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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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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第二年春天,七年级的学生就快要毕业了。
学生们抱怨着今年的工作有多么难找,而最为简单的麻瓜联络员都已经需要三张OWL证书和至少一张NEWT证书了。
“玛丽!”
一声洪亮的声音叫住了从城堡外面归来的玛丽,此人正是变形课教授阿不思·邓布利多。
“下午好,邓布利多教授。”玛丽抱着一个小箱子,笑眯眯地向他问好。
邓布利多负手而立,旁边还跟着一张飞起来的羊皮纸,他问:“学生们需要这么多的镇定剂吗?”
他指的是她箱子里的材料。
“是啊,有些人情绪特别不稳定。”玛丽又抬了一下她的箱子,邓布利多注意到了,拿出魔杖把她的箱子变成了一个茶杯。
“哦,谢谢。”玛丽双手握住茶杯,“我总不记得用魔法——您又是在忙什么呢?”
“五年级的就业咨询,中场休息,下午再说。”那羊皮纸上写的大概就是学生名单了。
“如果您需要一些提神的东西,我可以泡一些特质的茶送到您的办公室去。”玛丽不假思索地说。
“谢谢善解人意的好心小姐,”邓布利多也没有拒绝,但他马上另起了一个话题,“我能否问一下,玛丽,你曾经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想过将来要成为什么吗?”
“唔……”玛丽犯起难来,因为她很少想过这个问题,实话实说,她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最想的就是一辈子都呆在霍格沃茨。
就连现在对比下来,这也比她呆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好。
她不想如实承认,她认为只有没家的人才会觉得学校跟家一样。
“不用太紧张,”邓布利多安慰道,“我就是问问,你曾经也是我的学生呀。”
玛丽的目光躲闪了一下,“解咒员吧,或许麻瓜联络员。”
邓布利多没有戳破她的谎言,只是点了点头,目光绕过她,落在她背后。
“下午好,阿芒多。”
玛丽知道这个话题被跳过了,松了一口气,转身也打算跟校长问好。
可她不清楚的是出现在他们身后的不只有阿芒多校长,还有里德尔。
她一眼就看出里德尔不是那么高兴,脸上挂着一丝勉强的笑容,他们应该是从校长室出来的,她猜不出他们讨论了什么才能让里德尔露出这样的表情。
“下午好,”阿芒多是一个瘦弱的长胡子老头,跟高大的邓布利多反差很大,“阿不思,玛丽。”
里德尔没说话。
阿芒多可能以为他还处于失落中,他拍了拍他的后背以作安慰,“好啦,汤姆,你只是太年轻了,真的,我不是认为你不好,你已经达到了这个年龄的学生所达不到的成绩了。”
这时,里德尔才吐出一句扭扭捏捏的“嗯”。
“装的。”
玛丽几乎是脱口而出,三个人同时看向了她。
阿芒多有点疑惑,邓布利多满脸写着“一个有意思的新闻”,而里德尔则是面无表情。
“啊,我是说,我的办公室里没有多余的茶杯了,”玛丽编瞎话的伎俩很糟糕,“我一会可能要用个复制咒什么的用来装茶水……”
她匆匆说了句各位再见,便拿着她的小水杯回到了校医院。她赶紧把那水杯变回箱子,烧上水,开始整理镇定剂的材料。
“玛丽。”
就如同那人说念出的简单单词一样,他叫她的名字时几乎不带任何语气。
她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
但她就是会下意识地回过头,眨着她翠绿色的眼睛,一脸无辜。
“邓布利多问你了什么?”
老生常谈,她知道里德尔从来不喜欢邓布利多,应该说他是有些害怕邓布利多的,“关你什么事?我们聊工作的话题,学生不要插嘴。”
“呵,”里德尔冷笑了一声,“那我换一个问题,你跟邓布利多说了什么?说实话。”
“结果一样,”玛丽也学着他的样子哼了一声,“怎么?你不会以为我们天天乐于谈论你吧?你以为你是谁?”
里德尔的唇微微抿起来,他正在思考自己被迪佩特教授拒绝留校担任教授是否跟邓布利多有关,而是玛丽又是否在其中说了什么。
他没能得出结论,他不相信邓布利多,他知道自己第一次跟邓布利多见面时自己因为太过兴奋跟他透露了太多自己的信息,他待他和其他同学一样,但那双蓝眼睛下偶尔的探究,是非常限制他的。他也知道虽然邓布利多在他的学校生涯中并未干涉他的任何行动,但也归根于自己谨慎的办事风格。
而在这个学校,除了邓布利多,另一个可以影响他的,就是玛丽了。
从某种意义来看,玛丽可以说是做到了限制他的行动。
毕竟不是她总是在牵制他,他怎么可能总往校医院跑?
好吧,这并不是最根本的,他想知道的是玛丽到底有没有跟迪佩特或者邓布利多说一些讨人厌的话来阻碍他的事业,他之前是可以相信玛丽的嘴巴严严实实,可她脱口而出说他装样子也不是假的,他必须要确认一点,看她说的是不是假话,从而他要再采取一些其他的措施。
想到这里,里德尔旁若无人地跨步坐到校医院的病床上,盯着玛丽将那群材料切碎。
在需要的时候,他会把自己变得很迷人。
“玛丽,我能否问一下,你曾经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想过将来要成为什么吗?”他决定选一个合适的话题,以便循序渐进。
“啊?”这个问题她不久之前才听过,她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你得了毕业焦虑症吗?问我这个干什么?”
他惯用的假笑僵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状态,“确实,你是否好奇我刚刚和迪佩特教授谈了什么吗?”
“虽然我不建议,但如果你实在憋得受不了,你还是讲给我听吧。”很明显玛丽不受里德尔的魅力值影响,继续着手上的工作,一年半以来,她的阴阳怪气功力显著提到。
里德尔停顿了几分钟,等到玛丽不再对里德尔能再蹦出来一句话产生期待时,他缓缓开口,“我想在霍格沃茨谋得一个教职,你猜这是为了谁?”
“我不猜。”玛丽翻了个白眼,当她冷静下来时才发现里德尔和邓布利多教授都是在准备套她的话,可是她又没做错什么,难道阿芒多校长让邓布利多教授物色新的护士长了?
那也可以跟她直说嘛,她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她带着点不悦,“你要是说话总是说一半干脆还是闭上嘴。”
里德尔察觉到玛丽显而易见的怒气,心想这个女人真是易怒,但他正在进行一次耐心的谈话,他更放软了态度,说出一个另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结论。
“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他许久没说这种话,嘴巴发干,但好在对她说情话时他还算能受得了这份痛苦,“玛丽,我马上就毕业了,这一年半我们都没说过几句话,如果我去了其他的地方,我们不是没有和好的可能性了吗?”
“汤姆,和好对你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吗?”玛丽深吸一口气,疑惑道。
里德尔有些懊恼,总体来说他对可以利用的女性无非是两种态度。
一部分对他着迷的女性,他会像毒蛇一样主动出击,用毒液置之死地,她们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追随者。而对于另一些有难度的女性——她们神情冰冷,心如磐石,他就会采取另一种方法,像那种阴暗潮湿地带的巨大蜘蛛一般,给她织一张名为梦幻的网,待猎物傻乎乎的被这张精心布置陷阱迷惑时,他只需要随便拨弄任意一根蛛丝,那他就可以得到一名忠心耿耿的仆人了。
他对待格雷女士就是如此,或者说,是海莲娜·拉文克劳。
玛丽不同,她有点难以搞定,这并不是说她是一位头脑多么精明的女人,恰巧就是因她并不是那么变通,导致她的思想一直停留在不利于他亮出毒牙或者结网的状态。
“因为我们之前是很亲密的关系。”他回答。
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于她这么苦手,仅仅只认为是她自己的榆木脑袋害了自己。他不会承认另一种感情。他会成功的。
“话说如此,”玛丽见里德尔真的好似在跟她认真探讨一样,她也说的真切,“但你毁掉了一份记忆——”
“别谈这个,我们可以——”
“不,不是这样,汤姆,你可能不知道,你救了我的命的时候,我就喜欢你,可同时,你伤害了我,这并不是像守恒定律一样是可以抵消的。”
“也就是说,我对你的伤害在你心里不会消失?”里德尔若有所思。
“是这样没错!”玛丽倔强地说。
“那反之来看,你喜欢我也不会消失,对吗?”他胸有成竹,目光死死地盯着她,不放过她的任何表情,“是这样吗,玛丽?”
“你这是谬论!”玛丽咬着牙,端起她整理好的材料,跑进了她的办公室。
里德尔知道他会成功的。
至于这是怎么一种成功,我们可以用一个在五十年之后发生的事情来表现。
那一年,也变成留着银白长胡子的老教授带着巫师界最有名的学生通过冥想盆来到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男人的童年住处。带着奇特伤疤的少年好奇地打量着属于久远记忆的一切,等到他观看完回到现实之后,那位长者随口一提:“我们碰巧还看了一眼伏地魔的妻子,你注意到了吗?”
这对于那个时代的少年来说,可真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看起来她人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