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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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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秋儿的带领下,三人一同来到了沈府。蓝忘机这一路都是在攥紧了避尘,耳中一句话都听不进去,似是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魏无羡因为前些日子救人磕破了头又落水,昏迷三日刚刚苏醒了两日,风寒和头上的伤尚未养好,这几日也是经常昏昏欲睡,面色惨白,看上去一副气息奄奄病入膏肓之相。
一行人拜见了沈夫人沈老爷,表明身份,和道明来意之后,沈老爷若有所思,万分惭愧的说道:“几位仙师,实不相瞒,如今魏公子的情况……不太好,当日为了救小女秋儿撞破了头,又落了水,现下还在病着,我们已经为魏公子请了大夫,也抓了药,可效果并不理想,事先知会各位仙师一声,是我们照顾不周……”
蓝忘机此时已经不想在等了,只想尽快见到魏无羡,不管那人如何,只是想见他,便匆忙答到:“沈姥爷,无须多言……带我们去见魏婴便是。”
穿越了沈府的长廊,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屋子,布置清新风雅,干净整洁,屋子外有两个仆役伺候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可以看出魏无羡是被精心照料的。来到里间,蓝忘机终于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魏婴……
只见那人头上缠着绷带,面色惨白,唇无血色,双眼紧闭,呼吸微弱。见这日思夜想的人,明明走的时候还是精神奕奕,如今却这般病入膏肓之相。蓝忘机顿时留下了眼泪,微微颤抖着双唇,唤了一声:“魏婴!……” 便把他从榻上小心托起,紧紧搂入了怀中。
蓝思追和蓝景仪看着魏无羡,往常那个活力四射,喜欢跟他们调笑,喜欢拿他们逗闷子,捉弄他们的魏前辈,如今在这榻上,气息奄奄的模样,也是难过的偷偷抹了抹眼泪。
“蓝湛……”
还在昏睡中的魏无羡,低低的唤着。仍是双目紧闭,那声音微不可查。
“在!魏婴……我在……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蓝忘机紧紧的搂着他,在那人耳边轻声说着。又摸索着握住了魏无羡冰冷的手。
沈老爷也很是愧疚,沈夫人更是难过的眼中含泪,抽了手帕试了试眼角的泪水。
沈夫人道:“仙师,实在是对不住,魏公子为救小女,才伤病至此,我们也请了大夫,可大夫说公子身子太弱无法医治,只能寻仙门医修想办法,可是我们寻常人家,哪里认识仙门中人啊,如今你们寻来了,魏公子兴许有救了,他是个好人啊……”
蓝思追抹了抹眼泪道:“沈老爷,沈夫人,还是要谢谢你们收留魏前辈,我们会带魏前辈回家细心诊治的。”
此时蓝忘机抱着魏无羡,看着那人惨白的脸,心如绞痛。但他心知现下最要紧的是要立刻寻一位仙门医修,来给魏无羡诊治,便强迫自己镇定了悲痛的心情,道:“思追、景仪,你们去当地仙门洛州王氏,请求支援。”
“是,含光君。”思追/景仪
话声刚落,蓝思追和蓝景仪便火速御剑赶往最近的仙门洛州王氏。蓝忘机则一直在客房守着魏无羡。沈老爷沈夫人也觉得不好在打扰,便带着秋儿退了出去。
蓝忘机一手搂着魏无羡,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魏无羡的手,轻声和他说话:
“魏婴……我是蓝湛,我来寻你了……”
“魏婴……随我回云深不知处吧……”
“魏婴,你听到了吗……”
“魏婴,回了云深不知处,你调理好身子,我把仙督之位交于兄长,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蓝忘机一直低声的在魏无羡的耳边和他说话。
“蓝湛……” 魏无羡似是听到了耳边蓝忘机在低语,逐渐清醒了过来。
“蓝湛?……” 魏无羡清醒了,努力睁了睁还在迷蒙着的双眼,疑惑的问了一句。
“魏婴……我在……”
此时魏无羡已经彻底醒了过来,视线从混沌到清明。他看到了蓝忘机此时眼中正含着泪抱着自己,一只手还紧紧攥着自己的手,魏无羡心头一颤,心道:蓝湛为何如此……
转念又一想,自己的身子现在如此孱弱,额头上缠着绷带,又染了风寒,想必是虚弱的不成样子了,蓝湛定是见了自己病怏怏的,心生怜悯了吧……
“蓝湛……你怎么来了?”
“魏婴,我来寻你,那玉令……你为何躲着我?”
魏无羡听闻此言,垂下了眼睫,欲抽出被蓝忘机攥着的手,可蓝忘机很快的发现了他的意图,并更加用力的再次握紧。
魏无羡道:“没……没什么……”
魏无羡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他本是因为自己身弱而想躲开蓝忘机,默默等待生命走到尽头。可是如今见到了那人,不知为何。却又有些贪恋他的怀抱,不想躲开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拥着,没有太多的言语。不过一会儿,蓝思追和蓝景仪就带着洛州王氏最好的医师来给魏无羡诊治。
医师抚了抚魏无羡的脉,又询问了一些情况,面色十分凝重。
蓝忘机起身,拱手施礼道:“王医师,魏婴他如何?您不妨直言”
王医师道:“仙督,可否借一步说话。”
魏无羡道:“不要,王医师,我自己的身子,我才是最有知情权的,我的情况,其实您不说我也能大抵猜得到了。您……您就直说吧,我还有多少日子……”
“仙督,魏公子情况如今无法明确诊断,五脏皆有衰弱之迹象,头上的伤和风寒只是暂时的,可医治。但这脏腑无故衰弱之症却是从未见过,也许是舍身咒的影响也说不定。”
蓝忘机焦灼的道:“王医师,不知可否有办法医治?我蓝氏仙草灵药众多,如若没有的,我也会想方设法寻来,只求魏婴能恢复如初。”
王医师没有多言,只是摇了摇头。但依旧开了一些滋补的方子,不久便离开了。蓝忘机久久回不过神来,只是在那里发呆。
“蓝湛……” 魏无羡见蓝忘机一动不动,试着唤了唤他。
蓝忘机默默转过身来,走到魏无羡榻前,在次将他扶起靠着自己搂在了怀里,双手把他的手紧紧握在了手心,他颤声道:“魏婴,一定有办法的……”
魏无羡此时靠在蓝忘机怀里,轻轻的道:“嗯。”
蓝忘机道:“魏婴,我们回家……随我一起回云深不知处吧……”
魏无羡颤了颤眼睫,思忖片刻,他道:“好……”
魏无羡头上的磕伤和落水引发的风寒未愈,几个人便在沈府暂时住了下来,计划等魏无羡的风寒好得差不多了,在返回云深不知处。
在沈府修养的几日,蓝忘机日日陪伴魏无羡。可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惹得魏无羡心间暖暖感动连连。风寒也渐渐好转,人也恢复了一点精神。
一日沈秋儿又来探望魏无羡,照例抱着那个钱袋,爱不释手。蓝忘机便盯着这钱袋,又垂下眼帘若有所思。
待沈秋儿走后,魏无羡扯了扯蓝忘机的袖子道:“蓝湛,不好意思啊,那日沈老爷留我在这修养,我便想着把银子都给他们做补偿,秋儿见钱袋子漂亮,便拿了去,你,你别生气!这可是你送我的钱袋,我明天就要回来!”
蓝忘机道:“魏婴,无事,我以后再送你便是。”
魏无羡笑了笑道:“蓝湛,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第二日晨起,魏无羡叫来了蓝思追,跟他说了几句悄悄话,蓝思追便和蓝景仪一同到榭水镇买了一个粉色钱袋子,和一个精致的小木偶,交给了魏无羡。
并让蓝思追喊来了秋儿,魏无羡道:“秋儿,哥哥把这个木偶和这个粉色钱袋送你,你把这云朵的钱袋还给哥哥可好?”
沈秋儿见了那粉色钱袋和小木偶,顿时双眼放光,尽显喜爱之情,她答道:“哇,这么漂亮的木偶和钱袋,那我们现在就换!”
魏无羡转头对着蓝忘机摇了摇手上要刚回来的钱袋子,又得意的笑了笑。
在沈府待了十余日。魏无羡风寒和头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人也稍微恢复了些精神。蓝忘机便开始计划着带魏无羡回云深不知处了。
沈老爷和沈夫人得知魏无羡要随蓝忘机一起回姑苏,也是万分不舍。顾虑到魏无羡身体虚弱,不便御剑,以免遭了强风又病倒。蓝忘机买了一架宽敞豪华的马车,并亲自挑选了这一路上的用度,被褥,枕头、吃食等等,事无巨细。软垫也是亲自试过的,足足三个普通的床絮叠在一起,又软又暖,还有一床厚厚的被子,和舒适的枕头。只怕魏无羡一路上被马车震的有一点不适。
一路上,蓝忘机在马车内陪着魏无羡,照顾他。睡着的时候,时不时探探他的额头,摸摸他的手,就怕那人冷了或者热了。醒着的时候,虽话不多,但也是会双目含情默默陪伴,对魏无羡的打趣笑而不语。蓝思追和蓝景仪只在外驱赶马车。
“蓝湛,这都好几天了,你一直坐着不累吗,你也躺一躺吧。”
这一路从洛州到姑苏,顾着魏无羡的身体状况,怕颠簸,马不能跑的太快。约莫需要半月才能到达,蓝忘机在马车内一直守着魏无羡,白日赶路,夜间修顿,也只是在野外,思追和景仪不过是简略的搭了帐子凑合着,蓝忘机夜晚仍是守在魏无羡身侧,打坐调息。
蓝忘机听着魏无羡的邀请,便在他身侧缓缓躺了下来。这马车很宽敞,除去最外侧两个坐位,里侧卧位紧凑一点也是可以躺下两个大男人的。这一夜,两人同榻而眠。
第二日,又如前几日一样,进行了缓慢的赶路。可魏无羡说什么也躺不住了,一定要坐着,撩开帘子,看着窗外的风景,即便那风景只是如出一辙的野草绿树,他也看的勾起了唇角。
“魏婴,不可。小心着凉。” 蓝忘机关切的提醒着。
“蓝湛,你就让我看吧,我想多看看。”
蓝忘机没有再阻拦了,从身后用揽住了魏无羡。心中泛起了阵阵苦涩。
“魏婴,一定会好起来的……”
魏无羡浅笑,轻轻的道:“嗯。”
经过了半月有余的赶路,比预计还多用了两天,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姑苏,此时已经是快天黑了。魏无羡看着那家曾经光顾的湘菜馆,扯着蓝忘机的袖子,略显请求之意的道:“蓝湛蓝湛,我们今天晚膳在这里用好不好……”
“好。不过,不可食辣,不可饮酒。”
魏无羡摸了摸鼻子,似是开玩笑的道:“啊?那这也不可,那也不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蓝忘机听闻此言,顿时大惊,浑身绷紧,略微厉声对魏无羡道:“魏婴!不许胡说!”
魏无羡见蓝忘机真的生气了,撅了撅嘴,斜昵那人一眼,不情愿的说道:“哎,好吧好吧,都听你的……谁叫以后要靠你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