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书店》译九

93、第九十三章

　　既然周雯都这么说了易然当然关心当初照顾饶颖的那位保姆有没有再联系上，周雯给了一个易然不好也不坏的答复。
　　保姆是联系上了但这位保姆并不愿意透露当天饶颖和李巍争吵地什么，李巍说的什么去刺激饶颖，保姆谎称时间太长她已经忘了，但饶颖的父母看出了保姆在说谎，那因为心虚而飘渺的目光饶颖的父母怎么会看不出来。
　　连说都不愿意说更不用说愿不愿意上法庭作证了，不过饶颖的父母还在努力，他们没有放弃劝说保姆改变想法，只不过截止周雯来书店找易然的时候饶毅的父母好没有成功劝说那位保姆，但饶颖的父母有说那位保姆有了松动的迹象这就说明他们的方法还是有用的，这给了他们鼓励，在没成功之前他们不准备放弃毕竟是事关他们亲孙女的问题，且尽管他们那样说可若有可能他们还是想为自己死去的女儿讨回那一点点的看起来可能已经不重要的公道的。
　　易然放下心来，那位保姆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就说明饶颖的父母很有可能成功，只不过他又不禁叹息，若是饶颖真是被李巍有意为之刺激死的，先不说这李巍有多恶心多歹毒，光说这饶颖死的就让人更加叹息不已。
　　没想到一个识人不清所托非良人最终将自己的命都给送上了，而且还搭上一个无辜的李晓寒也受着折磨，□□上的伤只要给足时间用正确的药就能治好，可精神和心灵上的呢？精神和心灵上的创伤又该如何治愈，该用什么样的药，需要多少时间，能不能彻底治愈谁又能说的准。
　　最重要的是即便是好了那也很可能只是暂时的，留下阴影是必然的只是可大可小影不影响生活，那这留下的阴影又该如何克服，□□上的伤在痊愈之后都还会留下疤痕更何况是精神和心灵上的伤。
　　总之在易然心里李巍已经不单单是‘渣男’或者是‘人渣’一词可以形容的，他认为李巍这样的人才是那种生而为人该感到抱歉的，白白的将其他人拖下深渊只留自己快活，而且拘束人们的法律还拿他不能怎么办。
　　易然已经从周律师哪里了解过了，想李巍这种没有直接将人因为家庭暴力的行为致死的只是致重伤，如果法院认定了最多也只能判他个三五年不会再多，除非是家庭暴力致人死亡才能多判点但光凭认定就很难其他的就不用多说了。而且就算是判进去了又怎样，先不说那种致人死亡的人已死了又追不回来了，就说进了监狱只要守规矩老老实实的，表现良好就能减刑，出来不仅仅是早晚的事了。
　　周律师也有跟易然透露过，像周雯的这种情况因为准备的东西充足想要判离婚还容易一些，其他因为家庭暴力而起诉离婚的光凭证据这一点就很难取证所以判决更难，而即使周雯这边准备好了一切离婚可以但想把李巍送进牢里那就是另一说了，只会是难上加难，证据的认证艰难法院的判决艰难，所以才会让家庭暴力成为现代社会的一个已经是较普遍的现象，作为一个隐患却迟迟不能除掉的原因。
　　本来家庭暴力的界限就很模糊，光靠法律上写明的那几点是根本不够的，各人都有各人对家庭暴力界限的看法，别说是法官律师很难判定就连很多受害者自己都很难判定，所以家庭暴力的案子挺难解决的。大部分的家庭暴力的案子主要都是走和解程序，即使受害人报警警察出警也会是以劝和为主，因为设定在了家庭范畴内所以很多事根本说不清。
　　警察也有警察的无奈，有些当时在他们出警时很强硬的受害者在他们将实施家庭暴力行为的人带走教育后又会在当天或者是第二天改变心意，跑到派出所或哀求或闹的让警察将人放出来。所以警察也没有什么办法，让写个保证书和解书就可以带走了，下次因为同样的原因再报警还是得出警，现实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也没招。
　　易然能感觉出周律师所阐述的现实情况的无奈，为什么家庭暴力会如此猖獗而且大有越来越厉害的趋势大抵也就是因为如此吧，所以家庭暴力的案件他们这些律师也很难解决，比较棘手。
　　已经帮不上什么忙的易然只能是在心中暗暗祈祷最起码周雯的案子能够得以顺利的解决，周雯和李晓寒都能被善待，但不到最后一刻得到想要的结果易然都会松懈不下来的挂念着这事，就怕会有意外发生毕竟李巍既不是个善茬还是个恶心人很厉害的家伙。
　　周雯将拿来准备当挡箭牌的正事说完了之后就开始在书店里四顾张望了起来，易然原本在想事情的察觉到周雯好像在找些什么的时候他也跟随着周雯的目光四处张望，他不知道周雯是想在书店里找到什么。
　　“你想要找什么？”易然没发现有什么稀奇的东西能够吸引周雯的注意便直接开口询问周雯在寻找什么。
　　没有找到她想看到的人周雯有些失望，不过在听到易然主动询问后周雯倒是又提升了点期待，当事人主动开口那她更可以没有顾虑的说出她的目的了，只不过就不知道那个人在不在书店了。
　　周雯没答话之前先跟易然挤眉弄眼，搞得易然是一头雾水，他感觉自己最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也没招惹周雯，周雯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周雯见何奈没懂她的意思便直接开口。“哎呀，我就是想问你你的那个意中人在哪里啊，我怎么没见到，我想想看看打败我姐让你如此喜欢，说的时候都掩饰不住高兴的那个你的意中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她是不是现在不在书店。”
　　周雯环顾书店都没有找到像是之前易然在她面前形容的那个人，她看书店里都没有几个像是书店工作人员的存在，她可是记得易然说过他的那个意中人是在书店工作的还是书店的拥有者，唯一一个像是书店工作人员的人也不是个女的是个男的啊。
　　周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易然刚刚才抛开困扰几天不再被其所扰周雯的这一句话就让易然差点卸了下来，更何况当时他话里的那个主人公何奈此时就在他的旁边没多远，易然完全相信何奈绝对是可以听到周雯的问题。
　　易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道视线粘在了他的身上，那个视线很有穿透性易然感觉自己要被穿透了，不用专门去看易然都知道这道让他如此不自在的视线一定是来自何奈的，而且他也可以肯定何奈绝对是听到了周雯的问题才看向他的。
　　易然感觉自己是腹背受敌，前有周雯期待着他的回答后有何奈也在‘期待‘着他的回答，易然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而周雯怎么会看不出易然的为难但她还是装作没有看出来，她是真的想知道易然所说的那个意中人是什么样子，而且她还摆出一副易然今天不回答她今天见不到那个神秘的人的话她就不会从书店离开的架势。
　　“额，他在。”易然放弃了垂死挣扎，这太要他的命。
　　周雯听到易然的这个回答立马双眼发光，迫不及待的让易然指给她看是哪一位。“是谁，是谁，在哪儿，在哪儿了？快快快，指给我看，我太想看看长什么样了，快带我去见见。”
　　周雯恨不得现在上前抓住易然就让易然抓紧带路，如果能够引荐一下那当然是更好了，周雯甚至还想跟那个人聊上几句，她看的出来易然还只是处于暗恋的状态还没有开口，要是有可能的话，她很愿意助易然一臂之力的。
　　易然现在的面目表情可以用心如死灰来形容，他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飞快的转头往何奈所处的位置瞥了一眼，速度之快可谓是让人叹为观止，易然也不怕把自己的头给扭掉了。
　　但即便易然的速度再快盯着易然如此仔细的无论是周雯还是何奈都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得到同样答案的两人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反应。
　　何奈还是保持他原有的表情一丝未变，看上去是没有任何的想法及反应，但要是熟悉何奈的人看到此时的何奈都会留意到何奈不是没有任何反应的，何奈的眼睛里有了一点微微的不同，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出现了裂痕而且很有可能很快就会被打碎掉，不过何奈的这个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在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快碎掉之前那个东西就消失了，何奈很快就恢复到了老样子。
　　周雯则不一样，周雯则将自己的震惊表现的很明显，如果她没看错没会错意易然刚才飞快示意的那个位置此时站的是一个男人，虽然长相十分绝美英俊但从上到下看都毫无疑问是一个没有任何争议的男人。周雯是真没想到易然的意中人竟然是个男人，她可是一直认为会是个女的而且一直拿女人作为模板去想象这么一个人，但是易然用赤裸裸的现实告诉她她应该颠覆自己的想象。
　　易然看周雯那个震惊的表情深深地在心中叹了口气，他不是不能理解周雯的震惊虽然是他自己产生的感情但他自己也很震惊，而且周雯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就已经如此震惊了，那易然只会震惊的比她多绝不会比她少，毕竟他和何奈先不提性别问题他们俩可是跨越了物种都不是同类了。
　　易然也没想到活了二十多年用他自己调侃的话来说快奔三的年纪，好不容易出现了初恋却是如此的惊世骇俗，若要编成故事倒也是能成为一段佳话闲谈了，只可惜这段初恋能不能成还未可知，毕竟何奈的想法易然是不知道的他连他自己现在怎么想都没有琢磨清楚，他现在走一天是一天的。
　　周雯在最开始猛一听到的冲击过去后也不再那么震惊，她把震惊的表情收起来歉意的对易然微笑开口解释。
　　“不要误会，我不是说歧视同性恋这些，我只是因为事先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所以才会这么震惊，而且我的震惊还因为你的勇气，我很震惊你的勇气居然会选择一条如此难走的路。”周雯停下想了想又接着开口。“你是真的想好了吗？真的摸清楚了自己的感情？这条路可太难走了，越是与众不同的道路越要饱受非议也越是难以支撑继续走下去。现在这个社会，与众不同就会被视为异类，不管这个群体的基数大不大但在更大的群体面前这就是异类，而不是只有一个两个这样才会被视为异类。开放和不开放是相对的，越是开放就也越是拘束，你真的要一再珍重想好了再决定。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能够看出你那么喜欢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开口戳破关系了，我觉得你是对的，先不要着急想好了再去做最好，这条路想要坚持下来是很难的，你要突破的不止你自己。”
　　可见周雯是真的在试着为易然分析考虑，她说的话句句真诚，她一点都不反对易然喜欢了一个相同性别的人这一点，但她也是真的担心如果易然没有考虑好就贸然走上了这条路会不会经受不住，那必将成为他一辈子都会挂念着的心事。
　　易然点了点头，他知道周雯是在为他着想不是那种用自己的方法强加在他人身上的着想，他很受用也很感谢。
　　“放心，我一定会想好了再行动，感情这事是不得不认真的，再说他之前都不知道，他知道了也得好好考虑考虑才是，感情的事从来都不可能只看一人和只靠一人，得两个人都要有那个想法才是，你担心的我都明白。”易然又深深的吸了口气。“不要多担心我了，你啊，还是多多操心你自己的事，等到你的事都解决了再来操心我的事也不迟，你的你那件事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没有比它还重要的，而且说不定等你的事解决了到时候我这边已经解决了也说不定。”
　　易然是真的这么想不是为了安慰周雯，所以他笑的也很真诚不添任何虚假，周雯也被易然暖到和他一起笑了起来，这一幕看起来很不错但在某人的眼里可并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