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书店》译九

52、第五十二章

　　易然也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他想要看看那边究竟有什么那么吸引人为什么大家都看向那里，照理来说此时的大家应该是看向滕言但他也没看到那边有滕言的人影啊。
　　“哥。”女子清脆的喊人声此时在这个地方听起来异常清晰，同时这个称呼也让易然刚见到女子时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何奈让双生子带来的女子亡魂正是滕言病逝的妹妹滕欣露。
　　果然在滕欣露喊出口没多久一直不肯现身默默观察他们这边情况的滕言就现身了。
　　“哥。”滕欣露看见滕言的人影二话不说的就要冲上去他们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但可惜她的这个举动被何奈残忍的阻止了，滕欣露还想再挣扎一下可她怎么可能有机会从何奈的手心里逃出去，何奈根本不用动什么手就轻易把她摁住了。
　　易然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何奈阻止了滕欣露的举动但既然何奈选择这样做了就一定有其道理，何奈从来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的插手多管闲事的人，他会嫌麻烦，一点点的麻烦他都不想沾。易然也上前来安抚滕欣露，滕欣璐无缘无故被控制自然会挣扎，但这样挣扎不好，万一反而激怒了此时还较为平静的滕言不就适得其反了吗，他们是要来劝停滕言的。
　　“那个，你就是滕言的妹妹滕欣露是吧。”易然一开口滕欣露马上转而看向了他，毕竟一个陌生人很容易的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还知道她与滕言的关系让她怎能不好奇，而且看上去这个陌生人还是和无缘无故不让她扑到自己哥哥怀里的人是一伙的，她就更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是要做什么，把她带来却不让她和她哥哥在一起。易然被看的有点微微的尴尬可他仍是接着说了下去。“你要不要先不要那么激动，不如听听何奈怎么说，事出必有因，忘了说阻止你的这个人就叫何奈，听他解释吧。”
　　本来不吭声就站在一边站着准备看好戏的双生子在听到易然的话后都不约而同的笑了出声，笑声不大但在此时如此安静的情况下是能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的，他们这个笑声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双生子见所有人都看向他们连忙摇手示意没事不要在意这些不重要的让他们继续。
　　易然是真不知道这对双生子究竟在搞什么鬼，自己的话里没有什么好笑的内容啊，但未等他再仔细琢磨只是瞥了一眼双生子的何奈倒是开了口。
　　“你就这么冲上去不怕被传染，想要来个全军覆没也不需要这么着急。”
　　何奈说的话易然还是听不懂，什么叫传染？什么叫全军覆没？滕言和滕欣露不都已经是亡魂了吗，亡魂怎么还能生病传染吗。何奈当然知道易然听不懂但他现在没时间给他解释，易然见何奈不给他解释便自以为没被人发现悄悄地移动到那对双生子的身边想要让这两人解释给他听，毕竟何奈喊来的人又都是那边的人应该是懂何奈的意思。
　　“那个两位兄弟问一下，传染什么的是什么意思？亡魂还会和生人一样生病吗？我听的稀里糊涂的，能否为我解答一二？”易然很自来熟的询问双生子丝毫没觉得和可以称之为陌生人的双生子上来就这么问会不会有什么冒昧之处，易然真的是在不知不觉中脸皮被历练出来了。
　　好在双生子没觉得易然的举动有什么不对之处，他们俩互相对视了一下也很自来熟的和易然解释了起来。
　　“你若要这样解释也不能说不对，说不定是能让生人最容易理解最通俗易懂的解释。”
　　“嗯嗯，其实这东西解释起来也很简单，你只是没听说过才弄不懂的。”
　　原来像滕言这样的亡魂在做出如此举动的时候就是在消耗自己去完成，自己被消耗就不可能像往常一样什么事没有，而这在亡魂的世界被称之为‘恙’。染上恙的人哪怕大仇得报最后也不可能会有好结果，幸运的亡魂在一切完结之后会留下很少一部分的残识，但即便是只留下了这部分残识也会被专人带走，该受到的惩罚是逃脱不掉的一点都不会少受，而就剩下那么点残识的亡魂基本上是很难受得住自己该受的惩罚的，往往惩罚还没受完这些仅剩残识的亡魂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染恙的亡魂无疑就是在自杀而且是以折磨自己为代价的自杀。
　　亡魂是否染恙同为亡魂的是看不出来的，只有特定的存在能够看出来，染恙和没染恙的亡魂看上去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差别除了他自己所受的罪自己清楚，但是染恙的亡魂会越来越偏激越来越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只因为他们自己钻进了死角出不来报仇成了他们唯一的念头。
　　当然亡魂这个本体和生人一样也是有危机意识的，当亡魂在消耗自己的时候他们本体是会认为撑不住的，本体为了能撑到最后自然会采取保护措施，这时的他们若和其他的亡魂亲密接触就会让被接触的亡魂也染上恙，消耗自己的同时还会连同这个被自己传染上的亡魂一起消耗，而这些被传染上的亡魂就是在承受无妄之灾。
　　一般情况下亡魂的恙是传染不上生人的，但也有极个别的特例传染上了生人，从而让本不该离世的生人被连累的离世，这就属于犯下了‘孽’，可又由于犯下了孽的亡魂通常最后的结果都是不复存在了这份孽找不到人去还去受，这份孽便只能报应在亡魂的亲人朋友身上从而又牵连出很多人。
　　所以双生子才会说易然的解释也是可以的，毕竟亡魂的恙就相当于生人的传染病，只要接触必被传染而且是无法救治的，除非是原本有恙的亡魂及时停手且能弥补上，与之相反原本有恙的亡魂下手下的越厉害被其连累的亡魂受苦也会越厉害。
　　易然听完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知道何奈之所以出手阻止必然有其道理，何奈断不会无缘无故的多管闲事的，他没看错，这人看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什么都嫌麻烦但心不是像这人的身子那样那么冰，心还是有温度的，如果是何奈认为不对的举动何奈就不会看着人硬去做而不阻止。
　　不过易然的这个表情双生子不仅看懂了同时还引起了他们俩的窃窃私语，易然不知道双生子在悄悄地说些什么但可以肯定一定是在讨论有关他的事，因为这两人边讨论边自以为他没有发现的偷偷地看他，那视线根本是很难让他忽略注意不到。
　　何奈当然也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一直没说什么是因为没有影响到他但现在他有感觉到这两个双生子的视线不时地有放在他身上，而且最重要的是很明显是不怀好意的视线，那他就不能再不理了，不然这两个小子又该要挑衅他了。
　　何奈往后轻轻一瞥双生子立即停下了讨论乖乖的闭上了嘴，包括易然也都给镇住了，虽然没说话可何奈周身不可忽视的气场散发出来了。易然吓的双脚默默往旁边移了移远离了双生子，他以为何奈是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看他和双生子聊天，毕竟在书店的时候何奈就不止一次的交代过他少和那个世界的人交流，即便他一直都是当耳旁风连表面功夫都懒的应付要不然也不会掺和到滕言的复仇里面，何奈也只不过是光提醒却纵着他的没有再多说什么更没有用气场来震慑住他，可面对现在气场十足的何奈他还是最起码将表面功夫做足吧。
　　“哥，你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滕欣露可不管这些她现在心里只有他哥的存在，尤其是听了何奈的提醒她更加担心他哥了，要不是何奈拦着她估计早就扑到他哥身上去了哪还管得了其他。
　　“让你哥来解释有点麻烦还得在这里浪费那么长时间，你能待在这里的时间可不长，还是我来告诉你吧。”说着何奈就轻拍了下滕欣露的头。
　　被何奈拍了头的滕欣露就感觉自己的头脑里不受自己控制的钻进来了一些记忆画面，而这些画面都是有关她哥的，没用多长时间她就弄懂了现在的情况，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怎么那么傻，哥，你怎么那么傻。不值得啊，因为这些人牺牲那么大不值得啊，即便你不出手他们也会有他们该受的罚在等着他们，你完全没有必要啊，咱们以前不是说好了还要继续做家人吗，你这是要抛下我了吗？你准备抛下你的妹妹了吗，就为了复仇这些人？”滕欣露说的很丧气，她不是不理解她哥哥滕言的想法可是她更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她不能理解的是滕言就因为这些滕言要丢下她不去兑现他们之间的承诺，她和她哥哥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那时候的滕言都没有选择丢下她不管但就因为一个复仇滕言便什么都可以不顾了。
　　“露露，不是哥哥我要丢下你，如果可以我怎么可能丢下你，我记得我们约定好的还要接着做家人谁大谁小没关系反正我都会疼你，但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是他们欺人太甚！咱们家三口人的性命啊，还有那在我死后也要给我抹上的污名，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过分，哪一个不应该让他们用命来偿还。露露啊，你不应该来的，哥哥我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的，我知道现在的我太过丑陋了。”一直没有回应的滕言面对自己妹妹的问话不再那么沉得住气，声音低沉句句伤感。
　　“借口，他不是已经帮你把真相让世人知道了吗？”滕欣露手指向还在因为何奈那神奇的一拍而感到新奇人还在状况外的易然。“你为何还是不能收手？心中的不甘已经是大于一起了吗？”
　　“露露，收手哪是那么容易收手的，有些事一旦出手就已经不是说停就能停的了。”滕言很明白，他也没指望能让滕欣露理解自己的难处，能说服滕欣露，但他也不希望滕欣露成为他的阻碍。
　　“借口，又是借口，你分明是可以的，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其他人不行的事只要是到了你的手中就一定可以，更不用说这其他人也可以的事了。哥，停手好吗，我真的不想看到那种结果，没意义的。人死不能复生，你那已经被篡改的面目全非的人生也已经追溯不回来了，你的复仇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惩罚，反而你的复仇是在帮他们逃脱惩罚。明明真相已经大白，他们活着就要受到惩罚死后也会受到惩罚，可你直接让他们跳过这些步骤得到解脱你是怎么想的？”滕欣露对这件事的看待方式和滕言完全不同，她和易然的看法倒是有一点是相似的那就是毫无疑问滕言是在做傻事。
　　滕言不再说话，滕欣露也没有马上再劝，她了解她哥这种时候一定不能逼的太紧不然会适得其反，要给她哥一些时间让他自己去思考去转回这个脑回路。
　　“露露？”
　　一声从别的方向传来的不可置信的呼喊倒是让滕欣露吃了一惊，滕欣露寻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她太高兴能见到这个人了。
　　“陈哥！”滕欣露什么都没多想一脸欣喜的扑到了急匆匆赶到的陈医生的怀中，而陈医生也习惯性的给了滕欣露一个大大的拥抱。
　　等到扑进去之后，滕欣露才想起来她已经不是一个生人了，作为一个亡魂她不该让还是生人的陈医生看到更不应该跟他有这样的接触。拥抱过后滕欣露下意识的想要远离陈医生，但陈医生的一个举动却让滕欣露一下子代销了念头并且内心狂喜的看向陈医生，陈医生在滕欣露将要松手之际什么都没说的抓紧了她的手不顾那手有多么的凉，凉到彻骨。
　　“陈哥你…”滕欣露还想说点什么但陈医生却先开口询问。
　　“露露，这里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这…滕言！你也在这里，你还好吗？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就冲动的一个人去了？你不知道我…”陈医生原本还很平静的询问滕欣露这是怎么回事想要一个解释，可当他转头环顾四周看到滕言后整个人就冷静不下来了，他不顾这里的超自然现象忽视了四周眼里只剩下了滕言一心只想听滕言开口回答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