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样的妻子》金温雨

47、满天星——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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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张的坐在走廊外的候等椅上。天气虽冷，胡言橙手心却是一层的汗。
　　抬头看亮起灯的手术室，双手紧紧的交握着。
　　那灯就在胡言橙的眼前‘啪’的熄灭掉。胡言橙心也跟着揪了下。
　　手术室的门打开，就看见护士推着病床从内出来。胡言橙一个哆嗦站了起来。
　　[你原来在这啊！]就在胡言橙发呆之际一位带着口罩的护士朝她走了过来。
　　胡言橙就看见那移动的病床在自己面前缓缓移过，那脸色惨白的女子紧闭着眼睛，在她旁边躺着裹着襁褓的婴儿。转脸之际正好和过来的护士对上了眼。
　　[引流手术在对面的手术室，不在这边。]说着示意胡言橙跟着她一起去。[你先随我去病房。]
　　[我能。。。]胡言橙吞了下口水。
　　[第一来做这个的人都会紧张，你不用担心，一点也不痛，也很快的。]女护士显然以为胡言橙是紧张的关系，安慰道，[如果有急事什么的，也可以不住院的。]
　　[刚刚我家里打来电话有急事找我，我能把手术移到明后天吗？]胡言橙问道。
　　[啊，当然可以了。]护士微笑着，其实像眼前这位女子一样，来这里后悔了的也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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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言橙出了医院的大门，压在心口上的那块石头也悄然落地，原来真的还是下不了手，除去自己的孩子。就算这个孩子不是自己愿意让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但是只要一想到因为维护自己的婚姻，虽然无心，把这个原本可以降生在这个世界上活蹦乱跳的生命抹掉，胡言橙就不寒而栗。
　　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像从此身上背负了一条生命一样。
　　开门的是连嫂，胡言橙朝她点了点头，[他们呢？]
　　[老爷和夫人他们在用餐，少奶奶还没吃吧。]
　　[我吃过了，先上楼了。]胡言橙说着直径的朝楼道上走去。经过二楼听见从那传出来的婴儿的哭闹声。让胡言橙想起了宝宝的那张可爱的脸，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叹了一口气，孩子如果你出生的话，估计比第三者的孩子还要命苦。
　　推开门胡言橙发现灯全开着，便把包放好，脱掉大衣，倦在沙发上，幸好胡言橙怀孕的呕吐迹象不明，所以到现在家里的人并没有怀疑她已经怀孕。
　　门碰的被推开。在仔细想事情的胡言橙被忽然响起的巨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只见满脸乌云密布的钟灵觉。
　　[你怎么了？]就算不看面目，就钟灵觉那单散发出来的冷感，就知道他生气了，还是很生气的那种，胡言橙没有仔细想了想，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惹他这么不快的事情的啊。
　　[你真好意思问我啊，]钟灵觉说着用力甩过门。又是一声惊人的‘嘭’的关门声。[你是怎么回事，每天回来根本就见不到你的人影，你还有没有一点为人妻为人媳的规矩。回来也不去餐厅向爸妈打声招呼，整天弄的跟隐形人一样。]
　　钟灵觉的控诉在胡言橙听来，犹如晴天霹雳一样，一直以为在这个家里最懂自己的人也就只有他了，没想到他也一样。
　　[我今天不舒服，没有伺候好你们家的人，真是不好意思了。]胡言橙转过了脸，她不想看钟灵觉那张因为生气而扭曲的脸。
　　[不舒服？]钟灵觉冷笑了声，朝胡言橙一步一步走过来。
　　让胡言橙不禁紧张万分。
　　钟灵觉弯下腰，用手捏住胡言橙的下巴，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扭过，让她面对这自己。[你的不舒服不会是怀孕了吧。]
　　钟灵觉轻描淡写随口一说的话，让胡言橙顿时魂飞魄散，惊的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言橙啊，你现在脸上的表情好丰富啊，是吓到了吗？]钟灵觉笑嘻嘻道，[可是，这不对啊，至从你知道紊洁怀孕后，你不是一直不让我碰你的嘛，这么说来你是不可能怀孕的吧！]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言橙惊讶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哼，钟灵觉从鼻子内哼了声，收回了手，冷冷的瞧着胡言橙，那视线就像一束x光线，他想知道胡言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怎么能说一套做一套。
　　[可是这张纸应该不是骗人的吧！]钟灵觉说着从裤兜内掏出一张纸来，瞧也不瞧的扔在胡言橙的身上。
　　不用看里面的字，就单看那颜色，胡言橙就知道这张是被自己藏起来的医院的化验单。顿时冷汗直下。他是怎么找到的？
　　[现在真的是没话可说了吧，]钟灵觉盯着胡言橙，[原来你不是故作大方，我本以为你是真的原谅我一时的过错，不会和我离婚，原来我想错了，你早就想好了打击报复我了吧，可是你何必要用这种方式，或者是你早就有了相好的人，只是正好借这件事，说是报复我，其实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只不过你太明目张胆，实在太可恨了！]钟灵觉冷冷道，[我不想问你太多次，我只问一次，那个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胡言橙恢复了冷静。答道。
　　[哈哈哈，你竟然说自己不知道，你在骗三岁小孩吗？胡言橙，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真的这么的虚伪和水性杨花。]
　　听到水性杨花这四个字的时候，胡言橙就像是当面对钟灵觉甩了一巴掌一样，感到耻辱。
　　[我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我承认我怀孕了，孩子不是你的，但这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但是我这么说你会相信我吗？]胡言橙站了起来，[你知道不知道你用那四个字简直可以杀死我。]
　　[那你倒是说那个男人的名字啊，]钟灵觉气急败坏的喊叫着，此时的钟灵觉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被背叛的怨恨感，被带绿帽子的耻辱感通通的在咬噬着他的内心。
　　为什么眼前的她还是这样的坚决，只要她开口说了那个男人的名字，他至少会打算原谅她。可是是什么理由让她这么坚决。
　　除了爱情的理由，为那个男人保密的理由，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一想到这钟灵觉的心就像是被毒蛇猛兽撕咬一般的痛苦。
　　[说康—永—书，这三个字就有这么难吗？]钟灵觉看着缄口莫言的胡言橙怒气冲天，[你该知道就因为你的顽固我们落的只会是离婚的下场。]
　　听见康永书三个字的时候胡言橙震惊到跌坐到了沙发，胡言橙听到离婚两个字，愣了下。
　　钟灵觉见状，以为她动摇了心，忙走了过来拉住胡言橙的手，诱道。[你现在只要去医院把孩子打掉，我不会跟爸妈说的，你也该知道如果被爸妈知道的话，给我们的选择只有离婚了。]
　　[灵觉，你爱我吗？]胡言橙抬起头问了一句。
　　[就是因为我太爱你了，所以才可以容忍你的背叛，才让我们的婚姻不受到破坏。]
　　[爱？爱是什么？]胡言橙凄凉的笑了声，[爱就是包容，我可以为了你接受你的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的孩子呢？说的真的很好听，灵觉你真的是在为我着想吗？你没有觉得在我们的婚姻中你的角色太自私了吗？]
　　钟灵觉的脸色一变，[我自私，言橙你倒是说说我自私在哪里？]
　　[男人总是对自己的出轨行为觉得理所当然，却让妻子要忠于自己。]胡言橙眼含泪光淡淡道，[其实从遭遇紊洁的事后，我曾考虑过离婚。但是一想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有成熟的思想，如果婚姻还有救，还可以持续下去，我就愿意再试试，只是你们一次一次的攻击我的底线，你以为我真的贤惠到什么都不计较吗？你知道妈决定接紊洁回家时，我知道我是无法改变她的想法，我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奈何你也让我失望了，我不禁自嘲，我根本连古代的女性都不如，更何况现在独立自强的现代都市女子，有哪一个会像我这般的可笑，和老公的小三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婆婆对她也是极其的照顾。]
　　[言橙，我知道在紊洁的那件事上，是让你受委屈了，但是我也保证过了，我一定会给你一生的承诺。]钟灵觉说道。
　　[你的那种承诺，让我顶着钟家媳妇的名号，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灵觉你太看的起我了。]
　　[你该知道，我是没有办法。。。。。。]说着钟灵觉低下了头。
　　胡言橙吸了吸鼻子，[我明白，你是无法接受我的孩子的，我并没有强求你接受。如果真的只能这样的话，]胡言橙望着钟灵觉，[我们离婚吧。]
　　一直眷恋他给自己的感觉，所以就算是痛苦压抑到了极点，自己也会撑下来，只为了和他在一起，原来真的说出了口的‘离婚’两个字，其实也是简单的，是啊，简单的两个字，把原属于世界上最亲的两个人，在一张证书下，变成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罢了罢了，苦苦的挣扎，苦苦的忍受换来的又是什么？何不退后一步。
　　只是这退后一步，是如何的艰难和痛苦。胡言橙实在不敢想象家里的人知道后是多么的震惊，不想让他们难过，估计自己很难做到了。
　　胡言橙对着钟灵觉那张惊愕的脸，微微一笑，一如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一样。却又恍如隔世。

　　（上部满天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