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样的妻子》金温雨

45、满天星——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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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餐厅
　　下课之后，胡言橙都是在离上课的文林大厦不远的午夜餐厅吃中饭。
　　胡言橙用勺子舀起一勺的牛肉饭，塞进嘴巴，努力的嚼了十来口吞了下去。
　　虽然肚子是饿的，但是什么吃进嘴里都是没有味道的。吃了几口之后，胡言橙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端起自己刚点的咖啡，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放了下来，叫来了服务员点了杯牛奶。不一会就有人送上了热牛奶。
　　胡言橙端起牛奶轻轻的和了口，放下的时候。正好瞟见放在桌上手机的屏幕亮了下，应该是有新短信。
　　胡言橙拿过手机，打开短信，有点意外，是许久不见的康永书的短信。短信的内容很简单，‘我想见你一面，有些事要说。’
　　胡言橙看了一眼，把短信直接按掉，就当自己没看见了。但是隔了一会短信又过来了。胡言橙想想自己这样也是无义，便回了条，‘我在局划路的午夜餐厅等你。’写好，就按发送了。
　　胡言橙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等着，不消半十秒，对方短信传来，‘好，我十分钟内到。’胡言橙把电话放在一边，抬头朝窗外望去。
　　虽然是中午一点，但是外面灰暗灰暗的，过往的车辆都开着车灯。隔了几分钟，胡言橙就看见有路人撑起了伞。
　　胡言橙想起今天早上因为和钟灵觉闹了点不愉快，原本记得出来要带伞的事，在出门的时候远远的被抛在了脑后。
　　静静的坐在餐厅内，一个人思考。虽然觉得无助，却也不能找其他人商量。
　　只是。。。。胡言橙低着头抓着自己的手，自己就是下不了最后那一刻的决心。但似乎没有办法了。虽然不算是自己的错误，但是胡言橙无法承受事发后他们的眼神，自己的肚子内就像装了个定时炸弹一样。
　　等了十来分钟，胡言橙坐的位置方向是对着门的，所以可以清楚的看见进来的人，在康永书进来的时候，胡言橙正好抬起了头。
　　这个时候康永书也正好往这边看，两人都是愣了下，胡言橙朝康永书礼貌性的一笑。
　　康永书坐了下来，这个时候服务员走了过来，康永书点了杯咖啡。
　　[好久不见了。]康永书抬头看了下胡言橙，[你看起来有点憔悴。]
　　胡言橙一笑，用手摸上了自己的脸，[是吗？不会那么明显吧！]
　　康永书没说话，只是用勺子搅拌杯内的咖啡，胡言橙抬头望了眼康永书，许久不见发现他似乎也憔悴了很多。
　　[你找我不会是就是这样默默的坐着不说话吧。]胡言橙淡淡一笑。
　　[结婚后，你过的好吗？]康永书问了一句。
　　胡言橙略一停顿，随即笑道，[当然很不错了，灵觉对我很不错，大户人家的什么事也用不着我来做。]
　　康永书脸色一凝，[老实说，言橙你觉得你幸福吗？]
　　[幸福。。。]胡言橙念叨着这两个字，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拢，[很幸福啊。]
　　康永书紧紧的握住胡言橙那只放在桌面上的手，[如果难过，如果不幸福，就诚实的说出来，现在的你一点也不想我认识的胡言橙，那么的憔悴，那么的强颜欢笑！檬都和我说了，你就不要隐瞒了。]
　　胡言橙心里一惊，挣开康永书握过来了的手。对于那个永书知道自己的情况，还是从檬那里知道的，有点意外。[你和檬和好了吗？她愿意和你说我的事了？]
　　[言橙，你为什么不和那混蛋离婚？那男人实在太可恶了！不给他点教训实在是太可气！]康永书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的说这句话的。
　　[永书，我希望你能不用管我的事，而且我和你完全没有关系，]胡言橙看到康永书这样的表情有点不舒服，觉得这个见面再继续下去，似乎是没有必要的。说着就道，[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胡言橙一站起来就被对面伸过来的双手给压了下去。重新跌坐在了位置上，胡言橙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康永书那张离自己不足10CM的脸，那张脸上盛怒的表情是胡言橙以前没有看见的。
　　[怎么会和我没有关系！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难道我就没有资格关心你吗？]康永书说完这句话，双手一松对于自己说了这样的话，后悔不已，跌坐在位置上。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胡言橙听见康永书这样急口脱出的话。[你这么说一定有理由的吧！]胡言橙按耐住忐忑不安的心情，急急问道。
　　康永书抱住了脑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什么不是故意的？]胡言橙让自己努力的沉住气，不想让自己太激动的样子吓跑康永书。
　　康永书从双手中探出了脑袋，望着胡言橙，[你知道吗？从那天后我对你一直愧疚着，我本想一辈子都不让你知道。。。。。。也想好了，这辈子再也不和你见面了，但是檬说你的遭遇我真的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什么？]胡言橙睁大了眼睛。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朝不好的方向去想。
　　康永书紧握拳头，把手伸到了胡言橙的面前。
　　胡言橙盯着康永书的拳头，只见他轻轻的松开手，一条亮晶晶的项链萨那间垂挂下来。挂下来的花型坠子中间镶了颗钻石，在灯光中闪烁着动人光芒。
　　胡言橙忙从康永书手中拿回那条钻石项链，仔细的翻看，这条项链正是自己遗落的那条，[你怎么会——]刚问了半句，胡言橙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最算自己再迟钝，联系手中的东西，康永书刚刚说的话，也该知道是发生什么事了。胡言橙站了起来，朝着康永书‘啪’就是一巴掌。[竟然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毁了我的一生，你明白吧！]说着站了起来就要离开。
　　[言橙，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康永书忙起来抓住胡言橙。[既然我们已经这样了，你老公也对不起你，我们结婚吧！]
　　胡言橙一把甩开康永书，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却发现，就算这样，自己的身子还是在抖个不停。[为什么你对我做了这么过份的事，还有这么铮铮有词，你难道不知道从我们分手那一刻开始我们就不再有可能的机会了。我恨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跟你在一起！]
　　[言橙，你不要恨我，我这样实在是太爱你了，我只有这个办法了，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我什么事情都会为你做的。]康永书见胡言橙拒绝自己，一个着急，伸手用力的抱住了胡言橙。
　　胡言橙用力挣扎着，但铁定了心的康永书力气大的出奇，胡言橙一时半会根本挣不开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见怀抱中的胡言橙安静了下来，康永书以为胡言橙对自己说的话，可能有回转的余地，便大方的回答。[你问吧，只要我能回答的。]
　　[你是怎么把我弄到酒店的，你什么时候下的迷药？]胡言橙呆滞的问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真是一件紧接一件，让胡言橙难以招架，好了的伤疤，又被人挖出来继续撒盐。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残忍。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康永书踌躇道，[我答应过她不说的。]
　　她——胡言橙原本空洞的大脑突然有了意识，离开康永书的怀抱，抬头望康永书，[你说的她是谁？]
　　康永书低下头，莫不作答。
　　和康永书有关系的又和自己有关系的不就只有一人吗？胡言橙打了个冷颤。她实在不愿意承认，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忙摇头把自己脑中这个可怕的想法打散掉。
　　但是——自己是在上车后睡过去的，那么迷药是在上车之前就中了的吧。胡言橙忽然想起一个当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自己最后一杯酒是林檬递过来的，难道就是那杯酒吗？
　　[你不说没关系，我只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如果是的话，你就点下头吧！]胡言橙对康永书道。
　　康永书点点头，[好。]
　　胡言橙深呼了一口气，慢慢的道。[那个帮你的人。。。。是檬吗。。。。]
　　康永书看着胡言橙，她眼中隐藏的痛苦，他看的仔仔细细，想说不是，却也不忍心欺骗她，只是无力的点点头。在康永书盯着胡言橙仔细看的时候，胡言橙也一样的仔细观察康永书，也看的见他眼中那苦苦纠缠的是或不是。
　　虽然一直想知道答案，却胡言橙也害怕知道答案，一边想要康永书诚实的告诉自己，一边又企盼着他能够骗自己一下。
　　这样的自己让胡言橙极度的厌恶自己，为什么已经这样受了伤了，还是不愿接受事实。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至亲好友会欺骗甚至陷害自己。
　　康永书那轻轻的一点头，让胡言橙筑起来的坚强，在刹那间崩溃。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下来。
　　胡言橙紧紧的抓住康永书的衣领，泪流满面。[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我，我难道真的有这么的对不起你们吗？原来她说着，已经原谅我的，都是欺骗我的。]胡言橙不禁嚎啕大哭了起来，双手慢慢的无力的从康永书的衣领上滑下来，跪坐在落雨纷飞的街道。
　　[她约我在酒店的房间内见面。房间也是她开的，也是她带你上楼的，当时我见到你时是多么的惊讶，她扔下你就走掉了，我其实该。。。。。。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言橙我不求你原谅我，我只希望你不要折磨自己！]说着康永书也跪在胡言橙的旁边给她认错。
　　胡言橙绝望的抬起脸，大雨倾盆的砸在她的脸上，让她睁不开眼睛，也已然分不清哪是伤心的泪水哪是无情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