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样的妻子》金温雨

43、满天星——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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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医分院
　　坐在走廊的门口的那一排的候等位上，胡言橙抬眼望了眼，自己手上的号是45号，因为要挂号，一早就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排到了四十来位。
　　一位护士从内走了出来，冲外面的人喊着，[三十号的侯寸炆，在吗？]
　　胡言橙就看见一位中年大叔站了起来，喊着，我就是，然后进了诊室。无聊的看了看时间，大概再过一两个小时应该就可以轮到自己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在昏昏欲睡的时候，胡言橙朦胧中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就听见那位护士冲着自己的方向喊，[胡言橙不在吗？不在的话就下一位了。]
　　[在。]胡言橙站了起来，大声回答道。
　　那护士瞟了眼胡言橙低声说了句，[随我来吧。]那眼神钟透着一股的厌烦。胡言橙不作声，心中却在想，估计这年轻的护士和自己的男朋友闹别扭了吧。
　　诊室不大，一张大大的暗色桌子。窗户关着米色的窗帘静静的垂挂着。穿着白的挂的男子，戴了副眼镜。看起来年纪不过三十，却已经是主治大夫了。
　　胡言橙在桌子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抬起头正好看见对面医生佩戴在白大褂上的名牌。（内科）主治医生金辰。
　　名字倒是蛮大众的，但是看那张脸倒完全不是这样。
　　室内静静的，医生没有开口，只是在翻看胡言橙带来的以前的病历。胡言橙也不好随意打扰。
　　金辰放下手中的病历，然后问了些日常生活的习惯，还有最近胃口，还是有喜恶问题。还有最近的状态。胡言橙也老是回答。
　　[伸出手来。]
　　胡言橙伸手手心朝上轻放在软手枕上。金辰伸出手指按了上去。
　　胡言橙见那医生思考一下，又抬眼看看自己的脸。
　　良久那医生开口了，[你应该不是胃病。去其他部门看看。]说着在那本新的病历上写着。些好后，交给胡言橙，[你可以出去了。]说着转头对一旁的护士道，[去叫下一位。]
　　[呃~]胡言橙拿过放在桌上的病历，完全没弄明白。[那，金医生我想问下，我该去哪个部门看？]胡言橙满脸带笑，虚心的问。就全当自己好学了。
　　低头的金辰这抬起了头，[我刚没说过吗？]
　　胡言橙用力的点点头。
　　[哦。]金辰使劲的拍拍自己的脑袋，忽然说道，[你去妇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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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胡言橙开门的是为了照顾文紊洁而聘请的保姆，年纪比王妈年轻，大概三十岁左右，说话带着点土话腔。家里比她年轻的都叫她连姨。
　　[少奶奶回来啦，今天课上的怎么样？]说着朝后瞧了眼，[今天不是少爷送你回来的啊！]忽然似又想起了什么，止住了。
　　胡言橙没让灵觉告诉家里人自己是去医院，对连姨的问话，胡言橙只是算作默认的点点头。
　　[其他人呢？]胡言橙换好拖鞋，往里一走问道，因为如果是平时这个时间，除了上班的那几位，在家的那几位现在应该都在聚在客厅，等着开饭。
　　[下午的时候紊洁小姐，突然肚子痛，夫人叫了司机送她去了医院，到现在还没有消息。]连姨说道。
　　[知道了。]胡言橙心乱如麻，马上制止还要讲下去的连姨，转身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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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言橙靠在墙上，夜幕降临，室内一片的昏暗。胡言橙来到窗前，拉开厚重的帘子，看见窗外一片广阔的别墅区。在黑幕拉上来的前一刻还有一丝光亮落在人间。
　　胡言橙拨了个电话。隔了一会，对面响起了钟灵觉的声音。[喂，言橙。]
　　[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估计要在医院呆到天亮了。]对面的钟灵觉说道。
　　[哦，]胡言橙低低的回应了一句。[紊洁怎么样了？]
　　[妈妈一直在陪着她，估计今晚就要生了，她痛的厉害。。。又不肯剖腹产，医生说这样估计要痛几个小时。。。]说道这钟灵觉忽然停了下来，[你今天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医生没怎么说，还是等你回来再说了。]胡言橙答了句，[记得带妈出去吃下晚饭，我今天不过去了，明天早上会去的。]
　　[也好，那等我回来再说了。]钟灵觉说道，[先挂了。]
　　胡言橙把手机合上，从袋子内掏出了那张单子。检测的结果，真的出了自己的意料。
　　从医院内出来到现在已经在外晃荡了半天多了，却也难以消除自己内心的忧愁。怀孕两个半月的时间了。
　　是自己太粗心了，所以连怀孕竟也不知道，记得那个漂亮的女医生见到胡言橙惊讶的表情却很温柔的解释道，‘对第一次怀孕没有经验的女性来说，不知道是很正常的。’然后还嘱咐了很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说是第一次怀孕很重要，有些人第一没弄好以至于后来再也怀不上的也大有人在。
　　当时被这个消息震住的胡言橙，对医生的话没有听见多少，看见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高兴，但随之而来的是担忧，这个时间和那件事情的日期太接近了。虽然胡言橙把那件事埋在了记忆的深处的角落头，但是不能代表它就没有发生过。
　　不对钟灵觉说吗？纸是包不住火的，何况肚子会一天一天的大起来，对家里人说，如果将来的某一天他们发现一直疼爱的孩子或是孙子不是自己亲的这样的打击他们也承受不了，那个时候孩子又怎么来看待自己的母亲的？一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有不是钟灵觉的，胡言橙那种无助的心情，不知道谁能来体会。
　　或是偷偷的把他做掉？虽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但胡言橙使劲摇摇头打消了自己的念头，这是自己第一个孩子，自己是这么的期盼他的到来，怎么会下的了手去做这件事。
　　但是如果自己不打掉孩子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家里人发现了，他们定会逼着灵觉和自己离婚的。到底该怎么办事离婚还是打掉孩子？
　　胡言橙拉起了帘子，室内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捂着脸蹲坐在墙角。嘴里反复念着，[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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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言橙早上被放在身边的手机的铃声给吵醒。闭着眼睛摸索的着手机，接了起来。
　　[喂，]
　　[紊洁生了，是个儿子！小小的皱皱的又可爱。]电话那头的钟灵觉说的又快又急，也没有注意到语病，让原本还处在睡意中的胡言橙猛的一惊醒。睁大了眼睛。[言橙，我从医院直接回事务所了，所以就不去接你上课了。]
　　胡言橙张大了嘴巴，想说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哦’了一声。
　　[我在开车，一会再讲，先挂了。]说着钟灵觉挂掉了电话。这边的胡言橙抓着手机，脑袋暂时的短路掉了。
　　经钟灵觉的打扰，胡言橙再也睡不着了，挣扎的起来。老公有了孩子，却不是老婆生的，作为老婆是不是该昧着良心恭喜他呢？胡言橙自认为这是无论再怎么贤淑的妻子也做不出来的，至少她做不出，也开不了口。
　　从楼上下来，就看见王妈在打扫客厅。[王妈，有早饭吗？]
　　正在埋头苦干的王妈听见声音，抬了头，见是胡言橙，忙道。[有，是营养粥。]
　　[哦，帮忙盛点在保温瓶内，我点给紊洁。]胡言橙谈谈道。
　　王妈停下手头的工作，随胡言橙一起到了厨房。
　　[少奶奶是我见过的心地最好的人了。]王妈从柜子内拿出了保温瓶，一边试着打开一边道。[又漂亮又贤惠。对文小姐还这么的好，我看要是一般的人啊，还不揪住文小姐一顿打呢。]
　　胡言橙倚在一旁看着王妈，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的表情。[王妈你太夸奖我了，我也并不是你说这样的人。]忽然又道，[早上有看见妈回来过吗？]
　　王妈一边往保温瓶内盛粥，一边道，[夫人一早就回来了，估计是一半夜都没睡意，现在还没起床，不过她回来之后，老爷和老太太还有连嫂一起去了医院看文小姐，和她的孩子。]说着王妈认真的看了眼胡言橙，[我知道少奶奶心里不是滋味，不过放心，少奶奶你人这么好，定会有福报的。]
　　胡言橙面对王妈的好意，不忍用自己这张毫无生气的脸来面对，努力的挤出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