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样的妻子》金温雨

12、满天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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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言橙放下手中的叉子，用纸巾拭了拭口，站了起来，离开雅座。已经过了十分钟了，文紊洁还没回来。这让胡言橙不放心。一想到有可能她会发生什么胡言橙马上起身来到了洗手间。洗手间里面的门都是开着的，并没有人在。
　　奇怪，她是去了哪里呢？
　　出了洗手间，胡言橙重新来到了大厅，还是没有找到紊洁。
　　一位服务员托着盛着红酒的高脚杯走了过来。来到胡言橙的面前。胡言橙顺手拿了一杯。
　　[呀，不好意思。]胡言橙忽然想起什么叫住了要离开的服务员。
　　[是，请问小姐，你有什么需要。]
　　[你端着酒在全场走动，有没有看见一位穿着黄色长裙的女人。她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胡言橙向服务员描述。
　　[能请你再仔细描述下吗？]那端着酒的服务员道，[来来往往的身穿黄色礼服的女子虽然不多，但是很难找到是你认识的那一位。]
　　[她的头发是这么长的，]胡言橙比划着，[对了她脖子上的项链是特别的镂空设计的蝴蝶。]
　　[哦，听您这么一说，好象是有这么一位。她也拿过我手上的一杯红酒。]服务员忽然想起了什么道。
　　[那你有看见她往哪个方向去的吗？]
　　[好象是往后门去了。]服务员往前一指。
　　[后门？]胡言橙转过身顺着服务员手指的方向望去。
　　[就是从洗手间的那个方向一直走，你会看见个门，那就是大厅的后门。]服务员说着伸出一只手来给胡言橙比画着。
　　这个时候有人叫服务员。
　　[那好，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服务员说着，托着盘子往一边刚喊他的中年男子那去了。
　　来到服务员所说的那扇门。胡言橙发现那扇门虚掩着。推开门，然后把门带上，隔断从里传出的音乐声。
　　后门只有一堵墙。和一些垃圾桶，并没有文紊洁的踪影。胡言橙正待转身回去，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胡言橙马上反应过来那就是文紊洁的声音。
　　[是你，是你一直在逃避我！]女子响起的声音带着怒气。
　　[我没有在逃避你，我根本没有理由逃避你！]接着一个熟悉的男声在文紊洁声音响起后接着响了起来，让原本要上前的胡言橙当场僵在了原地。
　　[你知道我有多么辛苦的，才找到你的吗？你难道不知道S市有多大吗？我是怎么一家一家律师所找过来的，才最终找到你的，可是你——却总是要逃避，不肯出来见我。]文紊洁控诉男子，[我难道是洪水猛兽吗？就算你已经不喜欢我，出来见见我这个朋友难道也不可以吗？]
　　[你知道的，我们是为了什么分开的，我要结婚了。当初你也是同意分开的，为什么现在又要追到这里来呢？紊洁，我只希望你能理智点，好聚好散，以后见面也是朋友。]男子响起的声音实属无奈。
　　[以后见面还是朋友，你有当我是朋友吗？要不是我让言橙带我来这，我估计你一辈子不肯见我了！是不是！那天你送我回来，也是因为我生病了，否者你怎么肯呢！]
　　听到自己名字的胡言橙，身子震了震。脑袋呈现空白，墙后面的那两人是自己最熟悉的人了，可是现在胡言橙都没有勇气跨过去了。
　　[我——你知道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这又是何苦呢？]钟灵觉叹了一口气，[过去的总是归于过去，我现在已经是言橙的未婚夫了，也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以前是你先放弃的。]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你还爱我吗？你是爱我还是爱言橙？]文紊洁摇着头。
　　[紊洁既然你知道了我现在是言橙的老公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执着。何况你们又是好朋友。]
　　[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文紊洁冷笑了下。
　　[我和她现在的关系跟结婚没结婚有区别吗？现在所有的亲戚都知道她是我们钟家的媳妇了。]
　　[我只想一个答案，你是爱我，还是言橙！]
　　[这个答案，你比我清楚，为什么还要逼问？]钟灵觉道，[你先冷静下吧。]
　　胡言橙用力的挪动脚步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
　　[不，灵觉我想要亲口听你说，这样我才有动力，才能坚持下去。]文紊洁抓住钟灵觉的衣领。
　　[坚持下去做什么？]钟灵觉把双手搭在文紊洁的肩膀上激动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好，我可以告诉你，我为了你放弃在国外的一切，回来重新开始，我没有你活不下去！这就是我想要做的决心！]
　　[紊洁，你这又是何苦呢？你难道就没有为别人想过吗？]钟灵觉朝文紊洁吼叫道。
　　[我，我知道我很对不起她，但是你们是没有爱情的，在一起会痛苦，既然这样何不放开她让她寻找自己的幸福！只要我请求她，她一定会答应离开你的！]
　　[紊洁，你——]钟灵觉刚要开口就听见玻璃破裂的声音。转过了头眼中满是惊愕。那盛满红酒的高脚杯从胡言橙的手中脱落下来，在水泥地上摔了个粉碎。红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正在激烈争执的文紊洁转过了脸。[言。。。言。。。橙。。。]刹时惨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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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了多久了，总算是跑累了，胡言橙慢下了脚步。在雨中漫步的脸上早已经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雨水了。
　　把拎在手中高跟鞋，往路上一扔，胡言橙蹲了下来。
　　刚刚发生的事，就像一场梦一样，胡言橙到现在都在怀疑它的真实度。原来灵觉就是紊洁以前的男友，而她这么千辛万苦要找的也是他，而让胡言橙难以接受的是，听紊洁的话，胡言橙可以了解她在愤怒和痛苦下说出的话，但也让自己的心狠狠不不舒服了一把，那句话说的真是对极了‘再亲密的姐妹之间如果成了情敌的话，那就等着姐妹情散吧’可是这样的事怎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跑出酒店时，随后跑出来的钟灵觉在身后追，最后还是被胡言橙被叫住了。跑着跑着原本好好的天气怎么就下起了雨，今天天气预报说有雨，只是不知道竟然会是这个时候。路上的行人渐渐少去。胡言橙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在雨幕中以分不出方向了。
　　忽然响起的咣铛一声铃铛脆响，吸引住了胡言橙。抬起头看见一个人撑伞从面前那家店里出来。门开启后，也带出了温暖的灯光。
　　[请您走好，期待您的再次光顾！]一个温柔，沉稳的声音从雨幕中传过来，带着一种神奇的安抚力量。
　　站在门口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专注的视线。
　　[请问，您有喜欢的花吗？]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子就进了这家叫‘花芯’的鲜花店的，但等到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胡言橙站在花丛中了。
　　花店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小，木制地板，墙上贴着淡黄色的墙纸。店内现在一个顾客也没有，花店基本都被花包围着。看着这些生机勃勃缤纷多彩的鲜花，能肯定的是胡言橙心中的烦郁暂时一扫而空。
　　低头看棕色的木地板上那一滩的从自己身上滴答滴答汇聚而成的水渍，胡言橙感到不好意思。
　　四处张望，一片熟悉的白色映入胡言橙的眼中。那一个大圆木桶内盛着大片的满天星。
　　[小姐喜欢这花吗？]身后响起了刚刚听过的那个富有磁性感染力的声音。胡言橙转过了身，是店主，一位拥有绅士般气质的男子。白色的衬衫外是黑色的马甲。衬衫的袖子被掠到手肘处，手捧着紫色的勿忘我。
　　[恩，喜欢。]胡言橙俯下身伸手轻拂过那一大片的满天星，从手心传来花触掌心的痒痒感觉。
　　[人们总是把它做为其他鲜花的配角，其实满天星也有着主角的气质。]
　　胡言橙听着店主的话，直起了身看着店主，看着他的眼睛胡言橙好象忽然就读懂了对方的想法，而对方也能感知自己。
　　胡言橙别过眼，重新看着花，[我想要一束满天星，只要满天星其他的不要。]
　　[好的，请稍等。]
　　店主的手非常的巧，胡言橙低头望着怀中那一大束自己快抱不过来的满天星，外面配的是天蓝色的包装纸，没有丝带，却让人一时找不到这张纸是怎么样固定花的。
　　胡言橙站在门口，望着渐渐小下去的雨。
　　[下午这雷阵雨下的可真大，它们就高兴了！]绅士男子轻轻的说道，不知道是对谁说，胡言橙看着他拿着个喷壶对着鲜花，仔细的喷洒。
　　[刚真是不好意思，把你地板弄湿了。]胡言橙对站在柜台前的男子说道。
　　[没事。]男子只有一句简单的回话。
　　[那我先走了。]
　　[好的，]男子抬了下头，停止浇水，双手交叉放置前膝，鞠躬道。[欢迎再次光临！]
　　胡言橙深吸了一口气，踏出了花店，外面的雨已经停了，走了几步回过头来，望着那家透出柔和光来的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