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威尔bg之追夫日记》十年醉

8、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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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跪在地上，抬头看着他，欲望在我眼睛里明明白白地写着。

　　可利威尔不为所动，仅仅是皱了皱眉，硬是转过头不看我，利索地整理好了下装，“我走了。”

　　“……好。”

　　我心里了然，暗暗骂自己真是够蠢，他又不爱我，带我回来只是因为我欠了他的，又不是带我回来享受的。

　　这么一想，体内的欲望立刻被冷水浇灭了。

　　等利威尔走到玄关门口我才站起身，走到婴儿床旁边。小小利睡得很香，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小鼻头。

　　你长大了要是交了小女朋友，一定要对她好一点，可不能学你爸爸。

　　等了许久还是没听到关门声，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门口。

　　利威尔靠着门栏，门外时正午的阳光，他逆着光站着，我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可有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他嘴角含着一丝少见的笑意望着我。

　　“你刚才不是说，你赶时间？”

　　我明明是好意提醒他，却立刻让他仅有的笑意消失无踪。他干脆地转身，关上了家门。

　　我大概是又惹他生气了。

　　利威尔这一走就好几天都没回来。独守空房的日子之前过了许多，所以很容易习惯。只是这次，家门口24小时都有兵团的人把守，说是没有兵长的命令不能放我出门。

　　我顺从地接受了，有没有人看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倒是肖恩破例得到许可，来家里看望过我一次。

　　“啧，我真心祝福这小子长大了身高不要像他爸爸。”

　　肖恩说话的时候正在逗弄小小利的小手，“所以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复婚了？”

　　“……”他真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一来就戳我的痛处，“……还没有。”

　　“没复婚就同居？”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这几天都是一个人住。”

　　肖恩一脸疑惑地看着我，我摊开双手坦白地解释道，“我听利威尔的意思是，之前我耽误了他两年，现在他也要我为他耽误两年才算还清。”

　　“这是什么逻辑？？？” 他明显不理解，“不过，这段时间你待在他身边也好，我也放心。”

　　“怎么了？加西亚家情况不好吗？”

　　“贵族倒台了。我们家算是情况最好的。”小小利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调查兵团跟我做了交易，他们可以保我，作为交换，以后我们必须保证壁外调查每一次的军费。”

　　加西亚家有钱是出了名的。

　　“看现在的形式，军统的地位近几十年是不可能被撼动了。所以你最好赶紧抱住你男人的大腿，赶紧复婚是最保险的。”

　　我摇摇头，“还是算了。”

　　我不想再用婚姻困住利威尔了，他有权利去找他真正喜欢的女孩。

　　“你真的放得下？”

　　我白了他一眼，“我都快25了，孩子都生了。不再是以为一场爱情比天大的小女孩了。”

　　放是放不下的，但我现在有了新的目标，比如让小小利平平安安地长大，起码得让他长得比1米6高。

　　“你还是不打算把阿怜的真相告诉他？”

　　“不行，绝对不行。”我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表示这事没得谈，他立刻识趣地闭了嘴。

　　“你是真的有病。”

　　肖恩总结了一句。

　　他临走之前最后又嘱咐了我一句，“最近，你离查尔斯·特纳这个人远一点。特纳家族被打压地最狠，我怕他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我？我能起什么用。

　　“行了行了，我也没机会见他。你都看到了，我连门都出不去。”

　　这话说出口还没过两天，查尔斯还真的找上门来了。

　　我对于他能来找我这件事还是很惊讶。

　　“肖恩来的时候，也被这几个士兵看守着吗？”

　　他有些不满地指了指自从他一进门就守在客厅里的几个宪兵。

　　我沉默了，没好意思告诉他，这几个宪兵一般都守在门口，他确实得到了特殊待遇。

　　“话说，你这是什么造型？最近流行脸上五颜六色的吗？”

　　我憋着笑，指了指他脸上还肿着的鼻子和淤青的眼睛。

　　“还不是你老公莫名其妙发疯。” 想到这事，查尔斯生气地指着我，“就在你生孩子前没几天，我在花楼玩的好好的，好不容易泡到一个漂亮姑娘，你老公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上来就给我一拳。我又打不过他，真是气人。”

　　“……”

　　这事确实不像是利威尔的风格。

　　“你家里是不是又给调查兵团使绊子了？最近你们还是夹着点尾巴做人吧。”

　　“别提了，一堆破事。” 他冲我摆了摆手，“行了我走了，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本来想给你儿子包个红包，不过你家比我有钱，形式主义就免了啊。”

　　“……”

　　除了这两个人之外，我再也没见过别人了。

　　一切如常，直到小小利某天夜里突然开始哭个不停。

　　定点喂过奶了，尿布也换了，可他还是哭，嚎得脸都红了。

　　我自己过日子一向随便，突然多了个小宝宝原本平时就够手忙脚乱了，现在遇到突发状况更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小小利也不会说话，我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宝贝，你有本事再哭高个八度我听听？”
　　原本只是想苦中自己打个趣，谁知道他立刻就满足了我的要求，嚎得更大声了。

　　我错了，我不该挑战他的。

　　我趴在婴儿床旁边手足无措，他哭的我心里好难受。一个人带孩子太苦了，身边也没有人可以帮我一把，小小利从出生就只有我一个人，可我真是个太差劲的母亲。

　　想着想着，眼泪莫名其妙流了出来。

　　大概是女人产后都特别容易哭，我不承认自己是这么脆弱的人。

　　不能这样。

　　我站起身，刚想出去叫门口的宪兵带我去医院找贾森时，家门突然应声开了。

　　我就这样满脸泪痕地跟利威尔来了个对眼。

　　他脸上难得出现些许慌张，快步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块干净的手帕，“怎么了？”

　　我原本都已经快不哭了，可手帕上好闻的红茶香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我，眼泪又停不下来，我一遍抽泣一边跟他解释，“他，他一直哭……呜呜……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你一直不回来……你为什么都不回来看我们一眼……”

　　心里越说越委屈，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哭。地下街的生活比现在困难多了我都没掉过眼泪，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和小小利的哭声结合在一起，连我自己都觉得吵的不行，可是哭声停不下来心里又害怕利威尔会嫌烦然后转身就走。

　　“吵死了。”

　　他果然抱怨了一句，用手抹去了我眼下的泪痕，却没有离开，起身查看小小利的状况。他把小小利抱在手里，扶直了他的背，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

　　我有些惊讶他抱小小利的姿势真熟练。想当初我第一次抱他的时候，护士在旁边纠正了我好几次我才学会。

　　没过一会儿，小小利口中打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嗝，然后终于慢慢安静下来。他似乎很喜欢利威尔，用小手胡乱挥舞着嘴里咿咿呀呀地叫个不停。

　　看到他没事，我终于安下了心。

　　“不哭了？”

　　等他把小小利放回床上，回头撇了我一眼。

　　“不，不哭了。”

　　我醒了醒鼻涕，心里慢慢冷静下来，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实在有些难为情，这么大个人了哭得跟个小孩一样，“对，对不起，我刚才……”

　　我还没说完，利威尔又皱起了眉，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额头，“你生病了？”

　　“没，没有。”我自己摸了摸额头，“大概是累着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没理我，转身去药箱找药，我连忙拉住他，“不行，我现在不能吃药，我还在哺乳期，不能吃药的。”

　　利威尔“嘁”了一声，看他的脸色似乎又在生气，我实在搞不清到底是兵团里有不顺心的事还是我又哪里惹到他了，怕再给他添麻烦连忙解释，“我没事的，真的，你不用管我。”

　　利威尔拽着我回到床上，把我裹紧厚厚的被子里。不能吃药，那就只能发汗来缓解了。被单我今天早上刚晒过，上面还有太阳的味道。

　　处理好我他起身似乎想走，我连忙又坐起身拉住他的衣角，“你可，可不可以今天晚上别走了，就一个晚上……也不用一整个晚上，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不好？”他看着我没动，我怕他嫌麻烦又连忙补充道，“我睡觉很快的，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利威尔叹了口气，扶着我躺下来，“不走。我身上寒气重，怕传给你。等我换个衣服。”

　　等他换好衣服回来，果然陪我躺进被子里。他身上很暖，像火炉一样，我厚着脸皮靠在他怀里不肯动，他僵了一下，看他没有推开我我才放下心来。

　　结婚的两年里，每次我只有等他睡着了才敢轻手轻脚地把自己缩进他怀里。

　　他身上的红茶味无孔不入地忘我的感官里钻，莫名其妙地又想流泪。

　　我控制不住地想，等他找到了喜欢的人，那个幸运的女孩会不会每天就这样光明正大地靠在这样温暖的怀抱里。

　　他对自己喜欢的人会不会很温柔，不肯说一句狠话，每天晚上相拥而眠。他会不会用手指缠住女孩的发丝，在她入睡前给她一个晚安吻，跟她说晚安。

　　一想到那个画面，眼泪又跑出了眼眶。

　　我是真的讨厌这样的自己。你看看，人多贪婪。没拥有这个人的时候，想着有一天能拥有他一秒也好。可等拥有了，又想着要是我能拥有一辈子，只有我拥有就好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察觉到我在哭，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

　　“没，没有。”

　　我不敢看他灰蓝色的眼睛，躲过他的手把脸埋进他的上衣里。

　　心里一边贪恋着他怀里的温暖，一边又在后悔今晚求他留下来。

　　你还是走吧，不然我总担心你要走。

　　我在心里暗想，手默默地攥紧了他的衣角。

　　没关系。

　　放手这玩意儿多练练总能学会的。

　　等两年过完了，我总会习惯一个人的。到时候如果利威尔心里不再讨厌我，说不定我们还能做个朋友。

　　总能学会的。

　　谈笑风生不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