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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73 这还是梦吗?(大修) ...

  •   江与城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埋在一片废墟中,周围黑暗不见光,但手能摸索出周围这一小片空间。口鼻被尘土糊住,呼吸带着浓重的灰尘味。迟来的痛觉提醒她左腿被一块重物压住了,一动就剧痛难忍,像是骨折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多长时间没吃喝了,身体感觉很虚弱,又饿又渴,太阳穴一抽一抽地疼。和上一个梦境相比,这痛苦的感觉有点过于真实了。
      这还是梦吗?
      “有人吗?”她想大喊,嗓子却干疼到喑哑,声音微弱。
      江与城还记得上一个梦中自己乱用能力的后果,一时间进退维谷——乱用能力会导致无法预料的危险,不用能力就困在这废墟里等死,一个不知道会怎么死,另一个是慢慢等死,相比之下……江与城一个都不想选!
      好在没过多久,外面渐渐响起一些嘈杂的声音,一些光从废墟的缝隙中漏进来。“有人吗?”江与城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她想回答,但嗓子完全说不出来话,只好摸索着抓起一块石头,不断敲击身下的金属板。光晃来晃去,远处的声音忽远忽近,似乎是没听到江与城的声音。就在江与城越发绝望,想要破罐子破摔地动用异能力时,她听到犬吠声在不远处响起,有人在大喊“这里!这里有人!”她终于松了口气。得救了!
      之后的营救行动花了很长的时间,还经历了一些危险时刻。等到江与城被搬上担架时,天边已露出晨曦。她恍惚间感觉自己被很多白衣服的人围住,不断亮起的闪光灯照出他们的轮廓。在昏迷前一秒,她迷迷糊糊地想:“我这次该不会要上社会新闻了吧?”

      再次醒来时,江与城发现自己挂着吊瓶,左腿上打着石膏,身上像是很久没洗过澡一样很不清爽,头已经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胃里疯狂的饥饿感。这感觉真实得有点不像是在做梦。她坐起身,发现自己在一间不大的病房里,加上她身下这张只有3张床,另外两张床都是空的。窗外的阳光明媚却不刺眼。
      江与城正发着愣,门外路过的护士发现她醒了,进来查看了她的情况,就出门叫人去了。不一会儿,一男一女两个警察打扮的人跟着护士走了进来。护士小声叮嘱两人:“她的情况还不错,毕竟人年轻,挂完这瓶水估计就差不多了,但骨折还要花些时间。你们也不要问太久,让她多休息休息。”说完护士转身离开。

      男警察从旁边搬了两把椅子过来,两人坐下。女警察放轻声音问江与城:“你感觉怎么样?”江与城打量着来人,没说话。没得到回应,女警察接着问:“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你别害怕,我们是警察,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告诉我们。”
      江与城观察着两人。夏志文——不对,他不一定叫夏志文——总之,那个谁设计这个场景和这两个人是想做什么?想放松我的警惕心,找我探听消息吗?她想不明白,干脆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这个回答显然不在两人的预料中,他们皱着眉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掏出了自己的警员证。女人把证递到江与城面前,说:“我们是京城北区支局的民警,我叫曾彦,他是我的搭档朴正淳。今天凌晨我们接到报案说北区一处废气的工厂突然塌了,到现场后发现了你们,花了些时间才把你们挖出来……”
      江与城扫了一眼警员证,点头,琢磨这剧情设定,看样子自己还有个同伴。“那TA呢?”
      “关于这个,”曾彦严肃起来,“另一个小伙子的情况比你好很多,他因为被埋的位置好没有受伤,在我们来之前就直接离开了,他是你的家人吗?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这种背景设定不该是你告诉我吗?我又怎么知道?江与城和曾彦大眼瞪小眼。

      江与城的沉默让曾彦误以为她因为之前的变故受了刺激。曾彦几次放轻语气和江与城说话,后者看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奇怪。她很是头大,求助地看向朴正淳。后者接过话头:“小姑娘,你要相信警察叔叔是不会害你的,如果发生了什么的事情,告诉我们,我们会为你做主的。你现在左腿骨折躺病床上不能动,也需要尽快联系上家人来照顾你,对不对?”
      这是要让她见家里人?江与城心动了。织梦者很少让她见她熟悉的人,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大概是怕她从相处的细节中发现端倪。这个人直接提出让她见父母,是不是说明她已经脱离梦境了?又或者,织梦者自信已经摸透了她的性格和记忆,可以毫无破绽地扮演出她的父母?
      江与城思考片刻,决定先顺着对方的话说。“我叫江与城,家在蜀州杨城……”她简单说了下自己家里的情况。

      得知了江与城的身份信息,朴正淳便回警局继续调查了,而曾彦先留下来“照顾”江与城——这是明面上的说法。有些信息他们没跟江与城说,比如,从现场挖掘的情况来看,发现了很多有着光滑断面的残块,能分辨出这里面有原来的墙壁和屋顶的部分,像是这栋厂房被一把四十米长的激光刀平滑地切开过,还有一整面墙的残块被不明原因移到了十几米远外的荒地上,让人根本无法想象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不是外星人就是修仙者干的——这是警员们私下里的调侃,但也足以说明事情有多超出常理。因为这件事中处处透着不寻常,而现场发现的两名相关人员中还“逃”走了一个,另一个自然得守好了。
      曾彦不是个外向的性格,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和江与城聊天,往往说上两句就被江与城的沉默给尴尬到讪讪住口。也不是江与城故意给她难堪,只是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她在陌生的环境中更喜欢静观其变。十多分钟的相对无言被江与城肚子发出的一声“巨响”打断。曾彦像是突然才想起什么,跳起来说:“哎呀我忘了,你是不是很久没吃饭了?我去给你买碗粥吧。”没等江与城回答,她就往外走了,到门口时才想起来回头问江与城像喝点什么味道的粥。
      随着这个年轻的警察离开,病房里又恢复了平静,不过也不算寂静,门外窗外有各种人声混杂,带来一种真实的人间烟火气。
      “我真的还在梦里吗?”这个问题再一次浮上江与城的心头。

      “江与城?”
      江与城转头看向门口。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工敲了敲门,在确认了江与城的身份后,把一个空轮椅推到了床边。“你需要再去脑科检查下,我来帮你过去。”他说明了来意,就开始帮江与城解开左腿上的悬挂固定,摘下她手上的针头。
      “脑科?”江与城并不想动弹,但奈何一条腿受伤行动不便,躲不开护工直接不由分说的动作。“你要干嘛?我还没说要去啊。”江与城不悦。
      “医生说要查查你有没有脑震荡。得快一点,预约的时间快到了。”护工简单解释了两句,把江与城抱到了轮椅上,推着就走——动作说不上粗鲁,但很有“效率”就是了。江与城无奈。

      出了病房的门,右转顺着人来人往的走廊走到尽头的电梯口。电梯门刚好开了,迎面走出一面墙,啊不,是一个非常高的人——江与城仰头都只能看到下巴。这人低头扫了一眼护工和坐在轮椅上的江与城,对上江与城的眼睛时微微一愣,低声说了句“劳驾请让一让”,在护工调整轮椅的位置后绕了过去。江与城觉得这人的长相很眼熟,还想回头去看时,就被推进了电梯。电梯里人不少,没多少移动的空间。
      电梯从3楼到了1楼,护工推着江与城的轮椅走过一段走廊,越走周围越清净,似乎是这栋楼的一个后门。
      “要出门吗?我没穿外套诶!”靠近门口的地方有风漏进来,比楼上冷多了,江与城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单薄的病服,开始打哆嗦了。
      “没事的,住院部和门诊之间只有室外的通道,不过很快的,只有一小段路。”护工冷硬地说。
      江与城抗议:“你看外面的天,都下雪了!要是感冒了更麻烦,至少让我回去拿件外套啊。”但是护工不为所动,只是加快脚步。江与城这才开始觉得不对劲了。“你不是护工!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江与城开始嚷嚷起来了,下一秒就被一片薄刃抵上了脖子。“别喊!再喊我就割了!”护工低喝一声。
      可能是因为最近这样的危机经历得太多了,江与城在一瞬间的寒流涌过脊背后,很快就冷静下来。刀片靠近颈动脉,而颈动脉一旦破裂,虽然不一定马上死亡,但可能导致大脑失血休克,无法自救。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要么先按兵不动,要么就必须使用能力了。
      “我可以用能力吗?”江与城试探地问——她想织梦者应当也不想承受滥用能力造成的后果。
      “什么?闭嘴!”护工恶狠狠地低声喝道。
      江与城虚起眼睛,心里有了计较。

      这时,后门口开来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人,也戴着口罩,见到护工威胁江与城的场景没有丝毫惊讶,而是径直走过来,正要打开玻璃门。
      他们是一伙的,不能等门外的人进来!江与城突然醒悟,火石电光之间,身体比思维更先动了起来。她猛地两手扣住护工的手,把捏着刀片的食指反向一掰,“咔”地一声,食指折断。护工一声闷哼,就要挣脱江与城的桎梏,那瞬间的力道之大,把江与城带得往后移了半米。江与城左手接下了脱手的刀片,右手死死地抓着护工的手,侧身用左手一划,精准地纵向划开了桡动脉,破口太大,瞬间血流喷涌。护工惊声尖叫,跌坐到地上,一边惊恐无措地去捂伤口,一边拼命往后挪。
      惊叫声很快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江与城听到走廊不远处的转角传来脚步声,但这时候车上下来的蒙面人已经进到门里,无视了受伤的同伙,直直地向江与城扑过来。江与城双手一撑,靠右脚站了起来,翻转轮椅到身前,将它猛地推向蒙面人,转身蹦着往回跑。

      这时“援兵”也到了,一个身高腿长的人刚好转过转角,进入了江与城所在的走廊,速度非常快,几步就迈过近十米的距离,到了江与城眼前。这是刚刚电梯门口遇见的人!江与城一愣神的工夫,就被那人一把拉进怀里,朝旁边一滚。
      “小心!”“砰——”那人的喊声被一声炸响淹没,江与城心脏狂跳,迟半拍才意识到那是枪声。那人已经松开她,再往旁边一滚,朝袭击者甩出了一个银色东西。袭击者没能开第二枪,江与城爬起来时,看到那人健步上前踹走了落地的枪,而袭击者已经捂着肚子跪在了地上,血流一地。
      “这是梦吧……这绝对是梦吧!不然怎么会有人敢公然在医院里用枪?”江与城还没回过神。

      门外的车刚刚开走,那人没去追,而是在收掉袭击者落在地上的枪,又用手铐铐住袭击者,打了个简短的报警电话。之后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条手绢给缩在墙角吓傻了的护工包扎止血(江与城:手绢??)。大概是这边闹出的动静太大,医院的其他人也很快赶到了。那人和到场的护士们交代了几句,一些护士去搬救护床了,还有一些留下了维持秩序,阻止围观的人靠近。
      这人身高目测超过190了,板寸头、狭长的脸型、棱角分明的五官,换身衣服完全可以去时装周走秀。当他走过来时,江与城仰着头看他,感受到了身高差带来的压迫感。“你的脖子。”他走到江与城面前,示意性地点了点脖子。江与城摸了自己的脖子,摸到一手血,痛感姗姗来迟。
      痛感延迟,这又很像是做梦的状况——需要先意识到自己受伤才能感觉到疼痛,但这痛感还挺真的,虽然并不剧烈。

      江与城:“这次你又是谁?”
      “额……”那人对江与城的问题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道,“我叫瞿靖安。”
      “耳熟……又是之前的梦里见过?”江与城喃喃自语。除了夏志文这个马甲号,织梦者也喜欢把其他一些人物角色重复利用,大概是不想费神“建新号”,江与城如此猜测。所以,如果不是自己原本认识的人,却看着面熟或者听着耳熟,那多半是之前的剧本里被用过的角色。

      “江与城!”一个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曾彦拎着一个外卖袋子,从围观人群中挤了过来。“怎么了?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接到队长电话,说楼里发生了枪击案?”
      江与城看着瞿靖安的表情从茫然、若有所思到恍然和惊喜。“你就是江与城?你遇到织梦者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73 这还是梦吗?(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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