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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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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苏南就这样草率加入了崔游的组织,崔游很快给她介绍了自己的幕僚小团体,是在郊外的一处别院:
梁苛沉默的颔首,表示见过了面;和热情的李任形成鲜明对比,李任在看到苏南的时候眼前一亮,立刻表示苏南是他的理想对象,理了理衣襟正色道:“姑娘怎么称呼?”
随后李任被崔游暗揍一拳,呲牙咧嘴的眨了眨眼睛。崔游:“这是苏氏的少东家,苏南。”
崔游的幕僚团人数不多,除了在场的两个,还有一个在外办事的郑务,在听说新加入的是江南苏家的少东家之后两眼放光,好像已经被金子包围了。
这三个人都在朝中担着不太重要的职务,但能力十分出众,各有所长,办事效率极高。苏南开始以为崔游会交代什么事情让她去办,但目前她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凑数的,崔游还把郑务分配给她讲解,美其名曰--岗前培训。
郑务一身青衫洗的发白,看起来是个落魄读书人,但一双漆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已经凝成了金子的形状,苏南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难以忍受:“怎么是你,我以为会是李任。”
对比梁苛、郑务,只有李任活泼健谈,社交能力看起来接近崔游。郑务对金主有问必答,现下却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殿下说李任对姑娘.....出言不逊,所以把他扔到西北办事,短时间内回不来了。”
苏南:“.......”
总之在郑务的介绍下,苏南大概了解了崔游现在在做的事情。他回朝以后,本以为作为前和尚会是一个劣势,没想到崔游借此和本朝国师联络感情,以一种清高的装逼形象出现在朝堂之中,和崔宸的端方君子形象对抗,竟然也不相上下。
郑务不动声色,但苏南还是听出他语气中隐隐的崇拜,显然在郑务眼中,崔游是他期盼已久的完美主君。有一次崔游和他们被崔宸的人困在山中,崔游竟然给几个人化妆,打扮成山民走了出去。
苏南暗笑,郑务真是没见识,不知道现代化妆术多么普及,崔游那两手还是从她那偷师来的。这件事让苏南更真切的感受到崔游生活中的危险,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担心,就被崔游傻啦吧唧的行为举动冲淡了:
崔游叫手下人抬了一块描金的匾额到京城苏家:“宁王叔的题字在京城是块相当值钱的金字招牌,你挂上,苏家在京城就更容易打开市场。”
不只是打开市场,挂着崔游送的匾额,京城是个人都会知道苏家是崔游的人了吧?这么大张旗鼓的圈定势力,是多想让人知道苏南是崔游一系的啊?
苏南对着崔游灿烂又英俊的脸,实在很难把眼前这个人和郑务心中高大上的形象对接起来。她无语的拍拍脑门,有些质疑自己的眼光,又道:“你是不是还没去苏家铺子门口看过?”
崔游心说前几天还去看了,但苏南的语气肯定不是想要他这个回答,谨慎道:“我派去的人说昨日苏家换了匾额,怎么了?”
苏南笑的过分漂亮,晃了晃手里的茶杯,像只得意的小狐狸:“因为我也有宁王亲题的字。”
崔游:“?”
两个人说话,一旁的郑务出于“入职培训”的任务,此时还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恰好听到了对话,心里一惊。看来这位苏家少东并非只是他以为的摇钱树,在朝中还颇有些门路。
宁王题字可不是萝卜大白菜,他极少题字,也不会因为人情屈就,若非殿下和他投缘,宁王也不会轻易落笔,还是给一个不认识的商人。
可苏南又是怎么得到的?
苏南看清崔游眼中的疑惑,终于有了扳回一局的满意,笑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虽然我不是皇室中人,但我最近认识了个朋友--叫宁安。”
宁安。崔游略一思索,便想到了关窍:宁王独女安宁郡主,正是叫崔宁安。只看名字就知道宁王对安宁郡主的宠爱,若是她开口,宁王自然同意。
崔游没说话,睫毛微微颤动,配着一张面无表情的漂亮脸蛋,当真是一朵叫人看不清心思的高岭之花。不过苏南精于研读崔游的微表情,看出他有些不高兴,莫名其妙道:“怎么了?”
崔游没看她,顺手在苏南头上呼啦一把,苏南捂着被揉乱的头发愤怒跑路,自然也没听见崔游后来的话。崔游挑了挑眉,看着苏南的裙摆被她跑的一路风吹起来:“这么能干,真怕哪一天把我抛弃了。"
郑务从厢房走进来,正听到殿下这句深闺怨妇一般的话,吓得脚底抹油,忙不迭的告退了。殿下对苏少东家的用心昭然若揭,郑务对苏南的定位立刻从钱袋子转为顶头王妃,在心中暗暗决定对苏南更尊敬一点,还要保持距离。
崔游很大方,但在对待老婆方面,他的心眼异常的小。李任敢对着王妃献殷勤,还敢说王妃是他的理想型,难怪被扔到了鸟不拉屎的西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这天,苏南在京城总行盘点账面,崔游手下的人来传消息,崔游龙飞凤舞的写了张纸条:“火速来笑。”
苏南不明所以的去了。
崔游的手下人把苏南带到了凉巷。凉巷是京城达官贵人聚居的地区,苏家有一处铺子正开在附近。苏南一眼认出了白龙鱼服的崔游。他姿态闲适自得,笑意疏朗又懒散,朝苏南勾了勾扇子。
苏南险些被崔游孔雀开屏般的一笑晃花了眼睛,而后才注意到崔游身边站着的男人。男子面容僵硬的靠着墙根站着,一旁摆着个说书摊子,说书先生唱念坐打眉飞色舞,说的男子脸色发青。苏南走近了,才听出是说书先生在骂人。
苏南:“?”
崔游一扇子敲在男子肩膀上,力道不大,男子却吓得浑身一抖,一双不大的眼睛发出两点亮光,猛虎落地般朝苏南扑了过去:“苏姑娘,我已经知道错了,改过自新,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吧!”
男子一扑犹如狗熊迎面,苏南正要躲开,被崔游挡在身后。男子不敢触碰崔游,重重落在地上,口中仍旧不住道歉。苏南看此人有些眼熟,终于想起来前几日的一桩风波,疑惑道:“这不是那个写话本子污蔑我的书生么?”
自她和荣安郡主比试后,京城忽有风言风语,不说荣安郡主以势压人,而是把重心转移到苏南为人放荡,和陌生男子纠缠不清上来,还多了好些话本子,描述的绘声绘色,好似亲眼见到苏南和崔游滚在了床上,尺度非常之大。
这招够损也够实用,眼看荣安郡主的事就要被压下去,崔游却自爆身份,说自己就是文中的“陌生男子。”春宫比仗势欺人更刺激,但皇权的介入立刻给众人泼了一瓢冷水。此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污蔑皇子,武威将军得知后重罚荣安,责令她跪在家中院内三日,又亲自登门向崔游道歉。
荣安郡主已经解决,苏南有心把代笔的人抓出来教训一顿,近来事务繁忙就忘了,没想到崔游还记得清楚。
崔游点点头:“他是武威将军养着的门客,荣安让他写话本子,却又恼怒自己的丢人事被闹大了,下令追杀此人。”他笑着看男子,目光森然:“他现在还活着,是因为在我面前。一旦他走出我的视线,明日就会传出他的死讯。”
“不对,”崔游笑了笑:“以荣安的性子,想必你会死的悄无声息,谁都不会知道。”
男子又是一抖,他知道崔游说的是实话。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甚至还得罪了比荣安郡主更尊贵的人,他心中后悔莫及。看出眼前的女子是做主的,他立刻开始磕头,被苏南制止了,不住道歉。
苏南皱眉,来古代十年,她还是接受不了磕头这种行为。再说男子行径可恶,但写三流话本确是一把好手,将他收为己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好。只是这样的事用不着崔游亲自来,交给随便一个手下就能解决,实在是杀鸡焉用牛刀。
武威将军已经上门致歉,如此倒显得崔游紧抓不放,不太大度。苏南道:“小事,怎么还动用了你这尊大佛?”
崔游一展扇子,扇面揽过苏南,隔绝了男子的视线。他专注的看着苏南,漂亮的眼睛里是苏南的影子,微微一笑:“给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