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八二章 小女的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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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对了一遍，姜少白才带着她出了暗室。
“既然你卷到此事中了，我必会让人好好注意的，你莫要烦心。”姜少白见她好似有了猜测，却又因这个猜测而烦扰，忍不住便宽慰她。
姜怡歌心中沉重，却也只能点点头。
“你兄妹二人怎么一见面便聊公事，都不说些闲话儿？”青尔从另一边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柄银剑。
此时风正盛，而她额面细发却都被汗水打湿贴于额头上，面色也有些红。
姜怡歌猜想她方才离开，或是去练了一会儿剑，云台也喜欢每日寻个时间在侯府的校场上练着。
姜少白并不曾回答青尔的话，反倒是冷了脸：“出了汗便赶紧去换身衣裳，风一吹又要受寒请大夫。”
青尔眼睛往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显出轻蔑来，她冲着姜怡歌抬了抬手：“妹妹先去府上转转，我换身衣裳就过来。”
姜少白又道：“哪个是你妹妹！”
可青尔已经转了身，他只能对着她的背影叫着。
姜怡歌扑哧一声笑出来，瞧姜少白转头看她，又忙收了笑颜，但眼底的笑意去仍是溢了出来。
姜少白面色微红起来，嗫嚅道：“你是我妹妹。”
她挑了挑眉：“也可以是青姐的妹妹，如果兄长愿意的话。”
姜少白自然是听懂她这话，他手放至唇边，掩饰性的咳了两声：“你都叫她姐了，哪里管我同不同意。”
她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青尔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彼时姜怡歌已经坐到了姜少白的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副字。
见青尔进门，姜怡歌忙将字放下，向她道：“青姐终于来了，我都看了兄长两副字了。”
青尔笑道：“你们一个爱字，一个爱画，都是风雅，不像我，只会打打杀杀。”
姜怡歌苦了脸：“可我不会看字啊，就知道字漂亮，哪里看得懂兄长说得什么形神兼备。”
姜少白叹了口气将字接过：“罢了罢了，这世间终究知我者少。”
青尔笑了一下，替他将字卷起：“你不是说妹妹最近信中的字比往年的好上许多，可曾问问是什么缘由？”
“这倒是，不是说陛下说了你几次，都改不过来么……”
姜怡歌脸上露出个尴尬的笑容：“沈相指导了一下。”
“沈相？可是那个弱冠称相的沈泽？”青尔一下来了兴趣，坐到姜怡歌对面，眼中闪着星辰。
姜怡歌点了点头。
“妹妹你可知他先前，还在江州做过知府的！”青尔激动道，“我遥遥见过他几次，可真是芝兰玉树，你与他同朝为政，他还指点你的字，可见与你关系是极好的了。”
姜少白却道：“怡歌先前来信中不是提了，她是瞧不惯沈泽的么！”
姜怡歌本在心下压着对沈泽的怀疑，可又听得青尔道他居然还在江州为政，又不免多想一分。
依着沈泽为人，她相信他不是。
可沈泽太缜密了，在不曾怀疑他的时候，她只为他的行事周密而觉得安心，但起了疑心后，便觉得恐怖了。
若是沈泽想哄骗一人，那人一定是发现不了的。
青尔反驳道：“这欢喜冤家，不正是如此么，明面上瞧不上对方，指不定这心中呐，是日思夜想呢，就如你与我这般。”
姜少白听到后面脸皮子一红：“你……你……你怎么当怡歌的面都这般胡言，若把怡歌教得如你这般不知所谓……”
青尔坐直了身子：“江湖儿女敢爱敢恨，你这忸怩劲儿像极了我那不中用的师妹不敢杀鸡的模样。”
姜少白抿了抿唇：“……你也不敢杀鸡，你都让隔壁的婶子帮忙的。”
姜怡歌默默端起茶杯，听着二人从沈泽谈到了杀鸡，又扯到了青尔初来江府时什么都不会做，争到最后，姜少白道：“怡歌你说，她是不是强词夺理。”
姜怡歌放下茶杯，真诚道：“兄长，我在京都结识了户部侍郎蒋庸的长子，有个姑娘为了他，装得温婉娴良，后来他有意与那个姑娘分开，之后那个姑娘拿了马鞭直接找上了门，如今那个姑娘，说东他不敢往西。说饮茶他不敢喝酒。此事告诉我一个道理……”
姜少白见她话头止了，试探道：“不要改变自己去迎合心上人？”
青尔也有兴趣，问道：“什么道理？”
姜怡歌对着姜少白摇摇头，捧着茶杯看向青尔：“如果自己是个文人，那就千万不要招惹会功夫的，若是招惹了……认命吧。”
青尔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勾起唇角，眯着眼睛道：“还是妹妹会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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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怡歌待了一会，便向二人辞行，青尔极为不舍，劝她多留住几日，姜少白分明也是舍不下她就此离开府上，但他也知她能来一趟不易，温言道了些小心行事的体贴话，便拉着青尔说了两句，青尔无奈，只得放姜怡歌离去。
姜怡歌再次回到成衣铺子，换回了素日的装扮，这家成衣铺子，是姜少白的产业，她是早知道的。
她从里出来时，手上拿着两套衣裳。
在街上转了两圈，她寻到了正抱着吃食在街边看热闹的云台，年关将至，江州的街头，也渐热闹起来。
姜怡歌扯了云台两下，待他转头看她时，伸手从他手上拿了一包栗子：“有人跟着吗？”
云台摇了摇头。
姜怡歌嗯了一声，将手上的包裹挂到云台手肘上：“我方才走过来时，听到旁人说今晚城中有烟花会，你觉得，你和裴衣一起去瞧瞧怎么样？”
云台先是点头，后觉不对，惊道：“公子说得什么话，那小姑娘的脸冰得，要是她在，肯定是烟花都点不着。”
姜怡歌劝道：“裴衣只是面冷了些，相貌功夫样样好，而且她还不爱吃鸡腿。”
云台犹豫了一下：“公子，你是不是想让我从她嘴里套话？”
姜怡歌倒是没想这么多，她只是想看看，沈泽将裴衣安排到自己身边，是为了什么，毕竟云台并不擅长套话，他能主动提及，让她很是惊喜。
“哦？”
云台环顾了一周四周挤挤攘攘的人，将姜怡歌带出了人群，寻了一僻静角落，他郑重道：“公子，我懂你的，你这一离京都，定然是要好久才能回京，时间这么长，沈相又生得极好，你定是担忧沈相会不会移心旁人，你放心，我回去就把她带出去，套她的话，看看沈相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姜怡歌黑了脸，一脚便踢上他：“果然不能指望你有多高的觉悟。”
她抱着栗子先往客栈的方向走。
云台跟在她身后，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替他家公子将沈泽查清楚，如果沈泽有移情的意思，他一定会劝公子放下那沈泽。
裴衣正在屋子里玩着九连环，这是姜怡歌随着手塞下行囊的小玩意，姜怡歌见她喜欢，便送给她了。
窗子一动，她抬起头，果然见姜怡歌的脑袋从窗下探了进来：“裴衣快快来拉本侯一把。”
二话不说她便将九连环放下，起身扶着她从窗口进屋，原以为那个叫云台的护卫也会进来，她扶着窗子，怎料云台一个旋身又从楼上飞下了小巷。
“他不上来吗？”
听得她的问话，姜怡歌摸了摸鼻子，暗叹云台以后找媳妇之路的艰难：“今日城中有烟花会，云台说他想约你一起去看看。”
裴衣下意识摇了摇头：“婢子不爱看烟花，吵闹得紧。”
……
姜怡歌咬了咬唇：“裴衣，这男子约女子去看烟花会，不止是为了看烟花。”
裴衣想了想：“那是为了什么？”
姜怡歌顿了顿，这种问题，要她如何回答，她想了想，试探道：“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待月西厢，桑间之约……”
裴衣面色正经道：“姜公子，您说错了，您说的这些，都是形容有情男女相会的，婢子与云台相约，应该是……结伴同游。”
“你说得对！”
裴衣见姜怡歌一脸期待，她又道：“可是我要保护公子的安全。”
姜怡歌笑了一下：“你放心去吧，本侯身边可不止你和云台，你放心大胆地与云台……结伴同游，而且，我听说烟花会上会有人做碗糕，本侯还不曾吃过呢。”
裴衣想了想：“那行吧，婢子去给公子买糕，买完便回来，不过婢子一个人可以，公子还是让云台回来保护你吧。”
姜怡歌笑了：“你自己与云台去说。”
裴衣哦了一声，推开窗，一跃而下，留下姜怡歌在屋中瞠目结舌。
她看了屋门深思了一下，一定是裴衣懒得从门口走，而非是她忘了这屋中还有门这一个可供人正大光明出入的选择……
云台自然没有回来，他记着自己的大任，死乞白赖跟着裴衣去了城中的烟花会，一路上吃食不断伺候着裴衣，引得裴衣疑惑重重，每吃一物都先嗅一嗅上面有没有被下毒，在确认没有下毒后，她又开始深思为何云台要如此……
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待月西厢，桑间之约……
她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呆呆看向云台。
只瞧他神色关切：“裴衣啊，怎么不吃了啊，是不好吃吗？”
裴衣低下头，看着手中堆放的零嘴袋子。
这难道就是谭宋哥所说的……
突然的爱情？
作者有话说
第82章 八二章 小女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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