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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认罪书 ...

  •   余知彰就是不问,坚持把一整套小刑具,走了一遍。

      何唯仁:“……”

      何唯仁破口大骂,接着连声讨饶,最后奄奄一息。

      走完了小刑具,余知彰掀开黑布,露出了里面的大刑具。

      何唯仁看完,闭着眼:“你想知道什么?”

      “石头寨是怎么回事?”

      何唯仁冷笑一声:“能怎么回事?勾结山匪,事情败露,被解世子和昭阳县令联合绞杀。你又是什么人?”

      余知彰摸了摸脸上的黑布,砸了咂嘴:“就当我是石头寨余孽吧。”

      何唯仁咆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就当是?”

      余知彰啪啪扇了何唯仁几个大耳刮子,跟着咆哮:“是老子审问你,问你什么你答什么?老子让你问我了吗?”

      何唯仁倒是个硬骨头,一动刑,就屎尿齐飞,哭的稀里哗啦,鬼哭狼嚎。但问他问题,什么也不肯说。

      余知彰不由毛躁起来。

      叶铮铮传信出来,让他抓紧审问,还说何唯仁一定不会招认。

      余知彰还不信,眼下看来,何唯仁虽然不硬,但是臭啊!

      他知道自己不能把他打死,所以不肯招认。只要坚持下来,什么都不说,还有一线生机。

      一旦招认,凭他做过的那些事,石头寨不会放过他,而他背叛解苍廉,解苍廉更不会放过他。

      余知彰虽然不服,但也只能按照叶铮铮所说,一步一步撬开何唯仁的心防。

      “宋问兰倒的确是个性情坚韧的好姑娘。”

      余知彰慢慢打开画卷。

      纸上画的是两位女子,年长者风韵正佳,而少女脸色晶莹,明眸善睐。

      何唯仁眼睛跳了跳,嗤笑出声:“你不会是想告诉我,这是宋问兰和她的女儿吧?那又如何?这女子蠢笨如猪,十三年过去,她的模样,我早就记不清了。”

      “你们以此作局抓我,难道以为我还会再次上当吗?”

      余知彰极快的收好画卷,将一个旧荷包扔在地上。

      看见荷包的瞬间,何唯仁瞳孔猛然一缩。

      已经过去了一十三年,他也自认为,从未将宋问兰这等蠢妇放在心上。

      可看见这个荷包,他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宋问兰特有的针法。

      荷包针法稚嫩,还有几处绣的歪歪扭扭,自然不是宋问兰亲手绣的。

      “那妇人是真的丽水县人,这个荷包,的确是宋问兰之女赠给她的。”

      何唯仁声音沙哑:“我不信。不论你说什么,我绝不信。”

      “随你。”余知彰拆开药瓶,把毒丨药塞进何唯仁的口中,拎起水壶,灌进他口中。

      何唯仁趴在地上,腹中阵阵绞痛。

      “你承不承认,招不招认,都没关系。你和解苍廉是一定要死的。我们一定会杀了解苍廉。”

      何唯仁忍着疼,哑声喊:“那你们大费周章,抓我做什么?不就是想要他身败名裂吗?”

      何唯仁:“没有我的证词,谁会相信你们这些山匪余孽?只有我的证词,才能证明石头寨的清白。”

      “但你招不招认,都得死。”余知彰擦擦手,把荷包收起来。“药性已经发作,三天之后,你就会肠穿肚烂,死的十分凄惨。”

      “当然,你还可以不招认,我会告诉宋小姑娘,她爹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不要!”何唯仁克制不住喊了出来。

      他抬起头问:“难道,宋问兰真的没死?她真的把孩子生下来了?你是不是还在骗我?”

      余知彰把他踢开,收起画卷。何唯仁想再看看画卷上那个孩子,余知彰冷笑一声。

      “你配吗?去死吧。”

      何唯仁拦住余知彰,艰难开口:“如果我招呢?”

      余知彰慢慢开口:“三天以后,你死了,我们会把你的骨灰埋在宋小姑娘院门外的槐树下。我以石头寨故去的老寨主之名起誓,绝不会让她知道,她的生父是个什么东西。”

      何唯仁腹痛难忍,闭了闭眼:“好。”

      何唯仁将石头寨之事,一五一十招认。

      他如何定计,深夜去见石头寨寨主,让他配合,假称石头寨有宝藏,引葫芦山山匪下山夺宝。

      又如何残杀了石头寨残余的青壮,再给他们加上了通匪的罪名。

      最后,何唯仁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

      何唯仁心中悲凉。

      他抛弃宋问兰,离开丽水时,一心想要做出一番功业。

      可如今他就要死了,功业也成了罪业。如今生死就在眼前,唯一在意的事,竟然又回到了原点。

      他多想亲眼见见宋问兰,和那个小姑娘。

      何唯仁问:“让我看一眼她们的画像吧?”

      余知彰踹他一脚:“你不配,什么玩意儿。你走吧,到时候记得去大理寺做人证。”

      余知彰给何唯仁蒙上眼睛,让人送他离开。

      门被打开时,何唯仁闻到了一股十分特别的香气。经过院子时,他伸手摸了摸一旁的树木,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解苍廉回房时,叶铮铮正在给自己换药。

      她皱着眉头,单手系好绷带,额上微微冒汗。

      见解苍廉过来,叶铮铮带给他一盏茶。

      “喝茶。”

      解苍廉不渴,见她递过来,又喝了一大口。(?)

      解苍廉笑问:“怎么不等我来替你换药?”

      叶铮铮道:“你手上没轻没重,还不如我自己动手。”

      换下来的绷带扔在痰盂里,沾着血迹。

      解苍廉大大小小受过许多伤,本来也不把这点小伤当一回事。可看着小姑娘乖乖巧巧,坐在榻上换药,心里意外的冒出几分不忍。

      “疼吗?”

      叶铮铮一笑,望着他。

      解苍廉:“怎么了?”

      叶铮铮:“谢世子,离我受伤,已经好几天了。您要是再迟点问,我伤口都已经好了。”

      “当时我疼的要不,你不问疼不疼。第二天我换药的时候,带下一大块皮肉,你也不问疼不疼。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问?”

      解苍廉一顿,陡然一惊,好像心跳都在此刻暂停。

      他还没来得及理清,何唯仁跌跌撞撞跑回来。

      解苍廉怕吓到叶铮铮,把人带到书房。

      “怎么回事?”

      何唯仁把自己被抓,又签下认罪书的事说了,但隐去宋问兰这一节。

      何唯仁急急忙忙道:

      “世子,这都是小事!认罪书可以反水,我死口不认,就说被人严刑拷打,我这一身的伤就是证明。但是,我知道他藏在何处!”

      解苍廉信任何唯仁,毕竟他做的那些事,一旦招认,先死的就是自己。

      “当时我闻到一股奇香,在马车上我想起来了。那是梅干菜小饼酥的香气,还有院子里的栀子花树!这几个石头寨余孽,就躲在糕点铺子的后院。”

      “世子,先去抓了这余孽,只要是人,他就有弱点。只要他落在我手里,我就能让他反口。即便他将认罪书传扬出去,也仍可转圜。”

      解苍廉望着何唯仁的眼睛:“先生中了毒,我先请大夫来,给先生解毒。”

      何唯仁急迫道:“先去抓人,世子的功业不能毁在小人手中。”

      解苍廉见他仍旧一片忠心,再次信了他。

      解苍廉暗中带了一队私兵,闯进糕点铺子后院,果然将余知彰抓了个措手不及。

      何唯仁:“就是这两个窟窿眼儿!”

      余知彰浑身上下套着黑色夜行衣,唯一露出来的就是眼睛上两个洞。

      他阴森森的看了何唯仁一眼,桀桀怪笑:“解苍廉,你害死那么多无辜村民,我没有去找你,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解苍廉拔刀而出,和余知彰对上。几十招过后,解苍廉卖了个破绽,一刀刺向余知彰心口。

      余知彰接连避让,却没料到解苍廉揪住余知彰头上的蒙面巾,一把抓了下来。

      “藏头露尾,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何唯仁:“……”

      解苍廉:“……”

      黑布下面,还有一层黑布。

      余知彰后怕的把窟窿眼对准自己的眼睛,接连后怕。

      好险,好险!

      解苍廉气怒非常:“小畜生,连脸都不敢露?”

      余知彰突然向何唯仁重重一揖:“何先生,多谢您出面首告,为石头寨无辜枉死的村民讨回公道!”

      “解苍廉,你为了立功,亲手屠杀那些无辜村民,还诬陷他们勾结山匪。午夜梦回,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解苍廉下意识看向何唯仁,何唯仁连声否认:“世子,此人挑拨离间,您万万不能相信。假如我真的反水,又为什么带您来抓他?”

      余知彰哈哈大笑:“解苍廉,你以为他为什么带你到这里带?”

      何唯仁:“世子,不是这样!先把他抓起来。”

      解苍廉:“怎么回事?”

      门外脚步声齐整,大理寺卿朱正礼和御史台成矫带兵闯了进来。

      上书弹劾解苍廉不顾百姓性命、一心立功的大臣当中,这两个是跳的最欢。

      朱正礼正在吃午饭,一纸“认罪书”射到了他桌子上。他连忙抄了两个馍跑来抓人。半路上恰巧碰见御史成矫,他也来凑热闹。

      朱正礼手中拿着何唯仁的亲笔“认罪书”,见解苍廉呵斥何唯仁,连忙派人保护“证人”。

      朱正礼:“来人,保护证人何先生。解世子,人证物证俱在,不论您是否冤枉,还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解苍廉冷笑不止,看着被保护起来的何唯仁:“朱大人,我是冤枉的。石头寨勾结山匪,死不足惜,我既然无罪,为何要去大理寺?”

      余知彰大喝一声:“我今日就要为石头寨的父老乡亲报仇!”

      余知彰挽了个刀花,向解苍廉冲去。解苍廉不耐回身,和他斗在一处,却没想到,十几招之后,余知彰飞刀脱手,将何唯仁捅了个透心凉。

      余知彰哇哇乱叫:“解苍廉,你竟然把何先生杀人灭口了!”

      朱正礼抱着满身是血的何唯仁,大怒不已:“解世子,放下武器,随我去大理寺!不要再负隅顽抗。”

      解苍廉扔下刀,刚要说话,就见阳芽茶楼二楼,叶铮铮靠着敞开的窗棂,手中嫩绿的丝帕,无声的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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