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尖宠》始水

2、第一眼遇见

　　关于他，第一场见面，十分的不美好。
　　外面的日头很盛，晃眼的厉害。她走过哄闹的走廊，要去校长办公室。
　　“哐、哐、哐——！”
　　一阵巨剧烈的响声。学生们飞速的聚集到楼道口，四下探寻张望，像是只嗅到腥味的猫，兴奋不已。
　　彼时必经的楼道口聚了一堆堆的人，迈着步子的顾念诗顿住了，前方堪比马戏团的剧场开场前，密密麻麻、人头攒动、你挨我挤。
　　天呐！这么多人。
　　她有些生怯，可校长办公室要出门，避不开这道。
　　“让一下，借过下，谢谢。”她小心翼翼地绕着人群，像只小蚂蚁一样缓慢挪动。
　　“嘿！”
　　一道激灵灵的声音，像慵懒中带着威慑力的野兽，暴起的声音惊地安静埋头挤着走的顾念诗，打了个颤，犹如惊吓过度的兔子。
　　“你不光胃口大，胆子也够大嘛！”
　　懒洋洋的声音，在吵杂的环境格外清晰，像是录音室内收音，开了公放。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了密集包围圈里，想瞧一瞧是发生了什么。人太多，只能晃着看到一个黑压压的脑袋。然后层层中间，最明显的那人，一头短短的发茬，根根竖立，像极了刺猬身上的刺。
　　“我做了什么，那是我的私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又没招惹你！”
　　温润的声音，不许不缓。结果，下一秒戛然而止，高呼着“你干什么！”
　　人呼啦啦地像潮水一样散开，顾念诗困在了潮水里，随着水波荡漾起伏。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顾念诗透过缝隙，瞧见了地上蓝白校服的男生，男生跌在地上，脸色白得没了血色，此时的阳光很毒辣，但是他颤抖着，惨兮兮地趴在地面，像是只在寒冷的北极遭剥了皮毛的北极熊。他温润的声音颤抖发尖：“你，你……这里是学校！你还想在这里动手不成？”
　　“动手，就你？你有值得少爷我搭上自己学业，对你动手的价值吗？”
　　他像巡视领地的老虎，突然遇到了个不自量力的小蠢物，一下子嗤笑了起来。
　　他有顾虑？
　　地上的男生，却犹如抓住救命稻草，眼睛亮了下，语气有些激动。
　　“你以为你是谁！当这学校是你家的，你能蔑视校规、无法无天了吗？”
　　“呵！”有气无力的慵懒声。他打了个哈欠，恰似午睡正酣的老虎，遭人惊扰醒了，虎口露出锋利的虎牙：“我真要是无法无天，任意妄为，你以为你还在这？还好胳膊好腿的躺地上？”
　　起哄声，口哨声响起来。
　　“要是少爷有心，你此时此刻就不趴地上，简简单单道个歉了事了，早缺胳膊断腿躺医院疗养去了，真当少爷好招惹的？”
　　“你以为你谁啊？要不是招惹了我们班的同学，谁会理你？”
　　“陈少爷加油！”
　　明显是认识这‘陈少爷’的。
　　“张远望！”
　　顾念诗瞧见了那个陈少爷叫了人，金晃晃的阳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像打了一层模糊的光晕。他迈着大长腿，近了一步蹲下，低头盯着地上的人，听得他道：“胆子不小，勇气可嘉，值得鼓励！”
　　蓝校服的男生——张远望，手撑着地上，想动却动弹不得。他脸上挨了几下巴掌，陈少爷巴掌很轻，轻飘飘地，轻地几乎没有力道，没有声响。但是，那张远望陡然颤栗起来，浑身上下犹如触电，眼底的恐惧在泛滥。围观的人，都能明显瞧得出来。
　　“敢碰我班里的人？”
　　陈少爷边说，边笑眯眯地上下认真地理了理张远望的衣服，他后退了两步。而张远望像只咯咯哒的遭遇了黄鼠狼的小鸡崽，露了怯，想要求饶，但是人有围堵的多，懦懦开口讲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陈少爷的名号不好使？”陈少爷笑眯眯发问。
　　张远望眼底开始后悔，有了真实的怯懦。他蠕动嘴巴，开口求饶，不待他刚想喊出：少爷饶命！
　　陈少爷补问：“还是我班里的女生是让你随意欺负的？嗯？”
　　最后一个嗯自落下，叮铃哐啷的一阵声音，还有尖叫声。书包砸了一地，里面的书本文具散落出来。旁的一个饭盒，碎裂了，饭菜污了，汤汁四溅。人群左右推搡，顾念诗犹如小舟随着人群摇晃、摆动。
　　“八班、五班、七班的人，都是少爷我名号下的，你敢动，就要承担后果。一万的礼物折现，八千的费用给钱，损失费分文不少。”
　　张远望强行镇定的颤抖弱声：“这是我给她补课、做事的钱。我工作所得，有什么见不得人，对她而言，不过是几天的零花钱。值得你大动干戈？怎么，你喜欢她眼红嫉妒了？”
　　陈少爷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张远望咬牙继续着：“你们除了靠父母、靠背后的势力，还能靠什么！我固然有错，但是她有所求，我有所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是私事，凭什么你出头？”紧接着，他愤恨道：“更何况，从头到尾都是她缠着我，而不是我缠着她！”
　　一声冷哼！
　　后拥着瞧戏的人，即刻打了个激灵，陈少爷的事岂是那么好瞧的？这部分深知他德行的人，又慌张地从人群中哗啦啦散开，逃离这是非之地。
　　他口不择言地道：“是她心甘情愿地犯贱，招我，惹我……”
　　“啪啪啪——！”
　　拍手，鼓掌声响起。是陈少爷在拍掌。
　　鸟兽散，人群稀。
　　“说完了？”程少爷冷笑。
　　他狠狠揪起张远望的衣领子，弱小的小鸡仔犹如遭到了暴击，血条直线飞速下降。
　　-10！
　　-10！
　　-20！
　　……
　　“想当小白脸，就当好你的小白脸。软饭硬吃，有你这样的吗？牛郎都比你有职业道德！”
　　话音落下，在张远望惊恐的眼神里，陈少爷怕是像极了恶魔。他眼见自己从地上拽起来，眼见着自己不可抗拒地靠近恶魔，不由语音破碎着：“你……你要干什么……”
　　“真让人脏了眼睛！”
　　陈少爷边摇头，边眯起了眼睛。
　　“果然啊，有些就是不能姑息。你让我的想法变了，很好，非常好！”
　　少爷心中生了火气！眼见事情越来越严重，看得兴致勃勃的人，也有些担忧了。这群人，大部分是校园群体中学习成绩中下，或者家庭背景深厚，再要么本身就是老师头疼的问题少年。
　　乖学生们，早已匆匆躲开了。
　　“原本还想着让你老湿呆着，现在么，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一中，可不是渣子的收容所！”
　　一下一下，直晃得张远望头晕眼花，妄想垫起了脚，稳站下地面。
　　“住——”心脏嘭嘭跳动，发声的人在人群中就显得格外晃眼。顾念诗像只惊恐尖叫的土拨鼠，只看的那个张远望在晃，在往这靠近。
　　“——手！”
　　结果，下一秒这陈少爷如甩铅球一样，松手甩出去了！
　　哗啦啦，人像潮水一样散去，如鸟兽眨眼消失的速度。唯独她，弱小可怜，活像枝暴风骤雨的小幼苗。
　　张远望脚下凌乱错步，控制不住地踉跄倒退，而僵住了的顾念诗，只觉得眼前有巨物砸来，那物开始变大，一个庞大的身影犹如山岳，顷刻撞下。黑暗前，她脑海一个一个念头争抢闪烁：天降横祸，糟糕了！这个学校太可怕了！果然读书人说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下回哪怕再急也不敢来了……
　　恍惚还有意识的时候，只记得耳畔懒洋洋的笑声。
　　“你倒是胆子大的可以！”
　　紧接着，又小声是疑惑：“醒醒？不是不行了吧？草，这叫碰瓷吧？”
　　“嘿！这丫头长得还真好看。嗯，我弄的，我就负责吧。”
　　“嘿，当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