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人独立》梅花蕊上霜

20、断腿风波

　　有一天放学后，林秋霜看到龚若非和李子禾在教室里下象棋，小时候见爸爸和伯伯杀的热火朝天却看不懂，就好奇地问：“我要怎么才能学会啊？你们谁教教我呗？”

　　“你叫老龚老师我就勉为其难的教你好了！”龚若非一副赖皮模样！

　　“你又皮痒了是不是？”林秋霜捏起他的耳朵就要使劲。

　　“女侠饶命，我错了我教你还不成吗？”

　　“这还差不多”林秋霜说着白了他一眼。

　　“马走日，象走田，卒子一去不返还；车是一杆枪，炮是隔山箭，老将老士不出院。。。”龚若非摇头晃头地背起口诀来。

　　“小样，平常也没见你古文背的多好，这个背的倒是溜！我记不住，你帮我写下来。”

　　“那赶紧笔墨伺候啊！呆子学霸，您继续思考一会，我去去就来。”龚若非得意地说着，学习比不过李子禾，象棋上吊打他让龚若非有一股小人得志之感觉呵。

　　龚若非奋笔疾书写下所有口诀道：“拿去不谢，这可是武林秘籍，好好背，不要辜负为师对你的期望！”

　　“小样，得瑟，到时候看我怎么后浪拍前浪吧！敬请期待！”

　　“我想到了！”呆子学霸大叫一声，龚若非回到棋盘：“可以嘛，孺子可教也！”

　　半个小时后，林秋霜走到龚若非旁边道：“我背好了，可是都是啥意思啊？”

　　“那我们先暂停一会儿”龚若非对着李子禾说道，然后把脸转向林秋霜“所谓马走日，就是马的运动轨迹是这样，看起来是不是就像一个日字？”龚若非说着在棋盘上走了一步。

　　“那象走田是不是要这样走一个田字？”

　　“小包子可以嘛，都会举一反三了。”说着伸手捏了捏林秋霜的脸。

　　“那是!”林秋霜掰开他的手。

　　“卒子一去不返还，是说这小卒子只能往前走、不能后退，车上一杆枪是说车可以直来直往，佛来杀佛，神挡杀神，像这样。”龚若非演示了一遍。

　　“等一下，这个字明明念che啊，你怎么读成ju？”

　　“不懂了吧？车在古代是指车马、战车，发音为ju，你看这棋盘：汉界、楚河，棋子有都是将帅炮兵的，相传最开始就是用来研究战略战术的，帅，为统帅，将为主将，仕、士为卫士，侍卫；相、象为文官；马是骑兵；炮为攻城的投石车之类的。”

　　“好赞啊，有点越发崇拜你了耶！”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龚若非骄傲地说道。

　　“切，真不禁夸，炮是隔山箭，是不是有点隔山打牛的意思？”

　　“果然名师出高徒啊，你看，炮要这么用。”龚若非又演示了一遍炮的用法。

　　“哦，懂了，看我隔山打牛！”林秋霜双手并拢一掌拍在陷入深思的李子禾背上，这呆子学霸还沉浸在炮火连天的棋盘世界里，倒是龚若非一下反应过来：“你胆敢骂为师是牛，看我怎么收拾你！”两人又在教室里追逐打闹，结果林秋霜不小心踩到不知道何时散开的鞋带，摔倒了，龚若非见状赶紧把她扶起来，林秋霜哗一下大哭起来:“脚痛，脚痛！”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摔倒啊！”龚若非一道歉，林秋霜哭的更大声了！

　　“怎么办？你那里痛啊？要不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啊！”

　　林秋霜哭着点头：“脚疼，不一动就痛的不行！”

　　“那怎么办啊？”李子禾慌张地抓着头皮问道。

　　“那我抱过去吧！”没等林秋霜说话，他就很轻松地抱起娇小林秋霜，李子禾也惊慌地跟在身后一起来到医务室。

　　“骨折了，要打上石膏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摔这么严重！”校医检查完说道。

　　打石膏的时候林秋霜疼的死去活来，哭的撕心裂肺，她紧紧抓住龚若非的手，把他的手扣出好几道血印，他愣是没出一声。之后班主任狠狠批评了龚若非，说他果然惹是生非！在班主任的眼里，这一切都怪成绩不好又有早恋传闻的龚若非，林秋霜疼痛感过去很是内疚，她在课堂上第一次公然顶撞班主任道：“不完全怪龚若非，也怪我，是我自己先起的头，林老师，要骂您连我一起骂好了！”

　　“林秋霜，你这丫头以前多乖巧啊，现在还学会顶嘴了？”班主任很气愤：“还好今天你这腿没废掉，你说万一再严重点你这一生可就毁了！”

　　“没，没这么严重吧？”

　　“您还想要多严重？”

　　林秋霜涨红了脸低下头不再说话，过了一会班主任道：“龚若非，你小子以后再不消停就卷铺盖走人！林秋霜现在腿脚不便，但不能影响她正常上课，以后用的着走路的地方全由你负责，包括接送她回家、上学，直到她完全康复！还有医药费你家全出，你可服？”

　　龚若非点点头：“服。”

　　之后校园里便出现一道风景，龚若非或抱或背或扶着林秋霜出入于教室、食堂等地，同学们无不笑话指指点点。。。每天放学龚若非必先骑着他的小摩托送林秋霜回家，林秋霜像乖乖的小猫坐在他身后，双手拉着他的衣服，“对不起啊，都怪我连累你被老师骂！”

　　“不怪你，也是我该骂！”

　　“早知道我就不隔山打你这牛了！”林秋霜后悔的说道。

　　“噗，，，”龚若非笑出声来：“打的好打的好，不然怎么有这么名正言顺的机会护送小包子回家呢？”

　　“什么时候了你还臭贫！”

　　到了林家，他把她扶下车，然后蹲下让林秋霜趴在自己背上，把她背起来放到房间里交给林奶奶“奶奶，实在对不起，都怪我，给您添麻烦了！”

　　第一次把林秋霜送回林家，确实连带着林秋霜都被奶奶骂了一通“你爸说就你学习好，让我们保证你的学习时间好好学习，将来不要像他一样高考差3分名落什么山的，你可倒好！我看啊，女娃上什么学，将来还不是得嫁人、生孩子，能有什么用？现在活都不能帮我做了！死丫头，脚好了再皮我再给你打断你信不信！”

　　“奶奶，女娃子凭啥就不能读书？我妈说只要我学习好，她砸锅卖铁都给我读书！又不花你钱，你的钱就安安稳稳地给表哥留着好了！”

　　“死丫头，还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你敢！我跟我爸告状，说我都这样了您还往死里打我！”

　　“你。。。好嘛，你长大了，有本事了，我管不住你了哈，今天晚饭你别吃了！”

　　“不吃就不吃！”林秋霜也嘴硬。

　　“奶奶，对不起，都怪我，那个您有什么活计我来帮您干吧，您就别骂她那个坏丫头了哈，消消气，别再气坏了我们奶奶身体！”龚若非看不下去油腔滑调地打圆场。

　　“小兔崽子，嘴巴还真甜，那行，我就不跟你一小屁孩客气了！那堆木材看见了吗？帮我背到屋里去！”奶奶气鼓鼓的说道。

　　“好嘞，奶奶，遵命！”龚若非唯命是从道。

　　龚若非主动承担了林家的一些家务诸如烧火、洗碗等，有时候还会替林爷爷背一些重物，林家爷爷奶奶渐渐喜欢上了这个高大白净嘴巴又甜的小伙子，有时候还会留他一起吃晚饭。其实林奶奶心肠也不坏，只不过林妈妈连着生了3个女儿，没有孙子抱的林奶奶就特别生气，只要林家姐妹不听话就重男轻女的开骂，倒是也从来没有真打过她们。龚若非像个小人精般嘴甜，到后来林奶奶干脆啥活也不让做了，就负责陪着林秋霜学习、吃饭就行。每天晚上等到龚若非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躺在床上，想着和林秋霜相处的点滴，会傻笑很久。。。

　　第二天早上，龚若非会起的很早收拾好自己再到林家接上林秋霜，然后一起赶到学校，也因此下午上课，龚若非总是要睡觉，没少挨老师批评，放学后，瘸腿的林秋霜也总是把课程再给他补一遍，有时候看着林秋霜认真的样子龚若非会有些出神，“我是脸上哪里脏了吗？”每当林秋霜看着龚若非盯着自己看，总会问出这么一句。有时候龚若非会心虚地摇头，有时候又会故意用自己脏了的手给林秋霜擦脸，然后林秋霜的脸真脏了，龚若非就偷笑。这天晚上，吃罢晚饭，两人借口复习功课在房间实则偷偷下象棋，手把手教会了林秋霜下棋的龚若非被林秋霜缠着来两盘，嗯，没错，一连两盘，没有逻辑思维直来直去的林秋霜输的很惨烈，龚若非打着哈欠道：“想好走哪一步了没？我都快要睡着了。”

　　“你别说话，打扰我思路！”林秋霜嗔怪道。

　　“好好好，您老慢慢想，想好了叫我“随后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想好了，就走这一步。”林秋霜拍醒龚若非。

　　“确定？给你个更改的机会。”

　　林秋霜定定地看着棋盘良久道：“定是诱惑我呢，肯定走对了，我不改。”

　　“给你机会不要，别后悔啊，呐，双炮将军！”

　　“啊？不要不要，我不走这个了，换一个换一个！”

　　“哎呀，姐姐，你都悔了多少步棋了？出去可别说是我徒弟！”

　　“人家新手啊，将来我肯定能打败你的！”

　　“好啊，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