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师妹再爱我一次》张几月

26、第 26 章

　　清欢赶去医院只能透过ICU病房的窗户看见容千凡，容母坐在医院的走廊地长椅靠在容父的怀中痛哭，容父眼中带泪却也只能不断地安抚容母。

　　管家告诉清欢，事故源于清欢那辆摩托的刹车失灵。

　　清欢听着管家讲述事故原尾，站在走廊中看着这一切，她忽然感觉头脑发胀，一切忽然都变得不再真实，光影闪烁，人影重叠，剧烈的恶心感再次涌上，她捂着嘴跑去了厕所，却只是干呕几下再吐不出什么。

　　清欢跪坐在地上，双手捂在脸上，泪水从眼角渗出，浸湿手心，滑落至地面。

　　几个小时以前，荣老太还在臭骂她乱吃东西，还答应了她买椰奶，还不断的叮嘱容千凡看管她吃东西要注意，明明一切都还是那么的好，明明奶奶还在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妹妹还在和奶奶嬉笑。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妹妹的手废了，今生都无法再演奏乐器，而奶奶却就这么突然的离开了。

　　清欢感到恍惚，她觉得奶奶其实只是在和她开玩笑，或许奶奶只是暂时离开几天，很快就会回来了，很快就会回来看清欢，很快就会继续臭骂她，嫌弃她。

　　其实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吧，很快就会醒来的……对吗？

　　清欢慢慢从地上爬起，她扶住墙，一点一点往外走，她找到楼梯一层一层的向下，一层一层。

　　地下负二层，灯光昏暗，寒气扑面，清欢向前走着，她的内心没有恐惧，她只想向前，她只想去确认一个事实，她想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假的，其实奶奶没有死，妹妹的手也没有废，这一切从未发生，只不过是她的一场荒唐梦罢了。

　　清欢走到停尸房门前，那里的门被一把锁锁住，清欢拉住门把晃动了几下，这门只是哐哐的响了几声，这声音顺着整个走廊回响，一声一声围绕着清欢，那本就不明亮的灯光又是暗了几分。

　　“你……是……？”

　　清欢听到身后有人的声音，转头看去，发现只是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她抓住停尸房的门把手，对着来人说：“我想……再见我奶奶一面。”

　　那人看着清欢失魂落魄的摸样，叹了一口气，从腰间掏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停尸房的门。

　　门一推开寒气扑面，空气中混合着福尔马林的气味，呛鼻呛眼。

　　清欢失神的走进去，那人随手打开了停尸房的里的灯，清欢被这强光照的一时睁不开眼，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等到眼睛适应了这光线的强度，清欢拿下遮光的手，她看见了荣老太的尸体此时就放在这里正中间的铁床上。

　　荣老太的半张脸塌陷，白骨尚露在外，左胳膊仅剩一丝肉尚且与肩膀相连，腹部大抵是在车祸现场被划开，现在肠子依旧淌在外，下半身大腿与小腿分离，就那么摆放着，那骨头的断裂处就像是被硬生生掰断一般参差不齐。

　　清欢一步一步靠近了过去，她看着荣老太的尸体，她已经大抵想到这是一场怎样惨烈的车祸。

　　此时她的内心充满愧疚，如果她没有乱吃东西犯了肠胃炎，如果她没有虚弱中任性想要喝椰奶，如果她当时拦住了奶奶，如果……如果……有那么多的如果，可是清欢看着荣老太的尸体，内心踊跃上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我认得这位夫人，过去，我是她的一个粉丝……却没想到造化弄人……”刚刚带清欢进来的医生开口说了话。

　　清欢轻轻握住荣老太的断手轻声说：“奶奶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改变世人对二胡的偏见，她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自己的事业，她想要向世人证明二胡也可以引领音乐的潮流。”

　　清欢：“我与妹妹一同承继了奶奶的衣钵，只是今后妹妹的手再也无法拿起二胡，我天资愚笨恐怕今后也难以替奶奶完成这个愿望。”

　　之后便是无尽的沉默。

　　清欢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里呆了多久，只记得最后自己是被那个医生带出来的。

　　她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透光窗户看向窗外，此时的天已然蒙蒙亮，清欢再次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

　　清欢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布谷鸟会戳破雏鸟的头吮吸雏鸟的脑髓。

　　经过一星期的缓冲，容千凡的情况最终稳定下来，转到了普通病房，容父为千凡专门包了一间vip病房，只是容千凡至今都未苏醒。

　　赵文景得知车祸的事情之后，带着钻戒连夜赶来，日夜陪护在容千凡的病床旁，他对清欢讲，只要千凡醒来，他立刻就会向千凡求婚，不论千凡今后如何，他永远对千凡的心都不会改变。

　　清欢记得那一天，正轮到她守在容千凡的病床，她正在为千凡读着故事书，一字一句慢慢的读着。

　　清欢为千凡读完这本书的最后一章，合上书，揉了揉太阳穴，转眼看向容千凡发现她正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清欢激动万分，正准备出门去交护士医生，但是被容千凡拦住了。

　　容千凡虚弱的说：“姐姐，先不要告诉别人，我现在有话想对你说。”容千凡每说一个字，呼吸面罩上的雾一下一下的出现和消失。

　　清欢心疼的看着容千凡，没有去叫护士和医生，回到刚刚坐的地方，握起容千凡的手，轻柔的说：“嗯，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容千凡看向清欢，但是她却有几分看不清清欢的面庞，她说：“我会和赵文景结婚的，我们今后还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清欢听着容千凡的话有几分茫然，明明赵文景要求婚的事情容千凡还不知道才对，为什么现在突然说这个，难道容千凡其实前几天就醒了？

　　清欢：“嗯，你们将来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的，你们将来也会很幸福的。”

　　容千凡仍旧看着清欢，突然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真的害怕有一天你会突然消失……”

　　清欢笑了笑轻拍容千凡的手背说：“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我会陪着你的，我会亲眼见证你和赵文景的婚礼，会帮你照顾你的女儿，你会很幸福的，家人们都会陪伴在你的身边，我们都很爱你。”

　　容千凡轻轻的捏住清欢的手说：“我爱你。”

　　清欢俯下身子，为容千凡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我也爱你，还有什么话吗？没有的话我就去叫医生了。”

　　清欢看见容千凡的眼角不知何时落下了一滴泪，她抬手轻轻拭去容千凡的泪水，轻声说：“我去了。”容千凡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清欢出病房以后立刻呼唤了护士和医生，紧接着给家人和赵文景打电话，通知他们容千凡已经苏醒。

　　医生尚在为容千凡检查时，容氏夫妇以及赵文景都已赶到，清欢和他们一同在病房外焦急等待，最终医生出来，纷纷围上去问容千凡的情况，医生说很稳定，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赵文景得知这个消息后，本来想直接冲进病房求婚，但是被清欢拦住了，清欢示意赵文景不要这么仓促，该有的仪式感都要来一套。

　　于是，清欢和赵文景跑遍全城的花店去买玫瑰，赵文景还叫上几个朋友过来一起帮忙排练了几遍流程，到了晚上，赵文景穿着西服，手捧玫瑰悄悄地走进容千凡的病房。

　　他身后跟着他的那几个朋友，手中晃动着荧光棒，清欢混入其中。‘

　　当容千凡醒来，看见赵文景的一身打扮，沉默不语，直到赵文景拿出钻戒，单膝下跪向容千凡求婚，清欢在旁边看的激动的泪流满面，她激动于这次任务终于落锤了，但她心中有着遗憾，她遗憾荣老太没有办法看到这一幕。

　　清欢擦着泪看着容千凡，她发现容千凡此时正在看向自己，清欢以为这是容千凡害羞了，于是开始领头起哄小声喊：“答应他！”一同的几个人一开始跟着起哄，与此同时容氏夫妇也已经赶来，站在病房门口擦着泪水看着这一切。

　　容千凡低下头，看向赵文景，她甚至能看到赵文景头上因为紧张而留下的汗水，她说：“我愿意。”

　　她说完这句话，病房中突然之间安静，但是下一秒所有人都爆发欢呼，因为现在容千凡地手还包着绷带，所以赵文景提前将戒指穿在一条项链上，小心翼翼地为她戴到脖子上。

　　容千凡出院后，两家家长火速商量今后的事项，赵文景的父母表示现在已经订婚了，距离结婚也只有一步之差，所以先不着急结婚，他们准备出资让容千凡和赵文景一同出国修习。

　　因为容千凡的手现在已经无法再拿起乐器，所以在争取过容千凡的同意后决定让容千凡开始学习金融。

　　容氏夫妇本打算也要讲清欢送出国留学，但是清欢没有答应，她选择留在国内继续研习二胡，即便她的能力有限，她也想最大可能的去实现荣老太生前的夙愿。

　　在荣老太太的葬礼上，清欢一人独奏为老太太送行，此曲是老太太生前最喜欢的一首，曲调激昂，透露着生命的不息和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