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缘》寒江蓑翁

87、王新成为“流氓”

　　业大下学期决定要开高等数学课，康一玫想买一套樊映川编写的《高等数学讲义》作为参考，提前学习一下。
　　这天，王新陪她去了西城的一个新华书店，书店说卖完了。他们又在附近别的书店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
　　“明天是周日，我们明天下午去一趟东城吧！一来看看那里能不能买到那本书，二来我们也该去一趟齐大哥家了。”王新说：“咱们老说去，老说去的，但都因为这事那事的给耽误了，都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去成呢！”
　　“你忘了！明天下午咱们还要去看篮球比赛呢！”康一玫提醒说。
　　“噢！对了！我给忘了。”他说完后，想了想说：“那咱们就先去看球，看完球去买书，买了书去齐大哥家。反正都在东城呢！”
　　第二天下午，他俩先去了东城体育场。
　　看完球赛出来时，因为康一玫把存车条丢了，和看车的管理员交涉了好半天才把车取走。
　　因为交涉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等他们取了车再去买书时，书店都已经下班关门了。
　　“那个看车的真该死！说什么也不让把车取走。”康一玫不由地埋怨道：“车如果不是我的，我他妈能有车钥匙吗？真是脑子进水了。”
　　“嗨！别想那事了！我们改日早点来就是了。”王新安慰她后赶紧说：“现在我们赶紧去齐大哥家吧！”
　　“都这个时间了，人生地不熟的，等找到后就更晚了。而且又生人生面的，别把人家吓着了！”她推辞说：“改日早点去吧！”
　　“那明天下午咱们一下班就出来，买完书就去。”王新建议说。
　　“明天晚上我还有课呢！”她想了想说：“要不你一个人去买吧！”
　　“行！”他同意后，也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我明天买完书后，如果时间合适的话，我一个人先去一趟吧！我看你也比较忙，谁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时间呢！等你有了空后，咱俩再一起去。”
　　“那好吧！”康一玫一看再拦也拦不住他，便不情愿地说。说完后又赶紧警告说：“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你可不能给什么支助啊！”
　　“嗯！知道了。”他应付道。
　　星期一下午一下班，王新就骑车直奔东城而去。
　　转了几个书店后，总算买到了书。
　　买完后，他觉得肚子咕咕地直叫，这才想起晚上还没有吃饭呢！
　　“只能先吃点东西后再去了。”
　　于是，就找了一个小饭馆，要了两碗担担面，坐在临窗的一个位置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他无意中突然发现从窗外的马路上走过的一个似乎有点熟悉的女子身影。
　　“好像莹莹姐耶！”他的心顿时“怦怦”地乱跳起来。
　　他下意识地赶紧放下婉和筷子，不顾一切地跑出饭馆。
　　当王新跑出去时，那位女子已经走得很远，但隐约还可以看到背影。
　　由于从下午开始，天就一直有点阴，而由于还没有到开路灯的时间，所以街道上能见度很差，使得他很难看清那个背影，所以他不自觉地快步追了上去。
　　虽然距离被追得近了一些，但那人影还是模模糊糊的。从背影看，他觉得是有点像，但从走路的姿势看，又让他怀疑起来。他知道任莹莹的腿脚落下毛病，走路时不免一歪一歪的，而且也走不快，而眼前这位女子走路的姿势和速度却和正常人一样。
　　“也许是自己想她想得眼前出现幻觉了吧！她不可能是莹莹姐！”想到这里，他便不再跟踪，回头往饭馆返去。
　　“不对！说不定他的脚已经好了呢！”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到。
　　他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好奇与渴望让他再次转身，并加快了步伐，死死地盯住那个目标，继续追去。
　　按理说王新这两条长腿，要想追上一般步行的女子应该是很容易的。但让他奇怪的是追了这一会后，他们之间距离却并没有缩小多少。于是，他便进一步加快了脚步。
　　眼看就要接近那女子时，那女子恰好走到一个胡同口，并转身快速拐了进去。他怕目标失踪，就以更快的速度紧跟着也拐了进去。
　　拐进胡同后，他看到那个女子突然朝把角处的一个大门口跑去，同时大声喊道：“流氓！后边有个流氓！”
　　王新被那女子的这一声喊吓了一跳。
　　“嗯？后边有个流氓？”他边走边下意识地朝自己身后看去，却没有看到自己身后还有别的什么人。
　　“哪来得流氓呢？”他心里感到很纳闷。
　　正当王新纳闷时，从那个大门口跑过来两个穿治安衣服的人，不由分说地伸腿给了他一个绊脚。只听得“扑通”一声。他便被摔了个狗啃地，鼻子顿时就磕出了血。
　　“哎哟！”他疼得叫了起来。同时，两眼也直冒金星。
　　在王新摔倒的时刻，那两个人顺势把他的胳膊扭住，揪了起来，然后拉到一个已经站在门外，年龄较大的，看来像是头头的治安人员身边。
　　“你们干什么？”王新虽然被被摔得懵懵懂懂的，但还是觉得哪里有问题，便下意思地挣扎着问。
　　“龟儿子的，还问我们干什么！你胆子好大撒！在治安分队门口都敢耍流氓！”那个人对王新大声喝斥道。
　　“我不是——”王新一听他说自己是“流氓”，便下意识地赶紧否认。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他的鼻血顿时留得更厉害了。
　　“龟儿子的！老子亲眼看见你在追着人家女的不放，还说不是撒？”那个头头说完后，对抓着王新的那两个手下大声喊道：“把他给我带回去！”
　　“是！队长。” 那两个年轻的治安人员不由分说，就把王新连打带踢，扭进了治安分队。
　　“叫什么撒？”在问询室里，那个队长开始向王新讯问。
　　“王新。”他无奈地回答说。
　　“你从哪里流窜来撒？”治安队长武断地问。
　　“流窜——？”王新一听，顿时纳闷起来，但还是赶紧说：“我不是流窜来的！我是近代科技工程研究院的。”
　　“哦——？”治安队长怀疑地问：“有证件撒？”
　　“有！”王新刚说完，突然想到装着工作证的书包留在饭馆桌上，所以又赶紧说：“工作证放在包里，但我的包刚才落在饭馆里了。”
　　“嘿嘿！你没有骗人？”队长冷笑着怀疑道。
　　“没有！刚才我就在那里吃的饭。”
　　“说，你为什么向那女的耍流氓？”治安队长不再问他证件的事，而是突然大声呵斥道。
　　“我没有向她耍流氓！”王新再次否认说。
　　“哪你干啥子紧追着人家不放撒？”
　　“我看到她好像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因为看不清楚，就想追上她后，离的近点看清楚。”王新解释说。
　　“还挺会编故事撒！”治安队长又冷笑一声说。
　　“真是这样的，不是编的！”王新赶紧辩解说。
　　“那你认为她像哪个嘛？”另一个治安分队的人问。
　　“像一个叫任莹莹的。”
　　由于被追的女子已经走了，治安分队不能靠王新单方面的说法证明他说的是真假，所以不能完全否认他是流氓。
　　“你龟儿子先别瞎编，等我们弄清楚了以后，绝不轻饶你！”治安队长说完后，又命令说：“把你单位的电话告诉我们！”
　　治安分队根据王新可以提供的电话号码，给研究所打了电话。但由于所办公室、王新和康一玫办公室的人都已下班，没有人接电话，而别的电话他也记不清。最后治安分队查到工程院保卫科的电话，就把电话打到保卫科，结果保卫科也没有人值班。
　　“你提供的电话是真的吗？”那个队长又怀疑道。
　　“是真的！”
　　“你别耍我们！等明天电话还打不通的话，看我怎么和你龟儿子算账！”治安队长说完后，让手下把王新的一只手铐在讯问室里水管子上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