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许墨］虚实》木公文而

2、第二章

　　烟火晚会那晚正是周六，没有课程的休息日给了即将赴约的俞白足够的打扮时间。俞白穿了件长到小腿肚的裙子，黄色系的格子花纹，米色的罩衫袖口露出一截手臂，方领将优美的锁骨展露出来。头发也经过了精心的打理，及肩中长发弯曲出弧度正好的内扣，白瓣黄蕊的小雏菊头饰起了恰到好处的点缀作用。俞白虽然不喜欢戴耳饰，但也破天荒地将一对简约至极的白色球形耳链挂上了耳垂。妆容整体是淡雅的，唇妆简直是锦上添花，娇艳欲滴的嘴唇像是在吸引着人咬上一口。
　　原本只是想简单赴个约，看场烟火晚会罢了，怎么心里这么期待，换了几套衣服最终选定这身搭配，妆容也经过了近一个小时的琢磨。
　　俞白在地铁上沉思，最终将这一切归为“应有的约会礼仪”。
　　进入观赏区，俞白直奔斑竹林。他说他会在锦菱湖旁边的斑竹林处等她。

　　她来了，步履稳重，笑容得体，头发被风吹往后方，露出她修长白皙的脖子。
　　倒是第一次见她戴耳饰，是特意为了这场约会准备的吗？许墨笑笑。
　　“许墨!”俞白朝许墨招招手。
　　许墨从斑竹林旁的长椅上起身走来，他的着装倒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看不出丝毫的别出心裁。是没想过重视这场约会吗？俞白有些心堵。相比之下，她简直像是自作多情的花孔雀。
　　“你今天，很美。”许墨的声音和往常一样。但是这就和平时真的没什么两样了。俞白的心情有些低落，淡淡地应了声。
　　许墨看着兴致不高的俞白，压抑着内心想要玩弄小姑娘的心思，补了句：“我在想，今晚是看你，还是看烟花。看烟花的话，就错过了这么美的你，所以，还是看你吧。”
　　俞白心里小鹿乱撞起来，这个许墨，每次说话都暧昧至极，老是让人胡思乱想。明明才认识一个多星期，又是共进晚餐，又是一起看烟花，每次碰面说的还都是些让人体温骤升的话，真是……俞白看着浅笑不语的许墨：“我？我怎么比得上烟花那么璀璨。”
　　“那可不一定。”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俞白有些生气。总是撩拨人的心弦，但是又不负责。
　　“许老师再这样开我的玩笑，我可要以为许老师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许墨意料之中似的笑得更加灿烂了些。他的小姑娘果然没变，经不住撩拨，总会自发的上钩。
　　“如果我说，有呢？”
　　“砰——”今晚第一多烟花在夜幕中绽开，夜空被光亮划破，接着是连续不断的烟花齐齐升天，烟花爆开的声响和人群的欢呼混杂在一起，俞白觉得自己脸红透了。
　　“俞老师不相信我说的话吗？”许墨俯下身，看着俞白涨红的脸。
　　俞白抬眼看着许墨，对上男人充满戏谑的笑。真坏，真坏!
　　“感情这件事，不是由时间长短决定的，思维受感性控制固然会让人做出错误的判断，但是，”许墨凑近了一点，“我不是一时兴起。”
　　“砰——”理智的弦和烟花一起炸裂，俞白只能以急促的呼吸表达自己内心的汹涌澎湃。
　　许墨笑笑，将俞白揽入怀中：“终于，又找到你了。”
　　眼前的场景仿佛和某个时间重叠，身着绛紫裙衫的小姑娘在河边小跑，河里飘着许多河灯，河风温柔撩起她的发丝，环佩叮当扰乱了他的思想。
　　一段感情就这样被确立起来。

　　黑暗中，许墨看着蹲在阳台栏杆上的黑影，将一支白色钢笔握在手中旋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景墨大人，时间快到了。”黑影处穿来低沉嘶哑的声音。
　　许墨没有说话，将钢笔放下，站起身将阳台与客厅的窗帘拉上，仿佛想靠一层窗帘隔绝自己与那黑影。
　　“我自有打算。”

　　教室里十分安静，只有笔在纸上不断摩擦的声音。这堂小测试让俞白得以休息一节课，继续想想自己和许墨奇妙的恋人确认过程。
　　“叩叩。”
　　不少无心考试的同学抬起头看向门口，许墨就站门口。
　　俞白的脸没有过渡的红了。她起身走向门口：“许墨，有事吗？”
　　两人走到墙边，许墨放低声音：“今天晚上，一起去看电影吧。”
　　“你不是有晚自习吗？”
　　许墨刮了刮俞白的鼻尖：“怎么，已经把我每天的课表研究透了吗？我和其他老师交换了一下，今天晚上六点半，我们一起去。”
　　“好。”尽管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俞白总觉得不太真实。这来的太快了，许墨像是把一切都计算好了似的，把握好一切的尺度，将她诱入自己的圈套。更可怕的是，她根本没办法拒绝，眼前的男人简直把她捏的死死的，不给她一点逃跑的机会。
　　“一定要好好珍惜，把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当做节日来过。”
　　“嗯。”俞白点点头，许墨说话太好听，每次她都像是被施了蛊惑一样。
　　“去上课吧。”
　　俞白被许墨拍了拍头顶，在许墨的目光中转身进了教室。快踏上讲台时，俞白回头看了眼门外，许墨还在看着她，嘴角扬着一贯的微笑，还真像是在过节的小孩子一样。
　　“哦～”教室里一些总爱捕风捉影的学生发出不正经的声音。俞白的耳根烧了起来，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快做题!”
　　许墨满足地笑笑，离开了十五班的教室。

　　第一次和异性一起看电影，俞白对着衣柜里的衣服发起愁来。之前一起看烟花晚会时，不是现在这样的关系就已经很纠结衣服的事情了，现在更加纠结，生怕展现的自己不够美好。
　　信息提示音响起，俞白摸过床上的手机，是许墨的消息：［准备好了吗？］
　　怎么回复呢？是“马上就好”还是“我在纠结穿什么衣服”好呢？俞白还在犹豫，许墨又发了消息过来：［之前你穿的那件淡紫色的裙子很美，或许，今天也可以穿那件裙子赴约吗？］
　　他喜欢那件裙子吗？!俞白立马冲到衣柜边取下那件裙子换上，对着穿衣镜前前后后看了半天，最终搭了双白色的高跟鞋。
　　深呼吸——
　　“咔哒。”
　　许墨站在门外，穿了件黑色的衬衫，比平时多了条偏粉的领带，手腕处也戴上了稳重的腕表。今天倒是有些隆重。俞白有些开心地想。
　　“我的小姑娘，今天也很漂亮呢。”
　　“你今天也很不错。不过，你为什么喜欢这件裙子啊？”俞白偏了偏头，跟着许墨走进电梯。
　　“大概是情怀吧。”许墨按下一楼的按钮。
　　“有时候总觉得你认识我很久了一样，可是明明我们才认识不到半个月。”
　　许墨偏过头看着俞白，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情绪，汹涌的感情在墨色深瞳中交缠：“或许……”
　　电梯停下，走上来一位初中生模样的小男孩，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许墨住了嘴，电梯里陷入一片寂静。
　　“你刚刚想说什么？”俞白跟在许墨身后，许墨打开副驾车门，护着俞白的头。
　　“真的很想知道吗？”许墨站在车外，看着坐在副驾上的俞白。
　　仿佛要讲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许墨的语气认真得让俞白有些害怕。
　　俞白缓缓点头：“嗯。”
　　许墨关上车门，从车前绕了一圈坐进驾驶座：“你相信来生吗？”
　　“嗯？”俞白有些许疑惑。她是个正儿八经的唯物主义者，身为一个生物老师，认为人死后会变成无机盐，而来生等说法只不过是想象力丰富的唯心主义者杜撰出来的罢了。“我觉得……嗯……”剩下的话被许墨突然的动作打断。看着欺身压过来的男人帮自己系好安全带，俞白脸上的温度蹭蹭上升。和许墨在一起，总是那么容易脸红。
　　“俞老师大概是不相信这些事物的吧。”许墨坐回去，系好自己的安全带。
　　“确实。”俞白垂着头，这好像是人生第一次有人帮她系安全带，而且还是个男的!
　　“真巧，我相信。所以我觉得，我和阿白你，有前世之缘，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是命中注定。”
　　我等了你，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