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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开启隐藏剧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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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了小年,天天都忙活的很,想必大家也都累了,一路上竟是一个人也没见到。顾彦走到陆姨娘院里,小院里也是漆黑一片,陆姨娘不会也睡了吧?顾彦带着疑惑,悄悄打开正屋的门,一个人也没有,正当顾彦疑惑的时候,陆姨娘一身黑衣从阴影里走出来。
“姨娘。”顾彦关好门,走到陆姨娘跟前。
“小姐跟我来。”陆姨娘带她往里屋走去,顾彦默默地跟在后面,从这一身黑衣顾彦便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由得紧张起来。陆姨娘引着顾彦走到一处书架前,引动机关,书架移开,露出一条密道。陆姨娘牵着她的手,走到了密道里,机关自动关闭。密道由石墙砌成,墙上镶着一颗一颗的巨大的夜明珠,这么大的夜明珠竟然只用来当做照明灯?
不容她多想,密道一路向下,走到了一处密室中。密室中摆满了书架,一旁则有一个小桌,整个密室同样以夜明珠照明,只是更大更明亮,倒不像是个全封闭的地方。陆姨娘牵引顾彦在小桌前坐下,从架子上拿下一本账本,翻给她看,“姨娘,这是!”顾彦粗略看了看,不由得惊呼起来。
“这都是谷家的财产。”陆姨娘笑着,“这都是谷家先祖留下的。”
陆姨娘从头到尾给顾彦解释了一遍,顾彦心里只有四个字,老奸巨猾!
原来,在最最开始的时候,谷家只是西京一个有名的商贾,当时的谷老爷给自己的儿子买了个西京的官,就这么一代一代的,谷家自此入了仕途。但做生意却像是世世代代流在血里的基因,又赶上世道大好,谷家的家产渐渐的就丰盈了起来,但毕竟家里已经入了仕途,家产太多倒成了负担,但那时已经做的太大,手下那些个长工和伙计,都是指着谷家吃饭活命的,生意硬着头皮也得经营下去,为了两全,自五代前开始,谷家的生意便渐渐在市面上销声匿迹了。
销声匿迹的方式,自然是交给了别人管理,这个别人就是陆姨娘的本家。
陆家世世代代便是谷家的账房,自打谷家退出明面上的经营,陆家人便接手了过来。陆姨娘便是帮着她爹这一代打理生意。虽然生意是谷家的,但是先祖老爷留了遗书,第一,不许分家,第二,若是要变卖不动产必须谷家所有人一同签字才作数。所以这财产有归有,但一个人却是动不了的。
怪不得她爹从来对钱没什么想法,有这么多钱了谁还稀罕钱啊!
表面上她爹只有京城一处丞相府,京外一处避暑的宅子,良田六百亩,铺子六间,家里的丫鬟小厮,家丁老妈子,总共也就二十八人,这都是明面上的主母谷夫人打理的。但实际上,在陆姨娘的手里,在西京、南方等其他地方还有十四处大宅子,良田九千亩,良铺七十五间,当铺银号十六间,有卖身契的仆役总共四百三十六人,还没算那些种田的长工和铺子的伙计。
陆姨娘牵起她的手,“本来这些事情应是等小姐满了十五岁再跟你说,但现在事出紧急,老爷的意思便是先传达给你。你知道老爷还有两个弟兄吧。”
顾彦点点头,“是有听说过,二叔在边关驻守,三叔十岁被山贼掳走,已是死了。”
“嗯,今晚二老爷从边关传的急报,突厥铁骑占领了甘州。”顾彦心头一凛,书里边当时可没有这段,顾彦记得书里写到边关虽然一直冲突不断,但却只是拉拉扯扯,怎么会失了甘州?只听陆姨娘接着说了下去,“现在虽是威远侯坐镇西北,但此次失了甘州的却是太子当时力荐的李小将军,京城虽不受战火荼毒,但皇上龙体欠安,难免血雨腥风,老爷的意思,让你做好准备,一旦时机成熟,你便来西京找我,方能护得你周全。”
“全听爹和姨娘的安排。”顾彦黯然道。
“明日,我便启程回西京,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你不用担心,打仗的事,不是咱们能说的算的。”见她愁容满面,陆姨娘摸着她的手。“老爷一直说,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我倒觉得是小姐长大了。”
“姨娘,这些年辛苦你了。”顾彦看着姨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了一句辛苦。
“姨娘不辛苦,这些便是姨娘应该做的,你爹你娘更是辛苦。这些日子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跟你娘的丫鬟碧玺说,她自有办法与我联系。还有,那蓝姨娘你要小心,她是皇上的人。”
顾彦从陆姨娘的屋里走出来,脚步有些虚浮,还未咽下今晚的惊诧,便急匆匆地回了屋,换了衣服躺下休息。这一晚上,她好像一下子开启了权斗剧情,只是她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原以为只是要摆脱这女配的命运,在这世上好好活下去,等待了一年,原本的故事将要开始,这开头却跟书里写的不一样。难道这是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产生的影响吗?可是这影响未免有些太过激了,现在看来,都不用皇甫烈赐死,乱世风云,便能要了她的小命。
第二天日上三竿,顾彦才醒,醒来的一瞬间懵懵的,她还是躺在她的床上,七巧和玲珑等候着伺候她梳洗,一切一如往常。只是七巧说,一早宫里就传了老爷进宫,而陆姨娘也一早上就动身回了西京,才让顾彦觉得昨夜并不是一场梦。
她爹已经进宫,甘州破了的消息,相信不用明日便会传遍京城,之后会有什么变化,谁也不知道。
梳洗好已经是午饭时间,老爷不在府里,各人便都在自己屋里用餐,顾彦去找了她娘。顾彦想说起昨夜的事,她娘却摆摆手,让她听她爹的就行,还嘱咐她不要耷拉着脸,明日还要去见外祖。顾彦吃完饭便回了院,本来满心期盼的新年,一开始就是当头棒喝,估计最生气的是皇上,顾彦作为百姓,能做的就是过好眼下的日子,保住自己的小命。突然又想起去年为了存钱省吃俭用,还让七巧去变卖了一些首饰古玩,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好笑了。
陆姨娘那里的事情对顾彦来说,确实需要一些时间消化,但是想想却让顾彦想起一个好处,那就是她的小说有办法了,只是这乱世之下,怕是没有人愿意看这言情小说了。《风流王爷俏郡主》便可先放一放,正好最近打算写第二本,便可以以乱世为题材,写些鼓舞人心的故事,还能有些慰藉。只是顾彦没写过类似的,还得构思一下。反正还要在京城留一段时间,便可以在家多写写。
隔天年初二,古代回娘家只能是过年这时候,谷夫人准备了一马车的东西带回去,第二天早早的便带着顾彦直奔娘家而去。顾彦的外祖原是湖南衡州人士,考中榜眼入仕,后官至礼部尚书,现在早已退休,在京郊一处宅子里颐养天年。谷夫人共有三个姐妹,只有她是嫡出。大姐嫁回了祖籍衡州,是知府夫人,早已定居湖南,留在京城里只有谷夫人和吴夫人,两人也是前后脚到达外祖家里。
一见面,果不其然,只有女眷。谷丞相和吴大人都被召进宫里至今未归,吴与将今日应是休息,也被统领叫走。吴夫人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在宫里彻夜不归,自然是发生了大事。外祖好似也有所耳闻,只叫她们别担心。
午饭吃到一半,吴与将竟然赶到了外祖家里,一进门,便挥退了丫鬟仆役,并让他们带走了吴致芳,只留下外祖,谷夫人,吴夫人,还有顾彦留在厅中,然后吴与将便将甘州已破的事传达给了大家。一时间几人都被吓住了一般,都没有一个人出声。倒是外祖先反应过来,叫吴与将细讲讲。
“甘州那边一直是休战,可军中出了奸细,甘州外二十里处有一处峡谷,藏了一万突厥的骑兵,在年二十五那天奸细一齐烧了甘州的三个粮仓,甘州有驻军一万五千,按理说不该丢城,可那驻城的李小将军竟吓破了胆,带着三百精兵跑了,城中驻军没了人指挥,也跑了不少,甘州据说一片慌乱,饶是那拼死护城的也都战死了,甘州百姓死伤大半,皇上震怒,听说都气的吐血了。”
“后来呢?”
“突厥占了甘州估计暂时要消停一段,谷将军有五万人还在祁连山脚下,威远侯带八万人原先驻扎离甘州四百里的地方,现在正在往甘州那开拔。只是李小将军现在不知所踪,皇上已经下旨斩首,但估计威远侯现在没空找他,得早日夺回甘州才是,否则那突厥养精蓄锐,更是难办。”
说到这里,大家又是一阵静默,夫人们都不懂兵家之事,只能跟着干着急,外祖则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那朝中的意思呢?”
吴与将干了一大碗茶水,继续道,“皇上抽十万冀州驻军开拔晋阳,现在晋阳府的七万驻军支援西北,基本已经定了,只是由谁带领现在争执不下,李老将军戴罪请缨,太子一派都是支持,但二皇子和四皇子联合起来举荐冀州司马孙干,京城卫将军乌禄作先锋,今天无论如何是要有个定论了。”
“李老将军年事已高,孙干虽管理冀州驻军有方,但也未曾与突厥交手,都不是上选啊。”外祖继续捋着胡子,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看到外祖面色不佳,女眷们也心有慌乱,吴夫人道,“你可千万别逞那个英雄,乌禄虽是你的上司,他要是去,你可不能去。”
“白副统领也请缨随军出战,守卫军也需要人管理,我便不可再去,前线告急,京城也要加强安防,对了,”吴与将突然看向顾彦,“端敬王世子也请缨了。”
顾彦并不意外,这是皇甫烈既定的命运,原先应是开春了再去,现在只不过是提前。
“这!世子若是去了,欢颜可怎么办?”谷夫人说着就要起身,“我去与老爷说说,定不能让世子去了前线。”顾彦急忙拉住她,“娘!前线若是需要,世子当然应去。”
“你这个糊涂丫头,你已十四,明年就当成亲了,军令当前又不可悔婚,他这一去,又不知道……”
“依琴。”外祖出声制止,她娘这才收了声在桌前坐下,脸上也是一脸的不情愿。外祖看着顾彦道,“女儿情长,不情愿也是自然,欢颜你若能想通,倒是端敬王府的幸事。王爷王妃向来通情达理,明日,你去端敬王府拜访……”
“为何欢颜要去端敬王府,应是世子上门来跟欢颜谢罪才是!”一听外祖还向着王府,谷夫人不由得又生气起来。
“依琴,这就是你不懂了,这时候才是要我们先上门才对,王爷定会给欢颜一个交代。”外祖摇摇头,“欢颜,明日不要带上你娘你爹,你娘你爹若是一起前去,用意便错了。”面对外祖点名,顾彦只好点点头。外祖又看向吴与将,“你今年也有十八了,段家服丧虽未满三年,可现在时局难说,你也应该给段家主母表个态,明日你也去段府。”
“外孙知道,外孙早就想迎娶段小姐进门了!”吴与将表情却明朗不少。
“嗯,记得给你们姐姐去信报平安,我这里也不用记挂,吃完饭便散了吧,等收复边关,再聚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