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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结婚啦,真·没羞没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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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之日。
在屋里关了三天的顾彦凌晨就被拽了起来,喜妈,碧玺,带着玲珑,杏儿,四个人拿着采了一个春天的花露给顾彦擦身,整个人更加的冒香,换上三名工匠赶工了一月的金线刺绣龙凤嫁衣,梳开那如瀑青丝,再绾成一个百合髻,玲珑打开她娘送来的匣子,里面是一件鎏金嵌红宝石的凤冠,再加上王府送来的十二件纯金首饰,全部戴上之后顾彦只觉得头上像顶了个缸一般沉重,手上脖子上也是一样,怪不得新娘的步伐要小小的,重心这么不稳,步迈大了真怕闪了腰。
全部穿戴完毕,准备完毕之后,都已经快中午了,顾彦已经累得够呛。只听门口敲锣打鼓的,应该是王府接亲的队伍到了,她的忠心小弟刘四居然也没在门口讨红包,而是一遍一遍地来通报。
“小姐,姑爷到咱们大门口了!”
“小姐,姑爷真大方,那红包撒的跟下雨似的!”
“小姐,姑爷跟表少爷掰手腕赢了!”
“小姐,姑爷进来了!”
一听皇甫烈进来了,喜妈也安排着让顾彦盖上盖头,去那花厅旁候着。往常走了多少遍的路,这回却是走得极慢,刚走到花厅旁,就听见里头起哄的声音,皇甫烈应该也是到了,只听他洪亮的声音说道,“小婿拜见岳父岳母。”
“请小姐!”管家叶怀高声唱道,花厅的门被打开,四个人搀扶着顾彦,龙凤戏珠的绣鞋迈进来了,隔着半透的盖头,花厅里人头攒动,顾彦却一眼就看到了高大的皇甫烈,他胸前戴着红花,穿一身红色喜服,见惯了他冷峻的样子,冷不丁看到这么一副打扮,顾彦还觉得有些搞笑,但谨记着喜妈说的,这时候一个字也不能说,使劲憋住了笑。
喜妈拿过结发,她和皇甫烈各执一头,在众人的簇拥下,跪在了她爹她娘的面前,喜妈递上两碗茶,顾彦一一递给她爹她娘,“爹,娘,喝茶。”皇甫烈也如法炮制,“岳父,岳母,喝茶。”
她爹她娘掏出两个红包,分别递给两人,她娘已是哭了起来,旁边的丫鬟连忙给擦眼泪。她爹叹了口气,“欢颜性子顽劣,主意颇多,日后姑爷要多担待了。”她爹这话一出引得大家都偷笑起来,她娘原先还哭着,一听这话转头就给了她爹一个眼刀,又梨花带雨地拉着顾彦的手,“娘真是舍不得你,成亲了小性子就得收一收,多听姑爷的话。王爷王妃都是通情达理之人,你去了想必不会受委屈。”
顾彦在盖头下面点点头,看她爹她娘这样子,顾彦心里也是十分不舍得。
娘家奉茶过后,便出发去了王府,又是一路的敲锣打鼓,听那声音街上还有好些人来看,皇甫烈也是极大方的撒了不少喜糖,顾彦在花轿里看不见,可就听着也是极热闹的。
到了王府,跨了火盆,又给王爷王妃敬了茶,改了口,拜天地,顾彦就进了洞房。结婚这事,顾彦总算是体验过了一把,还是看人结婚比较热闹,顾彦则是又累又饿,好几斤重的首饰挂在身上一天了,中午就没吃,这临到晚上了更是饿得肚子咕咕叫,顾彦偷偷掀起盖头,看到桌子上摆着些喜点,急忙偷吃了一盘,刚偷吃完,嘴里的点心还没咽下去,就听得外边吵吵闹闹,是要来闹洞房了。
皇甫烈在门口不知道跟他们说了些什么,竟然自己走进门来,把他们都关在了门外。顾彦隔着盖头,瞅着他,皇甫烈掀起盖头来,看到的就是一张直盯着自己的脸,他似乎喝了不少酒,脸蛋也是红扑扑的,目光灼灼,一下子就将她扑倒在床上。
只听外头隐隐约约传来几个起哄的声音,顾彦心知定是有偷看的,皇甫烈人高马大,压在她身上重的很,费劲地推开他,想坐起来却被皇甫烈摁着,顾彦推他一下,“他们指定在门外偷看呢。”
皇甫烈却淡定的很,“让他们看去。你陪我躺会,我快累死了。”说完又把顾彦往怀里扯了扯。
顾彦没办法只好陪他躺着,过了一会,外头没动静了,估计是见他们没动静,人呆不住都走了,皇甫烈还是没动,顾彦这才抬头看了皇甫烈一眼,他居然合着眼睡着了。今天折腾了一天,皇甫烈估计也是累了,顾彦便轻手轻脚地起来,脱了自己的凤冠霞帔,解开头发,没了丫鬟伺候,这些个活计竟费了顾彦小半个时辰,刚想回去躺下,可一看皇甫烈还穿着外衣和鞋子,幸好腿还伸在外头,不然她可真就生气了。
于是费劲巴拉地给皇甫烈也脱了外衣和鞋子。来这两年多,顾彦一直都是大小姐,还是头一回伺候人脱衣服,皇甫烈也是当惯了主子,给他好一个摆弄竟然都没醒,还霸占了一大半的床铺,顾彦只得一边干活一边心里头骂他,气上心头,把床上的喜被搬到一旁的榻上,就让他没被盖,自己在榻上缩着凑合一下。
来王府的第一个晚上不给睡床,这笔账她记下了。
凌晨顾彦被叫醒了,刚想翻个身再睡会,蓦地想起来自己可不是在家了,赶紧翻身坐起来,只见皇甫烈还穿着昨天那套喜服,脸黑地盯着她,“你怎么不叫我。”
顾彦讪讪笑道,“见你睡得熟,想必是累了,就没叫你。”
皇甫烈直接连着喜被裹着她,整个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然后开始脱衣服,“洞房花烛夜竟然让娘子一个人睡在榻上,为夫该向你赔个不是了。”说着掀开被子就钻了进来,皇甫烈一夜没盖被子,身上冰凉,冰得顾彦直踹他,“你太凉了别贴着我,我自己愿意去榻上睡的,你不用赔我。”
皇甫烈也不理会,抓着她乱踢的脚,“都是自家人了,娘子就别客气了。”说完就堵上了顾彦的嘴,舌头长驱直入,勾着顾彦的上颚,引起一阵酥麻。顾彦只觉得脑袋都要晕了。嘴被亲着,身上也被桎梏着,真是体会到了啥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不知道睡了多久,顾彦悠悠醒来,皇甫烈搂着她靠在床头,手里握着一本书正看着。凌晨被他那么一折腾,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老神在在地问她,“醒了,快中午了,饿不饿?”
中午?顾彦一听立马坐起身来,“中午了?你怎不喊我?喜妈跟我说今儿要早起,得去给王爷王妃请安的。”
“不用,母妃派人来传话过了,今儿不用请安了。”皇甫烈低头啄了啄顾彦的头顶,“困就再睡会,饿了就起来吃点。随你。”
顾彦可是不敢再睡,虽然王妃传了话,这新婚夫妇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上午也不见人,顾彦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忙起来穿上衣服,凌晨那么一闹腾,腿软的很,还是皇甫烈扶着她才好换衣服,身上净是皇甫烈啃的痕迹,都说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不会叫的真把她啃的是干干净净,顾彦急忙搂了搂领口,总算是能遮挡下来。那边皇甫烈也穿好了衣服,顾彦又帮他整理了一下,两个人这才出了门。
正赶上饭点,被皇甫烈拉着手,顾彦这才有种感觉,他们确实是成亲了,拉手这种事再也不用看旁人的目光,皇甫烈领着她到了花厅,王爷,王妃,还有皇甫烈的小妹皇甫昭正在一齐吃午饭,王爷王妃见他们来了一脸笑容地看着他们,皇甫昭更是忽闪着眼睛好奇地盯着她。顾彦有些脸红,急忙行了礼,“父王,母妃,今儿起得迟了,还请父王母妃见谅。”
“无妨无妨,”王妃笑着拍拍身边的凳子,叫顾彦坐到自己身边来,皇甫烈便坐到顾彦旁边,挨着皇甫昭。只听皇甫烈嘟着嘴说道,“哥哥嫂嫂起得迟了母妃不训,为何昭儿起得迟了就要挨训。”
王妃故作凶样,“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还管起来了。吃完饭赶紧上课去。”皇甫昭挨了训更是不高兴,顾彦也不敢说什么,王妃又关切地问道,“身体没觉得不适?”
“回母妃的话,没有什么不适。”顾彦正回着,王妃的一个丫鬟走过来跟王妃附耳说了几句,离得太近,顾彦也是听到几个字,耳朵尖都红了。王妃更是笑得嘴角咧到耳后根,接过丫鬟递上来的红包就递给顾彦。
顾彦羞涩地接过,王爷开口道,“你们既已结为夫妻,便不是小孩了,日后王府的门楣便是你们撑起,要记住相敬如宾,互相扶持,不要给王府丢人。”
“谨遵父王教诲。”顾彦和皇甫烈皆是行了一礼,然后就吃起饭来,昨日到今日,顾彦就吃了一碟点心,此刻终于见着正经的饭了,却是顾忌着王爷王妃在场,吃了一碗饭加一个馒头就停住了。皇甫烈席间却是打了两个喷嚏,可能是昨晚冻着了,吃完饭各自便回屋歇息去了。
顾彦这才有空正经观察她日后要生活的小院,皇甫烈作为嫡长子,住的自是仅次于王爷王妃的,说是小院却有六间厢房,中间的天井也大,墙角还有个小花园。
伺候皇甫烈的丫鬟小厮共有四人,贴身的自然是之前见过的自忠,是王府培养的死士。另外还有两个丫鬟,一个叫连翘,一个叫茯苓,尽是些药材的名字,负责给皇甫烈洗衣打扫,剩下的还有一个管花园的小厮。顾彦也带着玲珑杏儿和刘四来了王府,多了两个丫鬟一个小厮,日后小院的安排还得顾彦拿主意。
回了屋,屋里已经被打扫过了,被褥也已经换掉,皇甫烈牵着她,“也不知你需要什么,就按常规的添了个梳妆台,你看看有什么想添置的,我叫人去弄。”顾彦在屋里转了一圈,倒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只是有一点,顾彦指着那个书桌。“我想添个书桌。一个书桌你写字时,我就没得用了。”
“书桌?写字用?”
顾彦道,“要书桌当然是写字用。”
皇甫烈拉她到书桌前,“上次太后寿宴就见过你的字,再写来我瞧瞧。”
顾彦心道,看不起谁呢,便一屁股坐在书桌前,从书桌上拿起一张宣纸,笔架上挑了一支狼毫笔,沾沾墨便抄起心经来,一手漂亮的娟秀小楷,现在对顾彦来说已经是信手拈来。皇甫烈站在她身旁俯下身子来,“娟秀清雅,确实是好字。我有一支珍藏的好笔,你要不要试试。”
“什么笔?耳毫,紫毫?”
皇甫烈不回答,跻身也要坐到椅子上,顾彦退无可退,只得坐到了他的腿上,刚坐上顾彦触电一般跳起来想跑,却被皇甫烈搂住,在她脖颈嗅着,“娘子身上真香。”那语气就像是要把顾彦拆吃入腹一般,听得顾彦都有些害怕了。
皇甫烈不会是……?顾彦推着他,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那连翘和茯苓,哪个是你的通房丫鬟?”
“哪个都不是。”皇甫烈从牙缝里露出一句。
“不曾有过?”顾彦抓着自己的裤腰带,皇甫烈这才正脸看她,“问这个做甚?”
“我就是问问。”顾彦有些心虚,就算皇甫烈有,她也什么都做不了。没想到皇甫烈却有些脸红,眼神飘忽,过了一会才有些闷声道,“我不曾与人通房,与你是第一次。”这模样活脱脱地就是一个纯情少年!怪不得凌晨也要喊她起来洞房,原来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顾彦顿时换上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主动抱住了皇甫烈,来吧!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皇甫烈倒吸了一口气,用行动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