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他的眼神好像在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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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太宰治和北乃凉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芥川龙之介还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像个雕塑。芥川银坐在他的身边，头靠着他的肩膀睡得香甜，大概只要有哥哥在的地方就都是她能安心睡着的家。
「把她抱到我房间的床上睡吧。」
北乃凉把记事板摆到了芥川龙之介面前，他沉默了两秒，然后点了点头。
他抱起芥川银的动作很温柔，在芥川银被放到床上的时候，她还拽了一下芥川龙之介的袖口，轻声念着“哥哥”。芥川龙之介揉了下芥川银的脑袋，然后孤身回到了客厅。
钟表上显示着凌晨零点三十分，正是属于深夜的寂静时刻。太宰治打了个哈欠，把芥川龙之介招了过来，“芥川君，你的异能如果不加练习简直一无是处，这点你知道的吧。”
芥川龙之介身子一僵，方才太宰治看他时轻视的眼神重现脑海，“……在下明白。”
“啊，有点自知之明就好。”太宰治的语气轻飘飘的，声音也很冷淡，连北乃凉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那就先练练你的异能吧，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还记得我说的话吗——你虽然看不见北乃小姐，但北乃小姐无处不在——从明早开始，北乃小姐就会陪你训练。”
太宰治说到这的时候，北乃凉心里还稍微虚了一下。
倒不是怕被芥川的异能伤害，而是太宰治的语气一副“北乃小姐能陪你训练简直是你的荣幸”的样子，说的她好像是什么厉害人物似的。而事实上，如果不是北乃凉此刻已经死了，她在芥川手下大概都活不过一秒。
但显然，芥川并不知道北乃凉是个死鬼半吊子。
异能是隐身和隐声，可以没有时间限制的发动；擅长暗杀；是太宰先生信任的同居伙伴。
——这是芥川龙之介对北乃凉的总结。
不得不说除了最后一条的最后四个字，剩下的简直完、全、跑、偏！
“北乃小姐，请多指点。”芥川龙之介朝北乃·强者·凉点了下头。
北乃·弱鸡·凉心虚的飘了下眼神，在记事板上回复了他。
「点到即止。」
看起来倒是一副强者的语气。
太宰治能看到北乃凉这一系列神态和动作，他轻笑了一下，然后看着芥川龙之介开口道，“就从明天早上开始吧。当北乃小姐靠近你三步之内的时候，你如果没有向她发出攻击的话，会被视为不及格哦。而如果三步以外你就发动了异能，也算不及格。”
这对于现在的芥川龙之介而言简直难如登天。想要达到这种程度，必须对周围空间环境的变化了如指掌，哪怕空气被扇动了一丝一毫，这都可能是对方接近他的痕迹。
但芥川龙之介永远不会拒绝太宰治的命令。
“是。”芥川龙之介硬生生接下了它。
但太宰治并没有到这就结束的意思，“还有哦，发出攻击是一回事，但如果你伤害到了北乃小姐，哪怕只是切掉了一根头发，还是会算做不及格。”
芥川龙之介：！！！
北乃凉：！！！
如果说刚才是困难模式，那么这可就是地狱模式。
这件事太宰可并没有跟北乃凉说。北乃凉早就做好了被一切两半的心理准备，此刻听到了这句话颇为震惊的看向太宰治，而太宰治笑吟吟的看着她，眼神好像就在说：
我怎么会让你一直受伤呢～
不愧是港口Mafia撩妹天花板。
比起北乃凉的眼神惊讶，芥川龙之介此刻倒是心直口快：“太宰先生，北乃小姐那么强，如果不与在下一战，那么这种训练有什么意义。”
简单翻译一下：我要打架！打架让我成长！不打怎么进步！
“那么强”的北乃凉：……
北乃凉没有回复芥川这句话，她看向太宰治，而太宰治脸色冷了些，语气仍旧淡淡的，“芥川君是在否定我的话吗？”
芥川龙之介身子僵的更厉害了，“在下并不是！”
“芥川君，你以为战斗就是拿你的异能张牙舞爪把敌人切个粉碎就结束了吗？”太宰治有些不耐的解释着，“它是你的武器，你要学会如何使用它与控制它，而不是成为一个没脑子的容器，让它带着你大杀四方。”
太宰治刚看到芥川龙之介的时候就从他身上感觉出了那种“挡我者死”的感觉。这是他首先就要纠正芥川龙之介的一点，纯粹的武力是最愚蠢的战斗方式，他必须学会收放自如，而不是任由着杀戮暴虐的因子把他变成一个只知道砍人的机器。
北乃凉此刻也明白了太宰治的意思，她点了点头，肯定了太宰治的话。
「太宰先生说的没错，以后我会如实向太宰先生反馈情况的。」
两人一唱一和，轻而易举说服了一根筋的芥川龙之介。
“是在下想的太简单了。”芥川龙之介低下头，坚定开口，“在下会努力做到的。”
至此，“家庭会议”在冲劲满满的芥川、困倦的太宰和被强者的北乃三方确定下结束。
时间凌晨一点整，芥川龙之介跟着太宰治回到了主卧，而北乃凉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芥川银正在床上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好像是在做什么噩梦，表情并不太好。北乃凉站在床边沉思了一阵，然后也上了床，把芥川银裹着被子搂在自己的怀里。
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她也经常这样安慰做噩梦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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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银是在一个怀抱里醒来的。
她睁眼的时候，面前的少女还在沉睡。那张惨白惨白的脸离她很近，放到平日如果睁开眼看到这样一张脸，她一定会尖叫出来的。
但北乃小姐不一样。
她给自己挑鱼刺的时候很小心，把鱼递给自己的时候还会轻轻笑一下，黑色的眼眸里盛着对她的温柔和呵护，这是她之前在贫民窟不曾见到过的眼神。
这些足以打消北乃小姐那惨白吓人的脸的恐怖感，芥川银虽然才十四岁，但在贫民窟长大的她明白，比起外貌，很多人的内心才更加恐怖。
窝在被子里的芥川银趁着清晨时光，小心翼翼却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北乃小姐。
——没错，她能看见北乃凉。
从开门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能看到这个端着盘子的小姐姐，所以在哥哥挡住她视线的时候，她并不明白为什么。但后来太宰先生解释过后她才知道，哦，原来哥哥看不见北乃小姐，而且自己也不应该看见。
她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她还是小心的把这件事压在了心底，装作看不见的样子。毕竟这对于她而言还是个陌生的环境，在这里，还是一切顺着太宰先生的意思比较好。
十四岁的芥川银享受着被拥抱的感觉，丝毫不打扰北乃凉的沉睡，直到北乃凉的睫毛轻颤，她才连忙闭上眼睛。
北乃凉睁开眼的时候，同样也看见了还在乖乖睡觉的芥川银。她的姿势和昨晚没什么大变化，卷着被子蜷缩在北乃凉的怀里，表情倒是舒缓了很多，安静的样子看起来乖巧可爱，长大了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孩。
然后芥川银在她默默的夸赞下睁开了眼睛。
「早安。」
“……早安，北乃小姐。”
看着芥川银稍微有点红扑扑的脸蛋，北乃凉揉了揉她的发顶。
真可爱啊。北乃凉想。
而北乃凉此刻一定不会猜到，这个娇羞软糯的小妹妹将来头发一梳面罩一围，转身就成了港口Mafia的冷面杀手。港口Mafia硬生生把北乃凉教的孩子给带了个歪。
北乃凉拿起了放在床头的记事板：
「醒了就起床吧。」
“嗯！”
芥川银一骨碌爬了起来，顺便还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门，客厅里芥川龙之介已经端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的模样就像个小老头。而太宰治在旁边的厨房里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杯子里的白色液体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北乃凉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径直朝着芥川龙之介走去。
一步、一步、又一步——
就在北乃凉和芥川龙之介只差不到两步的距离时，黑色的利刃忽然从少年黑色的外套上生出，飞快的划破空气，带着凛凛杀意向北乃凉的面门切去！那就像是死神的尖锐镰刀，一刀下去就可以收割北乃凉的性命。
就在黑色的尖端离北乃凉的脸只有一拳之隔时，它才猛的停了下来。
北乃凉面无表情。
倒是她的身后传来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在北乃凉的后面，芥川银瞪着眼睛看向悬在她头顶上的黑兽。
也是，她就站在北乃凉的身后，把北乃凉当空气看的话，芥川龙之介的黑兽在向下挪一些，就能碰到芥川银的小脑袋了。芥川龙之介顷刻间收回了黑兽，朝着自家妹妹开口：“别害怕，是训练。”
芥川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北乃凉这才拿起了放在餐桌上的记事板，开始写道：
「合格。」
芥川龙之介轻轻的舒了口气，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厨房里的太宰治，但太宰治好像没看到这一切一样，还在搅着自己的泡泡饮。
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朝着记事板点了点头，“前辈辛苦了。”
前辈……？北乃凉愣了一下，她感觉自己的地位一夜之间又涨了。不过她倒也慢慢习惯了装样子，很淡定的写下回复。
「不必客气。」
「我去做早点，芥川君把这件事解释给小银吧。」
芥川龙之介应了一声，让芥川银坐在了自己旁边。在兄妹俩交谈之际，北乃凉走进厨房，站在了太宰治的旁边，“芥川君很厉害。”
太宰治瞥了一眼客厅里的少年，开口道：“这还不够哦。想要成为最强的话，这些还完全不够。”
“最强？”
“嗯。”太宰治把泡泡饮举起来，透过玻璃杯看着里面漂浮的泡泡，“他的异能很强，如果认真开发练习的话，会成为最强的异能。”
“真是很高的期望啊。”北乃凉感叹了一句，然后顿了顿，看着太宰治手里的杯子开口，“太宰先生，你在做什么？”
“做洗洁精泡泡饮～”
“……用来自杀吗？”
“嗯嗯～”太宰治眨着眼看向北乃凉，“北乃小姐要阻止我吗？”
北乃凉看了一眼太宰治，然后收回视线，开始从冰箱里拿出今天的早餐食材：“不，太宰先生请继续吧，我不会打扰太宰先生的。”
把西红柿放到了菜板上，北乃凉拿着菜刀一本正经道：“祝你死的开心。”
作者有话说第9章 他的眼神好像在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