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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Chapter 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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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7
“啊？江主任您不是早就答应了让我去的嘛，凭什么换人了！”汪卓成拿着刚公布下来的第二批医疗队名单气冲冲的找到江枫眠，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哭诉：“您这也太不公平了啊！”
头疼的扶额，这几天他办公室的门都快被科里来请愿去W市支援的人敲烂了，江枫眠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朝汪卓成露出一抹笑：“你猜猜我手机内存是多大的？”
话题转变的太过突然，汪卓成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江枫眠不以为意的将手机的静音状态调成铃声，顿时这屋子里的微信提示音响成一片，没有丝毫停顿。
“我闺女新给我换的手机，我外孙子的照片都没存几张，就已经被你们发过来申请加入医疗队的微信，图片，疫情报道和请愿书占满了！内存不足的提醒都给我发过好几次了...”
讪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汪卓成舒了口气，还好他没给江枫眠发过什么微信，都是直接闯办公室...
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江枫眠沉声道：“大成啊，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也理解你们迫切的想要为这次疫情做些什么的心情。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不只是疫区需要你们，这里也同样需要！难道只有被感染的病人重要，其他普通的患者就没有人去负责了吗？我把你们都派过去了，那咱们心外的病人谁来管呢？”
“...那王一博不是挺能做手术的吗，你让我去，把他留下啊！”
扫了愤愤不平的汪卓成一眼，江枫眠笑了笑，好以整暇的靠在椅背上指着他调侃道：“你这小子，还是这么针对他...”
“我不是针对，认真的！”汪卓成紧皱着眉，表情难得严肃：“我承认我手术没他做的漂亮，悟性也不如他，所以您就让我跟他换一下吧，他留在心外看家比我合适多了！”
好笑的摇了摇头，合上病历夹，江枫眠叹道：“其实让他去，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你办不到的...”
“什么？”不解的蹙眉，汪卓成知道自己和王一博确实在很多地方都不是一个档次，可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事能让他们俩有这么大的差距。
“肖战那孩子一旦责任感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说实话，我最担心的就是他...”顿了顿，抬眸看向若有所思的汪卓成，江枫眠忍不住抄起桌子上的病历夹扔到他身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沉声道：“王一博能帮我看着他，能管着他，你敢吗？你小子一见肖战就怂，没出息...”
被病历夹砸的回了神，汪卓成不禁委屈的撇了撇嘴，小声嗫嚅了句：“您也不看看他俩什么关系啊，我能比嘛，不分青红皂白就知道吼我...”
第二批医疗队出发前夜，王一博收拾完行李，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他不由得开始想象明天肖战见到自己，会是什么反应？嘴角上扬至一个柔和的弧度，王一博带着一脸笑意轻轻闭上眼，再等等，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这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临行前，S市的上层领导来给他们送行，王国忠握了握王一博的手，口罩下的嘴唇动了动，却只刻板生硬的说了句：“希望你们平安归来。”
平静的和王国忠对视了几秒，王一博蓦地轻声回应道：“一定。”
就在不久之前，最早出现病毒的W市对外宣布，此类冠状病毒具有极强的传染性，可通过直接传播，气溶胶传播和接触传播。外界或许根本想象不到，这次的疫情居然如此严重，以H省W市为中心，新型冠状病毒已经逐渐蔓延至其他各个省市。高速封路，铁路停运，禁止出入境，所有的城市乡镇自发组织居家隔离，足不出户...短短半个月不到，正值新年伊始，到处看不到浓郁的年味，马路上没有车辆和行人，报道中与日俱增的疑似病例和确诊人数，让整个中国都陷入了恐慌和焦虑中...
就连S市也开始有患病的病人，自从被江枫眠砸过一下，汪卓成便不再提医疗队的事，每天勤勤恳恳的工作，跟着江枫眠上手术，尽职尽责，专业上也有了长进，倒是让后者安慰不少。
结束一天工作的肖战疲惫的瘫坐在椅子上，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原本英俊的脸上满是护目镜和口罩斑驳的压痕，显得有些狼狈不堪。隔离衣和防护服穿脱太繁琐，肖战嫌浪费时间，所以基本上从进病区开始就滴水未进，足足9个小时不吃不喝，此时的胃已经疼到麻木，没什么知觉了。
“战战，你还好吧？”说话的是来到这里之后认识的新朋友，叫刘海宽，J省C市医疗队的呼吸内科大夫。可能是因为肖战长得太显年轻，对方明明比他还小了几岁，却偏要固执的称呼他为“战战”，搞得他也很无奈...
“没事，我先回去了。”甩了甩有些发昏的头，肖战起身换了衣服往外走，他现在只想回酒店好好洗个澡，然后吃些东西早点睡觉。
坐在回程的班车上，肖战的头靠在车窗上有些昏昏欲睡，而其他几个人则在兴奋的讨论着即将抵达的第二批医疗队，纷纷猜测着里面会不会有自己的同事或者曾经的同窗好友。和这些人的亢奋不同，肖战一下车就捂着隐隐作痛的胃快步走进酒店大门，握着房卡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开门冲进洗手间里，肖战再也控制不住，趴在马桶边吐得一塌糊涂，苦涩的胆汁顺着食管往上翻涌，呛得肖战眼泪都流了出来。终于觉得稍微舒服了些，肖战摁下冲水键，用手接了冷水漱口顺便洗了把脸，后退两步靠在墙上垂头不语。
过了很久，肖战薄唇嗡动，用沙哑的声音微不可闻的轻唤了声：“...一博...”
这只是他念极了那个人才会无意识的呢喃，在过去的日子里重复过无数次，肖战也并没奢求过会得到任何的回答。可就在几秒钟之后，他清晰的听见那道带着丝清冷的低沉嗓音缓缓应道：“我在！”
如遭雷击的抬起头看向门口，肖战眨了眨眼，他是疼出幻觉了吗？怎么好像看见了王一博...
勾了勾唇，靠在门边的王一博朝呆愣的肖战走过来，轻声重复道：“肖战，我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