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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Chapter 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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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3
脸色铁青的王一博推开肖战办公室的门，发现人并不在，直接掏出手机拨通对方的电话，却没有接听。他总算知道江兰为什么会出现在事故现场，原来她竟单独找过肖战...那么他们谈了些什么？肖战又为什么要瞒着他？
快步走向江兰的病房，王一博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仿佛自己正在一点点的靠近一个真相，一个可能会令他崩溃的真相...如果一切真的如他猜想的那般，那么关于八年前他和肖战分手之后，为什么曾经对后者赞叹不已的父母登时绝口不再提他的名字，就很好理解了...
站在病房门外，王一博不经意的抬头朝里看了一眼，肖战背对着门，脊背挺得笔直，正在跟江兰和王国忠说些什么，表情淡漠。
“手术很成功，于肺内发现的组织细胞瘤病理结果显示为良性，不用太担心。”肖战顿了顿，合上病历夹补充道：“我会给您加适量的镇痛药物，所以您不要怕疼，一定要咳嗽排痰，保持呼吸道的通畅。”
江兰嘴唇动了动，偏过头看了王国忠一眼，后者在肖战准备离开的时候硬着头皮开口唤住他。
“还有事？”肖战一天一宿没怎么好好休息，此时脸色有些憔悴，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许青色的胡茬。
“之前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诉王一博...”王国忠板着一张脸，眉头紧锁，说话时习惯性的打起官腔：“至于你这次不遗余力的挽救我爱人，使她成功脱离险境，这个事我会记在心上的，回头我会和你们院领导如实反映给予嘉奖...”
蓦地转过身笑似非笑的望着他们，肖战眯了眯眼睛：“是不是在您眼中，所有人都是唯利是图的小人，所有人都对你们有所图谋？”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被肖战如此直白的挑明心意，王国忠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再如八年前那般唯唯诺诺，肖战不卑不亢的和王国忠对视着，气势不输分毫：“救人是一个医生的本分和天职，今天换任何人躺在这里我都会拼尽全力去救，并不会因为她是集团老总或者你的妻子而偏颇半分！”
“...可你不要忘了，她还是王一博的母亲！”许是从未有人敢这样对王国忠说过话，他看向肖战，眼神锐利：“你敢说你没私心？”
沉默的垂下眼眸，肖战承认，他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王一博患者就是江兰，是怕他会因为情绪的关系难以集中精力，会因为担心母亲的安危而出现手术失误...所以肖战一个人扛下了全部的压力，包括独自完成那台高难度的手术...
自然而然的将肖战的沉默当成默认，王国忠冷哼一声，语气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你不要以为借着这个由头就可以和他在一起，我明白的告诉你，你们的关系我王家是不会承认的！再说了，你之前收钱的时候，可是干脆利落的很啊...”
胸膛上下起伏的厉害，肖战单手扶着墙壁，努力平复着过于急促的心跳，脸色发白。对方的话句句诛心，凌厉到近乎于羞辱，饶是他再有修养也难以忍受。
“王先生，我想您大概是多虑了，我和王一博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肖战收回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平静的说：“至于您刚说的钱，我正好要和您商量一下，您看我什么时候还给您合适？”
“你说什么？”不解的蹙眉，王国忠似是没明白肖战的意思，下意识的反问：“还？”
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肖战嘴角挂着完美无缺的笑，声音无波无澜：“您没听错，欠债还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你要把那笔钱还给我？”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王国忠仍旧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否则呢？如果您无条件给我的话，那您觉得我是出卖了什么？身体？灵魂？王一博？还是我们之间的感情？”肖战面无表情，声线冷了下来：“当时我确实是急等钱用，只不过现在，那钱已经没了用武之地，所以您大可放心，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您！”
“你...”眼睁睁的看着肖战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病房，王国忠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王一博一声不吭的站在门口，肖战看到对方身影下意识的一怔，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听到了吗？听到多少？会不会误会他？会不会恨他？会不会不理他...一时间太多的不安接踵而至，让他莫名乱了心绪...
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垂眸和他擦肩而过，一个没停下，一个没挽留...
例会的时候，王一博没出现，江枫眠见怪不怪的解释了句：“应该是在陪他妈妈吧，毕竟刚从ICU转过来，需要注意的地方还有很多...”肖战没说话，江枫眠简单宣布了几个院里新下来的通知文件，随后扫了心不在焉的肖战一眼，低声道：“之前咱们科发生了一起医疗纠纷，虽然错在患者，与咱们医护人员的关系并不大，但肖大夫的责任感很强，患者在他的劝说和安抚下最终选择接受手术治疗，而且恢复状况良好。而且肖大夫还主动为患者垫付了一部分手术和住院费用，医者仁心，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战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那么多钱哪能你一个人出啊...不行，我也得摊一部分，你要敢拒绝我可跟你翻脸！”第一个出声发难的就是汪卓成，大概是觉得肖战没和他说这事儿，就是压根儿没把他当自己人看待，顿时嚷嚷个不停。
被吵得回过神，肖战看了汪卓成一眼，笑着调侃：“郑艳都快出院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好意我心领了...你要实在过意不去，不如请吃饭吧...”
王一博在江兰的病房外站了许久，直到两腿发麻才步履缓慢的转身离开，他没有径直冲进去质问王国忠一二，因为在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回到公寓，肖战泡了个热水澡，躺在浴缸里隔着蒸腾的雾气望着天花板，由内而外散发的冷意被缓缓驱散，四肢渐渐回温。他叹了口气，起身用宽大的浴巾围在腰际，随手抹了下被水雾遮住的镜子。水珠汇聚到一处蜿蜒流下，镜子里映着肖战棱角分明的脸，而那水迹却如同泪痕一般。
肖战打开浴室的门，沙发上的人抬头看他，两个人都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