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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主仆契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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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寒露刚想给猫耳人求个情，就被冰冷的紫色兽眸瞪的哑了声。
柯蒂看看满脸写着不赞同的褚寒露，又瞅了瞅瞪完褚寒露后看向自己的紫色巨兽，最后，视线在奴隶区环视一周。
与食物区相比，奴隶区似乎不那么血腥。
没有被开膛破肚的肉猪，没有讨价还价的肉贩子和买家，没有七零八落的残肢断臂……
却又同样残忍。
奴隶们被镣铐锁住，关在连伸展肢体都做不到的笼子里。
为了展示他们，奴隶贩子会鼓励买家揉捏他们的身体，查看是否足够强壮，还会掰开他们的口鼻，展示健康状况，甚至会将他们最私密的部位展现给买家看……
奴隶，没有自由，更没有尊严。
柯蒂的瞳孔收缩成针状，反应出他激烈的情绪变化。
但很快，柯蒂将这种反应压了下去。
他没有选择。
雾隐菇菌丝绝对不能交出去！
柯蒂为了盗取这些菌丝，用九死一生形容都是委婉的，整个过程，可以说是不可能复制的奇迹。
连他自己，在此之前，都不认为会有成功的可能。
可以说，柯蒂决定盗取雾隐菇菌丝时，抱的，是必死之心。
然而，他成功了。
柯蒂看到了希望，救出他最重要的人的希望。
现在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只差临门一脚。
按约定，柯蒂将东西交给那些混蛋，他就能与幼弟团聚了。
绝不能交出去，死也不能！
“没有！你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答案，即使你把我卖了，我也拿不出！”
柯蒂咬牙，压着声音说。
在进入拖赫尔灰市时，柯蒂是作为褚寒露俘虏身份备案的，换言之，忒鲁忒鲁说要卖他，完全符合灰市规则。
但他心中又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即是因为褚寒露的表现，又是因为一路过来，褚寒露和忒鲁忒鲁对他漠视的态度。
褚寒露的超凡能力，是柯蒂身上唯一的约束。
所以，柯蒂在赌，赌褚寒露那份天真的善心，赌忒鲁忒鲁只是在诈他。
漂亮的紫色兽眸中掠过些许讥讽。
忒鲁忒鲁喜欢直来直往，但他不傻，柯蒂那点儿心思，压根儿不管用。
“那就没办法了。”
忒鲁忒鲁语气十分随意，行动却是截然相反的迅捷。
柯蒂刚明白他要出手，便被压到了地上，紧接着，一组镣铐被忒鲁忒鲁扔在了褚寒露脚边。
“把他铐起来。”
忒鲁忒鲁巨大的身体，压覆在柯蒂身上，让他完全无法挣扎，同时示意褚寒露动作快些。
褚寒露抿嘴，一时不知该听忒鲁忒鲁的好，还是不听的好。
“别磨蹭。”
“可是……”
“没啥好可是的！你可想好了，我现在只是打算把这家伙卖给奴隶主，要是等下我心情不好，可就直接卖食物区了！”
说到食物区，又想到在食物区时看到的一幕幕场景，褚寒露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立刻弯腰捡起镣铐，就要按忒鲁忒鲁的要求把猫耳人铐起来。
“住手！”
柯蒂真的急了。
本就又大又圆的猫儿眼瞪的更大几分，气急败坏的大吼。
“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刚才还帮你救过人！”
褚寒露的手一僵，目光转向因突然的变化显得惶惶不安的五“人”，又想到这些日子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有点下不去手。
“那个，忒……”
感受到忒鲁忒鲁的不满，褚寒露加快语速，“忒鲁忒鲁，既然都要卖，卖给我怎么样？”
他这话一出，别说忒鲁忒鲁，柯蒂都呆住了。
但很快，柯蒂理清其中利弊，说：“对！你买我！”
柯蒂此时十分庆幸适才被勾起过往回忆，冲动之下，冲出去救了那只肉猪，这将是他拿捏褚寒露这个天真到愚蠢的家伙最好的砝码。
褚寒露所言，大出忒鲁忒鲁预料。
念头一转，想到某些东西，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人类看来，绝对堪称狰狞的表情。
“你要买他？可以。不过这家伙不老实，既然你要买他，那我就送佛送到西，给你们见证下契约。”
柯蒂的心神全被“可以”两字吸引，心中大喜。
褚寒露却被忒鲁忒鲁说的契约勾起了好奇心。
对忒鲁忒鲁和顾赜间的契约略知一二的褚寒露自然明白，忒鲁忒鲁说的契约，绝不可能是地球上常用的那种需要个人诚信与法律共同保护的合同。
而是与忒鲁忒鲁和顾赜形式类似，有特殊力量加持的契约。
想到这里，褚寒露即好奇又期待的用华语询问详细。
忒鲁忒鲁人性化的翻了个白眼，绝对契约是可以随随便便签订的吗？
这家伙脑子有坑！
“不是我和顾赜那种，既然买了这家伙，你就是他的主人，除了主仆契约，你还想啥？”
褚寒露摸摸鼻子。
心忖，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和顾赜那种，但除此之外有哪些契约我压根不知道好伐。
大狗真难伺候！
忒鲁忒鲁要是能听到褚寒露的心声，估计会一口咬死他算了。
这时，柯蒂也终于从狂喜中冷静下来，却并未将忒鲁忒鲁说的契约放在心上。
柯蒂的原生空间虽有其独特的力量体系，却远没有忒忒罗族传承悠久、体系完善，更不要说具备力量的契约。
没有见过真正有约束力的契约，柯蒂下意识将忒鲁忒鲁口中的契约也归到不蕴含力量，需要契约双方自觉维持的范畴内。
所以，此时的他，对于忒鲁忒鲁的要求十分不以为意，急着想与褚寒露立契，先把眼前难关给过了。
如果褚寒露能顺便将加之他身上的超凡力量一并解决，就更好了。
美美盘算着的柯蒂，不久后便为自己的无知与草率付出了代价，哪怕以后他与褚寒露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依旧将之视为一生之耻。
订立主仆契约相当容易，甚至不需要如影视、小说作品中常描述的那样滴血。
忒鲁忒鲁以自身的精神力为桥梁，沟通褚寒露和柯蒂，并以见证人的身份，将主仆契约以忒忒罗族语言一字不落的诵读。
有精神凭依，褚寒露和柯蒂虽不懂忒忒罗族语言，却能明白契约的内容，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这种奇妙感觉出现的时候，柯蒂隐隐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但当时，他的精神被完全牵引，沉浸在契约内容里，无法仔细思考其中问题。
故而，当忒鲁忒鲁将契约完整的告知两人，并询问他们是否同意时，柯蒂顺着之前的决定，答是。
“是”的想法一出，褚寒露和柯蒂同时精神恍惚，刹那后，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你们干了什么？”
一脱离那种玄妙状态，受阻的思路瞬间回笼，柯蒂脸色大变，色厉内荏的暴呵。
紫色兽眸中满是鄙夷与嘲讽。
“干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不是你吵着、闹着要蠢小子买下你当奴仆的吗~~”
“你！”
柯蒂脸色难看的很，哆嗦着嘴唇，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签订了主仆契约的他，清晰的意识到，忒鲁忒鲁说的契约与他知道的契约根本不是一回事。
同时深深后悔，后悔自己太过想当然。
明明，自从失落到这个见鬼的空间，无论他还是他的族人，都吃过不止一次亏，并为此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他却还是如此不小心。
不存在、不可能，这两个词，放在迷雾空间，无比可笑。
任何不属于迷雾空间的常识，放在这个空间，都有可能变成害死自己的利器。
“好了，既然契约成立，我救过你的事，算一笔勾销~~”
忒鲁忒鲁伸了个懒腰，心情颇为不错的说。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
柯蒂气急。
明明是这家伙把自己坑了，还说的像做了多大让步似的，好想揍他！
“现在嘛~~我有点好奇，你身上到底有没有那东西？”
身处熙熙攘攘的市集，忒鲁忒鲁并未将雾隐菇菌丝这个关键词说出来。
毕竟，这东西，在迷雾空间中，价值实在太高，高到几乎没有生物能不为之动心。
“别想着说谎，别忘了契约的内容，奴仆是不能向主人撒谎的。”
柯蒂刚要出口的话噎在喉咙中，憋了会儿，恶狠狠的道：“你又不是我主人！”
“无聊！”
忒鲁忒鲁哼了声，紫眸瞥向褚寒露。
柯蒂这种垂死挣扎的行为，在忒鲁忒鲁看来，蠢透了。
想到什么的柯蒂，也将目光投向褚寒露，其中满是威胁意味。
褚寒露摸摸鼻子，觉得自己真是遭了场无妄之灾。
叹了口气，还是按着忒鲁忒鲁的意，问了柯蒂。
“有……”
柯蒂咬牙切齿的憋出一个字，心里那个气啊，整个人都要被心火烤熟了。
能不气吗？
为了不交出雾隐菇菌丝，才会闹出这许多事来，并为此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卖了。
到头来，身为奴仆的他，根本不能违背身为主人的褚寒露的命令。
这下可好，人赔进去不算，雾隐菇菌丝也保不住。
若柯蒂对地球文化有所了解，读过一本叫《三国演义》的书，就会知道，他这种情况，有一个有名的典故，“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忒鲁忒鲁的毛脑袋点了点，果然是有的。
柯蒂见他如此，再度焦急起来：“你们别打那东西的注意，我就算是死，也要带着它一起完蛋！”
他的模样与此前不同。
之前，无论柯蒂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收敛着的，脑子里时时刻刻转着各种点子，就想着找机会摆脱困境，更甚至捞点好处。
这次却是决绝的，不留一丝余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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