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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双生晓夕 ...

  •   大昱二十二年暮春,先帝薨,太子继。
      新帝桓仲自洛阳迁都至长安,将大昱划分为三个都城。分别为:长安、洛阳、并州。再由三个都城划分为六个郡县。分别为:京兆郡、扶风郡、汝南郡、颍川郡、晋阳郡、太原郡。自此大昱开始实施三都六郡制。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帝崩逝,朕初登大宝。今大昱三分,匈奴未除,民心不稳,恐生哗变。太尉钟离清久经沙场,骁勇善战,着其镇守并州,封晋阳王。七王爷桓仁足智多谋,赤胆忠心,着其镇守洛阳,封汝南王。尔等七日后即可启程前往封地,望卿勉励,不负朕托。钦此!”
      “臣叩谢皇恩!”
      “臣弟叩谢皇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钟离清:当今皇后‘钟离晓’的生父,身居正一品太尉之职,掌管军事。同时也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
      桓仁:当今圣上的亲兄弟,唯一一个未曾参与夺嫡之战的王爷,不过是否真的没参与那就不好说了!
      下朝之后,钟离清被一群大臣围着阿谀奉承了好半晌才得以脱身。
      “哟!晋阳王!”齐泷(ji shuang)从北门一侧的小径弯出来站在大道上挡住了钟离清的去路,阴阳怪气的唤了他一声。
      “好狗不挡道!”钟离清头也没抬,伸手便推开了齐泷,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哎呀呀,本官同晋阳王好歹都是国舅爷,怎地就成了狗了呢?”齐泷也不恼,紧跟其后,依旧笑道:“这狗也知道下个崽……”
      “老子奉劝你嘴巴放干净些,整日无所事事耳朵贴皇宫后院听消息像个什么鸟样?”钟世清听到齐泷拐弯抹角的骂钟离夕,不由得怒上心头。转身一把揪住齐泷将他怼到宫墙上。
      齐泷一个文臣哪里受得起常年征战沙场的大将军这样一怼,后脑勺狠狠撞在墙壁上,脑内嗡嗡作响,两眼直冒金星。
      齐泷伸手假意去推钟离清的胳膊,顺便将一颗蜡丸塞进了他的袖子里。紧紧拽住袖口低声道:
      “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你老儿此去多加小心!”
      钟离清白了他一眼,猛地抽回袖子,假意理了理衣冠抬袖掩面道:“盯紧乔玄恭!”随后便快步离开了。
      齐泷:当今贵妃齐颜葵的生父,身居正一品司空之职,掌管监察。
      钟离清和齐泷幼时同是先帝伴读,是出了名的两看相厌。路过的官员见了这情景都纷纷绕开了走,生怕这两只野豹子一个不爽拿他们开刀。
      太尉府这一日门槛差点没被踏破,各路官员送来的贺礼恨不能堆到大堂来了,晚间钟离清实在耐不住这群人的吵吵嚷嚷,下了逐客令将他们一咕噜都清理了出去。
      钟离清窝在书房拿着那如同烫手山芋的黄卷圣旨,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才放下来。
      并州封地比洛阳还大,看似是件好差事,实际不然。并州常年受匈奴侵扰,朝廷年年征兵作战,导致田地荒废,百姓穷苦不堪。
      钟离清如今已四十有三,钟离晓离家出走,钟离夕至今未得一子,眼看着家道败落。桓仲却偏偏此时要夺他兵权,驱他去往边境镇守,想来是要彻彻底底架空钟离世家了。钟离清深叹一口气心道:“本官这一生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到头来却还是要遭帝王疑心猜忌,去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啊!”
      “老爷,皇后娘娘来了。”小厮站在门外小声通禀着。
      “……让她进来吧。”钟离清讨厌钟离夕,也可以说是大昱无一人喜欢钟离夕。
      钟离家世代为将,到了钟离清这一代偏偏只出了一对双生子。姐姐钟离晓,妹妹钟离夕。
      那个时代的人们认为双生子其实最开始是只有一个的,被妖怪附体,才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是为了混淆人们的视觉。他们认为孩子刚生下来是有神明护体的,所以生下来的第一个孩子是原本的那一个,第二个便是妖怪附体。人们认为有了妖怪就会引起国运不安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第二个孩子往往会被抛弃。
      那年仲冬,钟离氏生产之后拼死护着两个孩子,才不至于钟离夕被丢弃到深山野林之中。然而能够活着长大,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怕也是非常人所能想象的。
      直至后来钟离晓恋慕一修道术士,随之远走高飞后。钟离夕冒名顶替钟离晓坐上后位,日子才算好过了些。
      “爹爹。”钟离夕身着暗红色齐胸襦裙宫装,外罩墨黑色连帽大斗篷,遮住了头看不见发髻的样式。面颊略施粉黛,额间坠着一颗淡紫色琉璃珠,恰好挡住了眉心那一处细小的疤痕。那是当年钟离夕七岁时和钟离晓争抢一只风筝,被钟离清狠狠一烟锅磕伤留下的痕迹。
      “……”钟离清不曾应答,抬头静静看着她。她看着这个和钟离晓拥有着相同容貌的女人。她又何曾不是自己的女儿呢?只因她晚生了半刻钟却要受尽世人的区别对待。想着这一别怕是今生都再难相见,钟离清不禁心酸不已。
      二人隔着案几无言对视了好半晌。
      “娘娘……”眼看着天色已晚,宫门也快要落锁了,门外的侍女只好轻声提醒着唤了一句。
      “此去边境风险重重,望爹爹好自珍重,女儿在此拜别。”钟离夕一掀衣袍屈膝跪下给钟离清磕了一个响头,起身便要离去。
      “夕儿……”钟离清一愣,堂堂一国之母却要来拜他区区一个臣子,此事若是传讲出去怕是要治他个藐视皇族大不敬之罪。“你…”也好自珍重,到嘴边的话钟离清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待钟离夕离去多时,钟离清这才记起早间齐泷递来的消息。他握着那颗淡黄色蜡丸稍稍用内力将其化开,只见一张素白色罗纹纸条上写着两个字‘仁 祁’。
      “嗯”钟离清有些疑惑不解,‘仁’定然是指七王爷桓仁,那这‘祁’是指谁呢?刑部尚书朱俞祁朱俞祁和桓仁两人也没什么交情啊!更何况当年齐泷还对自己讲过,刑部尚书是他安插在乔玄恭身边的人,如今怎会倒戈相向“老匹夫,打哑谜!”钟离清也懒怠多想咒骂了一句,捻起那张纸伸到灯烛前,罗纹纸浸了蜡遇到明火立时燃起来,瞬间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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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双生晓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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