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对战北之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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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赤目状态的切原赤也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残酷，发球直袭向对方左腿膝盖。
野入双手握拍有些吃惊的将球拍挡在左腿膝盖前方。
人的本能会畏惧疼痛，就像搓破的皮肤需要用酒精清洗一样，会下意识地畏惧，会犹豫。
球被打了过来。
纯木醇毫不意外，将念变得黏稠附于网球上，球拍由前向后削过网球的表面。
砰，拍线弹触的声音，这是一个带着下旋转的放短球。
纯木醇观察着对方有些畏缩的动作。
畏惧和犹豫在比赛上是致命的，即使并不明显。
教练席，幸村看着这场比赛，对于这种结果毫不意外：“为了回击这种球，膝盖会比平时更加弯曲，重心也会转移到左腿，伤势一旦加重将会是不可控的。”
“真是愚蠢的做法。”柳莲二淡淡道，“为了一场比赛赌上自己作为网球选手的未来。”
仁王：“也许是部长的担当？噗哩~”
“北之川的败局没有人可以阻止。”
真田的语气很平静，毫不动容地注视场上的对手：“可惜了。”
场上，野入的神情很不好看，身上的出汗量也极其不正常。
启太不敢置信的看着纯木醇：“怎么可能？”
野入部长的回击...竟然没有过网，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短球而已，到底哪里出错了？！
比分15—0。
纯木醇拿下了由比赛开始的第一分。
切原赤也有些不满：“你不要和我抢球啊，他们只能由我来打败。”
纯木醇瞅着海带头，吐槽：“你和柳前辈双打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区别对待！”
切原赤也眼睛的猩红略微消退，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最后极度理直气壮道：“那怎么可能一样，柳前辈是柳前辈。”
桑原捂住额头，有些无奈：“怎么还有这种笨蛋。”不过，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开始斗嘴的后辈，“纯木竟然可以安抚赤目状态的赤也。”
高台上的裁判吹了一声口哨警告：“你们两个，快点发球。”
纯木醇有些不好意思，他怎么一和赤也这个小鬼呆一块就变的那么孩子气呢。
野入再一次将打向他左腿的球击打回去，喘息声变得粗重起来，他知道腿伤带来的阴影开始影响到他了。
而且他的空中变向的绝招竟然被对方暂时封印了。
那个黏糊糊的触感，别人可能无法看出差别，但是直面网球的他怎么可能感受不出区别。
纯木醇再次回球上网。
将附着在网球上的念变得黏稠或者坚硬是有约束条件的，程度不同最终导向弹跳力不同。
击球的瞬间，对于念的变化来说还是太过漫长，所以过于黏稠的网球他也无法打出去。
——他的念黏稠和坚硬的极限并不是很夸张。
黏稠坚硬的程度变化也会让姿势细微变形，尽管他已经尽力克制住了，甚至通过调节球拍附着念的黏稠坚硬程度缓冲了。
这种对细微变化的敏锐洞察力，也就是为什么和自家参谋还有部长的比赛，他们能够从容应对的最根本原因吧。
部长能够看透所有绝招的本质，参谋精于计算的能力，刚好都极其克制他。
不过他可不相信现在的对手能够看透这一点。
即使是面对真田副部长，他也有不被看透的自信，只不过副部长用球拍接触网球的那一瞬间，大概率会破解掉就是了。
面对仁王前辈可能就有些困难了，那种无以伦比的眼力真是可怕，可也正是基于此，仁王前辈的幻影才可以接近完美吧。
纯木醇对未来战胜前辈们的可能性感觉到无比绝望。
“嘿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切原笑了笑，这不还有海带头陪着他嘛。
浑身恶寒，切原赤也哆嗦了一下，原本要接住的网球吧嗒掉落在地上。
野入：......
正做好准备的启太：...
纯木醇忍无可忍的吼道：“喂，你太夸张了吧。”
裁判，面无表情。
比分来到15—15。
接下来的几球，就像是为了发泄，切原赤也的球感和精度反而更好了，每一球都打向野入的左腿膝盖。
纯木醇撇撇嘴，令人羡慕的准度，虽然在立海大是最正常的事情...
他以后也绝对可以做到的！
比赛结束后立马加强对移动体的准度练习！
说起来因为这个问题，还被真田副部长教训了好几次...
这一局因为封印了野入的绝招，保住了发球局。
轮到了北之川的发球局，不过由于规则限定，这一局必须由启太发球。
野入深吸口气，平静了下来，他的经验绝对是对方两个小鬼无法比拟的。
“启太，没有关系的，就按照你平时的训练来，放轻松。”野入安抚自己的后辈，左腿膝盖已经开始疼了起来，如果真到万不得已的那步...
要舍弃自己的腿吗。
野入再一次问自己，他的部员明明都很坚定，只有他自己在迷惘着，为了一个绝对无法跨越的天堑，王者军团。
他曾经看过立海大的比赛，那样的强大，无法对抗。
只为了尽到部长的责任，要放弃未来可以打网球的可能吗。
...
启太咬住嘴唇，不可以输，不可以辜负野入部长的心情。
部长说，大家都是抱着即使被逼迫到绝境依然不能放弃的觉悟来面对这场比赛的。
他们的部长为这个队伍付出太多了，所以他绝对不可以输。
这场比赛不可以输。
唯独这场比赛...即使不是天才的他，也一定可以做到什么吧，拼尽全力一定可以做到的吧。
精神的高度集中，完美毫无变形的动作，这是一个瞄准纯木醇和切原中线的球。
北之川的席位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看到想看的结果。
这个落球点位确实很刁钻，对于纯木醇站的位置来说需要往左前方跑位，反手击球。
对于切原来说，需要向右后方移动接球。
球速很快，不过对于每天处在前辈们虐待下的他们，速度还是太慢太慢了。
预判让两人同时跑位，可正因为同时跑位，对着的角度让纯木醇迟疑了，切原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砰——！
北之川发球得分。
“nice！启太再来一球！”北之川的人因为ace的发球有些兴奋。
纯木醇眯起眼睛，看起来有些阴森森：“那一球是我的吧。”
“哈哈...忘记了。”切原赤也难得有些气弱。
纯木醇继续打击：“难道你想接受铁拳制裁吗。”
“难道你想体验一把部长的微笑吗。”
切原赤也眼睛又变得猩红：“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看着对面的对手冷冷一笑：“一个瘸子，一个四眼，打败他们真是太简单了。”
上辈子曾经近视过并且也瘸过一段时间的纯木醇......？
“你们！”启太胸膛起起伏伏，无法忍受的抛球，挥拍。
裁判：“out！”
纯木醇：还可以这样？
野入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即使是这一场比赛也绝对不可以输，只是好痛苦啊，打网球的快乐去哪里了呢。
“不要忘记你的平常心，用实力说话。”野入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
“我知道了，部长。”
启太冷静下来，抛球，挥拍。
然而这一次，纯木醇和切原没有失误，球在半空便已经被切原打了回去。
非常漂亮的凌空截击。
野入已经放弃了左腿，不顾及左腿膝盖的疼痛，拦下了这一球，一个擦网球，把握的时机相当好。
球的反弹很小，几乎没有。
“thirty—fifteen！”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看着错漏百出的双打，“立海大的双打怎么可以只有这种程度。”
幸村往后轻倚，双臂交叠，左腿搭在另一腿上，换了个更轻松的坐姿。
“啊，确实不像话。”
不好好教育下怎么可以。
或许更多的是出于恶趣味，幸村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他再次审视一遍自家后辈...
——捆起来一起行动也许是个不错的决定。
纯木醇突然很警觉的看了一下自家部长和副部长，然后放松下来。
对嘛，还是那样冷淡，没什么变化，应该没什么事吧。
接下来的比赛，纯木醇和切原打得确实有些吃力。
一个是因为配合，另一个是因为野入毕竟是全国级的选手，即使腿部受伤，经验和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彻底舍弃左腿的野入，锋芒毕露。
无法预知纯木醇的网球，但是凭着球拍和网球接触的瞬间，仍然有极少数的球被野入补救了回来。
无法彻底回击，野入将球打在了纯木醇无法打到的位置，也就是说通过精准控球和经验，还有双打配合的间隙，暂时封锁了纯木醇的动作。
可网球也更多的打向切原的周围，增加了切原将球打在他左腿的机会，腿部因被网球打中而变得更加淤青红肿。
2—1。
2—2
3—2...
单数局结束，可以休息九十秒。
纯木醇坐在教练席旁边的地上，拧开瓶子喝了一些水，嘴里含了一块糖，有些畏缩的离部长远了远，这种压迫感有些让他畏惧。
明明部长没说什么话...
他又看看自家小伙伴，赤也这个家伙真的很强啊，对方部长的左腿应该到极限了吧。
想到了某个很重要的事情，纯木醇不怀好意的再一次看向切原：“说好二十分钟解决对手呢，现在可是过去了四十分钟呢。”
切原赤也脸黑了：“谁让你碍手碍脚的。”
纯木醇刚要说话，就感受到了带着杀气的眼神，和切原同时回头。
盯。
真田站在观众席上俯视着后辈，没有任何表情。
纯木醇欲哭无泪，再怎么风轻云淡，穿着短袖部服的副部长，你手臂绷紧的肌肉还是很清晰的啊。
还没缓过神，又听到自家部长轻飘飘的一句：“今天写完五千字检讨。”
纯木醇还勉强镇定着，不虚！不就五千字吗。
然而切原，再一次碎成了白色沫沫。
此时赛场焦灼的战绩让观众都有些紧张焦躁起来，北之川出场的选手之一拥有全国级实力，这注定观众对野入抱有很高的期待。
“我希望北之川部长赢下第一场比赛。”
这是被北之川部长人格魅力与实力吸引的观众。
有人赞同：“野入部长付出了很多，立海后辈有些过头了，完全没有体育精神，将球打在对手受伤的膝盖上什么的，令人痛心。”
有赞同的声音，便也有反对的声音，有人对此表达了不同意见。
“暴力网球或有不成熟与残忍的一面，但它却是建立在实力之上。”
早纪爱子：“比赛就是这样现实残酷，选手应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受伤不是借口。世界大赛的可怕程度有目共睹，为了选手的未来，暴力网球的存在我们便不能去否定。”
早纪爱子与纯木和切原同班，最初对于网球的残酷她有诸多不解，直到在班里和他们接触时，她才发现了王者之名背后的真实。
——没有谁会因为你的痛苦而手下留情，这就是竞技。
纯木君身上从未间断的伤口早已证明这一点。
而在这真实之下，立海所展现的热血与毫不动摇的意志却如此熠熠生辉，令人折服。
上原栗完全无法明白好友的想法：“再怎么样，快乐网球才是对的，只追逐胜利完全是折本逐末。”
“你是这样看的吗，只追逐胜利？”
早纪问道。
上原栗听后陷入沉思，紧接着用更为谨慎的言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抱歉，是我失言了。所谓快乐网球是快乐第一位，而胜利第二位。胜利网球则反之。”
本来不该有所疑问，早纪却有瞬间茫然，感觉到自己内心的谜团更大了，但她没有说出，只是继续这个话题。
“这两者对于网球的热爱并无不同，不同学校有不同的风格。”
“如四天宝寺，从学校与队伍层面而言，都更享受网球带来的快乐。因此，他们个人都无需因过往的荣誉而承担过重的责任。”
“而对于立海大附属而言。”
早纪看向场中重新开始的比赛，内心的归属感让她露出笑容：“我们贯彻‘认真对待一切，培育热血的灵魂’的理念与校风，多数运动系部享誉全国，位列前茅。”
上原栗对这一点同样抱有崇敬之心：“确实如此。”
早纪诉说着王者立海的点点滴滴，赞誉的背后所拥有的东西。
“执著传统与骄傲，世代交替，由幸村执教后的网球部以压倒性的实力登临全国巅峰。”
“校风、荣誉、个人理想与超强的自尊都无不让他们承担巨大的压力，追逐荣誉与优胜便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上原栗点头，表示理解。
早纪爱子：“竞技的本质就是为了区分高下、获得团队的荣誉。所有学校都在为进军全国努力着，如北之川部长，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未来的可能性。”
“快乐网球的定义究竟是什么？栗子，你认为这些为了全国优胜拼尽全力的选手们，一句快乐网球，他们就能忽视沉重的责任吗。”
“最单纯的快乐与责任冲突时，快乐是否太过单薄？”
“或许背负荣誉前行的过程痛苦不堪，可当到达顶点的喜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上原栗定在原地，有种无言的沉默，耳边朋友的声音就像是把她从自我的小世界里拉出，现实的可怕提醒着自己之前的无知。
“当面对不可战胜的对手时，实力的极大差距，部员们失望的眼神，你的挫折感，真的可以抱有快乐吗。”
“也许小时候的我们可以做到，只拥有最单纯而纯粹的快乐，那时的我们不需要背负这一切。”
早纪低头喃喃道：“天衣无缝之极限，还真是幸运。”
此时的早纪尚不知道，在不久的未来，会有个长发少年在与记者的交谈里，和她说了相同的话——‘幸运’。
并且解答了她此时内心的谜团。
天衣无缝之极限境界的觉醒意味最纯粹的快乐，是否意味胜利的不重要性。
既然如此，提倡快乐网球的学校为何又执著于胜利。
这是否是快乐网球的不同定义、不同理解？
——快乐网球究竟是什么。
上原栗有些动容，握住友人的手：“无论是哪种路，都无关对错，是他们自己的抉择。至少我们立海大的队伍拥有志同道合的同伴，彼此陪伴，共同努力。”
负责立海大应援的麻叶很凑巧的听完了对话，内心不由自主柔软下来。
她观察两人身上的校服，在确定后走了过去，询问道：“你们是立海大附属的学生吧，有意愿参加网球部应援吗。”
早纪有些诧异，又有些紧张，压抑着激动道：“我们真的可以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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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胜——立海——”
应援众人重复着常胜不败的口号，这便是王者立海的信念。
赛场中每一球都是彼此双方努力的证明，无谓他人看法，战吧。
——为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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