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三连霸毫无死角》这个重要吗反正快跑路了

28、圆

　　立海网球部的训练没有因为网球报刊的报道有所变化。
　　幸村部长倒很关注后辈的心理状态，曾与纯木醇和切原交谈过。

　　部室会议室，几人相对而坐，幸村一手握住铅笔，另一手捏住纸张，每画上几笔都会拿起观看。
　　纯木醇凑上去看，是部员的卡通小人。

　　切原赤也：“诶？部长部长！那个有小翅膀的是我吗？”
　　幸村：“我觉得这样很像赤也呢。”

　　“不愧是幸村部长，我太感动了！原来在幸村部长眼里，我是天使的形象吗。”
　　幸村没有应答，低头继续描摹，之后...

　　纯木醇：“哈哈，好好笑哦，明明是个小恶魔，哈哈哈哈。”
　　切原赤也一僵：“太过分了啊！幸村部长！！”

　　幸村：“嗯？这样吗。”
　　切原敢怒不敢言，小声道：“...就是很过分嘛。”

　　然后，纯木醇发现，一个跪地长发小人跃然纸上。
　　他：“......”
　　切原赤也咣咣拍桌子：“哈哈哈哈！好形象！什么嘛，完全~~~就是翻版！”

　　幸村笑：“一想到纯木君脑海中就浮现了这样的形象，我也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很可爱的。”
　　纯木醇捂脸：部长...大可不必。

　　当会议室的氛围变得愉快轻松后，谈论练习赛与报刊时，幸村说了一句：“世界上感受不到压力的人是不存在的。”

　　纯木醇对此表示很赞同。
　　切原同学则回答：“哈？那是什么东西？幸村部长不要小瞧我嘛！”

　　他：“你在某方面还真是天赋异禀。”
　　切原：“当然了，我可是立海大未来的王牌！”

　　纯木醇讽刺不下去了，再次捂脸。

　　“你们的关系还真好啊。”
　　幸村陷入思索，似乎在想什么很危险的东西。

　　有点恐怖。
　　纯木醇and切原赤也一阵恶寒。

　　至此，由幸村主持，纯木醇和切原赤也参与的‘后辈心理健康教育会议’结束了。

　　.

　　晚训进行到一半时，柳在看到训练数据后，很容易的就预测到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
　　这是他为数不多能够看透幸村的地方。

　　晚上加训的概率百分之百。
　　而上次幸村看到这样的数据后忍耐了二十八秒。
　　柳莲二拿着单子走到幸村身边，递过去。

　　幸村从外套下伸手接过成绩单，略微低头，神情专注。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柳莲二开始计时。

　　嘶啦。
　　幸村不慌不忙的松开手，被撕成两半的纸张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接着从网球包里拿出球拍，走进场地微微一笑。
　　“看起来大家最近的心情不错。”

　　对比上次多忍耐了两秒，看来幸村的忍耐力被磨练的越来越好了，也算是个很有趣的数据。
　　然而一想到某些令人头疼的体能成绩，柳莲二还是给几人记下一笔。
　　如此难看的数据，训练量确实有些少了。

　　纯木醇觉得自己很委屈，真的不是他体能差啊，毕竟真正开始认真训练到今天，时间还是太少了。
　　加上不受控制的低血糖也拖累了他好嘛。
　　然而看着难得将严厉表现在表面的部长，纯木醇还是乖乖屈服了。

　　很快，大家开始了水深火热，哦不，美妙的时光。

　　“力度不错，但是太慢了。”
　　幸村侧身引拍，向前击打。

　　最简单不过的回球却让丸井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只有这种程度吗。”

　　丸井大汗淋漓的跪倒在地，粗重的喘息声，即使是旁观的纯木醇也可以非常清晰的听见。
　　相反，幸村只是从容的站在场中，外套轻飘。
　　“下一个。”

　　听到后，纯木醇主动拿着球拍站出来。
　　毕竟早死晚死都得死，没有区别。

　　他视死如归的站好，双手握拍，等待部长的发球。
　　接下来，纯木醇深刻的体会到丸井前辈的感受，如同被牵引的玩偶，只能不停的跑动，按照部长的心意。

　　每次都是在极限内接到网球，再打回去。
　　他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东西，因为思考没有用处。
　　幸村部长对于他打出附着黏稠念的网球，也是易如反掌的看出本质，总是恰到好处的回击。

　　这种被部长完全看穿掌控的感觉，非常恐怖。
　　部长甚至没有用出灭五感，只是将球打过来，仅此而已。

　　想要接到球变得越来越困难，幸村部长击球的角度也越来越刁钻，就像是在考验他能否突破极限一样。

　　砰。
　　纯木醇有些狼狈的扑到在地，汗水不停的砸在地上。
　　他艰难的用手将自己撑起来，长时间的拉锯让他有些精疲力尽，甚至失去对时间流逝的感知。
　　顺着视线看向对面，纯木醇有些怔愣。

　　幸村部长的神情很淡，俯视着他，冷静的眼神让人想起深海。
　　如此宁静可以包容一切，却也带有致命的危险。

　　他陷入短暂思考。
　　平时的部长总是眉眼微敛，温柔的，或是训练时坚定而自信的神情。
　　再或是捉弄人时的饶有趣味。

　　唯有面对比赛时，就如同外界所赞誉的那样，神之子。
　　——高高在上，睥睨一切，所有人都不能入的了他的心扉。

　　然而这样的眼神后面，他却觉得有一团似火的东西，强烈，在窒息的海水中也可永不熄灭。
　　纯木醇拿捏词语，该如何去形容呢，该如何才能表达出那种无法磨灭的意志？
　　是胜负欲吧，强烈的胜负欲，还有对网球最执着的热爱。

　　他站起来，就好像陷入一个奇怪的状态，如同飞蛾扑火，追随那冰冷背后的灼热。
　　纯木醇专注的看过去。

　　幸村部服的衣领钮扣没有系上，松散而随性，露出白皙的锁骨。
　　面对后辈的狼狈跌倒，他只是单手握拍站在场中，耐心等待。

　　当看到后辈站起来，便不再给予他喘息的时间。
　　幸村抛起网球，转身跃起挥拍，动作收放自如，简约流畅，浅白鞋带在空中飘动。

　　纯木醇奔跑向场角，扬拍回击。
　　所有人都说，和神之子的比赛是痛苦的。

　　可是，他弯曲眼睛，长发倾泻如墨。
　　“和部长一起打网球真的很开心。”

　　幸村不明显的停顿下，然后放下手臂站直身体。
　　——网球落在地上滚出底线。

　　他微回头，没有意外。

　　短暂安静后，幸村看向后辈：“这样啊，果然吗。”

　　他知道不该这样放任下去，后辈的过度依赖不利于成长，然而最后只是轻轻闭上眼睛，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个网球。

　　柳和真田保持着沉默，旁观接下来的发展。

　　出于某种心情，幸村开始剥夺后辈的五感。
　　这样的网球风格从来都不是温和的，也不是让人愉快的。

　　失去了触觉，纯木醇很快就意识到这一点。
　　其实在最开始，他对部长是恐惧的，可是到今天，幸村部长成为了他内心最为亲近依赖的人。
　　所以，即使失去触觉他也没有感到害怕。

　　很快纯木醇失去所有感官。
　　这种虚无死寂就像海底的深渊，压抑庞大的鲸鱼无声鸣叫。

　　这是一种正常人绝对无法接受的感觉，也就是——没有感觉。
　　精神上面带来无法比拟的压力，摧毁。

　　可是对于纯木醇来说，这是部长的感觉。
　　而至于网球，他还有...念。

　　圆，从十公分的半径扩展到半米。
　　灭五感所带来的空无，让他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念的应用技变得更加熟练。

　　说起圆的范围，他有些想念上辈子的念量，和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
　　之前和柳前辈的比赛他只能短暂的维持十公分的圆。

　　那时他本身已经精疲力尽，再加上刚彻底觉醒念，使用念的应用技有些不稳定。
　　十公分已经是极限。
　　现在经过几天的缓和，以50cm为半径的圆虽然还无法长时间使用，但变得轻松起来。

　　“不可能！”
　　桑原震惊的看着将球打回去的纯木醇，难道是巧合吗。

　　幸村侧移半蹲，脚步分开，双手持拍轻松将球打回去。
　　这一球，纯木醇完全无法反应。

　　幸村眉头微敛，思考最初一球。
　　即使那一球他没有发挥几分实力，但对于失去五感的纯木醇来说，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到的一球。
　　只是白色气流增强了，这两者之间存在的联系...

　　实际在一米直径的立体空间圆里，纯木醇是可以绝对感知的。
　　能够提前感知球路，让他多了应对时间。
　　但‘圆’的局限性很大，范围太小。

　　先不探讨范围问题，仅说失去五感的他，很难保证将球打在对方界内。
　　圆虽然带给他感知力，却无法弥补他的触觉。
　　彼时只能依靠身体的记忆力——用多大力度，切球方向等。

　　若是普通水准的对手，他尚有获胜的机会。
　　但面对幸村部长这一级别的选手，他根本没有回手的余地。

　　后面的拉锯更多是种喂球。
　　幸村很巧妙的控制球的力度与速度，在无意间注意到了距离的影响，从而开始控制落球点与后辈的距离。
　　当测定感知极限后，他停下动作，看向场地旁。
　　柳莲二举起手里的本子。
　　到这里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纯木醇被扶去了休息室。

　　按照上个世界某变态从念的能力分析出的性格来看。
　　看似温和的幸村本质上是强烈的个人主义者，具有教主一般的领袖气质。

　　如何描述幸村部长呢，纯木醇想起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一句话：
　　一个追求浪漫的现实主义者，却也是一个身处现实的浪漫主义者。
　　——温柔中的冷硬，微笑下的霸气，忧郁中的坚定。

　　至于刚才的练习，纯木醇发现部长放水的实在太明显。
　　不是指实力方面。
　　从实力来讲，幸村部长绝对是碾压式。

　　他指得是精神方面，幸村在精神上面的绝对掌控。
　　虽然确实有通过精神的压制和绝对的基础实力让他进入了Yips的状态，但是他感受不到部长对他施加的恐怖念压。

　　纯木醇想，部长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