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孤筱轶

2、王耀

　　一

　　高楼上闪烁着耀眼的灯光，在如墨的夜色中白色西服显得更为耀眼。上面的人儿勾着嘴角，戏谑的望着他对面受伤的男人。手中的扑克牌像是有生命般的在双手间舞动。“怎么，你还想逃到哪里？”

　　男人想起身一点点移动到大楼的边缘，似乎想得到解脱，却被一张扑克牌拦住了去路。

　　“想死，还没那么容易。”他走到男人面前，手中的joker很听话的飞到半空。

　　王耀睁开眼看着天花板，疲倦的揉揉头，算不清这是第几次的梦了，倒是该听听他们的话去看心理医生。

　　这几天的梦直接连成了一个故事，是一个拥有异能力并为一个公司做事的人，现在正陷入一个困局。他手里的扑克牌是将人杀死后可以从那人的灵魂问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好像死神镰刀的走马观花一样。

　　今天是周末，王耀简单的收拾自己就出门了。周末的大好时光他决定选择在书店耗费。

　　在商业街上淡然散步的王耀就这么不经意的把一个成年男子撞倒在地，手中的东西也掉了一地，还没等王耀开口道歉，男子身边的小女孩倒是抢先一步，“啧，大叔你真没用。”

　　“你说谁没用”云逸站起身，连东西都不捡就与云梦争执，“还有，不许叫我大叔，要叫哥哥，小心我不给你晚饭吃了。”

　　云梦咬着冰扭头不看云逸，王耀无奈的递上帮他们捡好的东西，云逸笑着接过，“谢谢。”

　　“没关系。”王耀淡笑，云梦却突然抓上他的衣角，“叔叔，晚饭……”

　　王耀被叫到蒙在原地，云逸走过了抱走云梦，“不好意思见笑了。”

　　云梦不满的看着云逸，王耀眼角微抽，他感觉这样的设定有些超出他的理解能力。

　　“但是呢，”云逸又再次开口，打断了王耀的胡思乱想，“小兄弟你最近运气不好，可能还会有不必要的血光之灾。”云逸无视王耀满脸的“你是骗子吧”递给他一张名片，“这是在下的名片，在下不才，是名心理医生，有什么需要务必来麻烦在下，在下一定会一五一十的为您解答的。”

　　你丫明明是就是江湖骗子，还拿什么心理医生打名号，敢不敢再明显点。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接过了云逸的名片。在走在回家路上时王耀还在想关于云逸的问题，结果在马路上慌了神，和迎面驶来的货车来了个亲密拥抱。

　　二

　　王耀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着名片找到云逸的地址。若不是门牌上那一个大大的“云”字，王耀真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

　　江湖骗子都不应该在都什么神秘偏僻的小角落吗？这堂堂正正出现在某一办公楼的顶层是什么设定。

　　怀疑归怀疑，人还是要见的。手放在门上，还没等推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云逸一本正经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笑着看着王耀，“我等你很久了。”

　　这下子，王耀更懵了。

　　王耀坐在云逸对面的沙发上，被两人盯的发慌。端起茶杯小呡一口，再次抬眼看着两人，王耀轻咳一声，打破沉默，“那个，您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

　　云逸依然不说话，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在王耀回头的一瞬间，几个人冲了进来，“你可让我们好找啊。”说罢便持枪向前。一直没有说话的云逸开口说话，“我说，你们也太大胆了些，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就敢来撒野？”说罢，靠近的几人全被光晕弹开。

　　几人却保持良好的“不放弃”原则，再次上前。云逸无奈的摇摇头，“你们这些人，该让我说什么好，想死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说罢，云逸原本的黑眸瞬间转为血色，几人在靠近的时候全部化作玻璃碎片。

　　云逸轻轻吐出一口气，眼眸也恢复常色。云梦站在云逸身边，满脸的嫌弃，“都是有灵力的，你这也太浪费了。”

　　“那又怎样。”云逸淡淡一笑，突然想起坐在一边的王耀，“啊，不好意思啊，忘了您了。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

　　妈妈这人太可怕了。王耀欲哭为泪，云逸将他的小表情全部收入眼中，勾起了标准的会客笑容，“喂，想跑的话是最不明确的选择。因为那些人都是冲你来的。”

　　王耀超无辜的眨眨眼，惹得云逸眉头微皱，“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人，不是神，有些事只有看过才知道。”云逸说着，打了个响指，在一旁候着的云梦便把早已准备好的香囊递上，“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需要带着你的意识入梦。若你受不了不想看了，我会带你出来，届时一切按照你的意愿，毕竟顾客是上帝嘛。”云逸说着，露出了两尖尖的小虎牙，“所以现在，是否允许我进入你的梦，找寻你噩梦的源头。”

　　王耀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云逸也不催他，一直举着手中的香囊。过了好一会儿，王耀接过他手中的香囊。云逸淡淡一笑，打了个响指，“OK，入梦吧。”

　　三

　　他的梦境，是云逸见过的最干净的一个，像白纸一样，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逸捏着下巴不说话，云梦乖巧的站在云逸身边，然而主人翁王耀，却不自觉的发抖。

　　“你没事吧。”

　　云梦注意到王耀的异常，变成成人模样，伸手扶住他。

　　王耀没有说话，不知为何，在他进这个空间后，自己就感到了无尽的恐惧，是那种说不上来的，似乎被人捏住喉咙的恐惧。

　　“不行还是送他出去吧。”王耀抖得越来越厉害，云梦扶着他蹲下来，向云逸问道。

　　“不用。”

　　两个不同的声音一同响起，云逸笑着望向过来的人，“呦，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来的人白了云逸一眼，径直走到王耀面前，单膝跪下，额头抵上王耀的额头，没一会儿，王耀的呼吸开始逐渐平稳。

　　“你为什么带他来这里？”见王耀没事了，男子转向云逸，满脸的怒气。

　　“你别这样，我可是征求了他的意见，他同意了我才带他进来的。”云逸脸上依然是笑，手倒是作出了防御的姿势。“请问我们该称你什么？王耀二号？”

　　“如果不是你提起这件事，他会跟你来吗？”“王耀二号”直接领着云逸的领子，旁边的云梦刚想起身，却被云逸抬手制止了，“还有，别拿那个人的名字侮辱我。”

　　“侮辱你？你们不是一个人吗？”话音刚落，“王耀二号”的拳头便落在云逸脸上，云梦的腿也瞬间落在“王耀二号”身上。云逸无奈笑笑，“你这暴脾气也是该改改了。”

　　“那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云梦笑的妩媚，“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前几天的新闻一直在播报，有着一个杀人无数的逃犯。虽然杀得都是些政府在调查的贪官污吏，还把政府需要的资料整理上交，但还是杀了人被列入通缉犯。”

　　被云逸说中了，“王耀二号”的脸上出现了不屑。这时，一旁的王耀站了起来，走到“王耀二号”身边。“应该称你为A吧？”

　　见王耀没事了，A一直臭着的脸也开始缓和。云逸揉揉自己被揍的脸，小声嘟囔着“这名真不好听”，躲着A的眼神杀。又轻咳一声，恢复了严肃，“现在不管是谁吸引谁进来的，现在大家已经是见面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听云逸都这么说了，要是自己再不说点儿什么，这个老狐狸迟早把不该说的都给说了。A深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嘟囔一句“这不算我打破规则所以惩罚不能找到我”，然后面向王耀，开口道：“我是你的第二人格，我们原本是死神。”

　　四

　　王耀是死神届很是出名的人物，没有人不知道他做的事情和他的第二人格。做着死神的工作但是对人却像是天使，甚至有几次因为看过这人的走马灯后发现还有没有完成的心愿，嚎啕大哭后又私自给补了几天的寿命。因为这事儿被领导找的几率很是平凡，可是我们的王耀同学不知悔改，继续做着自己认为的“好人好事”。

　　再来说他的第二人格A，A与王耀交换身体的方式很奇怪，一般来说都是有什么契机，比如说什么睡着了会交换，害怕时会交换什么的。但是让A最恨的一件事就是他们的交换权在王耀手里，王耀想换可换，王耀不想换，A就只能乖乖呆在王耀身体里。

　　然而在王耀第十次打算“救”人时，他被围堵了。

　　是几个风评不是很好的混混死神，很明显，他们是冲王耀来的。

　　“这不是那个废物吗？我看看，这是又想救人吗？”

　　说着，他们抢过王耀手里的小本本，“真不明白就你这么个废物为什么还能接到这么轻松钱又这么多的工作。”

　　“那是因为工作分配是根据……”

　　“哦？你刚才说什么？”

　　没等王耀说完，小混混的脚就踹在王耀身上，使得他直接撞到墙上。

　　【喂，这个情况下换我来吧！】A见状不对，恨不得直接冲破屏障。

　　“不行！我怕你会杀人。”

　　“哈哈哈哈哈，果然入他们所说，这果然是个脓包。”小混混说着，动手将那人的信息抄录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完成这些后，他转身将死神镰刀刺到那人身体里。

　　“不要啊！”王耀这么喊着，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满满嫌弃的A。

　　【活该。】

　　“求你救救他。”

　　【我才不救人。】

　　“随你怎么做，后果我承担。”

　　【真的？】一听这话，A瞬间来了精神，可他看不见王耀眼下的阴霾。

　　回答他的，是王耀身体的使用权。得了自由，A瞬间唤出死神镰刀冲向对面的人，刀起刀落，鲜血四溅。

　　王耀最后一次跪在审判大厅时，第一次感受到这里压抑的气氛。

　　“众人皆知你生性善良，是不可能做出伤害同族的事情的，可是你那第二人格做的？”

　　“不是，是我做的，您尽管罚我好了。”

　　王耀的痛快答应使得在场所有人都楞了。按照以往的剧情，这王耀不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今日这番冷静，怕不会是遭人威胁了？

　　“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说……”“您尽管惩罚我就好。”

　　王耀再一次重复了之前的话，语气的加重使得众人一时不知说什么。沉默片刻，族长开了口：“死神王耀因为杀害同族，现驳回死神镰刀，投入凡胎。”

　　王耀听后，起身对族长微鞠躬，转身离开了。

　　【我不同意，明明是我做的事，为什么要你承担。】

　　王耀在上交完死神镰刀后，脑内传来A的声音。王耀却淡淡一笑，“第一，我们是一个人。第二，我说了，后果我自会承担。”说着，翻开还未上交的小本本，上面明确的写着那几个人的追捕令。趁着A还在闹脾气，王耀没有半点顾虑的将小本本也一同上交。“我带你去见个人，以后你就跟着他。你能力这么好，不必跟我一起受罚。”

　　【你在说什么……】

　　“我说，再见了A。”

　　五

　　王耀说的人，是在地界有名的灵魂分割师。

　　“停一下，我怎么没听过这个人？”云逸突然的插话使得A有些许不爽，脾气很臭的回了句“你怎么可能认识。”惹得云逸想上手揍他，虽然打不过他。

　　“你有些事不知道是正常的，你又没有在地界长久生活。所以以后就别经常打断别人讲话了。”云梦倒是善解人意的出言缓和气氛。但她更多的是想继续听故事，说到一半被打断什么的超难受的。

　　A见云梦这么说，重新调整一下坐姿，继续讲着故事。

　　“他不适合这里的工作。”

　　在王耀说明来历后，先生便出言否定了A。“他戾气太重，在这里呆着只会给我的工作添麻烦，我不需要。”

　　王耀无视在脑内咆哮的A，再次向先生深鞠一躬，“其实这次还有一件事想麻烦先生，请先生将我俩分离。”还未等先生说话，王耀又自己接上了话，“我知道先生的要求，身体留给他，将少许灵魂送去投胎即可。”

　　王耀说完这话，脑内的A吼的更厉害了，甚至吵得王耀有些头疼。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先生，请恕我最后再多嘴一句，等他醒来无论提什么要求都不要答应他。”

　　在A醒来后，看着对面忙自己手里工作的老人家，一下子冲上去抓着他的领子，“老头，王耀他人呢？”

　　“说你戾气中不要不承认，你看看你现在，一点儿都不稳重。”老先生越是这样，越是平静的做自己的工作，A很是不耐烦的将拳头打在桌子上，“你别给我说没用的。”

　　“你又不是没听到，他被送去投胎了。”

　　“你为什么会答应这种事！你明明没有一点好处！”A双手抓着老人的领子，甚至想将他拎起来。

　　“我只是收人钱财做事。”

　　A愤怒的将老先生丢下。之前王耀交代过不要听他的话，就算他再说什么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索性直接踹门离开了。

　　“后来，我大闹死神殿……”“结果被抓起来关了好几天。”

　　云逸突然的接话使得A脸色黑了一度，云逸更是不客气的吐舌头接了A之后的话。其实他更是怕这个死傲娇再搞什么事情，不如自己全盘脱出，“你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工作一点点找寻转生后的王耀，结果你的老板说过不允许你们两人相见，否则将受到惩罚。然后你之前说的什么死傲娇的话只是想掩饰自己罢了对嘛？”

　　“要你多嘴。”被云逸扒的一干二净，A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早就听说这个云逸是个老狐狸，没想到他会知道的这么多，早知道之前就不说那么多了。

　　整理过思绪的王耀站起身，向A鞠了一躬，“对不起，我还是什么都不记得。”

　　A本想说什么，却突然感到了异样，只见云逸的表情也有些严肃。“这么快就找到这里了，那么这次就麻烦你了。”

　　“好说，只要给钱就行。”

　　云逸同A互相交换眼神后，云逸便带王耀跟云梦离开了梦境。在他们离开后，A手上多了几张扑克牌。

　　“追的可真紧啊。”

　　六

　　云逸是第一个醒来的。他舒缓着自己酸痛的身体，起身泡了几杯茶。敲门声不约而至，开门正是A。

　　“坐吧。”云逸坐在沙发上，眼神示意对面沙发上的茶。A乖乖坐好，喝了一整杯茶后才开口说道：“那边我解决了，但是不妨碍他们会追过来。”

　　“我知道。”云逸悠闲的喝着茶，“辛苦你了。”

　　云梦突然哒哒哒的跑了出来，看了一眼坐着的云逸，顺手抱走了桌上的蛋挞。

　　“这孩子……”

　　“正如你所见，云梦是有两个形态，一个是成年，一个是幼年。幼年时比较任性，你别见怪。”云逸很淡然的说着。突然被点到名字的云梦投来“你要是敢乱说你就死定了”的目光，见云逸没多说什么，又安心吃自己的蛋挞。

　　这时，王耀打着哈欠从内室走了出来，见A与云逸一脸严肃的面对面坐着，一时不知道坐在那边。云逸见状，用眼神示意了对面的沙发。A很不情愿的向旁边挪了一下，给王耀留出一部分地方。

　　“那个，请问……”“先等一下。”

　　王耀本想说什么，但是被云逸打断了，“先等一下，一会儿会有贵客们到。”

　　话音刚落，敲门声如约而至，开门正是地界哪位有名的灵魂分割师。

　　“老头，你怎么在这里？”A瞬间弹起，就仿佛沙发上有什么滚烫的火一样。

　　“这么长时间了你这戾气还是没减多少。”云逸起身为先生让座，却被先生眼神示意了不必。“我要是再不来，王耀先生消失了你也不知道。”

　　“你说什么？”先生的话令A很是惊讶。他没有听说王耀会出事，他也不可能会出事，被他保护的好好的，也没有仇家，怎么会这样……

　　被点到名的主角更是一脸懵。回想回想今天的事情，先是信了这个江湖骗子的话，扯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有什么自己的第二人格，死神工作……现在又是什么自己会消失。啊，好好做个死宅不好吗。

　　“你老板也是为你好，知道你的小性子肯定会去找王耀，一直拦着你见面。但是没想到你到了这个城市后因为你俩的羁绊太深，以至于你的视角变成了他的梦。”云逸替先生把话接了，惹得先生笑了出来。“倒是没有严重到王耀会消失，只是你的精神已经影响到了王耀。现在只是夜晚睡眠时，说不定以后会影响到白天，甚至思维混乱。”

　　“说结果。”A声音低的吓人，打断云逸的话。

　　“终于找到你了。”

　　却有一个人又岔开了A的问题，与此同时，落地窗也被打破，云逸抬手支了一个结界以至于玻璃渣不会伤到其他人。玻璃落地后几个人便出现在云逸诊室。

　　“退下。”一直没有动静的云梦突然变换成女，对几人呵斥道：“这里也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公主，此事与地界族长无关，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几人，小的们只是奉命做事。”为首的人在云梦的话后向前一步向云梦行礼，摆的倒是一副好好的先礼后兵的模样。

　　“可是……”云梦的话说到一半被云逸伸手打断了，“你就别难为他们了，得罪了你不好，放过了他又无法向他们的上司交代，你这是逼他们难做人啊。”

　　“就你大道理多，我还不是为了帮你。”云梦被云逸这么说教了一番，嘟着嘴换做幼年回了内室。

　　秉承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良好品质，A将云逸“扒拉”到后面，站到所有人的最前面，“我说了很多遍了，我也是拿钱办事，既然咱们都是性情中人，为什么你们不肯放过我？”

　　“我们老板说了，你多次杀害我们的重要合作伙伴，让我们老板很难做事。”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咱俩老板是了仇家。”

　　A的吊儿郎当使得对面的人脸瞬间黑了一层。“我们老板说了，要么你为我们老板效力，这样还能放你一马。”

　　“哦？那我要说不呢？”A瞬间向对面的人攻去，云逸无奈的拎着老先生和王耀后退大半，看着眼前升起的烟雾，云逸更多的是担心这个小店的命。虽然不是怎么值钱，但是维修起来会被那个老太婆骂死的。

　　“云医生，我有一个请求。”忽然身边的王耀开口说了话，使得云逸看热闹的眼神收了回来。

　　“您说。”

　　“是不是只要我死了，这一切就会结束。”

　　虽然云逸不是很惊讶，但王耀这轻描淡写使得云逸心里跟着紧张了一分，“为何这么说？”

　　“他是因为我才会做那些事情，如果我不在了，他不就会有正常的生活，也不至于现在惹得被到处追杀。”

　　云逸刚想开口教育，结果被老先生抢了一步。虽然请老先生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所来，但是被抢台词就很不爽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你死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而且更是有人的感情会被你所谓的大度行为所伤害。”老先生像是说累了，顿了顿，手上的拐杖也整理了一下位置，“最重要的一点是，人的感情的不会变的。但是老朽不是人类，所以这个话语权只能交给那边的云医生。”

　　呵呵，终于想起主角是我了，而且A和王耀也不是人类啊。云逸很是不爽，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轻咳一声，接了老先生的话，“先生说的没错，我找他来也是为了此事。之前你将大部分灵魂给了A，自己投胎的灵魂太少，现在你俩既然见面了，我本意是想将A再次收回你的身体毕竟你们是一个人。不过我办事一向是以顾客的意志为先，一切都是由你决定。”

　　问题重新抛了回来。王耀看着打赢了还在嘚瑟的A，露出了笑容，“我想，他也许还是喜欢自由的。”重新望向云逸，王耀眼中多了一份坦然，“云医生，还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七

　　“辛苦先生您跑一趟了。”

　　送走王耀他们后，云逸对老先生深深鞠了一躬。老先生摸着胡须笑了起来，“真不愧你能找到我。”

　　“只要是关于顾客的事情，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你还真是拼命，别到时候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老先生笑着摆摆手，正打算离开，云逸伸手拦住了他。

　　“先生请等一下，敢问先生晚辈该如何找您？毕竟这小子下一次还需要先生您出手。”

　　“你不是说只要是顾客的事没有你办不到的吗？老朽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老先生边说着，身形开始慢慢变得透明，再说完后，便消失在云逸面前。

　　云逸对着老先生的位置再次鞠了一躬，转身看见不知何时坐到老板椅上的云梦，走过去指指桌上放着的玻璃瓶，“这个交个你了。”

　　“你还真是言听计从。”

　　“我本可以不唤醒王耀，在A到来后强行将他俩合为一体，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做，这么做肯定会后悔。”云逸抬腿坐到办公桌上，“有时候就算麻烦一些也不能使自己愧疚。”

　　“你们人类就是麻烦。”云梦打开玻璃瓶，将里面的记忆一口吞了下去，“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鬼姐姐交代这满屋的狼狈是什么情况吧。”

　　“小梦你对我这么好肯定会替我说的吧。”云逸突然伸手捏上云梦的脸颊，幼女的脸就是软，手感不是一般的好。

　　“你个老狐狸谁会帮你！”云梦挣扎着从云逸手里挣脱出来，跳下椅子回了内室。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使得云逸有些不习惯，脱下白大褂搭在椅子上，窗边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一时失了神。

　　忽然一盒蛋挞飞了过来，伴随云梦的一句“这是最后一盒了不吃还我”。云逸笑了出来，轻声道了声“谢谢”。

　　“不后悔嘛……希望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