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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偷下云隐山 ...

  •   战事已持续一月有余,双方还未见胜负,但显然暮国占上方,当初剑拔弩张的气势在经过这场战争后似乎有所减弱。
      城里的战火声渐渐也不似先前那般激烈了,百姓也都纷纷松了口气,借助在忘尘庵的人,胆小的回家收拾了残留的值钱物什匆匆离开地国去投奔亲戚,胆大的趁着战乱做着发国难财的买卖,也有一些生意人趁着这空挡重新开张。不管时局时好时坏,人呐,总归要生活。
      常云斐与晚穹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两人也早已熟络。晚穹的伤也好了大半,这日,常云斐照常去给晚穹换药,她小小的脸几乎伏在他胸膛上,粉粉嫩嫩娇艳欲滴。软软的手指触碰到晚穹的腰身,令晚穹不觉身体紧绷。他低头看她小心的为他换纱布,嗅到她身上干净的好闻味道,不觉人都有些飘飘然,随着她那忽上忽下的长长睫毛,晚穹的心也开始忽上忽下的不规则跳动起来。
      少倾,常云斐终于给他换完了药,她收拾药箱的时候,晚穹优雅的系着长衫上的衣带:“我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了,山下的战事最近也消停了很多。”他看着她一身道服,不知为什么笑了:“你,可想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常云斐收拾药箱的手立马停在那里,眼神也从药箱转移到晚穹身上,“好啊,好啊。”她的眼神雀跃,但下一秒又开始犹豫,若主持发现她不见了该着急担心了。
      “我们白天溜出去,晚上就回来,如果主持实在要找你,最多我们留个记号。”晚穹示意常云斐走到案桌前,拿起蘸好墨汁的笔递给她,常云斐会意,提笔略微沉思后写下:去去就回,勿念。云斐留。
      晚穹拿起那张纸,仔细看了看,“嗯,字体娟秀,不错。”继而手腕轻轻一挥,薄薄的纸片轻飘飘浮在空中,未及下落,他便捏起一只筷子冲着纸张射过去,那纸张便被钉在了中间的木头桩上。
      “这样,你可安心了?”晚穹微微笑着,如三月阳春里和风煦煦。
      常云斐终于笑着点点头。
      东方欲晓,晨光熹微。常云斐早早就醒来伏在香辉耳边说:“我去采草药了。”香辉迷迷糊糊嗯嗯哼哼的答应着。
      常云斐刚出门,就看到晚穹一身素衣精神焕发,玉树临风的站在那里等她。她蹑手蹑脚走到他跟前,扯着他宽大的袖子往门口去,边走边压低声音说:“但愿影风还没醒。”
      晚穹好奇却也没多想,任由她拉着他往外走去。
      只是晚穹带的路似乎和平常人走的不一样,一会携着她飞几百米,一会又绕到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常云斐纳闷,被他拦在怀里走路如飞的时候偷偷问他,“晚穹,我们走的路对不对呢?还有,为何如此急?”她步子跟不上他的,几乎是被他伶着跑,自然不舒服。
      其实刚出庵门,晚穹就发觉有人了,那人起初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们,待发现他们的意图后便紧追不舍,为了避免冲突,晚穹只好故意绕路甩开她。一路下来,天已大亮,现在他感受了下周围,确定那人彻底被摆脱后,看到怀里的常云斐鼻翼已有细细的汗珠,放开她,递给她一身衣服:“换上这身衣服吧,不然,你这身道姑打扮只怕会很是招摇呢。我们顺便在这里休息下。”
      常云斐接过他手里的衣服,抬起袖子擦擦脸上的汗,然后看了看四周,走到一棵大树旁开始换衣服,自从庵里来了好多避难的人后,常云斐也逐渐知道了男女有别。晚穹给她准备了一身男装,她换上后还刚刚好,一副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她摘了道帽放下一头青丝,却开始犯愁这头发该怎么束,自己一直用的小木梳不知丢哪儿了,她还未来得及买新的,只能用手左右捯饬着头发半天也没有弄好,晚穹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他拿掉常云斐还放在头上的双手,从衣衫里取出一根翠绿的发簪,以指为梳就为常云斐束了个简单的男子发式。
      常云斐摸摸自己的头,笑着拍拍晚穹的肩膀:“不错不错。”她大眼睛一转摸着自己的下巴问:“你看到我的头发竟然不惊讶?”她抬高下巴,眼神睥睨:“快说,你是不是早发现了?”
      斜向上扬起的脸庞离晚穹的脸更近了一些,他忍不住伸出双手捧住那两张软软的脸蛋,宠溺一笑,眼睛如两弯月亮:“你我朝夕相处了这么长的日子,我若还瞧不出来,只怕这双眼睛是白长了。”他抬起手臂抚上常云斐头上的簪子,“你插这簪子,果然比那些人好看多了。”第一次听到男子的夸赞,常云斐有些害羞,耳朵微微有些发红,并未听出他那“果然”里夹杂的信息。
      “我还从来没送过谁发簪,这可是我送出去的唯一一支。你可要好生戴着,莫要弄丢了。”晚穹眸若星辰熠熠生辉,唇若朱丹笑意融融。
      常云斐笑着望向他:“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别人送我的发簪,我定会小心收藏的。”她笑眯眯的看着晚穹:“既然你早看出来我非出家之人,为什么也不问我个中缘由呢?”
      晚穹笑而不答,继续朝山下走去。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不觉路途遥远就已下了山。说实话,现在兵荒马乱的,地国又是交战要地,在这么个不太合时宜的时候跑出来玩,常云斐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可是眼前的人总是一副温润的样子仿佛这世上没有他担心害怕的事,这个样子的他让常云斐不知不觉感到心安。她的担心都被抛在脑后,虽然此时地国有些萧条,但对于常云斐来说却已属繁华盛景了,她的内心又开始欢呼雀跃起来。
      晚穹自下山后就绷紧了神经,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暗中却在观察来来往往的人。他紧紧跟在常云斐身侧,确保自己能护她安全。
      进城需要通过暮国设的关卡,在常云斐眼里,晚穹简直可以算得上神通广大了,他们轻而易举就通过了关卡,城里不似先前那般热闹,只零零散散开着几家店铺。
      晚穹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前面不远处,有一家饭店还开着。
      “走了这么远的路,肚子饿了吧。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晚穹指指那家饭店。
      “好啊。早就听木采师姐说过,山下的饭店做的饭菜隔着很远就可以闻到香味了,今日终于见识到了。”常云斐摸摸肚子,高兴的朝那儿走去。
      “机会难得,你可要多吃点呀。”晚穹笑着说。
      “小心~”突然,晚穹惊呼一声,然话音未落已抱起常云斐险险闪到一旁,急急的马车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马车贵气逼人,车上似乎坐着一位美丽的女子,急风吹起了马车上的窗帘,那女子一脸不快鄙视着外面的两人,随着马车渐渐走远。
      晚穹看着走远的马车,略微有些沉思,马车去的方向是临近地国的风国。马车如此富丽,车轮又是只娆国工匠可打制的,最重要的是车上的女子一身红色貂皮戎装,不是娆国的媚公主还能有谁。她这般匆忙赶着去哪里?做什么?
      晚穹低头看看怀里的常云斐,这姑娘果然被吓了一大跳,缩在他怀里还未回神,他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没事。”好在街上没什么人,否则两大男人抱在一起只怕会被人误以为有断袖之癖。
      回味饭店里,冷冷清清没几个人。当下生意不好做,看到有客人来,老板自然热情招待着。谈话中得知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无亲无故,只有这家饭铺,心里无甚牵挂,于是看到战事稍歇,便又开张了,店里只有一个小二,身形消瘦,面无表情,干活却利落谨慎。
      常云斐喝了一大口茶,拍着胸口,刚刚那一惊才勉强平复,她恢复情绪,说道:“这城里人现下都这般蛮横吗?难怪要打仗。”
      正在喝茶的晚穹一顿,甩甩宽大的袖袍,放下手里的茶杯,饶有兴趣的问她:“哦?那你以为为什么要打仗呢?”
      “自然是为了道不拾遗,夜不闭户,这世道才会安稳呐。”常云斐琢磨着,打战不就是为了减少盗匪,造福百姓吗。
      晚穹眼神不知看向何处,“多少战事打着正义的旗帜,为的却是自己的私欲。”他转头看向常云斐,“你真是个单纯的傻姑娘。”
      常云斐不知这是夸她还是贬她,对他说的话也似懂非懂,她茫然的点点头,低头吃着刚刚端上来的饭菜。
      晚穹笑笑,夹起一只鸡腿放到常云斐碗里,“庵里清苦,多吃点肉。”
      “我不食肉。”
      “你既不是真的出家,还怕破戒?”晚穹疑惑。
      其实常云斐从小和这些生灵玩耍相处,心生恻隐,更不会食之。她把鸡腿夹到晚穹碗里:“我从小与它们奔跑做伴,实在不忍心。”
      “这……”
      “不过,晚穹你放心吃吧。我虽心有不忍不食之,此乃我自己的事。如若强迫你为迁就我而不食,有违自然之道。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大可安心吃,我不会介意。”常云斐坦然的笑着。
      晚穹心里想着:这丫头还挺怪,不过凡事都看得开,想必以后不会有什么烦愁事。殊不知再豁达的人也有自己的执着,而且一旦认真起来怕也是会很惨烈。
      饭店小二拿了酒水过来,那小二与晚穹匆匆对视一眼,恭敬的低下头微不可微的点点头,弯着腰放下酒退下去了。
      晚穹拿起白瓷酒壶给常云斐斟了一杯:“既然不愿食肉,那便尝尝这甘醴吧,它是由糯米所制,没杀生,你大可放心。”
      常云斐左手拉着右手的袖袍,右手端起那小小的酒盏放到鼻前闻了闻,又甜又清凉,她抿了一小口,甜甜的又稍有些辣,又喝一口吞下去,滑滑的,还暖暖的,放下酒杯,唇齿都留有酒香。
      “嗯,这个好喝呢。”常云斐笑得梨窝浅显,伸手去取那酒壶。却见晚穹神色一紧,右手一挥,宽大的袖袍卷了从身后来的暗器,顺着力道将那暗器射回发射的地方的同时,身形一转转至常云斐身侧搂她在怀里,两人几乎合为一体。四面八方涌出好多黑衣人,各个手持利剑,来者不善,还未冲至两人身边,又从天而降一波人,背朝两人,显然是阻止先前那波人。两拨人厮杀的同时,店小二偷偷来到两人身边,将两人引出饭店,因为常云斐几乎完全被护在晚穹的衣衫里,视线受碍,只能随着晚穹的带动移动。
      三人行至中途,远离那波厮杀后,晚穹突然停下来,高声说:“哪位朋友,跟了这么久还不现身。”
      常云斐和那小二一脸疑惑,四处张望着。
      果然,从他们侧面飞出来一人,正是先前下山时被他们甩掉的影风,影风朝着常云斐一拜:“小姐,山下不安全,小姐还是速速与我回庵里的好。”
      常云斐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晚穹却站到常云斐身前,态度平和却自带一种居高临下之气:“你家小姐有我保护,你大可放心,明天我定会带她回去。”
      影风一听,却不服气:“阁下是谁,凭什么要我听命于你?”
      晚穹笑笑,依然温和的说:“你家主子和我还有事处理,我一向言出必行。况且,你也拦不住我们。”
      “那不妨试试。”影风话音刚落,就拔剑冲向晚穹,店小二护着常云斐离远他们以免受伤。
      原来影风如此厉害,晚穹和她过了几招后,了解了影风的实力,不敢再大意,再加上他手无利器,更得小心对付,不过最终晚穹还是制服了她。晚穹点了影风的穴位使她不得动弹,然后把她放置在了一处安全地方。
      随后,店小二把晚穹和常云斐带到了郊区一处地方。这里虽荒无人烟,但于这乱世中却显得格外宁静珍贵。双层楼阁建的很是别致雅典。一层是大堂,屋里摆设简单,只有朴素的几张椅子,地上的人造毛皮地毯软软的,走上去很是舒服。二层是卧房,也是简单雅致,店小二把二人引至一间主卧,朝晚穹恭敬的说:“主子,这是给您准备的卧房。”
      晚穹点点头,“你先下去吧。”店小二弯着腰退下了。
      晚穹并未走进卧房,而是领着常云斐来到离他卧房最近的一间屋子,他看了看屋子里白色兔皮做的地毯,中间矮几上放着檀香炉,珠帘后面是休息的地方,小巧精致的床很适合女孩子,床边还有沐浴桶。
      “你可喜欢这间屋子?”晚穹低头问一脸沉思的常云斐。
      常云斐现在根本没心思注意这些,只木木的点点头,“喜欢。”
      “那你先好好休息。”晚穹转身打算离开。
      常云斐一把拉住晚穹的袖子:“晚穹,我有话问你?”
      晚穹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你……你到底是谁?”常云斐满肚子疑问。
      晚穹反手握住她的手,手心暖暖的,他真挚的看着她:“云斐,你心里认为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常云斐仔细想想,与晚穹相处的这些日子,他确是个温润良善的人,遇到危险又小心保护着自己,她弱弱的回答:“好人……”
      晚穹灿然一笑,眼睛放光:“云斐,我定不让你失望!”
      ……
      常云斐洗了个热水澡,浑身舒畅,晚穹不知道从哪里为她找来了换洗的女装。常云斐换装后,也顾不得欣赏自己成年来第一次作为女子的模样,不知道自己已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年纪了。她躺在床上,懊恼着一路上都在避难,根本没有体验到传说中的热闹场景。心有不甘,常云斐起身下床,想找晚穹四处逛逛,可是敲了半天门,也没听见动静。只好一个人下楼,四处转悠。那店小二也不知去哪里了。
      常云斐悠哉悠哉的逛完阁楼后,走出屋子外,在阁楼旁边发现了个小木屋,进去一看,原来是厨房。中午吃的饭不少,她还不太饿,可是却闻到一股香味,似乎和中午喝的那醴很相似。她顺着香味找过去,就看到了一个棕色的罐子,她拔出木塞子凑过去闻了闻,果然很香,中午的时候就觉着这酒水甚是香醇,可惜只喝了一杯就遇上了刺客,现在她就着那罐子爽快的来了一大口,酒入肝肠暖,香留唇齿间,常云斐不觉又高兴起来。此时天色已晚,月悬高空,一地皎白。常云斐觉得脑袋有些重,腿脚也有些发软,她顺着灶台坐在地上,边看窗外的夜空边喝着手里的酒……
      而阁楼外不远处的竹林里,晚穹背对着一群跪在他面前的黑衣人,身边除了那店小二外还有着一身紫衣的英俊男子。
      晚穹开口,声音依旧温和:“紫夜,你先回去。有任何情况马上通知我。”
      紫衣面露犹豫:“王上,这……太后天天追问您的消息。还说……还说您再不回去,她就给您选妃。”
      晚穹(暮天阁)终于无奈苦笑。这么多年太后没少给他张罗纳妃的事,不是没考虑过,是他实在不愿将就,看了那么多,环肥燕瘦,喜文好武,能歌善舞的,没有一个能让他动心,哪怕是一瞬间。因此,他颇有点心如死灰的意思。正赶上现在天下不太平,他确实没精力分散到纳妃上。
      “告诉太后,我两天……三天后回去!”想到楼阁里的常云斐,暮天阁倒生出些不舍来。
      “是!”紫夜抱拳回答。“王上,这些暗卫折损了些……”
      “这些你不用管了,虎契在这里,你可以放心,宫里的事你多盯着点。”暮天阁摩挲着手指,朝那店小二那里歪歪头。
      “是。”紫夜听命,人一闪,不见了。
      虎契见紫夜离开,主动上前汇报:“王上,死士一共折损了四人,新的十人我已安排好,这是今天活着回来的六人,听候王上处置。”
      暮国的十名死士都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从多次生死格斗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十人得经过上千万次的考验才能达到绝对的默契,确保暮王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保其平安。十人缺一不可,命运几乎合为一体,如果其中一人不幸在任务中死亡,按以往的规矩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剩下的几人也都会被处死。暮天阁本打算像往常一样让虎契自己看着处理,可心里突然想到不食肉的云斐,话到嘴边就变为:“废去武功,拔舌后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走吧。”
      虎契一愣,虽有疑惑,也只答:“是!”然后向跪在地上的几人一挥手,那几人像鬼魅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待只剩暮天阁和虎契后,虎契说道:“这次王上出行,所知之人甚少,我们行事也非常注意,却不想还是有人知道,属下今后定会更加小心。”暮天阁倒没在意,想杀他的人多如牛毛,他又制造了这么个好机会,天下无不漏风的墙。他开口问虎契:“常清风这边,进展怎么样了?”
      虎契回答:“已按照寅先生的吩咐,与常清风取得联系,明天在忘尘庵碰面。”
      暮天阁点点头。显然还在等虎契汇报。
      “还有,今天媚公主……属下正在派人查,只是……只是目前还没有查到什么?”说到后面虎 契有点底气不足。
      暮天阁没说什么。沉思片刻后说:“告诉寅黛君,速战速决!”
      ……
      暮天阁刚走近阁楼,就闻到浓浓的酒香味,他顺着酒味走到常云斐身边的时候,穿着绿色罗裙的女子眼神迷离,脸颊绯红,手里软软拿着几乎空了的酒罐子,就那么随意的坐在地上,就充满了自然纯朴之气却又妩媚动人,他蹲在常云斐身边,轻轻推推她:“云斐~”
      常云斐偏头耷拉着脑袋看看眼前晃着的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影,怎么月亮里出来个这么好看的男人,莫不是那嫦娥仙子是个男子。
      “仙子?你……你是嫦娥仙子吗?”常云斐靠在暮天阁肩膀上盯着他的脸。
      暮天阁失笑:“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嫦娥仙子,你有见过我母亲吗?她……她也在那天上……”常云斐自顾自的说着,说完就睡着了。
      这丫头,只顾着好喝,却不知道米酒喝多了也是会醉的。暮天阁靠坐在常云斐身边,顺着常云斐的角度望过去,月亮弯弯,月光皎皎,良辰美景酒香袭人,最是醉人。他歪头看看自己肩上那张可爱的脸,心里莫名一苏,全身都有些发麻,酒不醉人人自醉,一点一点靠近女孩光滑的额头,唇就那么贴上去了……
      第二日傍晚时分,传来暮国攻下地国的消息。彼时,暮天阁早已带常云斐回到了忘尘庵。常清风也如给常云斐的信中所言,来看她了,只不过,此次还是要接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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