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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常云斐失身 ...

  •   公子,有地动山河的消息……”配着一柄小巧精致短剑的红衣女子对琉璃公子说道。
      琉璃正把玩着手里的两颗血珀——两把开启地动山河的钥匙,听完女子的话,他邪魅一笑,拿起一旁的酒盅一饮而尽:“是时候去禺山了!”
      “恭喜公子,即将大功告成。”红衣女子恭维道。
      段靖屋里。
      “这个节骨眼,你来干什么?”段靖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
      穿着斗篷的人小心翼翼开口:“主人,毒蛊人找到了。”
      段靖听了,眼睛微微放光:“好,好!一定看好了,这次万不能让他再逃脱!”
      “是!”
      “那血清?”
      段隐从袖笼里取出一个瓷白色小瓶递给段靖。随后,悄悄隐出了段府。
      树随风摇,透过月光,密布拥挤的树叶中一个人的影子若隐若现印在地上。影风看着段隐离开悄悄跟了上去。
      “云儿,你可睡下了?”常云斐听到门外舅舅的声音,翻身下床。
      “还没有呢,舅舅。”她披了件外衣,打开门,“最近总是不易安眠,舅舅找云儿可有什么事吗?”
      常云斐边说话边把段靖让到屋里。
      “舅舅就是看你最近很是憔悴,想来为了公主的事定是伤神了。这不,舅舅拿来些安神的熏香给你助眠。”段靖说着把手里的熏香撒到了香炉里。
      “还是舅舅对云儿好。”常云斐撒娇的搂着段靖的胳膊。
      段靖拍拍她的手:“你呀,可真像你母亲般爱撒娇……”
      常云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十分想听关于母亲的事,可全家似乎都不愿与她谈起,包括父亲,外公,舅舅。
      “好了,云儿,时辰不早了,快早着歇息吧!”段靖看着充满好奇的常云斐催促道,常云斐欲言又止,看着舅舅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她躺到床上,幻想着母亲定是漂亮的,世界上顶数她最美了;母亲又是温柔的,说话轻声细语能把人化了;母亲也是爱笑的,母亲的大手拉着她的小手在花丛中跑啊,笑啊,闹啊……常云斐闻到了一股清香味果然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段靖从常云斐处出来就去找朝梓轩了。
      “段大少爷深夜前来,可有要事?”朝梓轩直直盯着段靖。
      “哦,并无大事,只是府里粗陋,怕怠慢了王上。最近王上为公主的事忧心忡忡,鄙人特意带来了段家自酿的美酒献于王上解一时烦忧。”段靖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酒瓶,斟了两盅酒在桌上。
      朝梓轩端起一杯酒,放在唇前闻了闻,微微一笑,看着段靖说:“段大少爷有心了,只这一嗅便觉甘咧醇香。”接着朝梓轩一饮而尽,放下酒盅:“入口绵柔细腻,确是好酒。”
      段靖拿起酒瓶为朝梓轩又斟了一盅:“王上喜欢就好。”
      眼见朝梓轩喝了两三盅,神情放松下来,段靖开口道:“王上,鄙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兜了这么长时间,朝梓轩早就等着他开口了。
      “鄙人听闻云儿在王宫待了一段时间为王上调理身体,不知王上以为云儿如何?”
      段靖给人的印象是木讷的,憨厚的,可朝梓轩总觉得他又有点琢磨不透,正如此刻段靖的话就让朝梓轩有点错愕,这么直接果敢,这断不像是段靖能说出的话。
      朝梓轩哈哈一笑:“云斐姑娘清新脱俗,自是人见人爱。”
      “那王上可愿娶我家云儿,护她周全?”
      “可段家五族内女眷不得与权贵相交,这不是段府的规定吗?”
      “王上,事在人为,难道王上会拘泥于这些无理教条?”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段老爷的意思?”朝梓轩嘴上笑着,眼里却没一丝笑意。
      “家父定是不会同意的,不过王上放心,只要王上愿娶云儿,鄙人一定为王上达成所愿。”
      朝梓轩端起斟好的酒盅,缓缓饮下:“只怕云斐姑娘嫁给本王的话,段家甚至于禺山都要大乱了。”
      此刻,段靖眼神熠熠生辉,他亦举起一盅酒:“鄙人愿为王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段靖走后,朝梓轩恢复一贯的冷漠,段家历来不愿争权夺势,陷入权力的漩涡,可如今这段靖却是野心勃勃。突然,朝梓轩觉得身体异样,丹田一热,似有火烧,他走到桌前拿起那酒杯闻了闻,果然段靖竟然给自己下了催情的药,朝梓轩屏气凝神运气调息,身体逐渐恢复。哼!能使这种招数,阴险小人!
      夜深人静,常云斐睡着睡着突然觉得口干舌燥,她起身想去喝水,刚要站起来却觉得浑身无力,勉强支撑着身体坐到圆桌前,喝了一杯水后仍然觉得很渴,她脸烧的红彤彤的,整个身体都烧的发红了,常云斐难受不已,冰凉的茶杯似乎能缓解她此刻的眩晕,她紧紧握着茶杯,眼神迷蒙,窗外天空已由漆黑转为湛蓝,隐隐可见天际线,常云斐爬回床上想强迫自己再睡一会,可躺到床上她又翻来覆去睡不着,迷迷糊糊中似乎有冰凉的手指在摩挲着她的脸颊。
      琉璃公子不知何时坐在了常云斐床边,室内馨香,乱人心智。床上的人本来肤若凝脂如今却变得绯红,魅惑人心。常云斐胡乱扯着身上的薄衫,胸前的肚兜隐约可见。
      琉璃公子自诩不是个好色之徒,可此刻他却情难自禁,倾身上前……
      玉带轻解云杉落,长丝缱绻绕指柔。娇柔珠润难自持,盈盈一握惹叮咛,面胜桃花满芬芳,袅袅春光难自掩。
      “朝梓轩……”常云斐眼皮沉重,朦胧中似乎是朝梓轩在她身边一声声呢喃:“常云斐……常云斐……”,渐渐的身体不再难受,直到一阵刺痛让常云斐神志逐渐恢复,她痛的喊出了声,眼泪不受控制流下来,再睁开眼睛,却看清了身边的人,常云斐大喊一声,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捶打着琉璃公子,本来以常云斐的力气是根本伤不了琉璃公子的,可是那时却似乎有股神力把琉璃公子震了出去。说殿里的那面屏风上又一只枯叶蝶翅膀一阵飞走了。常云斐心口一痛,双手护着心口只是流泪。琉璃公子吃痛闷哼一声,再看向常云斐,她闭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下落入云鬓,如此便成了一条不止的泪河,琉璃公子心里一紧,有点难受,他的眼神不再是以前的邪恶冷漠反而带点温柔的色彩。他伏在床边抬手想把常云斐的泪抹去……
      天色已渐白,暮天阁终于破了禺山的云雾术,一路朝段府赶来。刚到门口却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哭喊声,与此同时段府里的所有人都被这声音给惊醒了。朝梓轩一贯十分警觉,是以听到声音后立马翻身下床朝常云斐的房间走去。而暮天阁更是脚下生风,竟和朝梓轩同时出现在了常云斐门口。两人互相对视片刻,什么话都没说,同时推开了常云斐的房门。
      屋内香气缭绕,地上衣衫凌乱,床上的常云斐衣不蔽体看不清表情。琉璃公子见有人闯入,抓起一边的被子想为常云斐遮盖,手刚伸出,朝梓轩已拔出了腰间的软剑直指琉璃公子眉心,与此同时埋伏在周围的暗卫也冲出来围住了琉璃公子。朝梓轩拔剑的同时,暮天阁单手抓着身上的披风手臂一用力白色披风飞到床上稳稳盖在了常云斐身上。
      朝梓轩像发了狂般,他眼睛血红,脸色暗沉,对琉璃公子步步紧逼,招招致命,他是真的要杀了这个畜牲。
      暮天阁顾不上其它,他只担心他的常云斐,那个天真烂漫,活泼善良的假尼姑。他跪在常云斐床边,看她闭着眼睛只是流泪,暮天阁的心都在滴血,他想为她拭去眼泪,可他发现他的手竟抖的厉害。他咬着牙齿,白净的脸上可以看到暴起的青筋,终于抬手拂过常云斐的眼角,常云斐一惊,脑袋歪向一边,紧紧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
      朝梓轩不要命的在和琉璃公子纠缠,用的招数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以两人都伤痕累累,再加上埋伏的暗卫个个都是高手,琉璃公子很快便处于下风。屋里的动静惊动了段府的人,隐隐能听到侍卫的声音,正在这时,从屋外跳进来一人,却是寅黛君,他朝朝梓轩和暗卫扔了一枚烟雾弹,趁机抓着琉璃公子跳出了窗外逃走了。
      朝梓轩无意再追,他不顾身上的伤,奔到常云斐跟前。看到她的那一瞬,他心里竟是恨自己恨的要死。侍卫和段府的人匆匆赶来,欲进来捉拿贼人。
      “都给我滚出去!”朝梓轩大呵一声!所有的人都收回了迈进去的腿,只能站在门外等候。
      朝梓轩伸手去碰常云斐的脸,常云斐的泪更像决堤一样,她能感受到那是朝梓轩的手,可现在的她也非完人,心爱之人的触碰让她更加伤心难过,她咬着嘴唇依然闭着眼睛躲避开朝梓轩的手。朝梓轩的手落在空中,只一瞬,他双手捧着常云斐的脸不让她动弹:“睁开眼,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暮天阁双拳紧握,站起来,背对着两人。他还是来迟一步,没能保护好她。
      常云斐被迫睁开眼睛,这一睁却像洪水泛滥再也无法抑制。她终于哭出了声。
      朝梓轩再也忍不住,双手紧紧把常云斐抱在怀里,下巴顶着常云斐的头顶,两行泪水偷偷掉在了她的黑发里。
      段靖和段山闻声也赶了过来,看着屋里一片狼藉,段山差点晕过去,幸亏段靖及时扶住了他。暮天阁见到段山段靖二人,走到门口,看了眼屋内的两人,他朝段山段靖摇摇头,然后随二人一起走出了常云斐房间,带上了门。
      段府正厅。
      “原来是暮王,不知暮王来我段府有何贵干?”段靖客气而礼貌的问道。段山因受了些刺激,回房休息了。
      暮天阁依然为常云斐而心痛,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如往常般淡淡回道:“云斐于我有救命之恩,听闻她来禺山,我有些担心!”暮天阁话说的风轻云淡,可眼神却不似以往那样温和,反而有些咄咄逼人。
      “在下愚钝,可否请暮王解惑?”段靖有些不明白。
      暮天阁不说话,直直盯着段靖的眼睛,似乎能从他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正在这时,朝梓轩走了进来。暮天阁表情立马由严肃变为担忧,他快步移至朝梓轩身边:“她怎么样了?”
      朝梓轩能感觉到暮天阁对常云斐特别的关心,他冷冷看了暮天阁一眼:“她睡着了。”
      暮天阁稍稍放下心来,刚刚一直不由自主颤抖的手此时突然放松了下来,有些无力:“朝梓轩,我以为你可以护她周全,没想到,是我错看了你!”
      朝梓轩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暮天阁:“你呢?我让你看好你的人,结果呢,你还是让那个尹黛君救走了琉璃公子,若不是那日你拦着,我早杀了他让他为锦鱼嬷嬷陪葬了!”
      暮天阁无话可说,他心中自责不已,怪自己没有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身边。
      今日的傍晚虽未下雨却有霞光,天边染了余晖的云如渡了一层金粉,夏日的此刻是比较舒服的时候,微风既温暖又凉爽。常云斐整整睡了一日还未醒。
      暮天阁想了一天,琉璃公子此刻在禺山出现的目的,明日就是朝梓轩与琉璃公子定的七日之约,如今他却选择前一天偷偷来到禺山。地动山河的钥匙已不再是秘密,朝梓轩的目的无非是要琉璃公子交出这钥匙来,而以琉璃公子的骄傲,到手的东西岂能轻易拱手让人,他是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所以……所以他要找到那第三把钥匙,凭借地动山河与朝梓轩一较高下……暮天阁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琉璃公子如何得知常云斐就是那第三把钥匙的?那些暗卫又怎么会那么恰好在常云斐房子附近。只能说是有人知道常云斐有危险,提前安排的,那么这个知道常云斐有危险的人定是泄密的人了!
      暮天阁从未如此生气过,他没有了平时的修养与气度,快步行至朝梓轩住处,长袖一挥打开了守卫,推门而入。
      “朝梓轩,我竟然没想到你如此卑鄙!”暮天阁不等朝梓轩反应,开口质问:“云斐的秘密是不是你故意散布出去的?你朝梓轩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在镜天山庄你没把握拿下琉璃公子,所以你一边以丢失东西的借口威逼琉璃公子,一边又散步出云斐是第三把地动山河钥匙的秘密,好让琉璃公子狗急跳墙来找云斐,你好趁机将其一网打尽!是不是?”
      “我……”朝梓轩正欲说话,暮天阁已将其打断。
      “只可惜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云斐屋里被人下了迷香,才会发生后来的事……”暮天阁气极,从袖笼里拿出一柄玉笛直指朝梓轩。
      朝梓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是失误了,才造成如此苦果,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常云斐对于他有多么重要,单只是她冰冷的眼神就足以让他心痛不已。如果一开始他不拿她当诱饵,如果只是如果,如今他却作茧自缚。朝梓轩无话可说。
      暮天阁手中用功,玉笛狠狠打在了朝梓轩身上,朝梓轩没有还手,只是暮天阁很是生气下手不轻,朝梓轩显然已受内伤,嘴里一股血腥味。
      “可惜我以为你与她两情相悦,断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是以对你放松了警惕,没有保护好她……”暮天阁自责的一拳打在摆架上的青花瓷瓶上,右手鲜血直流,染红了他的白衫。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窗外影风的声音让室内的朝梓轩和暮天阁俱是一惊。
      两人打开房门跑出去,正看到一脸苍白的常云斐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云斐!”暮天阁和朝梓轩同时喊到。
      朝梓轩想抱起常云斐来,可暮天阁强势的不放手,她此刻定是不想见自己的吧,朝梓轩想着松了手。暮天阁趁机从朝梓轩手里接过了常云斐。一旁的影风不知所以的站着,不知小姐为何突然晕过去了。
      在暮天阁的轻晃下,常云斐缓缓醒过来,她看着眼前三双担忧的眼睛竟然觉得内心一阵凄苦,为什么她最信任的人要这么对自己?常云斐已经哭不出来了,她望着天边绛红色的火烧云开口说:“原来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说完,她又昏睡过去了,她能感觉到抱着她的晚穹在她耳边急急的喊着她的名字,他抱起她匆匆的走着,迷糊中,她看到了倒立的朝梓轩离她越来越远,还有倒立的影风,从小到大保护她的影风没有跟过来,而是匍匐在在朝梓轩脚下说着什么……这一切的人,事,明明离她很近可似乎又很远,天边的云霞好看极了,她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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