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清**昔

77、唯我愿

　　果然，如朱利安所要设想的那样，看到这样一个画面又看了看手中的资料，朱利安开了口：“阿布罗迪，愿意为我做一件事吗？”身影错开那道月光，是想错开那个画面，那样可能会让自己再度地不清醒，朱利安这么说只是觉得阿布罗迪会答应自己，阿布罗迪那一天就是这么答应自己的，而他也是一直这么做的。
　　听到朱利安的话，阿布罗迪由刚才的吓变得惊了，朱利安是要说什么，愿意为他做一件事吗？为什么不愿意，自己不是一直在做他让自己做的事情吗？为什么今天来问自己愿意不愿意呢？这是一件特别的事吗？阿布罗迪的心中像是百般波动的水，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自己的回答却只有一个：“我愿意。”
　　为了他，做什么都愿意，自己看到他就愿意在他身边，自己做的事情他高兴就好，自己就是在一直讨他喜欢，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变。
　　风呼呼地吹过，没有人听到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也许有偷听的吧，可是不在这殿里面也是听不到什么的。
　　“这样的事情你还愿意去吗？”朱利安很难得地问了阿布罗迪第二遍，他是想让阿布罗迪听清楚事情的特殊性，即使没有他说不愿意的机会，即使他根本不可能说不愿意，可是他还是问了，这样的成就感他愿意听到，自己说什么别人都说愿意，不止是自愿，而更是心甘情愿。
　　阿布罗迪听了朱利安要自己去做的事，一吓一惊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心里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慌，慌得不知如何，要自己走吗？是因为这件任务还是想让自己走？离开这茫茫的大漠，离开他，去到那没有去过的中原，即便那里的风景再好，即便那里是个新鲜的地方，可是那里没有朱利安，自己却要回答愿意。
　　“我愿意。”不记得这愿意两个字是怎么说出来的了，阿布罗迪只知道自己走出朱利安的寝宫的时候已经找不清方向了，这样的一去有没有尽头呢，冰月山庄是哪里，卡妙又是谁，他全不知道，尽管他在接下这个任务之后这些都会慢慢地知道，计划也要一步一步形成，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任务让自己离开他那么远，如果到了快要事成之际，如果到了再相逢的一天，自己那个时候是不是还能够全身而退，自己还是不是现在的阿布罗迪。
　　他现在不知道，不过多年以后的事实告诉他，那个时候的阿布罗迪早已不是现在的阿布罗迪，没有现在快乐，没有现在单纯，没有现在绝望。
　　风沙响，阿布罗迪又听到了脚步响，凭着多年的习惯他知道这是谁，原来他也在外边啊，看来自己是要被兄弟看到自己落魄的模样了，阿布罗迪挤出了一个算是笑的表情回头叫了声：“苏兰特，你也睡不着啊？”
　　苏兰特看着他，他刚才一直在外边偷听，他没有如愿听到想听的内容，只是看了那副画面，他什么都明白，现在看到阿布罗迪这样自欺欺人的笑容，他很想说“装什么，为什么不说不愿意”，可是他没有说，既然他要装，就让他装吧，有些东西碎了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