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瀚海银沙

6、第 6 章

　　“你怎么在这儿？”托马索走进灯光昏暗的酒吧，惊讶的发现小马尔蒂尼正坐在角落的桌子旁，将一杯威士忌倒进嘴里，他走过去摁住小马尔蒂尼的手腕，“别喝了，怎么不开手机？卡纳瓦罗家的公主找你都快找疯了，正逼着我们三个做杜宾犬呢。”
　　“我现在不想见那两个混蛋，你也别和我提起他们！”小马尔蒂尼摇了摇手，又提起酒瓶。
　　“谈崩了？”托马索干脆也拿起一个杯子，装了两块冰块，给自己倒上一杯。
　　“根本不存在谈的可能，”小马尔蒂尼向托马索一举杯，又是一饮而尽，“我只能用最直接的方法。”
　　“别像个暴君，克里斯，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你还要干涉你弟弟的恋爱自由？”
　　“别像个傻瓜，托马索，现在是21世纪了，但是暴君不是我。相反，在所有那些可能造成伤害的人当中，我可能是最温柔的那一个。”
　　“看在上帝的分上，克里斯，不是暴君你就是个傻瓜。难道你认为那对热恋中的罗密欧与罗密欧会听你的？”
　　“他们可以不听我的，可是如果是他们自己要分开的话，那么谁也无话可说，不是么？”
　　托马索手中的杯子重重的磕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瞪着小马尔蒂尼：“这样做太卑鄙了吧？”
　　“你这样想？”小马尔蒂尼晃动酒杯，看着舞池中疯狂扭动的先生和女士们，“可是这不能怪我，我原本可以成为他们的援军，却被推到了敌对的位置上。克里斯蒂安·卡纳瓦罗不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托马索，他太冲动，太敏感，他毫不犹豫的树立敌人，却不想寻找盟友。或者说，他想从那些置身事外的人那里寻求支持，却把所有本来和他，还有丹尼尔有着亲密关系的人视为敌人——这一点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这很愚蠢，所以我认为……”
　　“即使丹尼尔确实喜欢同性，那么克里斯蒂安·卡纳瓦罗也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是不是？”托马索摇晃着自己的脑袋，“克里斯，克里斯，你得明白一点，无论你拥有有多么美妙的理由，无论你使用多么巧妙地办法，这始终是在干涉你弟弟的私生活！”
　　“托马索，如果他们连我都无法应付，那么他们将来根本无法应付任何人，只会让自己伤痕累累。而我，即使我会让他们受伤，至少也可以让他们找到疗伤的地方，有重新站起来的时间。这世界上谁离开谁活不下去呢？”小马尔蒂尼的神色有一刹那的黯然，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何况，一切都取决于他们自己不是么？也许，我最后仍然会成为他们的盟友。”
　　“可怜的克里斯蒂安……”
　　“什么？”
　　“别误会，我不是在说你，”托马索耸耸肩，重新端起酒杯，“我同情的是卡纳瓦罗。站在你的立场上，我无法想象你会做出伤害丹尼尔的事情，即使有，也必定是降低到了最低限度。相对的，卡纳瓦罗的境地可就不妙了。猫科动物不仅杀伤力强，最糟糕的是它们还异常的心胸狭窄。最后，可怜的卡纳瓦罗会发现如果他失去了情人，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如果他得到了他心爱的小男朋友，他得感谢你这个一直和他作对的大哥，——也许还会是妹夫帮助他成长成熟。总之，他会被你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小马尔蒂尼拍着托马索的肩膀，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你的洞察力……居然这么……厉害？”
　　“好吧，看在我的洞察力给你带来了如此快乐的分上，能不能告诉我，克里斯究竟怎么得罪你了？他可是马丁娜的哥哥，无论如何，你看在可爱的公主的面子上，也不应该这样。”
　　“马丁娜的哥哥……马丁娜的哥哥！”小马尔蒂尼的声音猛地拔高，“这事和他是不是马丁娜的哥哥没关系，托马索。不！就因为他是马丁娜的哥哥，我才更不能容忍！想想吧，我原先希望一个多么美妙的假期？我和我的女朋友，还有我的弟弟，我的朋友……可是现在呢？这一切都被搞砸了！因为他们俩，我到现在甚至还没有见到马丁娜！上帝，这原本是我的假期！”
　　“好了好了，克里斯……”托马索安抚的拍着他的肩膀，“冷静点，队长！”
　　“我想我很冷静，托马索。马丁娜，马丁娜……好吧，既然我们说到了她，我想我应该对你坦白一点。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的想要担负起另一个人的一生，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过。因为，因为这实在是一个很慎重的决定，我——我一直等到确定自己有这个能力之后，才会想去担负起这个责任。可是，你也看到了，卡纳瓦罗那个家伙……好吧，托马索，如果他真的想要坚持，那么，他必须成长起来，至少，应该达到我的标准才可以。可他现在没有……”
　　“好吧，好吧，你的标准……可你的标准是什么？”托马索敷衍了事的问，他一点也不认为“马尔蒂尼的标准”是一个可以“至少达到”的高度。
　　小马尔蒂尼有些诡秘的笑了起来，他凑到托马索的耳边：“很简单，比如说，如果是你这只八面玲珑的狐狸，那么我绝对会放心的。”
　　“噗！”托马索把嘴里的酒全部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