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周晓梦迷蝴蝶》楼月辞

10、第 10 章

　　“我是真实的。”

　　画家的手颤抖的写下这句话，他第一次觉得笔在手里是那样不听话。思绪混乱，旋转，碰撞，一次次湮灭又一次次重生…

　　“我啊，在等一场雪。”她说。

　　“但我等的不是这一场。”她说。

　　“我会等到它来为止，或者等到我等不动了为止。”她说。

　　“你能不能给我画一张画？”她说。

　　“这张画可以送给我吗？”她说。

　　“谢谢你，画家先生。”她说。

　　…

　　是你吗？是你吗！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是谁？你是谁！画家的手无意识的颤动着，“嘀嗒”、“砰砰”、“嘀嗒”、“砰砰”…只有无情的指针和无措的心跳一遍又一遍单调的回应着他无声却又歇斯底里的“呐喊”。

　　“我好想见你，真真切切的遇见你。”他边喃喃自语边颤颤巍巍的写下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在女孩整洁的字条上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意义非凡。

　　不知是手在颤抖，是心在颤抖，还是思绪在颤抖。“啪嗒…啪嗒…”泪腺不受控制，脑海里积攒的那些梦幻泡影就这样划过脸颊，顺势而落，越来越急。

　　狂风一遍遍敲打着窗子，卷着来自不知名远方的颗粒，拍击，怒吼，呼啸着。每一颗渺小的尘埃都可以汇聚成一段混沌的旋律，每一缕细碎的思绪，都可以汇聚成一份难以割舍的执念。窗外的风还在叫嚣着，窗里的人因心事的滤镜，哪知窗外的风不喑世事，深信其在冷嘲热讽。

　　一盏灯，一个人，一张便签，一个奇迹。一切的一切就这样湮灭在了一阵风里，鲜为人知，但已经足够了。哪怕风不再萧萧兮，哪怕日出云俱静，哪怕那一晚画家心里的宇宙大爆炸终是消逝的没留下半点痕迹，但是他知道，这个夜晚真实存在，一切都真实存在，因为他知道。

　　她也终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