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叛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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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田森觉得Boss之所以能成为Boss，有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别人根本揣摩不透他。
楚宪昂脸色冷淡地看着安全组发过来的报告，东田森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
他向来不是一个好奇心很多的人。
但这次不一样，白玉川属于KCI上一个时代的元老，他的叛变导致了二长老的衰败，于整体KCI而言，白玉川就是板上钉钉的叛徒。
但楚宪昂亲自去了T国，亲自把叛徒完完整整地带回来，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一种从旁警告，但东田森知道不是。
白玉川秘密地在做优化，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那么要是觉得Boss和白总教之间关系不明不白吧，Boss又相当冷酷地一次都没去探望过，让人摸不清楚态度。
东田森的好奇从来不在娱乐八卦上，只在这种逻辑不通的未解之谜上。
楚宪昂突然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睛，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他，“你好像有话想说？”
东田森麻木着脸，推了推金丝眼镜说道，“我个人的推测不会放在报告里，巨鳄项目的资金流动已经锁定，和红狮的亏损也基本能够对上，通过紧盯MaiJ和卡玛引出的交接人员，我们也已经确认巨鳄项目就是在班泊里岛做。”
“继续。”
“班泊里岛就是基因人实验的发端，虽然废弃有一段时间，但现在已经重新在做了。”东田森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他的逻辑清楚，好像刚才真的没有开小差，
“再加上安全组判断杜灵克应该是白马境内的人，合理推测是白马帝国还想要再做基因实验。”
“你觉得是皇室的人。”楚宪昂把文件放回桌面，贴靠的瞬间这份发光文件就“吸”进了显示屏。
东田森没有说话。
罗兰和他、亚当相比，更年长也拥有更多早期的事件经验。
楚宪昂沉默地思索着，从一年前，红狮就加大力度去支持巨鳄项目......如果杜灵克是罗兰，那么有什么理由是他非要，而且急需这么做不可的？
一年前对于罗兰最大的事，就是罗兰和珍妮订婚。
楚宪昂后知后觉地用他为数不多的同理心揣测了一下，发现这件事要是发生在白玉川身上后果也不堪设想。
所以被那件事情刺激到的应该就是亚当，从那时候开始罗兰的身体每况愈下——
罗兰不希望未来的皇帝是亚当，因为这是偏执于他而无法正确判断的极端疯子，他更欣赏希文。
楚宪昂半眯着眼，东田森站在原地等这个能够在五年时间——还要扣去他被限制行动的时间，就能把KCI收拾得一清二楚的头目，静静等待他的吩咐。
更欣赏的意思不是必须这么选，那是挑起亚当溃裂的神经，而且以楚宪昂现在极难合作的态度，他也不是皇位的合适人选。
如果说罗兰要杀了他和亚当，然后培养一个新的基因人，那就很说得过去。
“准备炸沉班泊里。”楚宪昂无感地说道，“这件事大概要准备多久？”
东田森愣了一下，Boss的反应意外地激进，但他还是立刻用随身携带的微型光屏推演了一下，“一周时间比较保险，但是之后整个班泊里，包括周围的岛屿和海域都会变成高危辐射区。”
楚宪昂眉头轩起，表情有点意外，“你是KCI，又不是环保组织，而且那一带一直被划定为辐射区。本来应该是无人岛，现在被拿来做非法实验，就当没人处理了。”
东田森点了一下头，“那我去跟露西长官汇报。”
他刚要转身出去，露西就敲门进来。
她和东田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东田森低声说他会在外面等，有事情向她汇报。
等东田森出去后，楚宪昂好整以暇地问道，“白教官怎么样？”
露西哼笑一声，“他很好，Boss，别一口一个教官了，我们都知道你喊他教官的时候做过什么。”
楚宪昂微微抬眉，对露西这种抓紧时间踩一脚的行为没什么太大波动，今天是优化的第四天，一切都差不多了。
“我是来汇报白top交代我的事。”露西从口袋拿出微型电子夹，交到感应后从桌面升起的插入口上。
“莎娜。”露西简短地说。
“严长老？”出现了莎娜压低之后的声音，“我知道，我知道，是的，我做好准备了......”
露西在莎娜听指令的安静期间插嘴道，“我在她的房间安了监听。”
“M416？好的，我记住了。”莎娜安静了一会，“没有关系，这是应该的。”
“没了。”露西耸肩，“这么几天就录到唯一这么一点有用的，我还以为是我们错怪她了。”
楚宪昂的脸色稍显凝重，严长老不出意外就是严莫的父亲二长老——他竟然还没死？
“M416我去查了一下，是牌号，帝国大会运输机的牌号。”露西平静道，“我还没让人去检查，不过应该会被人动手脚。提前把她换下来吧，Boss？”
“我们会全员被大会方接过去，莎娜自由操作时间的只有返程。”楚宪昂声线的起伏不高，听起来有种游刃有余的淡漠，“带她去，回程的打算我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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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CI的势力范围非常广阔，但实际上总部的核心区都在海岛上，这些地方划入高危辐射区，但已经做过特殊化处理。
这里的现代化程度很高，不输于T国或者白马，对外的屏蔽和对内的管控都非常严格，以至于就算是T国也很难安插眼线进来。
楚宪昂回到他自己的宅邸时就接到了通知，白总教在一个小时前已经回来了。
屋内空无一人，楚宪昂皱着眉找了一圈，从书房那边看到白玉川正泡在泳池里。
夏季的最高温开始悄然流逝，即便天边烧得灿烂热烈，仿佛绚烂绽放的深红蔷薇，但风中只有非常舒缓又温热的气息。
楚宪昂推门的动静被白玉川瞬间捕捉，重回强化八级的感觉有点不太适应，无论是哪一种感官，都清晰到惊人的地步。
树叶上摆动着晚风，晚风笔刷一样抹下瑰丽油彩，把天际的烂漫点上枝梢，又吹入泳池之中。
斑斓璀璨的色泽稠丽地在水中旋散，白玉川的脊背像是从颜料中抽出，身体还浸没在靡丽鲜艳的花汁里。
夕阳的光色缓和又炽热，辉光如同金箔，随风在玫瑰色的水面帆船般游荡。
白玉川从池边起身，懒洋洋地上岸。
水珠如同溯源的鱼群，从他身上摆尾逃逸，跳进金红烂漫的幻境里，发出雨点滴落的声音。
楚宪昂缓缓脱下外套，嘴角的弧度很浅，但笑意却有种深不可测的意味。
从他的角度看来，白玉川身上还缀着来不及掉落的鲜红宝石，像是人鱼身上吸睛的细碎鳞片。
他们保持默契的沉默，白玉川的眼尾弯起细腻又危险的色泽，把华美壮丽的天光勾成一缕暧昧的痕迹。
他唇瓣的温度偏高，即便沾着湿润的水珠，但是血色充盈着，像是在发烧。
楚宪昂抚过他的面颊，又触及他薄软的嘴唇，盯着隐约有点昏沉的白玉川问道，“白教官，在发烧吗？”
他掌底的手感有较高的体温，楚宪昂本来以为那是晚霞的颜色大片涌到了白玉川的体表，将旖旎的色泽抹得像是充血时的淡粉，但现在他确定不是了。
“kimi说这很正常，不是发烧。”白玉川在楚宪昂的掌边蹭了一下，对他温凉的手感舒适又满意，“我把强化做得太急了。”
他把楚宪昂推到躺椅上，再跨坐到楚宪昂身上，埋入楚宪昂颈间磨蹭了一会，对这种解暑的温度非常迷恋。
楚宪昂感觉颈侧像是钻入了温热又潮湿的热带风暴，白玉川浑身的皮肤都被他的血色涂抹，泛上令人心痒的艳丽色泽。
残留的水珠里，满天的鲜艳光色聚缩，和风、烫金般的云霞，从白玉川的肩头坠落，又细微地哗然一响，透入楚宪昂的肌理，随着血流不断生根，声势浩大。
充血的指尖在脱水后热得更明显，白玉川慢条斯理地解他的扣子，像是用手把热雾系在楚宪昂的肋骨上。
白玉川主动的次数不少，但处于支配地位的次数少。
更多时候楚宪昂就像是生效显著的药剂，轻易就会让他到达言听计从和竭力放松的状态。
从下往上看，天幕和浩渺的流彩交融，白玉川垂下的面庞因为沉溺而给楚宪昂带来非常刺激的感受。
白玉川半眯着眼睛，皱起的眉间沁入微醺的馥郁气息，像是眼眸低垂——
那个傲慢又冷淡，在教官席位上以美色出名的总教官，从冷锐逼人的KCI直刀，变成玫瑰色的一泓潮热鲜血，顺着楚宪昂的瞳孔流入。
十四岁时白玉川从T国被外派，因为背景单一干净，没有家人，在层层选拔之后送入了KCI。
他完成任务一样爬到顶峰，没有人怀疑这个手段干脆，在KCI里一言九鼎的总教官会是KCI的叛徒，但那时候，白玉川确实是KCI的叛徒。
他寻找基因人，想要回国，因为十年前那个飘渺的督查预备役是为数不多关于“归属”的概念。
但楚宪昂打破了他坚定的任务信仰，在KCI和T国犹疑之后，最终他倒戈向楚宪昂，如果不是楚宪昂杀死严莫，那他确实成了T国的叛徒。
回归T国，回归督查组，和楚宪昂为数不多的，充满刺激、沉沦、放纵、挣扎的回忆，让“归属”再次变得飘渺难寻。
他是KCI的叛徒，叛变于整个KCI，还有楚宪昂的偏执。
白玉川忍耐着低头，在他曾经不服管教的学员、现在KCI执掌大权的头目唇上，适应一样寻觅着安抚的吻。
楚宪昂捧着他的侧脸，用拇指抚摩他柔软的唇角，然后给了他一个缓慢又磨人，把珍视杂糅其间的温柔亲吻。
“白教官......”楚宪昂轻轻磨蹭了一下白玉川气息不匀的唇瓣，眼底浓浆一样流淌的情绪仿佛长夜中的涡流，笑意浸渍，语调低沉又厮磨。
“你回来了，我的皇后。”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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