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扫地工那些年》十三冬

25、家里的狗粮

　　叶苏禾加了大哥的联系方式，正好没一会车就到站了。

　　“我到站了先走了。”她跟这位萍水相逢的大叔招呼了一声，带着自己的卤猪蹄回家了。

　　她走之后车厢里还残留着那股子喷香的气息，没有好意思凑上去的其他乘客们深吸了一口气，闻着肉香情不自禁的摸出自己带着的零食，就着香味吃起来，闻一下，吃一口；闻一下，吃一口。

　　聊胜于无。

　　叶家，等叶苏禾敲门的时候，屋子里早已准备好了早餐，叶母在敲门声响起第二声的时候就已经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叶苏禾一进门，叶母就闻到了一阵香味，她嗅了嗅：“什么东西这么香？”

　　叶苏禾一笑，从包里掏出卤猪蹄：“这个！”

　　此时叶父也从厨房里端出了最后一盘菜：“嚯，难怪你专门带回来给我们尝，你那邻居手艺可太好了。”

　　“那现在就拿一点热一热尝尝？”叶苏禾提议。

　　......

　　当天叶家煮的白粥格外受欢迎，一电饭煲的粥都被吃完了。

　　吃完饭叶苏禾主动站起来收拾盘子端去厨房准备洗碗。

　　“小禾你别动，让你爸洗。”母上大人发话，把叶苏禾带到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牛奶让她坐着慢慢喝，自己也拿着一杯。

　　叶爸殷勤的围上超市买东西送的还印着调味料广告的围裙：“哎对，放着我来。”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是自愿，仿佛洗碗是件有莫大荣耀的事情，嘴上勾着大大的笑。

　　叶苏禾：懂了，老爸还没把老妈哄好。

　　懂事的女儿应该学会主动给老爸讨好母上的机会，于是她心安理得的和妈妈坐在一起喝着牛奶看起了电视剧。

　　电视里面的那些句还不懂的与时俱进，依旧是小时候的套路，剧里主角的对话在装修温馨透着生活气息的客厅里响起，两个女人坐在沙发上舒适的靠着，茶几上还摆着一盘切好的插着牙签的水果，背景里还有厨房洗碗时水流带着泡沫旋转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安宁温暖。

　　这就是家的感觉吧，叶苏禾享受的想，跟妈妈一起批斗起了电视剧里女主的行为。

　　“她又忍了！”叶妈妈看着里面的受气包女主，拳头情不自禁的攥紧，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尽管这些年电视剧都是这个套路，但这种女主主动出来心甘情愿给别人背锅的剧情还是能轻易挑起叶母的怒火。

　　“啧。”叶苏禾也看不顺眼：“这个人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要是按照XX法从另一个角度入手一判一个准，女主还非要包容的宽恕他自己承担下来去赎罪。”

　　“你到是说出来啊！说出来大家就知道不是你！”叶母看着被村里其他人欺负还一脸坚忍一副错都在我样子的女主喊出声来。

　　叶苏禾点出：“编剧不让说。”

　　“按照这个发展，至少还得10集她们才能意识到不对冰释前嫌，最后大事化小皆大欢喜。”叶母用她丰厚的经验也跟着吐槽起来。

　　“然后她们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村子恢复了平静，过年的时候恶毒女配、懦弱男配、善良女主坐在一起喜气洋洋的包饺子，要不就是贴对联放鞭炮，全剧终。”叶苏禾犀利的指出最后的发展。

　　叶母回想了一下之前看过的几部剧，惊觉十部里有五六部好像真的都是这个结局，她一拍大腿，以一种复杂的语气说。

　　“......他们这些剧组是共用一个剧本吗？”

　　叶苏禾：“说不定连场景都是共用的，你拍完了我接着来，一桌子菜换三个剧组轮着拍。”阅历丰富的她深谙那些套路。

　　观众永远也想不到剧组为了省钱能抠到哪种程度。

　　“哈哈哈哈有画面了。”叶母被自己脑子里想象的画面笑到了，她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哎呀，看电视还是得和你一起看最有意思哈哈哈。”

　　“咱换一个吧，别看电视剧了。”叶苏禾怕自己老妈笑抽过去，现在她的笑声已经进化成吸气式的鹅鹅鹅了，于是叶苏禾提议换个方向看点别的。

　　“看综艺吧。”她说，这时叶父终于洗完碗了，他也过来坐下:“在厨房里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老婆你收敛点，笑得跟个鼓风机似的。”直男发出了毫无求生欲的话语，还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危险。

　　他从叶母手中扒拉过来遥控器，熟练的调出了一个叶苏禾很眼熟的综艺，随手选了一期点开播放：“那乡村电视剧早过时了，现在年轻人都喜欢看这样的综艺。”提前做过功课的叶父为自己的机智得意洋洋。

　　“这可是很多人都喜欢看的，老婆你......”他脸上灿烂的笑在对上叶母杀意毕露的眼神的时候凝固住，嘴角立刻拉平。

　　“老婆我错了！”仿佛只要求饶得够快就能少承受点怒火。

　　尽管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叶母生气了，但这个眼神不容反抗，大男人叶父当即败退认错。

　　叶苏禾看着这个教科书式的直男作死现场，适时的递给了老妈一个键盘，看热闹不嫌事大。

　　叶父看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键盘，只觉得自家的小棉袄透心凉，他控诉的看着叶苏禾：闺女，你合适吗！你这样做难道不会觉得愧疚吗？

　　叶苏禾眨了眨眼一副良心完全不会痛的样子，然后缓缓的转过了头，这是她留给老爸的体面。

　　叶母一脸懵的看着手里被塞过来的键盘，好几秒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它需要被使用的时间，空气一时十分紧张，满是对在场唯一一个男人的不友好。

　　其实她心里的那点生气在叶苏禾耍宝突然递键盘的时候就消了，看着自家男人苦兮兮的表情叶母甚至有点想笑，但是她忍住了，故意板着脸吓他。

　　没想到叶父看着浓眉大眼的，说认错就认错，眼看着局势不对他立刻求生欲爆棚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当着叶苏禾的面抱着老婆的腰就是一个猛男撒娇。

　　叶父理得有些短的头发在她身上蹭着，有点扎人还有点痒，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自家男人居然使出了撒娇这招，叶母耳根一红，赶忙推着他让他起来。

　　“行了行了什么样子啊，快起来坐直了。”

　　左右已经豁出去了，叶父仿佛放飞了自我，搂着老婆的腰发出闷闷的声音：“那你说原谅我。”

　　“好，我原谅你。”叶母哄着他只想让他快点撒手，闺女还在呢这不合适。

　　“不罚我。”叶父要她保证。

　　“嗯，不罚你。”

　　叶父埋在她腰侧的头微微抬起来，露出一只眼睛悄悄打量叶母的脸色：“那我起来了？”确认安全后他终于敢完全抬起头了。

　　深知女人的多变，起来后他不给叶母翻脸的机会，一下亲在她脸上：“老婆你真好！”欢快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赞美。

　　叶母有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了，更何况她本来就没怎么生气，于是这个小插曲就这么翻篇了。

　　没料到自家爱作死的老爸新领会了一门绝学，无辜的围观了全程的叶苏禾双手环胸面无表情：这狗粮有点撑。
　　待了一天缓解了父母的思念之情叶苏禾就赶紧离开了，远香近臭，在家里待一天是备受关怀，再多几天那就是处处看不顺眼，她怎会不懂这个道理。

　　尽管父母极力挽留：“再多休息一天呗。”他们热情的说。

　　叶苏禾揣着老妈给自己特产：“不，我得走了，跟那边说好了的。”

　　“那慢走啊，路上小心。”叶父叶母目送她坐电梯下去。

　　从小区里出来，路过快餐店的时候叶苏禾突然很想吃，于是虽然她还不饿也决定去买一点，她面带微笑的走进了这家很熟悉的店铺。

　　“一份A套餐打包。”叶苏禾扬声说到。

　　前面的员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习惯性的提高了声音朝后厨喊道：“A套餐一份！”

　　“知道了。”

　　她又看向前方的顾客：“您好，一共是35元，请出示付款界面在这边扫码。”

　　“哎！叶姐！”此时看清楚来人的她惊喜的喊道。

　　“下午好。”叶苏禾跟周云打招呼，她以前在这家店打过工，周云就是由当时还是熟练工的她带着的。

　　“下午好，好久没看见你了。”正好这时候店里没有新的顾客周云就有空跟她聊几句，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念叨诉苦起来。

　　“叶姐我现在才知道你那时候对我有多宽容，做错了也没说我，我带新人教得气死我了，分明是一样的步骤动作我都揉碎了掰扯清楚讲给她听还做示范，结果总是有那么几个老是记不住，我这性格好好地一个人非让带新人憋暴躁了，就无语。”

　　叶苏禾知道自己这个朋友是刀子嘴豆腐心的：“那后来呢？”

　　周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的笑出来：“后来我故作严肃的告诉她你以后做错一次就扣十块钱。”

　　“当然我是说来骗她的，我哪能干这种事啊，结果小女生一听要扣钱了急得不行工作那叫一个认真，之后的几个月还真就没怎么出错了。”周云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你可以恨铁不成钢可以说她，但是提到钱，那就扣住了命门，她就能有无限动力。”

　　周云有些好笑的得出宝贵的结论。

　　“我欣赏她这一点，总觉得跟叶姐你有点像，都热衷于搞钱。”

　　叶苏禾挑眉：“胆子大了啊现在敢调侃我了？”她曲起食指伸手给了缩着脖子的周云一个轻轻的脑瓜崩。

　　周云配合的故意缩起来喜剧性的一哆嗦作出害怕的样子，捧场能力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