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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下午的时光就在我的纠结与不忍中去了大半。
      “我买来后都没穿过呢。”
      心底免不了遗憾。
      这一买卖,真是喜忧参半。
      “至少,在它离开我之前,我得留下点儿什么。”
      心中默念。
      如何留念?很简单:
      “@ 《冷书轩》许华 10鞋。”
      “好像是不是忘了什么?”
      “咱们上学期约的。”
      “/笑/。”
      “@《冷书轩》许华窝们去买漂亮的小鞋子吖!”
      嘴巴总是比脑子快一步,瞬息间辟里啪啦一段话就这样发到了古风社群里。
      七醉阁,金陵工程学院古风社。
      七醉阁古风社是两年前我刚到学院时,与志同道合的校友共同组建的。
      筹备时间花了近两年,上学期的时候才正式成立。
      许华是成立那年新纳入的大一小萌新。
      虽然许华萌新一枚,但她身上所具备的那种气质与性格令我们管理层十分有好感。
      对于下一届的社长之职,十分看好许华。
      许华是一个很“稳”的妹子,同时对生活充满希望,积极向上。
      只需一定时间煅炼,堪当大任。
      许华爱好面梃广,喜欢汉服,喜欢洛丽塔,最近又在涉猎摄影。
      上学期聊起汉服与洛丽塔时,几人口头约来年一起去逛洛丽塔。
      我这套即将售出的粉系衣裙很好看,同时也缺一双能配得上它的漂亮鞋子。
      我想与它作最后的留念。
      “什么时候啊?”
      一分钟后,许华回复了。
      “晚上去吗?”
      我迫不及待。
      “今晚?”
      许华语气中透着些不确定。
      “我在金鹰。”许华补充道。
      说话的速度再次快过脑子。我发了个表情:
      “/白眼/。”
      “您这突然的……”许华欲言又止。
      “那你啥时候有空?”
      许华顿了顿,道:
      “我看看我课表。”
      在许华看课表的间隙,我码了一个长句:
      “因为我突然卖掉了一套汉元素有钱买新衣服了。”
      许华看完课表:
      “周四下午。”
      “/白眼/没有更早了喵?”
      心血来潮的我,总觉得买漂亮小鞋子刻不容缓。
      “更早?”
      许华一惊,心思一转。
      “哎那要不……”
      “你出发吧!”
      我回了一串又笑又哭的表情。
      “我在地铁站等你。”
      又惊又喜。
      “天秀啊。”
      “来不来?”
      “好啊,那我,就来。”
      我答的断断续续,语无伦次。
      “地铁站等你。”
      许华强调了一句:
      “不要咕咕咕。”
      咕咕咕,网络常用语,放鸽子,不守约定的意思。
      起因鸽子会“咕咕咕”叫。
      ‘啊,妖兽,我还躺在床上呢!’
      幸福来得太突然,我踌躇道:
      “穿的邋遢买得到漂亮小鞋子吗?”
      “买得到。”
      “好的,我现在立刻马上。”
      再次语无伦次。
      “她们家晚上八点多关门。”
      这里的“她们家”指的是那家许华常去的洛丽塔店。
      “你要我给你食堂随手带份吃的吗?”
      “不用。”
      许华还是拘谨了点儿。
      “我带你去老门东那家。”
      那家洛丽塔门店。
      “好啊。”
      可能是觉得自答一句“不用”有点生分和冷漠,许华补充解释:
      “不饿。”
      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饥一顿饱一顿再正常不过了。我未再继续“饿不饿吃不吃”这一问题。
      下床洗漱穿衣,我争取快速,可蹉跎的性子还是慢吞吞的。

      五点二十四。
      距上轮对话十人分钟。
      私聊对话框亮起。
      许华:到哪了?
      我:刚下楼。
      我:/笑哭/
      许华: /猛兰落泪/
      我: /阿飘/ /阿飘/我打个滴滴过来。
      我:稍等/可爱//傲骄
      许华:/猛兰落泪/
      我: /可爱//爱//可爱//卖萌/
      我:许华许华许华~
      我:仙林中心吗?
      许华:对。
      许华:来吧。
      许华:我在地铁站上面等你。
      我:好上车了。
      许华: 198 25XXX XXX
      我:我好像穿多了好热哎。
      我:咦?
      许华:看不见我就打电话。
      我:好。
      许华:我在楼上哦。
      我:/好/。

      地铁进站。
      我刚到就是这么一幕。
      我慌乱翻看手机,找许华电话号码。
      ‘哎!不行,找到号码地铁都走了。’
      举目四顾。
      一个穿着海蓝色洛丽塔小洋装的女孩子,同样神色焦急。
      四目相接。
      我指着前面快关门的地铁。
      许华会意。
      红灯滴滴示警。
      我与许华赶上了地铁。
      两人相依并排坐着。
      一时间,相顾无言。
      许华毕竟小萌新,我年长几岁,理应主动拉近距离。
      我先开口与许华聊了起来。
      谈话中。
      我了解到许华本来在金鹰超市购物,后来收到我的消息。
      就直接从金鹰过来与我汇合。
      我直言幸苦。
      “累嘛?”
      “累啊。”
      许华直率。
      我表达歉意,许华体力惊人:
      “没事啦,还好。”
      随后的两个小时里,许华就用她惊人的体力值验证了这句“还好。”
      下了地铁的许华,走路步伐快,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我险些跟不上。
      “你累的话可以走慢点儿,我不着急。”
      “没事,这几步路小意思。”
      惊为天人。
      途中路过了华灯初上的夫子庙、老门东。
      张灯结彩,应是灯会。
      “你想去看吗?”
      听到我夸那儿好看,许华问。
      “不了吧。”
      去洛丽塔店要紧。
      不过确实想,我补充:
      “一会儿回来也原路返回?“ ”
      “可以呀,也有别的路。”
      “那一会买完鞋子回来还路过的话就逛逛。”
      金陵的灯会我还没逛过呢。
      这几日恰好过了灯会高峰期。
      正正好。
      “可以呀。”
      许华应。
      想到许华今天已经走了很多路了,我又担忧道:
      “不过如果你累了就算了。”
      “半小时应该能走。”
      我兴高采烈:
      “哪用半小时,看十几分钟就成。”
      边聊天边赶路就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洛丽塔门店。
      许华推开门,我随之而入。
      进门正中间就摆着几双鞋子。
      我转了一圈,看了一圈。
      最终选了双黑底色,红蝴蝶结的10鞋。
      “这双有36、37码吗?”
      我轻声问了一下,店员没听到。
      许华走近柜台,道:
      “小姐姐,这双有36、37码吗?”
      “稍等一下我看看。”
      货架上摆着的是35码的鞋子。
      在店员小姐姐找鞋子的过程中许华讶道:
      “哇,你脚好小。”
      我一惊,反驳:
      “三十七码还小啊?”
      “不小了。”我强调,又问:“你呢?”
      许华:“我三十八码。”
      “那差不多啊。”
      “这里有客人需要XX款三十七码的……”
      店员在与仓库沟通。
      半分钟后。
      “不好意思,这款只有这一双了。”
      我感到难过。
      只得再看其他款,退而求其次。
      结果……
      “不好意思,只有摆出来的这些鞋,没有存货了。”
      一眼看去,货架上清一色的35码。
      我感到崩溃。
      许华安慰:
      “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裙子?”
      “没有鞋子,我肯定不买裙子。”
      我难过道。
      唉,都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小这怎么穿嘛。”
      “反正这家店一天有三次试穿机会,试试呗?”
      “那行吧”
      一套浅紫,一套深紫。
      我兴致缺缺。
      许华买了盒亮片,用于妆容的亮片。
      换回自己的衣服,同许华离开。
      原路折返。
      再次路过了华灯初上的老门东。
      “进去看看?”
      我问。
      “可以呀。”许华答。
      闲庭漫步。
      “这边感觉和夫子庙不太一样。”
      许华闪着惊喜又好奇的大眼睛,娇俏可爱。
      “啊,你没来过老门东吗?”
      “没有呀。我才来金陵一年呀。”
      “哦,我以为你经常出来玩应该来过才对。”
      “没有,这里没有。”
      许华否认三连,问:
      “你来过吗?”
      “来过呀。”
      “不过听说老门东的小吃很好吃。”
      “是啊,不过我不记得往哪走是小吃街,”我遗憾道,“上次带我舍友来绕了一圈都没找到。”
      我滔滔不绝:
      “一开始是跟社团学长学姐们来过,后来我自己来就找不到了。”
      “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到呢?”
      我自我安慰。
      “哎,那里是不是卖汉服的?”
      许华指着二楼一间阁楼问我。
      我抬头看了一眼,说:
      “那家啊,质量不行,影楼风。”
      “这质量怎么分?我看不出来。”
      我回:
      “小娘子教的。”小娘子是古风社汉服轩轩主,即部长。“小娘子”是圈名,社团里的人都这么称呼他。
      “许华”也是圈名。当初入社时,许华解释道她的名字“许华”取自:
      “许你一世年华。”之意。
      一个充满韵味的名字,许华。
      “刚开始小娘子说汉服质量好坏的时候,我也不太懂,只是觉得挺好看的呀。”
      “再后来我自己买的汉服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明白了小娘子的话。”
      “就好比洛丽塔,你能分清熟优熟劣,我外行人就分不出来,一眼看去觉得都差不多。”
      话糙理不糙。
      “当我再次逛这些汉服店时,就没了当初那种‘挺好看’的感觉,反倒对质量嗤之以鼻。”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门道略懂皮毛,热闹一律千篇。
      “你想不想吃那个?”
      路边一个小橱窗。透明玻璃,小小的灯。
      “这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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