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狼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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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昶之那边与族长的情况如何了，让他来见我。” 册册吩咐。
“是。”
昶之不久就过来请见，册册开门见山地问：“昶之，不知涂浑的族长说了些什么呢？”
“回主人，涂浑砾此来圣城，名为请罪，实则是……”
“实则怎样？” 册册没什么耐性，不知道昶之何故吞吞吐吐的。
“涂浑砾实则想把弥岳将军送到您身边，做侍从。”昶之说完，也观察着神女的神色。神女的男人，凡是有名分的，统称侍从。但圣子仅有三人，当然，如果神女看哪个圣子不顺眼也是可以换掉选新人的。
方册册面上似乎波澜不惊，然而内心已经逛奔过一万匹羊驼了！
三个已经应付不过来了，居然还给我塞男人！
就算这个更帅，但那又如何？神女没有丝毫贞洁观念，在方册册看来简直就是靠睡男人巩固统治，尽管她用的不是自己的原身…… 可她毕竟不是神女啊！
而且，涂浑弥岳和涂浑川流长得很相似，他算是神女的爱人，不是自己的……何况如今弥岳生死未卜，万一人死了，她又如何和涂浑的族长交待？
“神侍有三人便够了，你如此回了他吧…… 放他出地牢，然后让明之去医治一下弥岳将军。”
“请恕属下多言，如若弥岳将军冒犯您，其罪当诛，无论他背后有怎样的势力，属下等绝不宽待，请主人无需顾忌太多。” 桓之插嘴道。
“属下也正如此想。”昶之也说着。
“无妨，” 册册学着神女的声音，不容质疑地说道：“本座已责罚过他了，其罚之重，生不如死。此事到此为止吧。”
明之来报：“涂浑弥岳已经苏醒，他并无大碍，只需好生修养。”
“把他抬到荣华殿吧！” 册册给自己的寝殿命了新名，类似牌匾的东西已经以极其高的效率被挂上。那是一种册册看不懂的文字，有点像英语的字母，却又有区别。
册册心想：大概神女还会想见见涂浑弥岳吧，毕竟他是涂浑川流的转世。可此时的册册感受不到灵魂里的一点共鸣，神女大概是又陷入了沉睡。
册册接着吩咐着昶之：“告诉涂浑的族长，神女准备加封其长子为上将军。”
上将军！是仅次于大将军的存在！帝国总共仅有三位大将军，分别是镇守西荒的镇西大将军霍嵘，东州的守国大将军涂浑砾，和由北域琼炀一族世袭的真北大将军，目前由北域领主琼炀白监管。
虽然明面上只有镇北大将军是世袭制，但事实上，东州和西荒的大将军都将由其长子或者族人继承，但目前西荒霍嵘的长子也不过是和屡立奇功的涂浑弥岳平级的参将。凭借军功晋级为上将军，少说还要五年。
“不如，由您亲自向族长说明这个喜讯可好？” 昶之建议着。
册册点点头，即刻召见了族长，同时答应了册封，并表示：“涂浑弥岳仍需修养两天，神女责罚过他，但是已经不计前嫌。”
册册：“待族长与将军东归之时，本座愿亲自相送！”
亲自相送！！！至今还没有一个人有这等荣耀！还没等族长开口谢嗯，离神殿最近的烽火台上，升起了狼烟！
“——急报！苏维人和剌夫人入侵东州边境！”
众皆惊！
“这苏维人不好好待在东州，怎么又来犯？是上次涂浑将军让他吃的亏不够多么？” 昶之问来报告的军士。
传说东州以东的苏维远比神国人所知的要广袤无垠，临近神国的一边会相对温暖，再往北或是往东、却是荒芜人烟、既冷又荒凉。苏维人虽对靠近中陆的边境地带虎视眈眈，仅仅是上次涂浑弥岳重挫苏维人，短时间内他们应该无力还击才是！！！
“为何如此突然？” 涂浑砾禁不住问道，他们的军队明明已经击溃了敌人，他们如今应该已经没有喘息之力了！如今竟趁着自己和弥岳不在来釜底抽薪！
是哪位将领领兵？苏维人为何如此消息灵通？会不会出了奸细！？要知道，他和弥岳在秣城可是已经做了很多布置，他不知道是苏维人出了名将还是自己这里出了奸细。
“是大华人北上，吞并了苏维人和剌夫人的领地，就连东南的厄泰人也没有幸免！”
兵士拿了军报，向上呈。
大华人？方册册的重点一下子落到了这三个字上面，这“大华人”会是她的祖先华夏族么？如果是的话，那么现在的华夏会是什么年代？是册册所知的历史中的古代，还是一个架空的王朝，亦或是、未来的世界？
册册有些激动，是一种类似于可能会他乡遇故知的情愫！
她示意军报先拿给昶之念，昶之接过军报，继续道：“苏维人和剌夫人的领土被吞并，他们只得破釜沉舟、冒死西逃！连苏维的皇室都带上了皇家卫军！”
涂浑砾想着：原来如此，不是东州边军的布置有失，而是敌人来得太突然！否则他和弥岳就这样只身前往圣城，主将远离驻守地也将难逃罪责。
“尤其是剌夫人，他们和神国的剌夫人所出同源，所以才西迁。除了军队，向西而来的还有无数流民！” 昶之感慨着。
荣华殿。
涂浑弥岳刚睁开眼睛，只觉得身体沉重、头痛欲裂，他回忆不起任何画面，只记得自己似乎刚见了神女的面，就失去意识了……
“你醒了？”
涂浑弥岳才注意到有人走过来，来人穿着淡金色的袍子，头发也是淡金色，手里端着一个碗，但看来人打扮和配饰，绝不是一般的侍童。
那人走进，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把碗放到他面前：“止痛的，喝下去会好一点。”
“你是……圣医者吗？” 涂浑弥岳猜测，圣医者是圣城之中专门供职于教廷的医者，医术精湛自不必说。
“不是，我叫做明之。” 来人答道。
“明之……” 涂浑弥岳立即意识到在这神殿之中，明之这个名字只有一个人，再看这人的装束，与他见过的昶圣子多少有些相似，只是他之前头痛导致反应有些慢，“你是明圣子大人？”
圣子地位超脱，甚至名义上仅在神女之下，涂浑弥岳在他面前不过是小小参将，自然要口称“明圣子大人”。
“不错，我略通医术，是神女殿下派我来医治你的。” 明之解释道。
“劳烦明圣子了。” 涂浑弥岳礼节周到地说。
“你一时之间会头痛难忍，身体乏力几日，不过这些都并不大碍，喝了药镇痛，再休养几日便好了。”
涂浑弥岳拿起药碗，回道：“还请明圣子替末将向神女殿下传来谢意。” 便一口气喝下去，看了看周围，问：“还望明圣子告知家父身在何处？”
明之：“涂浑大将军自然是在正殿面见神女殿下，你如果想去可以随我来。”
“劳烦明圣子。” 涂浑弥岳说着便起身，一起走出荣华殿，只见东边似乎升起了狼烟！
涂浑弥岳经历了元神离体——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毕竟曾一度头痛欲裂。他难以置信地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个方位的烽火台升起的狼烟，难道、难道是东州出事了吗？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明之见涂浑弥岳没跟上自己的脚步，回过头去，也注意到了异样，“是东州告急的狼烟？”
我速速要返回东州！弥岳心里的念头只有这个。
涂浑弥岳进正殿，看着父亲、神女、三位圣子都在，他记得父亲的嘱托，不过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末将涂浑川流，请求神女允许末将带一队人回东州边境！” 台阶下的人急急跪倒，诚挚地恳求着。
昶之道：“将军有所不知，是大华人侵占了原来苏维人和剌夫人的领土，以至于他们不顾一切向东逃窜，除了苏维的皇家的卫军，还有无数的流民……” 他顿了顿，又道：“ 将弥岳军稍安勿躁，将军是一定要回去的，只是事关重大，还需事先商议对策。对皇家卫军，不知他们可有投降的可能性，如若不然，势必要趁机击溃！至于流民……不知大将军又何想法？”
皮球丢给了涂浑的族长，他清了清嗓子，肃然道：“昶圣子所言极是，对付苏维皇家卫军的思路，属下也是如此考虑，可是对无家可归的流民…… 是战还是收留，还望神女、圣子圣裁！”
涂浑族长并没有结果这个皮球，的确，是同化异族还是排他灭绝异族，这是千古难题。册册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将意味着多少人的死活。
“弥岳将军可乘快骑带一堆人先行，大将军七天后点兵出发，与本座同行！” 前半句无论是谁做决定都会如此，可后一句却是谁也没料到的！
“请神女三思！” 众人纷纷劝道，因为神国统一之后神女几乎完全没离开过圣城。
如果那“大华”真是华夏，她无论如何都要去看看，哪怕见到一个人，能问问也好。再者，流民也是一条条性命，如果不亲至，她怎能仅凭无知的自己就决定那些人的死活？
“无须多言，本座主意已定，不容更改！” 册册从未如此坚定过。
圣历一二七零年夏，东征军启程，乃是第八次东征。涂浑弥岳以参将身份为先锋军先行，神女携桓圣子和守国大将军涂浑砾率领大军与粮草在后，亲至东州。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狼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