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家室》岁满山河

17、第十七章

　　从牢房出来，谢善说：“公子是否要去几个长老哪里？”

　　“去，看来穆索里才是杀害莫北父母的真凶，这个蝎王虽然强横，但是脑子有时候不太好使，容易被绕进去，估计他杀害老蝎王，是被穆索里蛊惑了的”：白长麟边说边跟谢善出了王府

　　白长麟的马车来到长兴街的一个命叫“凉夏”茶楼前，将马车停在一个门口，然后进了茶楼，这座茶楼并不像京城的其他茶楼那样气派，装修也一般，供应的也都是平价茶，所以来往的人众多，茶楼为了生意，还特意请了一个说书先生，说书先生现在正在说的这段叫“花园楼里戏海棠”，内容就是改变的春香楼着火的事

　　说书先生姓陈，叫陈谦，看起来约莫六十岁左右的样子，对外陈谦是说书先生，私底下是白长麟放在民间的眼线，陈谦负责收集长兴街太子府邸的信息，之前报给白长麟跟蝎王的信息就是陈谦提供的，而茶楼安排在太子府周边，一则是这里方便打探消息，二则太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家门口有座白长麟的私牢。

　　白长麟和谢善进了茶楼后院，后院的平房就是牢房入口，这个牢房还连着顺福街的布料店和德隆街的茶点铺子，牢房一来是用来看押犯人，二来如果一旦出事，这里也是一个庇护场所，而看来几条不相干的街，实际上就是一个回形。

　　进了牢房，几个分支长老被分别关进了不同方向的牢房，最先被审问的自然就是穆索里。穆索里此时在牢房内正襟危坐，双手抱臂，看到白长麟过来挑了挑眉毛，然后继续直视前方。

　　白长麟看着穆索里说：“穆长老，前方的墙壁好看么”

　　穆索里哼了一声说：“看到不想看的人，自然觉得墙壁好看”

　　“穆长老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我想问什么，既然不想见，那就这样说话吧”：白长麟扬了扬手里的衣袖，谢善命人搬了把椅子让白长麟坐下

　　“在下不明白，白公子让人将我们掳来是想知道什么？” 穆索里继续看着前方说

　　“嗯，这个问题问的好，那我就直接说了，我想知道是不是你杀了连陌夫妇”，白长麟看穆索里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就开始直截了当的问，与问穆克多完全不同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穆索里回答

　　“是就好办了，不是就有点难办”：白长麟回复道

　　“穆某洗耳恭听”穆索里看了一眼白长麟

　　“是，就有人来找你报仇，不是，也有人来找你报仇，就是死法不同，后者可能死的更难看一些”：白长麟看着穆索里说着

　　穆索里听完，没有说话，眼睛闭了一下，又睁开，然后说：“我已经在这里，想报仇尽管来”
　　“好，穆长老敢作敢当，在下敬佩，不过你跟太子的事，要不要说一说”：白长麟带着笑意说

　　穆索里一听太子，里面警觉起来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我与太子的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与勾结太子，助太子谋反，已经有了确凿证据，我随时可以把你交给官府，现在给你机会为自己说话，争取宽大的处理方式，不知道穆长老意下如何”：白长麟又扬了扬宽大的衣袖

　　“哼，你有什么证据，官府也不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穆索里仍然端坐在那

　　“狼毒蝎王”：白长麟简短的说了这几个字

　　说完只看穆索里闭上了眼睛，说：“难怪在连陌身上没有找到羊皮卷纸，原来是落到了白公子手里，既然有了证据，可以直接给皇帝，何必再来问我”

　　白长麟看到穆索里的态度，然后说：“穆长老果然是个痛快人”

　　“成王败寇而已”：穆索里说

　　白长麟看了看穆索里，然后起身说：“你更适合做蝎王，穆克多恐怕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包括已经去世的老蝎王”，说完白长麟转身走了

　　此时的穆索里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常常的呼出一口气

　　出了地牢，白长麟看看天空说：“今天天气不错，回府带莫北去郊外牧场骑马吧”

　　京城郊外“秋烈牧场”的草坪上奔驰着一匹骏马，马上是位玄衣少年，竖着高发，长发随风飘扬，从远处朝着白长麟跑来，然后又向远处跑去，来来回回四五次，少年终于舍得从马背上下来，走到白长麟跟前，白长麟看着满头大汗的少年问：“好玩么”，然后递上去一条手帕

　　“好玩，公子为何不骑”：莫北擦着汗说

　　“天太热，我怕马累着”：白长麟笑着看着莫北说

　　莫北看着白长麟的笑颜，然后说：“那我岂不成了坏人”

　　“无妨，马儿跑几圈也会高兴的，说不定在感谢你”：白长麟接着说

　　“为何要感谢我？”莫北有点不明的问

　　“因为，你让它知道了外面的世界又多大，自己能跑多远，是不是还需要继续努力”：白长麟端起身边的茶水递给莫北

　　“那我也要谢谢它，是它让我知道我也有对它有益的地方”：莫北接过茶水，仰头喝了，然后看着白长麟，从额头看向鼻子，再看向下巴，最后看到眼睛

　　白长麟收回目光，从软垫子上坐起来，往前走了几步说：“莫北，现在你知道谁是你的仇人，你准备怎么做？”

　　莫北忽然被白长麟的话题转走，竟然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然后想了想说：“如果此人对公子有用，公子可留着”

　　“那你的仇呢？”白长麟回头看着莫北

　　“仇，早晚都要报，何况人在手里，想杀他随时都行”：莫北看着天空说

　　“此人杀不杀他，是由你决定”：白长麟说

　　“我……我是很想杀了他，但是如果能用他扳倒太子，我宁愿现在留着他”：莫北攥了攥手里的茶杯

　　“莫北，你真的长大了，我很欣慰”：白长麟看着莫北，然后笑了

　　莫北看着白长麟，也笑了

　　第二日，白长麟再次来见穆克多，将昨天穆索里的事情告诉了他，穆克多听到后，整个人暴怒，说：“果然，是这个卑鄙小人，当年就是他给我阿爹牵线，让他跟太子合作，后来阿爹和太子的信件被偷，阿爹就想结束合作，可是穆索里一直劝说，最后还是被拒绝了，这个小人就来鼓动我，说阿爹老了，带领不了大家，要成为大漠的王，必须要我出面才行，我才鬼迷心窍的毒杀了我阿爹，不，是穆索里毒杀了我阿爹……呜呜……”，穆克多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说着竟然哭了起来，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刚见他时那么强横。

　　“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杀了穆索里”：白长麟看着穆克多说

　　“你想怎么合作？”穆克多问

　　“我会给你换个舒服的牢房，你将你知道的所有和太子有牵扯的事情都写下来，然后我会派人给你换个地方隐姓埋名，但是需要你出面那天，你也必须要配合，如果你敢反悔，或是变卦，我也可以照样杀了你”：白长麟说道

　　穆克多犹豫了片刻后说：“我要回大漠”

　　“你此生都无法回到大漠了”：白长麟说

　　穆克多见白长麟不答应，便说：“那就没办法合作了，王爷请便”

　　“好，随你，如果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找人回复我”：白长麟说完转身走了

　　穆克多看着白长麟远走，有些犹豫起来

　　此后数日里，穆克多依然三餐准时送，但却一餐不如一餐，开始有酒有肉，后来没肉换了青菜，再后来酒都没了，最后只有粥，穆克多从来没吃过这样的饭食，于是开始在牢房里闹，牢头说：“闹什么闹，有些人连粥都没有，你有的吃就不错了”，说完就走了

　　穆克多十分的愤怒，捶打着牢门，但是这可是白长麟的私牢，材料都是锻造过的，穆克多的拳头都青了，也没见牢门有丝毫的损坏，此后一连数十天，都是顿顿喝粥，穆克多实在受不了了，然后派人告诉白长麟，他答应合作，结果白长麟又增加了条件，就是穆克多还需要把制毒的方子和解毒的方子写出来，穆克多经受不住这样的折腾，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