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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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深夜。
皎月半躲云中，泛出层层银霜。
缕缕白雾从窗隙中溢出，屋内雾气缭绕，仙气飘飘，像是不知是哪来的人间仙境。
屋内，一个女孩不着片缕的坐在浴桶中沉沉地睡着，雪白如凝脂的手臂搭在桶边白得晃眼。
而那些缕缕云雾正是从浴桶内溢出。
这时，一个窈窕身影出现在云雾缭绕之中，正向浴桶中的女孩靠近。
女孩像是若有所觉，皱着秀眉嘤咛一声后悠悠转醒。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让她有些惘然无措。
突然，一缕熟悉的清香飘入她鼻尖，随之便迎来一个身影，下一瞬，对方那炙热的呼吸就扫过她的颈间，一路来到她圆润小巧的耳垂，带着湿润及柔软，那蓦然垂落到她肩上的秀发极其轻易地拨动了她的心弦。
女孩本想躲开，却不知为何沉溺在对方的温柔乡之中，任由那炙热的呼吸落在自己精致的锁骨上，留下点点水光。
晶莹透亮。
极具暧.昧。
屋内的温度好似愈发升高，空气亦变得愈发稀薄。
女孩努力想看清对方的模样，但屋内雾气蒙蒙，连带对方的脸都蒙上了一层轻纱，直至红唇渐近，她都没能看清对方的脸。
就在红唇将落时，屋外一声惊雷忽响，女孩被吓得一颤，猛地睁开眼晴，只看到床顶上美伦精致的雕花。
原来是梦啊……
躺在床上的楚南栀愣愣地望着那含苞欲放的雕花，杏眼茫然地眨了眨，眼梢处悄然泛出一抹薄红，甚至还慢慢往脸上蔓延而去。
她鼻尖微动，钻进鼻腔里的熟悉香气渐渐跟梦中那窈窕身影重合。
简直是一模一样……
想到这儿，楚南栀倏忽一僵，杏眼微瞠，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之意。
紧接着，她半是羞愧半是震惊地一头埋进被子里，双手捂住小脸无声哀嚎着。
她、她怎么能做这种梦？
居然、居然还是跟沈姝言……
楚南栀在心里一个劲儿地唾弃着自己，居然如此贪婪对方的美色，连在梦里也不放过……
啊——
一回想起梦里极具诱.惑的场景，楚南栀又一个无声哀嚎，整个人好似一只熟虾般蜷缩起来，脸上的羞意像是艳比春日的桃花。
白中带粉，羞中含怯。
这时，又一声惊雷忽响，将楚南栀混沌的脑海拨开些许清明。
她深吸一气，努力平息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待混乱的思绪平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霸占了沈姝言的床。
那沈姝言呢？
没作多想的楚南栀掀开被子就从床上弹起，慌乱之中还差点因眼前发黑而一头撞到屏风上，直至她看到正躺在榻上沉睡着的绝色少女时，才倏地止住了脚步。
而后慢慢地来到少女跟前。
望着那如画般的眉目间藏着的疲惫，楚南栀心尖好似被轻羽划过，微微一颤，带起重重的心跳声。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蓦然涌出，化作一缕暖流，冲刷着楚南栀四肢百骸。
不知为何，她忽而生出一股想抚平沈姝言那轻蹙着的秀眉。
然而这时，榻上的少女蓦地掀开凤眸，眼里一片清明，不见丝毫睡意。
楚南栀当即一惊，双手倏地缩到身后，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看着颇为心虚。
她慌乱地收回视频，咽了下喉咙，睫毛轻颤：“小、小姐，你醒了？”
望着眼前颇为仓促的小白兔，沈姝言凤眸微闪，好似暗了一瞬，她忽而想起中了春.药后的楚南栀。
那时候的楚南栀跟如今的她截然相反。
就像是一只……
入世未深却要蛊惑人心的小狐妖。
清涩稚嫩。
又艳丽娇媚。
垂着头等了半天的楚南栀见沈姝言没应声，忍不住悄悄抬头，只见少女手撑着头，目光虚远地望着自己，仿佛透过她在回想着什么，又好似将她整个人都看透。
她杏眼微瞠，又倏地垂下眼帘，完全不敢直视少女藏着暗涌的凤眸，生怕自己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被对方看出，抿了抿红唇，呐呐道：“小姐？”
沈姝言轻眨凤眸，恍惚了一息才回过神来，她撑着椅榻上的把手坐了起来，肩后的青丝因着她的动作滑落到胸.前，半掩住那精致的锁骨。
明明极为简单的动作，由沈姝言做来却是带着无法言喻的诱.惑。
好像自带一把钩子，轻而易举地将别人的魂给勾走。
悄然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的楚南栀突然想起梦中的沈姝言向她靠近时，那缕扫过她锁骨的青丝，只觉那地方开始隐隐发麻，一股热意悄然爬上她的耳尖。
不行！
不能再想了！
正当楚南栀要想入非非时，她连忙压下自己躁动的心，一个劲儿地在心里默念静心咒，试图将脑海里不可描述的画面给扫出去。
沈姝言并不知楚南栀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女孩那对小巧精致且泛着粉色的耳朵极为可爱，不由在心里生起一种想蹂躏的冲动。
她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轻咳一声，随后拿出一个小瓷瓶递到楚南栀面前：“乔晴儿的丫鬟说，你身上余毒未清，还需继续服药，这是她留下的解毒丸，一日一丸，连续服用三日，可不能忘了。”
原来，当时拂冬带着乔晴儿的丫鬟清珞来给楚南栀解毒，只是因沈夫人带着一群夫人气势汹汹而来，清珞只能强行将楚南栀唤醒。
清醒过来的楚南栀得知来龙去脉后，并未接受沈姝言要她休息的命令，要是换了身衣裳留在屋内做戏，当个安静的背景墙。
因为她知道，在古代名誉对女孩来说是极为重要的，虽说中了春.药的人是她，但她不能让沈夫人查出些什么，从而置沈姝言于死地。
只是这样，因春.药而带来的毒性不能及时排出，对楚南栀的损害并不小，她的记忆也因此有些混乱了。
“是。”楚南栀连忙接过小瓷瓶，思忖了一瞬，小心翼翼问道，“那时我……应当没做什么出格之事吧？”
中了春.药之后所发生的事，楚南栀因为药性.猛烈，醒来之后已然忘得一干二净，更别提她对沈姝言所做的事了。
——不过如若她想起来，应当会当场去世吧。
不知为何，沈姝言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
一丝异样在她心里生出，对于后一句总觉得有些违和。
只是下一瞬，她便将这丝异样抛到了脑后。
“没有。”
既然已经忘了，就当那件事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沈姝言如是这般想着，只是莫名有些不爽，还夹杂着些许失望。
这时的她并未发现自己的心已经乱了。
望着沈姝言略显深意的眼神，楚南栀总觉得自己好似个负心汉，撩了就跑的那种。
她颇为心虚地摸了下鼻尖，正当她想张嘴说些什么时，拂冬就从门外进来了。
“小姐，路已经修好了，雨也停了，方才沈夫人派人来告知，叫咱们收拾好东西，在山庄大门汇合，再一同回府，好有个照应。”
楚南栀闻言，不由有些惊讶：“还未到一天路就修好了吗？”
拂冬顿了顿，悠悠道：“秋日宴已经过了一天了，你睡了整整一天。”
“什么？！”
……
不同于沈姝言那边的一派和睦，沈父跟沈夫人这边的气氛极为凝重，那些候在门外的下人听到屋内又是一声巨响后，纷纷打了个激灵，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屋内，沈父沉默不语，只是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好在他记得如今在外，并不是沈府，所以手上力度收敛了几分，那无辜的茶杯也因此安然无恙。
他深吐一气，一脸冷然地望向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沈夫人，压抑着声音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这句话，沈父在昨天已然向沈夫人问了无数遍。
当他得知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就知道沈夫人是罪魁祸首。
面对他人异样的目光及那些颇为深意的话，他也只能是强压下怒意，笑着将那些老狐狸应付过去了。
而他的计划也自然而然泡汤了。
面对沈父的质问，沈夫人仍是平静道：“妾身并未做些什么，望老爷息怒。”
“好得很、好得很！”沈父怒极反笑，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望着低眉顺眼的沈夫人意味深长道，“希望你以后也是这般坚定。”
他定要找出证据来！
说完，沈父便扬长而去。
直至沈父离开，沈夫人才抬起头望向紧闭的大门，眼里暗涌翻滚，好似淬着毒，看着极为恐怖。
她轻唤一声，门外的红笺应声而入，看着沈夫人的招手后，立马关上门，快步来到沈夫人身旁，俯身低头听着她的细语。
主仆二人这般秘密的模样，就像是在密谋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