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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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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弥回到房间,心中乱作一团,犹豫了一会儿,决定掏出手机给晏暄和发信息。
路路路:「怎么办!我觉得我男朋友有古怪!」
晏暄和这会儿估计正在床上躺着,消息回得飞快。
Y:「哪里古怪?」
路弥便将自己回家之后的发现编辑成一长段的文字一股脑发送过去。
晏暄和懒懒地靠在床头看电影,见他说完一句奇怪之后好久都没动静,正打算给他发个表情包,一点开对话框立时受到那边发来的小作文。
晏暄和一目十行地看完他的发现,动了动手指,回复他。
Y:「说不定是他心血来潮想换就换呢。」
路弥一直握着手机等他回复,一有消息立马点开来看。
见晏暄和没有附和他,路弥便气愤地回他一句不可能,后面跟着五六个感叹号。接着路弥又将谢淮川的解释连同自己的判断打出来发给晏暄和。
发完之后似乎还不解气,又加了一句。
路路路:「你怎么都不站在我这边?呸,渣男。」
晏暄和暂停了电影,几眼扫完他连珠炮般的信息,不由失笑,放着真正的渣男不骂,反倒来骂他,果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晏暄和懒得与他打字,直接打了一个语音电话过去。
路弥一见有电话,立马接起来,委屈巴巴地对他哭诉道:“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晏暄和有些头疼,在床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路弥压低了声音,道:“我觉得那个狐狸精肯定来过我家,家里的装修布局说不定就是他换的。”
倒是不傻,但这还不够。晏暄和希望路弥能够彻底地看清楚那两人的真面目,只是这一切需要他自己去发现,否则无论外人如何说,他总会想尽办法找出一个适宜的解释将事情合理化,一再地说服自己,欺骗自己。
晏暄和对谢淮川没有什么好印象,只觉得他阴险奸诈且没有担当,根本愧对路弥对他的爱意与信任,只是路弥作为当事人陷得太深,反倒被遮住了眼。
总是要撞得再痛些才肯醒悟。
晏暄和打定主意,与他唱反调,故意激道:“你无中生有,暗度陈仓,凭空想象,凭空捏造......”
话还没说完,路弥便气冲冲地打断他,“你烦不烦啊,叫你少看点抖音,少看点抖音,到底还能不能行了?”
晏暄和无所谓道:“好好好,你有本事别冲我发火,你去凶那个狐狸精啊。”
路弥也知道不该朝晏暄和发火,他明明一直都在帮自己,却反倒让自己愈发养成依赖他的习惯。
路弥甚至觉得有些不认识自己了,怎么自谢淮川出事后,他就那么容易情绪化,那么容易发脾气,他原先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想到这里,路弥的情绪更低落了,泄气道:“我能肯定谢淮川跟舒野之间一定有什么,我的感觉绝对不会错,可我又拿不出证据。”
晏暄和不觉得这是什么难点,直言道:“没有证据就去找,还傻愣着做什么呢?等证据自己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路弥皱了皱眉,不服道:“你说得轻松,倒是说说去哪儿找啊。”
晏暄和不由啧了一声,恨不得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这么笨啊,查手机都不会吗?”
路弥的表情有些纠结,犹豫道:“这、这不太好吧?”
晏暄和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那奸夫都趁你不在住进家里来了,说不定还在你的床上搞过了,他俩绿你的时候可没管好不好,你倒是讲道德有素质,连查个手机都不敢,你不被绿谁被绿?”
被他这么一说,路弥一想也是。要是谢淮川真没什么,看下手机又怎么了?要是他真的跟舒野搞上了,自己作为受害者就更不应该有道德包袱了。
正思考着,外面传来一阵窸窣声,片刻之后,卫生间响起了水声。
路弥立即向晏暄和汇报道:“谢淮川好像去洗澡了。”
那头晏暄和继续怂恿他,道:“这不就是老天开眼,给你提供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好像还真是,谢淮川怎么早不去洗,晚不去洗,偏偏这个时候去洗,可不就是老天爷给他安排了这个查手机的机会嘛。
路弥咬咬牙,说去就去。
他挂了电话,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靠在卫生间的墙根上听了一会儿,确定谢淮川确实是在洗澡,接着便小心翼翼地摸进谢淮川的房间。
谢淮川原先的手机已经在车祸中被压碎了,现在用的是陈天在他住院期间给他新买的,此时正放在床头柜上充电。
路弥深吸一口气,在床头柜前蹲下。因为怕谢淮川发现,他连手机都没敢拿起来,直接就着它原本的位置点亮屏幕。
陈天买的手机是面容解锁的,没法识别路弥,于是他只好划到密码解锁的页面。
自他们交往以来,谢淮川的所有密码都是他的生日,路弥此时想也没想便输入了自己的生日,然而屏幕上却显示密码错误。
也对,谢淮川根本已经忘了自己,怎么会还用他的生日做密码呢?
路弥心中泛起一阵苦涩,然而时间紧急,谢淮川随时可能洗完澡回来,哪里容得他蹲在这里伤怀悲痛。他摇摇头,将头脑里的坏情绪全给甩出去,将谢淮川的生日输入进去,然而密码还是不对。
路弥皱着眉头将谢淮川父母的生日,「山川」创立的纪念日,甚至谢淮川出车祸的日子都试了一遍,都没有成功解开手机。
此时只要再输错一次密码,手机就会被停用了。路弥心中不甘,却不敢再试。
可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才来这么一趟,难道就这样无功而返吗?卫生间的水声还在响,路弥灵机一动,开始翻房间里的柜子。
这房间原本是储物室,存放的都是些不怎么重要的东西,因此所有柜子都没有装锁,路弥翻起来没有任何阻碍。
然而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反倒是在衣柜的角落找到一个鞋盒。
谢淮川并不爱穿球鞋,他们年纪相仿,但他的打扮更商务些,每日都是一丝不苟的西装与皮鞋,所以这双球鞋必定不是他的。
路弥疑惑地将鞋盒抱出来,打开一看,却不由愣住了。
正是前段时间他喜欢的牌子刚上市的一双限量版球鞋。
那时他还在马赛,每日在厨房帮厨,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抢购,等到晚上回到宿舍,官网的库存早已被抢空了。
为此他还沮丧了好久,发了一条朋友圈哀叹自己与新鞋就这样错过了。
然而此刻眼前的这一双鞋正是他发朋友圈时配图上的那一双,同一个款式,同一个配色。
路弥将鞋翻到背面一看,正好是他的尺码。
所以谢淮川买这双鞋是给他的?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路弥立即回过神来,将鞋子装进盒子里放回原处,衣柜的拉门也恢复为原来的位置,悄无声息地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怎么回事?
谢淮川是想起什么了吗?
如果是,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
还是说他想要制造一个惊喜?
路弥背靠着门闭着眼睛平复心情。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谢淮川能想起他们的过去,自己该是多么地狂喜。
然而当这个可能真的摆在面前的时候,路弥发现自己竟有些退缩。
心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