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恋人》海明596

9、第二章 你还爱不爱我

　　夜色越来越浓重，灯光渐渐昏暗迷离，抱着吉他弹唱的大男孩往我们这边瞟了几眼。他的歌声伤感哀怨，在黑夜里越发的扎人心：忘了我忘了我忘了我，只有忘掉我，你才是昨天的烟火，可怜我可怜我可怜我，只有可怜我，你才会出现在街角………
　　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那些红酒好大一部分灌进了我的肚子里，我的脑袋瓜越来越沉重。
　　闵娜坐在我对面，她杯中的酒还剩下一点点，红得耀眼、透亮。这个美艳的小妞，以往咋咋呼呼动若脱兔，今晚却一直端着架子，十分矜持，简直静若处子。
　　酒喝多后，我的话匣子关都关不住，总想对闵娜说好多好多的话。尽管刚才喝酒的时候，已经对她说了许多，经过短暂的沉默后，我又想向她倾诉。
　　闵娜今晚话不多，主要是听我说，偶尔插上一两句。酒也喝得不多，好几次都是我干杯她喝一口，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一直在抱怨萧江，抱怨他和我谈了三年多的恋爱却不肯和我结婚，抱怨他为了升官发财不管我的死活，我觉得萧江如此对我完全就是欺负我，他耗了我这么多年，把我的青春和美貌都快耗完耗尽了，却还不满足，还要继续耗下去。这人简直就是人渣，仪表堂堂、道貌岸然的渣男。我越说越气愤，把萧江骂得狗血喷头。
　　闵娜反复劝我，一直说着萧江的好话。她说，美美，萧江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不是坏人，这几年他不是对你挺好的吗，你不该这么骂他。
　　“好个屁，狗屎一堆，渣男一个，我倒了八辈子大霉，今生竟然遇到这么一个奇葩，只谈恋爱不结婚的大奇葩……”我大声回敬道，嘴上痛快，心里苦痛。
　　萧江是闵娜介绍给我的。那年我陪闵娜去省城找她的同学玩，萧江刚好在场，经闵娜介绍，我和他聊上了，后来便好上了，一好就是三年多。
　　“你是一时气愤不过，才会这样骂他，萧江再怎么对不起你，至少他没有劈腿，依然对你痴心不改。”闵娜激动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她吃过苦头。去年年底，她的上一任劈了腿，把她给甩了，她气得不想活了，天天跑来找我哭鼻子。翻过年来，她总算从暗无天日的黑暗中走出来了，认识了柳亚伟。两人闪电相爱，火速同居，如今爱得死去活来。
　　“闵娜，我知道他没有劈腿，依然爱着我，但是我已经二十九岁零八个月了，我熬不住了，耗不起了，再过三个多月，我就三十岁了，我……”我实在说不下去，委屈得想哭。原本青春靓丽的我，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大龄剩女，就要人老珠黄……
　　“萧江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等他当上处长，你的好日子就来了，堂堂的处长夫人，官太太，多让人羡慕呀。”闵娜一脸羡慕地看着我。
　　“狗屁的官太太，八字还没有一撇，要是他当不了处长，那我岂不是惨了？一直苦等他到老吗？”我气得不行，又忍不住叫道：“闵娜，你帮我重新介绍一个吧，我不想这么耗下去了，重新找一个男的给我，最好能闪婚，争取三十岁之前把自己嫁掉。”
　　闵娜摸摸我的脑门，嬉笑道：“你是脑袋瓜被酒烧糊涂了说胡话呢，还是想男人想疯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她一脸的坏笑，我急得扑过去挠她的胳肢窝：“你才想男人想疯掉，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大色鬼。”
　　闵娜招架不住，一边躲闪，一边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的心空得难受，便紧紧地抱着闵娜，在她耳边低低呜咽：“我不想当大龄剩女……”
　　闵娜抱着我，柔声安慰道：“不会的，萧江一定会娶你的。”
　　我们就这样搂抱着，想从对方的身上汲取力量和信心。
　　好一阵后，我的心情终于好转一些了。我的头却越来越痛，昏昏沉沉的，可能是酒精发作了，红酒喝多了也是会醉人的。
　　闵娜放开我，一本正经地对我说：“美美，今晚你一直像个怨妇似的叭叭地抱怨着，我差点把要告诉你的好消息搞忘掉。”
　　“什么好消息？不会是你怀孕了吧？”闵娜和柳亚伟天天如胶似漆、双宿双飞，同居时间比恋爱时间都长，我真怕她未婚先孕，干出傻事来。
　　“我没怀孕。”闵娜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宣布：“我，我要结婚了。”
　　“结婚！？你要结婚？你和谁结婚？”我惊得张大了嘴巴，这事实在太意外了。
　　“当然是柳亚伟了，你这个大傻瓜，除了他还能有谁？”闵娜嬉笑着用手指头在我的脑门上重重地戳了一下。
　　“这也太快了吧，你们相处的时间半年都不到，玩闪婚吗？”我嫉妒得要死。
　　“闪什么婚嘛，我们俩在一起都住了三个多月。再说了，我也老大不小的，耗不起呀。”闵娜柔声说道，脸上溢满了幸福的表情。
　　“妈呀，你们俩结婚了，那我怎么办？”我呜咽起来。
　　我控制不住了，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难过起来。闵娜比我小两岁，却比我早结婚，这是什么世道，老天爷对我太不公平了。
　　闵娜和柳亚伟打算五一节结婚，下个月她就可以当新娘了，让我羡慕嫉妒恨！我呢？我该怎么办？我和萧江好了三年多，如今却一无所获，苦想了千百遍的美好婚礼，变得虚无缥缈，遥遥无期。
　　痛苦！心里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舞台上的歌手换成了女的，风格和上一位大男孩截然不同。女歌手浓妆艳抹，衣着暴露，歌声性感暧昧：不要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不要问我到底叫什么，跟着我，跟着我走……让我们抛开一切烦恼和忧愁，让我们纵情享受美好的这一刻……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像涂过胶水似的，合在一起就难于撕开。我撑不住了，只得扑到桌子上，闭着眼睛苦苦地哀求：萧江，别当什么破处长了，快和我结婚吧，我不想成为大龄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