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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正风纪,杨诚笑侃怠侍卫。博妻笑,刘翊壕出夜明珠 ...

  •   说罢正事,杨诚也不多待,便辞了刘翊杨芷准备回府,出去走的却是正门。日头尚未落下,天还很热。侍卫持戟着甲,将府又关着大门,想着没有人进出,本是有些懈怠。掌门的下人给杨诚轻轻开了门,杨诚一步跨出府,瞧瞧街边光景,又瞧瞧门口的侍卫。正好瞧见侍卫有些松懈,他打趣道:“你们可是龙骧将军府的侍卫,怎么这般不精神,歪歪扭扭的反倒像条蛇?”

      侍卫闻言一振,赶紧站的笔直,杨诚满意地点了点头,去找自己拴马的地方。杨诚走的远了,侍卫却也没再弯了腰杆,只觉得杨诚的话有理:是啊,去年自己护卫的还是损誉各半的“急进将军”,现在却已是威风八面的龙骧将军了。不过侍卫却猛然想到一个问题:这禹京尉,是何时入府的?

      ......

      杨诚回府不提,杨芷和刘翊却早已离了厅堂,入卧室歇着避暑。刘翊轻轻将杨芷搂在怀里,闭目不语,他在外总要装作一幅难与相处的样子,给旁人看,给董国舅看,内里却不是个那样的人。杨芷却并没有闭上眼睛,她看了看刘翊,的确是瘦了,而且大腿上还多了一道未好透的伤,怕是日后要留疤:这是她早先不知道的。

      “早知道你腿上受了伤,就不让你跪了。”杨芷轻轻摸着那道伤,在刘翊耳边呢喃道。刘翊却睁开眼邪魅一笑,“无妨,夫人心疼我,可用别的法子来偿。”说着就将杨芷一提,放在腿上。

      杨芷感觉到了什么,脸上一红,“现在可还是白日呢。”说着不好意思地拍了一下刘翊的大腿。嘶~刘翊吸了一口冷气:杨芷正好拍到了伤口上。

      ......

      在外人眼里,刘翊是一个功臣,却不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也不是一个善于为官之人。
      他年纪轻轻得少帝信任,提拔为都尉。禹胡相争之时,受董明推荐的主将李三军和胡人主力相持,各有胜负。刘翊部本是作为牵制的偏师,却轻装急进,越过荒凉之地直击胡廷,夺了胡王狼旗。又转回来合击胡人主力,用狼旗溃了他们的军心,导致胡人大乱,而刘翊也由此得了首功。但因为没有遂了董国舅的意,渐渐有了“急进将军”的名号。

      后来国舅董明的侄子董逑在闹市与人争执,想要仗势欺人,没想到被刘翊拦下,问清原委后认定董逑有过,当众鞭之。众官由此皆以为他不是董派的。

      刘翊去岭南,也是国舅的意思:想欺他北人不知南,让他吃苦头。谁成想急进将军这回却又不急了,六月领了皇命率兵去岭南,也不去丛林瘴气里找越人,就成天驻扎在城寨里空耗军粮,美其名曰“养精蓄锐”,让“举荐”他的董国舅难堪。

      就这样磨到次年开春,刘翊带着休养已久的王师突入丛林,一战让松懈了的越人丢盔弃甲,再战毁去越人的山间耕地,让他们春耕不得。而决战之时,他晓得若是让越人遁入丛林深处,这仗必是得旷日持久耗下去。为了给越人壮壮胆,刘翊冒着溃散自己军心的风险,令人射了自己一箭,假装落马。越人本就彪悍,看到禹人主将落马,果然上当。全力一战,却没成想禹人兵精士锐,并没有因为主将受伤而大乱,很快稳住阵脚,打得越人元气大伤,再没了作乱的实力。国舅因为举荐刘翊也白得了一个不小的功劳,一改之前的敌意,逢人便夸刘翊怎么年少有为,是国之栋梁。

      再加上刘翊早年任禹京尉的时候,丞相范昭的孙子范建座下马受惊,在街上狂奔伤人,刘翊止住马后,令其一一谢罪赔偿,哪怕惊扰的多是草民。一来二去,刘翊在丞相派那边的风声也不太好。

      大臣们本都以为刘翊如此这般,是因为有皇帝为其撑腰。却没想到前年皇帝在朝会时决定将青云公主夏繁许给刘翊,招他为驸马,他却驳了皇家的面子,说与将门杨家长女杨芷早已定了终生,求陛下成全。掌印太监魏肖站得近,瞧见皇上虽然面上不显,却握紧了拳头,显然是气的不轻。皇上准了刘翊的请求,因为他知道刘翊越是有骄纵之态,让群臣确定不了他效忠于谁,越能诱得董明去结交他。而杨家将门,到底是忠是奸,现在也还分辨不清,正好那杨家长女据传性情彪悍,及笄多年,少有人提亲,成了这婚事,也能借此将杨家控制在自己手中。

      ......

      用过晚膳,刘翊杨芷便准备上街走走。刘翊不带侍卫,只叫门客项生和丫鬟流萤远远跟着。

      “我们去哪玩啊,子霄?”杨芷轻轻地扯了扯刘翊的手。杨芷虽不是传言中那样彪悍,平日里却也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唯独在刘翊面前有些小女子的姿态。

      刘翊在战场上果断,在生活中却也是个随意的人,此刻倒是犯了难,将问题抛回给了杨芷:“兰儿想玩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啊,你想你想,我懒得想,我就跟着玩就是了。”

      “我看你不如改叫懒儿得了。”刘翊一笑,轻轻刮了一下杨芷的鼻子,“就....去看看有没有新上的糖?如何?”

      “咱们府上平日里买的最多的就是糖,哪会有什么我没吃过的糖?不如就去闹市看看,说不定又让你抓到个什么大官的子侄一顿鞭打呢。”杨芷和刘翊小时就因为家里都是将门而相识,她比刘翊年长一岁,在她印象中刘翊一直是一个活泼却又守规矩的弟弟,和杨诚一起追着自己叫姐姐。却没想到刘翊不去娶那夏繁公主当驸马,却在皇上面前点名要娶自己;又敢当街鞭打国舅的侄子,连父亲杨烈都为他的仕途担忧。

      刘翊却没想那么多,只当是杨芷调侃自己,哈哈大笑起来,拉着杨芷往闹市走去。

      ......

      禹朝每到逢年过节便会推迟宵禁的时间,正赶上七夕将至,所以禹京城的夜晚现在也是灯火通明,街上尽是成双入队的男女。商贩们自然也不会早早收摊,错过这赚钱的好机会。

      这商贩中,就数做首饰的琼瑛阁排面最大,将最新的招牌首饰“鹊桥仙”系列在街边一字排开,流光溢彩,惹得多少女子驻足。杨芷自然也去挑选,刘翊跟着她,心里想的却是这人来人往,保不齐会有窃盗之事。

      杨芷看上了一个手镯,做的也是精巧:中间一块浑圆无杂色的白玉,象征月亮;玉上两侧是两个飞天状的金人,象征牛郎织女;而各自延展开来是一群金制的小燕子,构成手镯的闭环。花样虽复杂,内里却打磨的很平整,戴在腕上也不硌手。刘翊看杨芷着实喜欢,便问看着货架的伙计:“小二,这镯子怎么卖?”

      伙计早瞧见二人身上配饰,知道遇上了有钱的主儿,赶忙笑脸迎上来:“这位爷,夫人可真有眼光!这是我们琼瑛阁今夏的招牌手镯,大师傅亲自督造的。图案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又用金玉制成,图个金玉良缘的吉利。您看夫人多喜欢,只要五十两银子!”

      杨芷和刘翊听了价钱都吃了一惊。杨芷是觉得贵了,一两银子近两千钱,五十两,就是快十万钱了。刘翊则是没带够钱,怕在夫人面前丢了面子:银子虽然不沉,但是价值很高,平常就算包下酒楼大吃大喝一顿也要不了几两银子,所以随身就带了二十两。

      刘翊急忙回身想看看项生在不在附近,却没看到。闹市里人流不绝,又叫他俩远远跟着,哪有那么容易好找。刘翊心里暗骂项生是个废物,平日要和夫人说悄悄话,他跟得紧紧的;如今需要他出钱,倒找不到人了。

      杨芷也想到了刘翊定是没带够钱,刚想说算了,只见刘翊左手轻轻捏住了她的手,右手从怀里掏出一颗透亮的珠子,交予伙计:“你去问问你家掌柜的,这镯子我要了,只是没带够银子,能不能暂且先拿这珠子做抵押?”

      伙计也是一脸疑惑:这珠子非金非玉的,又不是珍珠,能值钱吗?但他看刘翊脸上自信的笑容,还是叫别的伙计先招呼着,自己拿着珠子进店铺禀报。

      “那是什么呀?”杨芷看伙计走进店铺,转头看了看刘翊。
      “皇帝陛下今日新赏我的宝贝,叫什么夜明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正风纪,杨诚笑侃怠侍卫。博妻笑,刘翊壕出夜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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