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初恋》九野风

29、开始懂了

　　第二天早上，苏如安早早地被季逸凡拉起来，在跑步机上跑了半个小时，还歪腻着一起冲了澡。
　　吃过早饭，季逸凡就把苏如安送去上班了。
　　午饭也找过来陪她一起吃，也让江依玲见到本人了，小迷妹一下午在财务室叽叽喳喳，又是惊叹又是夸耀的说个没完。
　　苏如安听着这些赞美的话，虽然夸的不是自己，也是非常开心的。就像在三伏天里喝了冷饮，全身舒爽。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扬眉吐气的感觉。
　　以前浑浑噩噩地日子，好像好运气攒着，都花在这次结婚上了。
　　不知道嫁得如何好，起码嫁得不差，她自足常乐，她由衷地面带微笑，笑了一下午。
　　午饭过后，季逸凡为了方便接苏如安下班，索性还是回了公司，上午还有几个高层在，下午办公室里已经没空无一人了，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接着在电脑前忙碌。
　　两个小时后，季逸凡转了转脖颈，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跳跳走走，放松一下坐久了有点僵硬的身体。
　　也是这时，意外地收到大嫂林珊珊的微信：我妹说，这一年多来，照顾生意的是大客户，哪有让大客户花钱请客的，今晚，千皇风宴七点请你们赏脸来。
　　季逸凡应下邀约，又直接把信息转发给周敬：千皇风宴可是我和安安订婚宴的好地方，兄弟，见机行事，祝你好运！
　　周敬：瞧把你得瑟的，等着吧！

　　苏如安收到季逸凡的短信，收拾了一下，六点下班。她出了大楼，季逸凡已经等在老地方了，上了车，就和她聊起今晚的饭局。
　　“我们先去商场买点礼品给冰冰姐，让她带回去给她的父母，也就是我哥的岳父岳母，都是很好的老人家，平时也不常见，今天借冰冰姐的手，也算间接地给周敬加分。”
　　“算吗？我觉得是两码事。”苏如安听了嘟嘴不解，还觉得季逸凡想得太曲绕了，不太明白：“冰冰姐都跟周敬断了联系两年了，能加分吗？说不定冰冰姐都谈新朋友了，反正这两年你们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呀！”
　　“起码没听我大嫂说她带人回来见家长，镜子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苏如安摇了摇头，没认同季逸凡说的：“如果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是个死结，有没有别人，都是没有希望的。”
　　“镜子是我兄弟，你想点好的，ok？”季逸凡听了有点不爽。
　　“哼，自作孽不可活！他是大混蛋，你是大间谍，都不是好东西！”苏如安怒怼回去。
　　季逸凡听了，软了声音：“唉呀，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不都改邪归正了嘛！这两年我是看着镜子起死回生，把九家经营得风生水起的，浪子回头金不换！”
　　“还好马不吃回头草呢！男人和女人想的不一样。”
　　“只要感情还在，到最后都能一个样！”季逸凡红灯停车，伸手轻轻捏了捏苏如安的厚耳垂，温柔道：“今天我们就是陪衬，说不定连和事佬都做不成。他们的结，解不解得了，都该有个了结了，了结了才能向前走。”
　　苏如安拂开他的手，闷声道：“知道啦！”
　　“等会吃快点，我们先走，让他们好好谈谈。”季逸凡没有收手，撩起她的头发来。
　　“你说要是以后，我和你爸妈或者奶奶之间发生矛盾了，你站哪边？”苏如安拿下他玩弄的手，握在手里一根一根捋着。
　　季逸凡想也不想就回答：“肯定是你这边！”
　　“呦吼，说得蛮好听的！”苏如安喜上眉梢。
　　“镜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要以此为鉴！”
　　到了商场的停车场，季逸凡停好车后，解开安全带，侧眸对苏如安认真道：“镜子一直放不下她，冰冰姐也是个优秀的女孩子，我们兄弟几个是看着他倆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现在的，如果他们俩个就这么轻易地结束了，更像是我们几个的青春失去了一份颜色，不再那么美好了。”
　　苏如安嘀咕道： “……人生谁没有遗憾……”
　　季逸凡向她靠拢过去，两手扶腰，一鼓作气，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来。
　　太大胆了，苏如安差点儿叫出来了，他马上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确实担心她乱叫。他把驾驶座调后些许，接着讲：“从高中到现在，他们不是没有感情的，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镜子的妈。当年镜子知道真相以后，他满世界的找冰冰姐，跟疯了一样。后来找不到人了，天天喝酒断片，几次进医院洗胃，活得跟个鬼似得。我们都怕他出事，几个寸步不离地轮流陪着他，但是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直到程波建议我去找大嫂来，也不知道那天大嫂跟他在房间里说了什么。三天后，镜子一改倦容，把自己收拾干净了，从家里搬出来住在九家九楼，当时已经装修完毕，等着开业呢！没想到他们出了事。具体是什么事，他们都没说。我只知道，伯母来找他，不管怎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都不理睬。开业以后，镜子凡事亲力亲为，一年后连本带利还了伯母当时的借款。那天晚上他喝多了，高兴的，他醉着说，只要冰冰姐能回到他身边，他就算入赘林家也心甘情愿。”
　　苏如安搂着季逸凡的脖子，看着他平静地讲着。讲故事的他也是帅帅的，五官分明又俊朗，眼里全是自己的影子，像盛开的花，带了香气，弥漫开来，就是手不太老实。
　　握到了，季逸凡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凝视着苏如安的眼里从崇拜有神到如雾茫茫，这样的变化让他颇有成就感：“今晚帮忙说点好话，我怕镜子两年没见，激动得说不全。而且有的事，旁人说起来，更给力。”
　　“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不惜威逼利诱，出卖老婆。”季逸凡这么讲义气，苏如安有点不满。
　　“为了老婆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今晚回去就出卖色l相，补偿你！如何？”季逸凡浅笑着捏了一下她腰肢上的嫩肉。
　　又来了，最受不了他压低的嗓音了，太犯规了，苏如安抽出他的手掌，重重地拍了两下：“流l氓，色l胚！还买不买了？烦人精！”
　　最后三个字让季逸凡佯怒地拍了她的屁股一下，打开车门，让她先下了车。

　　匆匆地买完礼品，匆匆地赶到千皇风宴。
　　“没想到还没一周，我们又来了。”
　　苏如安牵着季逸凡的手，站在店门口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下。
　　“喜欢？下次我们再来！”季逸凡看她对着店牌匾的字眨巴着眼睛，觉得有点可爱。
　　“当时来的时候真是没想到有那么一出，我是被骗订婚的！”
　　“订婚宴是被迫参加的！？”季逸凡顺着她的话说。
　　苏如安眼珠子一转，笑着肯定道：“对！”
　　“对你个头呀！走吧！这可是块福地！”
　　进了包厢，林冰冰已经到了。
　　柳叶眉，单眼皮，樱桃小嘴，披肩黑发，笔直得干净利落，淡淡的妆容更承托出她灵秀的气质，是个有味道的女人。
　　互相打了招呼以后，季逸凡就让上菜了，等菜上完了，看着菜品，林冰冰的眼睛一霎那定住了，像是看到了往昔和他们兄弟几个一起的日子，那些抹不去的记忆，有笑有泪，都是珍贵的。
　　都是她爱吃的菜，林冰冰埋怨道：“你怎么这样，该点你老婆爱吃的才是，初次见面，就让我下不来台。”
　　银铃般地声音，不疾不徐地说着，安安觉得很好听，“没事的，冰冰姐，我不挑食，嘻嘻！”
　　“你性子真好！”林冰冰夸赞完，转头对季逸凡说：“好好对人家，要珍惜！”
　　“嗯！”季逸凡收起手机，抬头看向林冰冰，两年时间的变化不大，黑色的小西装穿着，看起来比以前更干练，也更精神。
　　饭菜吃到一半，有人推门而入，来的正是周敬。
　　两年不见，那个女人越来越漂亮了，像一朵晨光下，沾着露水的黄玫瑰，不妖不媚，自带气场，宛若仙子。
　　周敬左手扶着门把，插在裤兜里的右手攥紧了，恨不得掐进自己的手心，仿佛这样就可以把林冰冰嵌在自己的肉里面，永远不分离。
　　季逸凡见他站着不动，眼眶湿润，担心周敬失控，他离席，“刚才酒忘记点了，走，陪我去一趟。”
　　他揽着周敬的肩膀出了包厢。
　　见人离场，林冰冰紧绷的身体也松垮下来，她的眼眶红了。
　　苏如安和她隔了两个座位，她移过去，给林冰冰递了几张纸巾。
　　林冰冰接回来，对她苦笑道：“两年了，今天是我第一次回来。阿凡和他兄弟感情好，不是没想过会见面，没想到这么快，一顿饭都吃不完……”
　　“他其实早就到了，就怕这样，你吃不下饭，才晚着进来的。两年了，他一直放不下你，也是想见你的。”苏如安轻拍着林冰冰的背安抚她。
　　“看来你都知道了。”林冰冰忍住了上涌的眼泪，不想自己还和两年前离开时一样狼狈，她拿过水杯，喝的好像不是水，是往日的种种，吞咽下去，就能都过去了。
　　“阿凡说的不多，就是后来周敬搬出来住在九家，不理他妈了。连本带利还了钱的那天晚上喝多了，还跟阿凡说，只要冰冰姐能回到他身边，他就算入赘林家也心甘情愿。”苏如安把季逸凡交代的话，认真地讲完。
　　听完这话，林冰冰觉得自己又被困住了。
　　“听说你们以前感情很好，真羡慕你们！我和阿凡是闪婚，上周六在这订婚的，真的是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了，有时候想想都觉得是瞎胡闹。”
　　苏如安不太会哄人，觉得自己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又绕回来，“周敬之前因为你的离开一蹶不振，还好是你姐姐，也就是现在的我大嫂，开解了他，才有现在九家的如日中天，你们都是他的福星。再说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如果不是像我前任那样劈腿我闺蜜的罪大恶极，你……要不考虑考虑给他一个机会吧！”
　　“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没有大小之分，只是因人而异罢了，有过得去的，也有过不去的。”
　　林冰冰勉强对她笑了笑，“抱歉，今天的饭吃成这样，下次就别带他们了，我单独请你！”
　　“我刚才其实吃了很多的，来之前……阿凡就嘱咐我吃快点！”苏如安说到这不好意思地笑了。
　　“以后别听他的，哪有这样的。我是真心诚意的请他这个大客户吃饭的，感谢他这一年多的高额购买力。连自家老婆都拉来当说客了，还不让好好吃饭的。烦人精，一肚子的弯弯曲曲。小姑娘，你可小心着他点。”林冰冰觉得她实在太乖巧了，季逸凡说什么就是什么，和以前的自己有点像，忍不住想提点她一句。
　　“嗯，冰冰姐说的是，我会注意点的。不过……你说的高额购买力，其实很多都是周敬拜托他跟你买的，他……”
　　苏如安话没说完，季逸凡和周敬推开门进来了。
　　林冰冰听得吃惊，见到话里提到的人，愣住了，思维还逗留在苏如安刚才的话里。
　　季逸凡走过去拿上苏如安的手提包，话是对林冰冰讲的：“镜子才是大客户，小客户已经吃饱了，就先撤了，你们坐下好好聊聊，今天是我安排不周，下次一定回请赔罪。”
　　他说完对苏如安勾了勾手指，苏如安嘟嘴傻笑着站起来，走过去。
　　又忘记反l抗了，打脸啪啪响。
　　算了，今天情况特殊，身不由己。
　　再说了，颜狗就是没志气，没有脸滴！
　　苏如安觉得自己把任务完成得不错，蛮有使命感的。
　　她走前对周敬点了点头，向林冰冰摆了摆手，“冰冰姐再见！你们不要吵架哦！”
　　“吵什么吵，又不是小孩子！”季逸凡丢下不咸不淡的话，牵住苏如安的手离开了包厢。
　　最后的三个字，如当头一棒，再一次敲疼了林冰冰的五脏六腑。

　　“你说他们会和好吗？”
　　“一定会！”
　　“你怎么知道？”
　　“直觉！”
　　“你说我们以后会吵架吗？”
　　“……”
　　“怎么不说了？”
　　“等吵了再说吧！”
　　“哦！”
　　看林冰冰没有马上离席走人，周敬的情路是有转机的大可能，他相信！
　　时隔两年，再见心上人，今晚他为自己的兄弟高兴！
　　听了苏如安的回答，季逸凡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但是我知道吵完和好的办法。”
　　“什么办法？”
　　“哦！”
　　“……”苏如安不明白，又问道：“什么意思？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做得明白就行！”
　　“唉，你到底什么意思呀？”
　　“回家就知道啦！”
　　“哦！”
　　“傻妞！”季逸凡说着一把搂住苏如安，笑得像孔雀开屏一样华丽灿烂。
　　这是一句夸奖她可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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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如安：臭流氓
季逸凡：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