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初恋》九野风

27、修炼爱情

　　五点下班，江依玲先走了，苏如安自行加班到七点才走。
　　她出了大厦门口，就看见季逸凡的车正等在早上她下车的地方。
　　上了车，她靠着座椅背，卸下肩膀，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微嘟着嘴。
　　季逸凡看她像被晒了一天的菜园子里的蔬菜，在被浇灌前，奄奄一息地没有生气。
　　他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厚耳垂，温柔地问道：“累啦？”
　　苏如安先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而后大喝一句：“我要回家吃大餐！”
　　季逸凡瞧着苏如安想到吃的就眼睛发亮，他嘴角上扬，伸手帮她拉过安全带扣上，顺道啄了一下她的脸颊。
　　苏如安被偷袭，转过脸，和季逸凡拉开距离，羞涩地说：我都一天没洗脸了，你别亲了，脏。”
　　“我不嫌弃，我都一天没亲你了。”季逸凡压低声音地说完，又靠过去，这次亲的是苏如安的嘴唇。
　　季逸凡本来只想浅尝辄止，奈何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粘上味儿，身体记忆复苏，就念想得很，亲得停不下来。
　　吮吸着苏如安的双唇，再撬开她的贝齿，把自己的舌头喂进去，勾着她的到自己的嘴里，逗弄搅和在一起。
　　苏如安的身体往后退无可退，脑袋左右躲避，奈何季逸凡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动荡不得，他亲得忘乎所以，恨不得马上把她就地解决了。
　　季逸凡放开苏如安的下巴，扶上她的细腰揉捏，她受不了这样酥麻酥麻地痒，双手放在他的胸膛抗拒着推搡着，可是毕竟男女力气悬殊，季逸凡还是钻进了她的套装里面，有一路向上的趋势。
　　车外已经渐渐入夜，天空中的墨蓝色把夕阳残留的最后的一丝橘色盖过，路灯更显得明亮，照耀着大街，折射进车厢，明暗交错之间，暧昧横生。
　　车厢内的喘息声不断变化，潺潺作响，气温飙升。
　　真是什么仇什么怨呀，这还是在公司门口呢！还好下班晚，同事们差不多都走光了，不然要是认出她来，还要不要上班见人了。
　　最后，一发可收拾在苏如安的肚子的叫声里，那是饥饿的喧嚣，在苏如安听来却是解救的号角。
　　她放开被她揪皱的季逸凡的衬衣，轻轻地捶打了他一下，低声羞窘地抱怨道：“你控制一下嘛，别老是这么过分。”
　　季逸凡抽回在苏如安身上作乱的手，看着她泛着水润光泽的红唇，忍不住又啄了一下，嗓音磁性地应道：“嗯，我的错，让老婆大人饿肚子了。”
　　苏如安看他回答得避重就轻，不满道： “哼，我要是你大人，现在就把你五花大绑扔出去，看你还敢嚣张。”
　　“不敢了，但是我没有嚣张，是疼爱。”季逸凡一边说着，一边帮苏如安整理好衣服。
　　“还敢狡辩？快点开车啦！”苏如安嘟嘴嚷嚷着，佯怒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可得了，不得了的发现，季逸凡的小帐篷撑得可以直接露营了。
　　没眼看啊！苏如安刷的一下，红了脸，赶紧转过头往车窗外看。
　　季逸凡倒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见到苏如安红扑扑的脸蛋，可爱极了，打趣道：“遵命，老婆大人，这就’开车‘。”
　　听到被咬重的‘开车’二字，苏如安的神经全身紧绷了一下。
　　哎，逗不过他。

　　路上，苏如安跟季逸凡提起傍晚时接到的季妈妈的电话：“妈妈本来让我们今晚回家吃饭的……”
　　“今晚本来就要回去吃饭呀，你不是说过了吗？”季逸凡打断她的话。
　　“是你妈妈傍晚打电话给我。”
　　“哦。”
　　“但是我上午先跟我妈说了今晚回去吃饭，所以呢，妈妈让我们端午节回去吃饭，刚好是这周六。”
　　“嗯！”
　　“唉，现在多了一个妈，都叫妈妈的话，话都不好分辨了，以后我们私下里就你妈我妈的叫吧，不是不尊重的意思。”
　　“小意思，你还这么纠结呀？！那就叫我妈婆婆呗！”
　　“那多生疏呀！”
　　“哦，原来如此，安安真乖，懂事！”
　　苏如安听了夸，一路乐滋滋地回到娘家。

　　苏如安上班的地方离自己家不远，但是今晚又加班，又和季逸凡缠绵了一会儿，到家时都过了七点半。
　　一进门，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的苏妈妈就站起来往厨房走去，一边心疼他们道：“再不回来，面都要坨了。你们洗洗手，赶紧过来先吃点别的小炒，面我这就去下。”
　　两人洗了手过来坐下，看着桌上的红烧排骨，油焖大虾，炒空心菜，蒜蓉花蛤，十指大动，胃口大开。
　　苏如安一边咬着排骨一边问苏妈妈：“亲妈，你怎么没闷米饭呀，这哪吃的饱？”
　　“不是说了煮面嘛！”
　　“干嘛煮面，这些菜多配米饭呀！”
　　“今天夏至，要吃面的。”
　　“哦，难怪今天他妈……我婆婆打电话给我叫我们回去吃饭。”
　　季逸凡听着，瞟了一眼苏如安，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多叫几次就不生疏了。”
　　苏如安看他意味深长地笑容，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回瞪了他一眼，说道：“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好好吃饭！”
　　“妈，你炒得真好吃！”季逸凡转头就提高声调，冲厨房里的苏妈妈喊了一嗓子。
　　“好吃就多吃点，爱吃就常来吃！”
　　苏妈妈拿着大长筷子，从厨房里探出头，笑得可乐呵了。
　　亲家打电话叫安安回家吃饭，这女婿等安安下班过来吃饭。一切都好，能不高兴嘛！
　　“马屁精！”苏如安嘀咕了一句，自顾自的吃着。
　　“呐，吃吧，小妖精！”季逸凡说着，把剥好的虾放到苏如安的碟子里。
　　“呵呵，谢谢老公！”苏如安立马挂上笑容，毫不客气地夹起大虾。
　　真好吃啊！
　　亲妈的手艺那可是外公大厨传授的，可以开餐馆的。
　　“精精才有味！”季逸凡弯了嘴角，丢了一句。
　　“是津津有味，还不是因为好吃嘛，你也吃呀！”
　　“精精好吃啊？”季逸凡挑眉又冷不防地一问。
　　这回苏如安听明白了，差点把吃进去的大虾全吐出来了，眉头拱在一起，眼里全是嫌弃。
　　这人说话三句就带颜色，太讨厌了，她直言道：“烦人精，你是妖怪，不用吃饭的，滚！”
　　“说什么呢？没礼貌！”苏妈妈正好端着碗面出来，听到“滚”字，就训斥苏如安。
　　“妈，我来吧！”季逸凡礼貌地说着，站起来，准备伸手接。
　　“没事，你赶紧坐着吃。”
　　苏妈妈把一大碗面在季逸凡的面前放好，看得苏如安瞋目切齿，她嚼着空心菜委屈道：“你是后妈！”
　　“再胡说八道，就不给你吃。”苏妈妈轻敲了一下苏如安的脑袋，又进去厨房端面去了。
　　“你这是威胁，我要告诉我爸你虐待我。”
　　“对了，爸呢？你们的饭吃了吗？”季逸凡关切地问道。
　　“现在才问，虚伪！”苏如安嘟着嘴怼他。
　　“亲闺女你连问都没问呢！吃了，安安说加班，我们就先吃了。你爸吃完就拎了面条去超市给何坚，他先顶着班。还好面没有一起下锅，不然等你们这时候回来，真得坨了。”苏妈妈唠叨着走出来，把面端到苏如安的面前。
　　苏如安看着两碗面大小不一，嘟嚷道：“你这差别待遇可不好，小心我不孝顺你。”
　　“你现在吃着我的，还敢不孝顺我。阿凡为了等你才饿肚子的，你长点心吧！”
　　“要不我跟你换换？”季逸凡说着，作势要跟苏如安换一碗。
　　“哎，别呀！”苏如安阻止了他的动作，“我开玩笑呢！你这是要我坐实‘没良心’呀，好好先生，你赶紧吃吧！你这岳母靠山在镇场子呢！我可不敢轻举妄动。”
　　“谢谢妈！”季逸凡热情地说完，顿了一下，接着说：“也谢谢老婆！”
　　“不客气！你都等那么久了，赶紧吃吧。”苏如安说完就开始大口滋溜起面条来。
　　“你慢点吃，烫着呢！这是今天熬了一下午的鸡汤，加了香菇，美味营养。你爱喝，里面还有呢，吃完了，都去添。”

　　最后，两人把饭菜一扫而空，饱得连苏妈妈削好的水果都吃不下了。
　　苏如安捡了碗碟进厨房洗刷，季逸凡也凑到她的身旁想帮忙。
　　“一边去，我站着消食呢！去外面陪着我妈吧！”
　　“哦！”季逸凡自讨没趣地去客厅了。
　　刚坐下，苏爸爸也回来了。
　　季逸凡把下午刘斯亮差人送过来的，上等的铁观音和碧螺春给岳父大人说了，这好茶得留着自己喝，不要送人。
　　苏爸爸当即拆了一包碧螺春泡上了，四个人都尝了一口，果真是茶香四溢，泌人心脾。
　　“好喝呀！”苏爸爸说着竖起大拇指，“果真是好茶，就是不一样呀！你们要不带点回去，这好像还挺多的。”
　　“爸，我们平常在家不泡茶，没那闲功夫，你觉得好喝，就留着喝吧！”苏如安看季逸凡给苏爸爸整的茶，苏爸爸高兴，她也跟着高兴。
　　“哦！没闲工夫。”苏爸爸说着转悠着脑袋。
　　苏如安看苏爸爸一脸假装纯良的表情，警告道：“粑粑同志！您是老年人了，大把的闲暇时光。我们小年轻哪有这等闲情逸致，上班哩！！！”
　　“你明天还加班呀？”苏妈妈插上一句。
　　“嗯，明天到八点。下周开始就正常上下班了。这不是因为请了好几天假嘛……”苏如安越说越小声了。
　　当着大人的面，季逸凡也不好意思了，端着小茶盏抿了好几口。
　　“那你明天记得带点填得饱的干粮备着，加班肚子饿了就先吃点。”
　　“知道了，妈，我今天也是赶着工作才没有时间吃，办公室的抽屉里都有的。”
　　“备孕的药也不要忘记了。”苏爸爸也叮嘱了她一句。
　　“知道啦！”苏如安认真地回答。

　　“对了，刚才老刘来超市买东西，他不是娇娇的亲族嘛，刚跟我说娇娇这周日要订婚了。你们一个个都长大咯！”
　　苏如安听了僵住了，想起今天下午才见到陈轩元的，也没听到他提起呀！
　　她觉得按照他和孟文娇的尿性，陈轩元肯定会当她的面漏一嘴的，起码还是在知道她结婚了的情况下，是会说的，虽然他还是不相信她已经结婚了。
　　不管他们是真的情到浓时，还是是为了跟她赶超炫耀，才做的选择和决定，苏如安都不在乎了。
　　只是现下，不得不说了，要跟父母交代清楚的。自己受了委屈，父母再被那事闷在鼓里，那就亏大了，是不孝的。
　　可是，丢人的事，真的还蛮难以启齿的。

　　刚确定关系时，苏如安是开心雀跃的。
　　第一次约会时，陈轩元也就拥抱过她。她到家就愉快地跟孟文娇分享了自己的情窦初开。
　　第二次约会就带上了孟文娇一起，她说是闺蜜考察，场面是非常和谐的。她到家才决定跟弟弟苏明宇分享一下的。
　　第三次约会，还是带着孟文娇，这次是孟文娇自己要求的，陈轩元也跟她提议过，她当时也没觉得突兀，看到好友跟自己男朋友和睦相处得来，她也喜乐见闻。
　　只是后来跟陈轩元聊起见父母，他总是推脱没时间或者时间不凑巧。而在两人谈不拢的时候，她也就不敢跟父母说自己谈恋爱了的事情。
　　在她为此烦恼郁闷时，跟孟文娇倾诉了，孟文娇也是劝说她要理解陈轩元，慢慢来，要自己别太心急了。
　　现在想想，说不定当时她跟孟文娇通电话吐苦水时，陈轩元就在孟文娇的身边。
　　自己当时就是一个傻子，小丑，被人耍得团团转，还不自知。
　　没想到第四次，三人同场时已经物是人非了。
　　当时他们俩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动作亲密熟稔，第三次和第四次期间，他们大概已经约会过好几次了吧！全垒也打了吧！
　　狗男女，搞得这么刺激，不要脸。
　　插足他人，劈腿出轨，都是品行不端，卑鄙无耻，自私自利的小人，伪君子，所为。道德败坏沦丧，真该浸猪笼，罪该万死……
　　想到这，苏如安解气了几秒，脑袋里一闪而过，那个和季逸凡有关的女人的脸，她立马又心虚了起来……
　　是不是自己咒怨太深，报应来了？
　　这真是一根刺扎在了她的心里，时大时小，什么时候能够根除呢？
　　她知道这样不好，季逸凡明明都跟她解释清楚了，不能再强求什么了，不然就是无理取闹。
　　两天的坎，还得自己迈过去，努力吧！

　　“娇娇家里有钱，人又漂亮可爱，以她的自身条件，找的对象一定也不错，跟她订婚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呀？安安你知不知道？”苏妈妈八卦地问起，可看着苏如安的脸色却很不好，“你怎么了？”
　　“可能是刚才吃多了吧！”苏如安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句，就起身回自己的闺房，丢下一句无精打采的话：“我回房间躺会儿。”
　　季逸凡看着也担心了，对岳父岳母说道：“我进去看看。”
　　“你们爷俩聊着吧，我去瞧瞧，肠胃真出了毛病，我就去拿药给她吃。”苏妈妈手掌对着季逸凡，虚空做着下按的动作，让他别起来了，随即站起来走去苏如安的房间了。
　　“安安难产，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上了大学才调理齐整了，以后要麻烦你细心多照顾着点了！”苏爸爸也因为担心苏如安，收了刚才谈笑的脸色，发自肺腑地恳切又认真地拜托季逸凡。
　　“爸，我知道了。这本就是我做丈夫应该的，您放心吧！”
　　苏爸爸听完季逸凡诚恳地保证，一颗心落地了，安稳地拿着茶盏一饮而尽。

　　而闺房里，苏妈妈进去以后，没一会儿，苏如安跟她把孟文娇和陈轩元，三人之间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那个和季逸凡有点瓜葛的女人的事情，也一并都交代了。
　　苏妈妈坐在床边，听完，抡起手掌就拍上苏如安的小腿，百感交集道：“你个傻瓜蛋，傻瓜蛋呀，傻瓜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们说，还真当自己是领养的呀，你想气死我们呀？！”
　　“妈！亲妈！你别打了，再打下去，我真会被你打傻了，你想我变成傻瓜蛋吗？”苏如安抓紧苏妈妈的手，收起小腿，盘坐着，跟她撒起娇来。
　　“已经是个笨蛋了！”苏妈妈懊恼地回了一句。
　　之前瞒着他们，这把说完了事儿，安安的脸色也恢复了光彩，坦然了许多。看着她歪着脑袋对自己眨眼睛，苏妈妈便恨铁不成钢地气泄了。
　　自己的孩子是个宝，在外面受了委屈欺负和伤害，做父母的哪个会不心疼的。
　　“那小笨蛋就提醒你一句，一会儿记得跟你老公传达一下，事情的七七八八。以后我和孟文娇断绝关系，不再交好，麻烦你们了！”
　　“蠢蛋，这跟自己父母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离心术不正的人远点，才能走得更远更好，这才是正道。
　　再说了，你就应该早点跟我们讲，上次你夜不归宿，第二天我们担心的很，找过去之前，还打过电话给娇娇，当时我们着急，没多想，现在看来，那通电话里，娇娇确实口气冷淡。”
　　“妈，真的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苏如安说着，往苏妈妈怀里钻去。
　　苏妈妈搂着她，拂着苏如安的秀发 ，耐心又和气地说道：“又说傻话。你这也是因祸得福，阿凡也跟你解释了，妈也相信他是个好孩子。你一会儿回去也跟他把话说清楚了，你们都收了心，好好过日子。
　　证也领了，不是开玩笑，闹着玩的，有自己的家就是大人了，要担当责任的。以后有什么事，可不许这么瞎胡闹。
　　爸妈永远都是你的靠山，多少都能帮你排忧解难，分担点。你婆家也是靠谱的，你以后也多亲近亲近他们。嫁了人，就是人家的儿媳妇，孙媳妇，该有个样子，别再跟愣头青似的，做什么都多动动脑子，权衡利弊。
　　家和万事兴，不是那么容易的，都需要付出和努力的。”
　　“谢谢，苏老师！我这周六就奔回婆家过端午节，搞好亲近关系。”苏如安听完，受益匪浅，笑盈盈地亲了苏妈妈的脸颊一口。
　　“没个正经的。明天又得上班又要加班的，早点回去吧！”苏妈妈催促苏如安下了床，两人前后脚出了房间。

　　“没事吧？”季逸凡站起来先迎了上去。
　　“没事！”苏如安活蹦乱跳地到了他身旁坐下，喝了一大口茶水，轻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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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季逸凡抱着拳：苏老师！
苏如安举筷子：苏厨师！
苏爸爸骄傲自满：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