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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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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艾然成功到达园景套房,路上她射杀了一个还未来得及开枪的敌人,并从他身上顺走了一个□□。她潜入园景套房后,发现沙发背后架着一台50cal重机枪,顿时喜不自胜。此时庭院里涌入了一群敌人,她在沙发背后默数,竟有十一人!
她探身掷出□□,有三个敌人顿时被卷入火舌里,而其他几个也意识到她的存在,开始疯狂射击。整个室内的高脚杯酒瓶等玻璃物品全部炸碎迸裂。她转战50cal重机枪,却赫然发现只有一发子弹!
冷汗顺着她的额头汩汩流下,她努力让自己镇定,潜伏等待一个绝佳的机会……
敌人在一通扫射后看没有反应,以为她已被打成筛子,便开始进入室内。近了,更近了……在敌人齐聚客厅,离沙发背后的她只有五米不到时,她用50cal重机枪瞄准微波炉,断然开枪!
微波炉瞬间爆炸,她以沙发为壁垒,仍感受到巨大的爆破与冲击。四个敌人被瞬间炸死炸晕过去,但还剩四个没有解决。
刚刚的爆破里,尽管躲避及时,艾然的脸还是被爆炸中的碎屑划伤了,但现在却顾不得这些。她望向最近的掩藏点——卧室。
卧室离她只有两米,此时却如同天堑一般。
艾然屏气凝神,她知道,如今只能搏一把了!她将两只高跟鞋脱下来,一只攥在左手,右手持枪,猛然将高跟鞋向空中掷出去。
敌人听到动静立刻向空中开枪,艾然利用此举吸引火力的同时,侧滚翻进卧室,却在闪身进门的一霎被敌人的子弹击中了左臂。
她进入卧室,以门边的墙作掩体,和敌人相对开火。
左手臂中枪后,艾然无法双手持枪,只能用右手单手射击。她的大拇指因为无数次用力按下复进簧,已经磨破了,但她却咬着牙丝毫不敢放松,因为松懈的瞬间,可能就会丧命。
也许是求生的意念太强,她竟破釜沉舟的打死两个敌人。她抓住机会,快速将门反锁,终于短暂的松一口气。
门外安静了下来,艾然不知敌人是否离开,她犹疑地探过身去,想附耳在门上听下外面的动静。
突然,一个高大的敌人用灭火器把门破开,艾然忙不迭的向他开枪,却被他一巴掌扇在地上,敌人抬手,一枪打穿了她的肋骨,枪口又瞄准了她的头……
艾然在剧烈的疼痛中,绝望袭来,她闭上了眼睛……
在听到那一声枪响响起后,预想的空白没有来临。她颤抖着睁眼,却看到柏厌无措崩溃的泪水,他的脸在她的瞳孔里无限放大,明明是她中枪,他却颤抖得比她更厉害。
柏厌救了她,又一次的。也吻了她,又一次的。
带着再不遮掩的爱意,却促狭得不敢弄痛她,好像她是一吹即散的沙。
然而这个吻短促轻盈得不像柏厌,更像十五岁时晏优在她午休睡着时偷偷在她额头印下的那个吻。
艾然在恍惚中感觉到对方把她抱起,奔走在海滩。她想自己的肺可能被打穿了,呼吸时是罡风砭骨剜心的疼。她费力地想听清他所说的话,他说“别睡,我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他的面色在视野里如同蒙上雾翳。他是谁呢?应该是晏优吧,他终于回来,接她回家,回他们一起的那个家。那个有他,有晏安然的家。
不要哭呀,我的小王子,我的手和身体像沉坠的沙河,再无法帮你擦泪痕了。
你追逐我这么久,这次且让我一枕黄粱,于旖旎的绮梦里寻你,永远停泊在你身边。从此此生契阔、百世无忧。
柏厌抱着艾然,长长的恸哭,倥偬地追赶着必将逝去的烟霞,。
他看着艾然逐渐失去光华的眸子,在他们短暂的过去和如今,他都曾无数次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动。他们如此相似,又一同出生入死穿越沼泽披荆斩棘,他们之间就像有催化剂反应一样契合彼此的灵魂,对待自己的真心又都自持到残忍。
岁月焚锦,却从未在他心里荒芜她的面容。
她消失五年,他以为他早已恢复,恢复成那个凉薄寡情的自己,然而当她再次出现,又在他面前从他生命里永远离去,他就像离开水的涸泽之鱼,近乎肝肠寸断不得呼吸。
他们的故事就像生生拼凑出来的话本。他之于她,就像袭人之于贾宝玉,贾宝玉的故事里只有轰轰烈烈的黛玉葬花,谁都不曾记挂那个狡黠世故,自以为得到了宝玉的袭人。
遇到你,是我生命中最大的一场劫。我在对你的痴妄面前,溃不成军满盘皆输,却终究是落得了寂无色的下场。
他在她的人生里,始终都隐于暗处。就像当年她离开他时,从来不抽烟的他,在窗口看她离去的背影,抽她剩下的半支烟,只为最后一次藉此想象吻上她的唇。却生生呛出泪来,只感到万分凉泊。原本只是一场过眼风月,最终却为你圈地自缚,画地为牢,不得解脱。
谢谢你,与我共途,笑看人间荒唐,却先我,赴黄泉碧落。
人间烟雨,原来远不及与你的一场琳琅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