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夏零芯

25、第 25 章

　　的确，莫荨觉得虽然这样在自己年少时候可以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可是若是莫荨定会用尽全力展现自己的能力，而且这种做法显然比较有效，所以难以理解。

　　“你一定是在谋划着什么，就像大娘子也有计划一样，我知道的是，我家小姐就是这个计划的一环，我不知道你的计划里小姐是个什么位置，我关心的是小姐的安危，我也不管你的计划是什么，可是你不能这样对她，若不过分，我可以帮你，条件是小姐的母子平安。”

　　“我没有得意，我只是觉得你的分析很到位，但是你要知道，谈判的时候，条件不对等的双方是根本没机会坐到谈判桌的，就像你，我很欣赏你，你比很多男子都要通透聪明，像许多你这样的女子连字都不认识，更别说心计谋略，但是这不足以和我谈条件。”

　　莫荨明白，他的计划有没有自己都是会进行的，更何况若是多了小姐这个不定数会增加很多不确定因素，若是自己肯定不会理会的，甚至还有可能出于完全考虑，还会除掉自己。但是自己现在被迫是他这边的人，所以自己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好，其实整件事情我差不多都看懂了，还有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

　　梁华英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其实我觉得明明就有更好的方法，而且很多种，为什么就非要这样，一定是不能容忍的隐情，并且以我的直觉，这件事绝对不简单，万一......”

　　莫荨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可能很不简单，可能自己是掌控不了的，所以里面的原因是很复杂的，不像自己表面上看到的内宅斗争这样简单。

　　梁华英正想着要不要告诉他，怎样说她既能懂而且又很隐晦，想着莫荨其实聪明至极，甚至比自己认识所有的人都要聪慧，所以只要言语中稍加引导提到自己母亲他应该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其实......”

　　莫荨却立马跪在梁华英跟前。

　　“少爷，是莫荨僭越了，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虽然我很想知道前因后果，做起事来也会更有分寸些，可是不知道我也能看清局势，所以不必说清，是莫荨思虑不周。”

　　是啊，知道的越少越安全，莫荨深信这句话，而且若是知道前因后果自己做事肯定会带着情感来评判，这没什么好处，只要认的清楚情势，是不会出错的，反倒是知道的越多越烦恼、越危险。

　　梁华英越发欣赏莫荨的，谁说女子天性八卦多事，莫荨就很理智寡言，还聪慧，这样的人能不能成事他是说不好，可也一定不会拖后腿。

　　“你这么聪明，自己去猜啊，说不定，这么多年的结就被你给解了啊。”

　　莫荨的确很聪明，明明是想弄清楚前因后果，可是又不想和自己有过多牵扯，这大概是莫荨保护自己以及自己在乎的人的方式吧，的确这种方式既有效又高明。

　　“莫荨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在什么位置我自己很清楚，我还没有那样天真的妄想。”

　　莫荨知道这是梁华英试探她所以才故意这样说，莫荨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心的示好，只是不打算与自己计较罢了。至于搅乱计划，影响全局莫荨倒真不这样想，大概只有自家那个单纯的小姐才会想着梁华英对自己有情所以能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计划。

　　莫荨太明白了，像梁华英这样的男人，眼神里透着野心，连距离都掩盖不了危险的气息。这么多年的辛苦筹谋，是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轻易改变的。

　　“你狠聪明，我曾以为，你只是个普通的婢女，看来，以前是我小瞧你了，也是我小瞧了女人，我以前觉得我见过最聪明的女人就是我那个好母亲了，可是今日拿你与她比起来，他简直就是个蠢货，我甚至觉得她都不配当我的对手。”

　　梁华英这句话并不是客气话，他以前觉得女人都是柔弱的，需要被人保护的，甚至是愚蠢的，可是莫荨的出现彻底颠覆了他对女人的看法，莫荨她甚至比自己还要强大，若不是为了保护她想保护的人，她若只是一个单纯的婢女，定能使梁府翻天覆地，更好的是，这样的人至少现在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梅少玫就是莫荨的软肋，不过他想，若是以莫荨的性子肯定是没兴趣参与这种她认为很无聊的计划。

　　莫荨表面上笑着，表现的很受用的样子，实则透着无奈与不屑。

　　莫荨心里想着，她只来几月就能看清楚他们这么多年唱的戏谱，可见演技拙劣，行事愚蠢，若不是另有什么隐情，谁会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呢，那都尉知道几分，能这么多年坐稳自己的都尉之职莫荨不信他就什么都不知道，无非就是制约平衡之道罢了，可真是只老狐狸，可若是自己也被当做棋子，那就得问自己愿不愿意了。

　　莫荨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其中的隐情，心中已经隐隐约约有些眉目，只是不能全凭猜测，二来却是没什么探索的兴趣，她看到的是更大的圈，只觉得在这华丽的宅邸，表面风光无限，实则内里混乱不堪，甚至是乌烟瘴气。

　　莫荨回到阁中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一进屋内，看见大家都面色严肃，轻语噤声。

　　梅少玫看见莫荨回来了，连忙站起来。

　　梅少玫：“阿荨，你总算回来了。你不知道......”

　　梅少玫朝她挤了挤眼，莫荨就知道里屋有人，而且说话说得又这么小声。难道是梁夫人？不对吧，她不是刚刚才找完茬吗，怎么会又来了。

　　莫荨跟着梅少玫进里屋，隔着屏风只看见是一男子，一进屋，看见芍药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看着坐在首座上的那个男人，怒火中烧，浑身散发着别惹我的气息，此时好看的眼睛正因生气微眯着，眉头紧锁，平时好看的弦月形被挤在一块了，嘴唇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