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再见高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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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彬睡得不踏实，醒醒睡睡，不真切的很，半夜终于把人圈进了怀里。他睁眼的时间也比较早，天刚蒙蒙亮，他怀里有颗小猕猴桃。
小猕猴桃睡得正香，呼吸均匀，两只手合在一起放在领口边，锁骨露了出来。
沈彬尽情地看着安静好欺负的小猕猴桃，不一会儿，桌上的手机响了。说早醒就早醒啊，还定了五点的闹钟，怎么这么可爱。
闹钟短促到沈彬一听见就摸过去关掉了，怀里的人只是略微被惊醒了下动了动。
沈彬用脚趾去勾勾小猕猴桃的脚心，小猕猴桃身体曲了一下躲开攻击。沈彬继续攻击，秦述难受的嗯哼了两下，头蹭了蹭枕头，刚好扫到沈彬的脸，要命的痒。
“该起了。”沈彬用拇指替他把眼角的东西摸去，轻声唤道。
“几点了？”
“五点。”
“嗯，再一会儿。”秦述把手遮到耳朵上。
“再躺一会儿干嘛？”沈彬轻轻吻上秦述的额头，手欠揍地从后背的衣服里伸进去，一路向下。
秦述一下子感受到威胁。
“除了干你，我觉得没有再躺下去的必要了。”沈彬翻身上去，手没有拿出来。
秦述迷糊着感受到沈彬的手划过的地方，早上的反应还没过去，昨晚的激动还没散尽，他没有多少力气和沈彬搏击。
一开始还能忍着不发出声音，到了最后，沈彬不再吻他，声音一声一声露出来。沈彬的手很温暖，小小秦也很给力，秦述眼睛都没张开，只能曲着腿帮他蹭一蹭。
秦述的声音让沈彬停不下来，或重或急的手法让早上还没开始就要在被窝里消亡。
秦述洗完澡就直接走了，连早饭都拒绝和沈彬一起吃。走的时候眼睛红红的，说高考之前要是沈彬敢拿这件事惹他，他就把他打进医院，让他再复读一年。
沈彬当时办异地高考的程序很复杂，但也好在沈学言的同事帮忙，从刚到这里开始忙活，最终能留在本地参加考试。
高考前十天，他们不再考试，几套模拟题带着答案发下来，各人挑挑拣拣做一点，没有明确的课程表，老师们轮班上来管理自习。跑操还在继续，后黑板上不知道几天之前讲的一道题，偶尔发几篇优秀的作文模板，窗外去厕所的脚步声总是匆匆忙忙。
不少同学有考前焦虑就主动去和老师交流，甚至如果想出去放松，打篮球都没人拦着。食堂延长了窗口开放时间，宿舍延长了熄灯时间，微小的变化里守护着一个个梦。
“这周起，住校生可以晚自习后回家住，不再规定早自习时间，但是八点前必须安静下来调整状态。”
周嘉林放下笔记本，想了想又说：“关于回家住这件事，我还是不推荐的。往年也有学生找我申请，希望回家和父母一起迎接高考，但是这部分人的高考成绩在我看来还是没到平时水平。习惯了就不要去突然改变，我是这么推荐的。”
平时四个人都会就近选择男生宿舍这边的食堂，女生宿舍那边偶尔去几次，时间紧张，吃顿饭有时候都要计较。杨乾东吃着清苑二楼的饭菜的时候感叹道：“我上次在这里吃都可以追溯到一年之前了，那时候是陪前女友。现在吃，别有一番滋味。”
“好后悔没多去几次图书馆，好后悔没多尝试不一样的菜色，现在挺佩服这一年的自己的，过得清新寡淡，却忙碌充实。”张一腾夹了一块回锅肉，尝了尝差点成为记忆中味道的东西。
沈彬笑了一声：“你们知足吧，我可能连学校都没逛完整过。”
四个人约好之后回学校的时候好好逛一遍校区，把校园卡里的钱都花光，再多拍一些照片。
高考前两天，考试区域开始清场，高一和高二带着喜悦回家放小长假，高三把教室移到了实验楼和艺术楼。
估计一中建校之初就想到了高考前这一环，教室有富余，图书馆也开放，不愿意在“新班级”待的同学可以去图书馆自习。
秦述现在和沈彬一桌，在中间排最后面，和当初一样，沈彬一带二，一个多月都没调位。
五月份的小测试里，沈彬的状态一直很好，他得保证数学和理综的万无一失才能稳稳上700分。秦述做题节奏也调整得不赖，有几次还考到630多。
实验楼教室多，理复二班没和他们挨着，听说是刘爽迷信，非得要个带“1”的教室号。教室很宽敞，大约是他们原来教室的1.5倍，是个地理活动室，后面摆着一些地球仪和很多地形图。
杨乾东总不爱待在一个地方，可能也是在考前粘人，拿着题这个人问问再找那个人问问；有几个女生压力大，找周嘉林谈心，最后也是笑着回来的；李真一个人搬着凳子在教室的一觉面朝墙看题也没人管他，不少人累了就站起来继续学。
几个老师也经常来回转，有问题就直接问了。刘爽和谭静给他们吃定心丸，分享自己高考时候的事情，不断给他们鼓励。在鸡汤这件事上，没人比得过周嘉林，但在考试前的这一天，他却变得沉默了，只把黑板上那个“离高考还有1天”擦去，写了一句“勇敢去考，乘风破浪”。
夜晚的草丛中有虫鸣声，散尽的阴云后是皎洁的月光。
沈学言把年假请了陪沈彬考试，姜莉这几天做的饭菜都清清淡淡，陪着他们走完这附加的最后一年。
南襄一中的教室足够承担所有学生在本校考试，甚至还得接纳旁边九中的学生，门外的家长给客车让着道，北操场上停了十几辆高考车。
急救车停在校广场上，黄色警戒线终于被拆开，所有学子拿着考前同一购置的考试文具踏进考场。
沈彬和秦述先后从周嘉林的手里拿过准考证，周嘉林拍了下两个人的肩，“都给我上B大，以后老师的鸡汤就真的高级了！”沈彬和秦述给他鞠躬，一块进了高二教学区。
“什么感觉？”沈彬在二部的二楼，秦述在一部的三楼，两个人在教学楼的大厅里要分开。
“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能怕它？”秦述回道，举起右拳朝向沈彬，沈彬一笑迎上去，“待君归！”
食堂的饭变成了高考餐，所有人都说又便宜又好吃，比去年做得好；考完试第一天的晚上没有人说今天考的怎么样，而是像往常那样准备继续复习，有半箱子的资料失去价值，带着过往几千天的故事陷入安眠；第二天的考试照常开始，阴着天有了一丝凉爽。
秦述在结束检验完英语作文的那一刻长长呼了口气，想了想上午的理综，内心有点忐忑。
物理选择题要完。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了空闲回顾这两天，估了五分钟的分数后，他再次去看阅读拿不准的那两道。
英语考试结束铃声响起后的两分钟，整个学校终于恢复了它原有的生机。有人在走廊里激动地相拥，有人沉默不言慢慢下楼，有人一路跑去校门口和家长拥抱。
周嘉林和刘爽等班主任们在红色伞搭起的帐篷里，看见学生们出来都迎出去挥手。
张一腾差点把老周的腰扭到，开口第一个字就哭了，激动地周嘉林差点以为他考砸了。
家长们开始进来给学生收拾行李，公路上的禁行令解开，姜莉和沈学言和当初商量的一样会合。沈学言帮他们两个搬行李，姜莉开足车上的空调，还给他们准备了水果奶茶。
教学楼上有人打着最后的卡，实验楼的走廊里不知道谁的试卷被风卷着跑，晚上可能要下雨，广场上的彩旗被吹得呼呼作响。
周嘉林坐在临时教室的讲台上，手边放着两沓毕业照。一张庄重严肃，背面写着每个人的名字，用塑胶封了起来，永远不会掉色；一张欢乐洋溢，背面也字迹满满，用碳素笔写了给每个人的寄语，永远不会褪去。
每个要离去的人都跟家长和周嘉林道别，拿过那两张照片，被周嘉林叮嘱路上小心，保护好准考证，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和他联系。
周嘉林跟沈彬说后期要回学校拿档案，往年都是那天人全，可以趁机办同学聚会，不过饭店得提前联系好，和同学们商量一下选个地方，他会去的。
其实，孩子们毕业，周嘉林也很开心。复读生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顶着压力和痛苦走下来，所以每一年，开心里，他又很心疼这些孩子。
“老师，您辛苦了！”沈彬看着周嘉林，“我们毕业后，您也好好好休息。”
“老师，我会常回来看您的。”秦述说。
“老师……”
“老师……”
一声声回荡在耳边，泪还是忍不住滑了下来。
三个人搬了两趟，校园里循环放着《祝你一路顺风》和《放心去飞》。上世纪小虎队的歌声，与时光无关，所有的祝福都唱在了歌里，“放心去飞，勇敢地去追，追一切我们未完成的梦，祝你一路顺风”。很有江主任的选曲画风。
“没人能取代记忆中的你，和那段青春岁月。”
再见高考。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再见高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