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节目查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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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弹得曲子沈彬没听过，虽然一样是十级，估计人家确实是真心喜欢钢琴没放下过。两个人配合的也很好，就算底下一溜观众和评委没几个懂音乐的都觉得人家准备充分，钢琴水平不低。
“就准备了半下午的节目，紧不紧张？”沈彬找到秦述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发现手指还是凉凉的，把手包进手心里，侧身看着他。
校霸觉得还是沈彬弹得那首有故事的曲子好听，台上两人炫着技巧，或急骤或交叉弹奏，每一秒都有好几个音砸进耳朵里，分不清色彩。
嘈嘈切切错杂弹，不见大珠小珠落玉盘。
“他们弹得我听不懂，没有欣赏能力是挺紧张的。”想想自己之后的指法“4536251”，每个音敲两下，音色圆滑顺畅，比这个快要弹得飞起的曲子好太多了。
“接下来是理复一班上报的节目《弹唱串烧》。”主持人报完节目，台上穿燕尾服的人鞠躬下来，与沈彬和秦述擦肩而过。双方各自瞧不上眼，尤其是沈彬和秦述个子高，不像是要去表演的，倒像是堵人的。
“切。”其中一个人看着秦述，嘴里发出一个音节。沈彬觉得这人有点眼熟，估计是常在刘峰辉身边逛游的人。
秦述然不见心不烦，根本不搭理他，两个人穿着校服就上台，朝台下鞠了一躬。衣服是一回事，人的长相是一回事，连旁边的女主持人都忍不住确定了下表演人的名字。台下也坐着不少小姑娘，一看这种神仙颜值一起弹钢琴，顺手拍了张照片甩群里，等着下课的时候被围观嗷嗷叫。
沈彬双手搭在钢琴上，秦述也准备好了，沈彬小声喊“一二三”，第一个音开始。
他们共准备了15首歌，中间有一段独奏旋律。沈彬一开口，秦述就忘记了他们是在进行节目查验，沈彬依然会去看他，他的歌还是唱给他听的。
因为前面十四班的人炫技了，到间奏的时候，沈彬也不甘落后，将之前考十级的时候反复练得那个曲子最高潮的节奏中间加上几个弦插进去。不就是技巧吗，世界名曲的调子就和谁不会弹一样。快要结束的时候小指翘起示意秦述跟上，秦述虽然有一点惊讶，但过度仍然默契十足。
后面周董的几首曲子传唱度比较高，台下的人也小声跟唱着。不得不说，沈彬挑曲子很的时候很有心机，搭配起来像是有对青梅竹马，携手一起走，中间有欢乐有矛盾，有告白有思念，最后走向圆满的大结局。15首完全不相干的故事，却拼凑出一曲荡气回肠。
十五首歌结束，按照之前练习的，沈彬本应用几个音做结束，但沈彬又出乎秦述的意料改了改调子。秦述听着熟悉，是那首《卡农》。但和上次弹奏的不一样，沈彬这次右手手速很快，如同弹琴下雨，让人心头一震。
最后钢琴归于平静，礼堂恢复安静。
人不一定学的越多越好，或许只需要精于一处，就能产生巨大的效果。用尽全力，都不想身边和他一起弹奏的人丢脸。
沈彬带着秦述鞠躬，底下一票小姑娘给他们拍手叫好，男生撇嘴嫌她们没见识。沈彬弹完后手一直在抖，太久没弹了，而且中间有很多即兴，四年没碰的钢琴，只凭着肌肉记忆去复刻，其实没有章法和把握。
“刚才配合的不错。”理复二班表演的是二胡，今天在场上出现的乐器够来一曲交响乐了。
秦述大概能明白沈彬临时改主意的原因，还说什么选不上更好，这是又被十四班激着了，“哥们刚才特帅。”秦述诚恳地说。
“真假？”这还是第一次听男朋友夸自己帅。
秦述冷哼一声：“不信拉倒。”
沈彬笑了声：“值了值了，我就说这么多技能总有一个能撩得动的。”
礼堂大，让往前往中间坐，主任校长老师们坐第一排。第二排直接空下来，剩下每个班坐几个位子，颇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味道。为了方便出入，多集中在通道旁边，复读班自觉和高三部又隔了点距离，角落够隐秘，就算说点什么也没问题。
沈彬动了点心思，还想捞一把男朋友的手。秦述不动声色，看着沈彬面上一片自然，背地里暗搓搓像是盘算着些什么。
马上就要牵上了，结果二班那个拉二胡的也下了台，没坐回原来那里，竟冲着他俩过来。沈彬默哀，把自己的手光速抽回来，放到了扶手上。
“沈同学，你弹得真好，能给我一份歌单吗，我也会一点钢琴，想回去···自己弹着玩。”过来问话的是一个女孩子，二胡的弦没完全收好，因为说话时候的紧张，碰到了一下，发出了点音。女孩更加窘迫，站在过道上等着沈彬回复。
秦述不说话，沈彬危机感生得很快，赶紧问道：“我搭档弹得也不错吧？”
女孩微微张开嘴，如果她刚才眼没瞎，身边这个男孩子只用了右手弹琴，还是单机游戏那种。
“嗯。”她只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下。
这姑娘太看不懂局势了，瞧他男朋友的表情，真太尴尬了。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沈彬每次都要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正当要婉拒的时候，对着答案改数学题的秦述先一步说了话。
“他记不住歌名。”
完了，秦述一定现在脾气不好，歌单就在他手机里呢。
上午的事情还没解决，这还等不等得到秋后算账。
沈彬心里这样想着，但脸上必须保持波澜不惊，顺着自家对象的话说：“不好意思哈，我不怎么记这些东西。”
这回好了，牵手估计也凉凉了。这就是吃醋的人吗，无差别冰山攻击，可他就算吃醋，吃一个女生的醋也太不值当了，明明知道他是个同。
沈彬不敢问，哄一次是哄，哄两次是哄，男朋友不是说自己不会哄人嘛，多练练估计就好了。秦述虽然面上不高兴，但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个时候不能无理取闹，要先顺着。
选择的结果是当场公布的，老师还有对他们指导一下，之后还要彩排，虽然就表演一场，但总归底下有校领导来看，也有记者来宣传一下，所以流程还算正规。
但也是这个麻烦劲让沈彬根本不想趟这趟浑水，坐在下面看演出不香吗，在台上有什么意思。更何况，秦述还在学习，再耽误点他的时间，说不定他要一晚上哄三次了。
文复一班的十个女生手拉手唱了一首情歌，倒是一部里面最豪华的阵容了，这场成本低，时间短，十分简陋的过场结束后，竟然还能真凑出了六个节目。
“我们商议了了一下，理复一班这个串烧节目可以保存，构思很好，尤其是结尾那段。12班唱歌的女孩子可以和沈彬同学一起搭档，由14班的同学进行伴奏。”虽然资源的合理化运用确实值得提倡，但是擅自老师们根本不知道强扭的瓜是不甜。
“我不同意。”十四班的人举手。
沈彬心想，抢我台词！
“齐远山同学是吧，你觉得哪里不合适？”江卫达看了看凑出来的六个节目，乐器太多，十四班这组优势不大，虽然是四手联弹，但已经有一个中西洋乐曲合奏了，节目形式也要考虑。
齐远山就是那个秦述上台前冷嘲热讽的人，虽然在听到沈彬弹钢琴的时候有点惊讶，但这么生涩的琴音，不知道在哪随便改编谱子就敢丢人现眼。给复读班的人当伴奏，老师这意思，还要按他们的曲子来啊。
鲜花怎甘当绿叶。
“老师，时间太紧，他们那套曲子学不来。”齐远山还穿着打着领带的燕尾服，这会儿站出来，很快被一圈目光围住，这是要不听安排了。
不过人家是超A班的，神仙打架，只管吃瓜。
江卫达皱着眉看着节目单，周六就要演出了，也不能难为人。超A班不上台不合适，但是总不能都选三楼的，倾斜太严重。
齐远山一看老师在重新考虑，一下子底气也足了，看着沈彬和秦述，一副“等着被刷吧”。
沈彬恨不得被刷呢，自己变成唱歌，那秦述岂不是就陪跑了，最后台都上不了，他表演个毛线。正准备主动退出，他感觉到一股低气压，就是那种，从牙缝里嘶凉风的声音。
果然，秦述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老师，我们就练了一下午，超A班的同学应该用不到半天。”
果然出现了，惹我的都别想爽，秦述的生存法则。
拦不住拦不住，江卫达已经转头朝十四班的人确认了。
“哥们，就我一个上台呀，你没办法陪我，我上去干嘛！”沈彬趁着那边交涉，急促地指着自己和秦述解释，“争这口气干嘛。”
礼堂的灯大开着，刚被订下的五个节目有高兴的也有愁容的，叽叽喳喳讨论着。齐远山和江卫达的声音也被淹没，但看神情能知道，江卫达已经失去耐心了。
“那你们班再借架钢琴来，去弹交响乐吧。”两个音乐老师劝着，江卫达本来不想发脾气，但是齐远山总是在贬低别人班的节目，前段日子十四班和理复一班的事情就闹得他头疼，再来这么一茬，他实在觉得十四班毛病多。
这个结果出人意料，连沈彬也呆了，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啊，该啊，妙啊。
“今儿什么日子，老天爷开眼了啊。”沈彬边说着边要和秦述分享喜悦，忽然想起晚上可能他也别想爽。
今儿可能是秦述的发怒日吧。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节目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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