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暧昧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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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点，阿姨这阵子还不能接你？”沈彬抓了抓书包带，老毛病又犯了，不该说时候少说。
“他们那个项目定下来了，就前阵子和你说的那个茶庄，现在开始装修了，早上还好，晚上有时候她从郊区赶不回来。”
“他们是不是之前找过你？”
秦述点头，想了想日子说：“就八月开学前吧，我当时报案时候留了家庭住址，可能被他们知道了，蹲门卫那，被我告了，之后没再见过。”
“那挺危险的，早晚一来回，中午一来回，他们要是真想截你，太容易了。要不，咱俩以后一起？”
这句话说的陡升暧昧，沈彬也不知道这阵子怎么了，正常的话说出来两人之间就有一股不大对劲的氛围。秦述的反应有时候都很奇怪，默许里又带着一些害羞。
秦述是根正苗红的好孩子……直到凉风习习的晚上他看到秦述单手把一个人过肩摔出去，他闭嘴了，他同桌没因为他嘴贫而打他真的是菩萨心肠了。
沈彬也没干等着，这次来的是两个人，他们根本没管沈彬，两个人拎着棍子就趁黑朝秦述打去。
秦述摘了书包当武器，但腿上还是挨了一棍子，占了劣势。
沈彬见状冲了过去，虽然好几年没练了，但是身高体格放那里，一脚踹过去，身后没注意被抡了一棍子，还是被秦述替他解决了身后的人。沈彬连书包一块用上，但怎奈棍子夺不走，只能单拼力气，最后也没什么章法，就是双手双脚有空就上，在草坪上滚了好几趟才得到秦述的接应。
周围的人一看是小区里的孩子和社会青年打架，立刻喊来了保安，沈彬和秦述才从两人身上起来。之后警车赶到，在保安室录了口供，因为这俩社会青年都有案底，性质就更加恶劣了。
“述卿，练过？”沈彬转了转自己的手腕，这会儿背上也火辣辣的，他往后摸了一把，嘶，徒手吃亏大发了。
“以前报过空手道的班，学画画那时候，那片都是些教育机构，不过现在就是胡乱打。”秦述没抬头，看着沈彬的动作：“你哪受伤了？”
沈彬呼了口气：“没，挺得住。唉，我就说学点空手道什么的多拉风，偏偏学什么摔跤，我爸给我解释说是其他班都爆满了。你看这会儿用到了，学的一点也不实用。”
“也还好···”秦述看见他毛衣领子上面有干草叶，刚才秦述被那人抵在树上，还吃了好几个闷棍，“你回过头去我看看。”
“哦。”沈彬也没多想，打的热了就把外套脱了，这会儿就穿着个毛衣，秦述直接给他撩了起来。
“我去，你干嘛！”几乎在秦述刚掀起一点的时候他就蹦出去了，手一下子捂上去，活不知道的以为遭扒手了呢，这会儿天晚了，楼下只有两人，离得最近那栋的声控灯都被一嗓子喊亮了。
其实秦述在去看沈彬伤势的时候什么心思也没有，就是单纯觉得他背上估计有淤青，但沈彬反应太大，让他觉得刚才的行为确实鲁莽。
“刚才，他们伤着你背了吧。”秦述脸也红，碰过毛衣的手指倏地开始发烫。他严重怀疑自己是易脸红体质，他这频率太高了，每次都不知道是该尴尬还是该气恼。
沈彬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舔了舔嘴唇摆了摆手说：“事不大，年轻好得快。快走吧，这么一折腾不早了。”
秦述在身后看着沈彬的毛衣，沈彬随手把外套搭在臂弯上，随性中又多了几分气质，哪怕现在是打了一架也想是哪家乖乖的孩子，这人好像就和打架这种事不沾边，但是秦述又偏偏见过。
“去我家吧，之前的跌打药还有，涂抹一点比较好。”秦述开口。
涂抹的话，在背上，他也不好意思让秦述给他擦呀，当着面擦也很尴尬。于是沈彬果断拒绝了这份邀请。
“还有几天就统考了，带着伤总归不利索。”秦述看着他的背，只听前面的沈彬还是拒绝了。
秦述有些想不明白沈彬拒绝他的原因，两人在楼下分开后，他那点委屈的心情却更加浓厚。沈彬不喜欢他的靠近，就像不喜欢其他人的一样，他不接受他的好意，尽管他们貌似已经是很好的朋友。
秦述给自己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外套直接扔进了洗衣机，想聊天问问沈彬家里有没有消肿化瘀的药，但内心笃定刚搬来的人估计要啥啥没有。
其实他自己也在意，自从知道自己可能对沈彬有不一样的心思后，他也很谨慎和沈彬的触碰。不会刻意为之，但也有不想收手的时候，更多的是被沈彬自己给挡下了。
莫名不舒服，想起沈彬惊恐的闪躲，就觉得他可能知道了什么，或者根本就是不待见自己。
烦闷的心情在心里冲撞，现在很盼望自己没遇见过沈彬，至少可能不会有这些麻烦的情绪，但如果没有遇见过，现在的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呢。在漆黑的一片里哭泣、挣扎、消亡，像是画家手中的油彩，一层层覆盖直至没了原本的线条，厚重到无法呼吸。
没有什么如果，沈彬于他是解药也像是毒药，将他从一个人的世界里揪出来，他胆怯、他小心翼翼、他因一点小小的事情而欢喜而委屈，有了真正的情绪和情感。
秦述还是决定带着药去找沈彬，但脑海中的事情始终没停下来争斗。或许从他认识到这一切难以改变的时候，他就慌乱了，只不过，现在的慌乱更加真实。
在门口还听了下旁边那间有没有其它的声音，确定之后才敢抬手敲门。上次给他带来的尴尬持续了很久，以至于到了这里他就能想起当时的情形，沈彬低着的头，尽力忍耐的表情，微微出着汗有点红的脸庞。
刚才上楼时候的紧张以一种尴尬的情绪重新袭上心头，他左手扣着房门，右手攥紧了药箱。
没人应声，秦述继续敲门。
“谁？”
秦述清了清嗓子：“是我。”
屋里突然有慌忙的脚步声：“啊，你等下，我穿个衣服！”
开门的时候沈彬的头上还有毛巾，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裤，套了个浅灰色高领毛衣，拖鞋走过的地方还带着水渍。客厅只开了个玄关的灯，卧室的灯光一路延伸到门口，沈彬走到沙发后面敲亮了客厅的大灯。
“刚洗完澡，你怎么来了？”沈彬给秦述开门之后就擦着头发往里走，把沙发旁边丢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旁边的盆子里。
“你先把校服洗上吧，放阳台吹一晚上应该还能干。”秦述拎着药箱往沙发那边走，客厅里的一切和上次看到的差不多，还是东西少也整洁。
卧室只能看到洗漱间的磨砂玻璃门，再往里什么也看不清。
洗衣机的声音响起来，沈彬稍微打开了点窗户，马上就进入十二月了，但他还是觉得屋里有点热，刚洗完澡的身体还有余热，沙发上还坐着个大火炉。
他过去沙发那边，右腿抬上沙发，压在左腿下面，秦述忽然就感觉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一块，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出声说话了。
秦述也回去换了身衣服，校服脱下来穿了件暗红色的棒球服，更称的少年脸白。
“你不来我家，我只好提着来看你，别逞强。”秦述指了指他的腰，把药箱打开，“里面的药挺全的，你身上有没有见血的地方？”
秦述把湿毛巾拿在手里，这会儿只能靠这个降降手心里的温度。
“我没事，洗澡时候看过了，穿的厚，耐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手背上还有擦伤。
“明明有伤口还要洗澡，嫌身上没疤吗。”秦述拿出碘伏，想去碰那个伤口，沈彬却接了过去。
“还是我自己来吧。”沈彬胡乱点着伤口，露出一截手腕，红了一片。
“真的是不愿意给我添麻烦吗，还是我碰不得你，看不得你，要真是这样，你自己去卧室上药，我不看。”说着扭过头去，明明伤的这么严重，在楼下的时候还推辞。
沈彬不好意思的啧了一声，左手手指在沙发上轻轻敲了几声，右手的棉棒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没那么金贵，就是怕麻烦。”
“什么叫麻烦？”秦述声音里透着无奈。
沈彬答不上来，他自己就是个大麻烦，沾不得，但秦述偏往上凑。这段日子秦述的言行举止，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都变的软和许多。他承认很享受这种可以调笑的生活，但是一旦秦述知道了，还能如此吗？
“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你，为什么你发小于洋就能抱你，而我……就是碰你一下你都拒绝？”秦述自认为在明白自己心思后没有强加在沈彬身上什么，但是就是委屈太多了，无缘无故就会拿自己去比较，忍了一次两次还是忍不下去，他也很气。
沈彬略微有些慌，赶紧往秦述那边挪了挪：“没这回事，我没有反感你，就是不大喜欢和人接触，啧，就个人问题，纯属我个人毛病多，我事逼，你别放在心上。”
“可你还得上药，你胡乱抹上吗，背上自己上药？你能不能有点常识！”秦述侧过头来看他，两人一个奶凶奶凶的，一个皱着眉头瞎胡扯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
背上的伤，就腰间那一棍子严重一些，其他都是擦伤，严重倒真不严重，但要是坚持下去，秦述脾气上来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哄人。一个小人怕秦述生气，一个小人觉得不好意思，最后沈彬松口了：“那你，帮我一下好吗？”
秦述一怔，明明他来的目的就是这样，反倒对方终于答应了，他却脑子有点乱，只挽了挽袖子打开了药箱。
空气变得十分凝重，时间也变得缓慢，秦述看着沈彬自己抬手将毛衣推上去，露出大片有点泛红的后背，只是看一眼，秦述身上的血液就开始沸腾。
沈彬很白，也不算很有肉的那种人，几根肋骨因为弯腰的缘故很突出，睡裤是卡腰款的，没有衣服的遮挡，腰部看上去没那么粗壮，反而有些肌肉感，一道明显的红痕斜在上面。
脊柱整根都在秦述严眼中，他忽然想伸手摸上去，但只能拿着棉签沾了药轻轻涂抹。药水有点凉，每按一下，秦述都觉得沈彬身子轻轻颤动，肌肉变得越来越紧。
他想起了心理医生问他的话，会不会对对方产生欲望，当时他的回答是不会，对待和自己一样的身体，他想象不出自己会有什么想法，哪怕是拥抱，他只是想要平等而已。那现在呢，鼻腔里是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他的衣服往上挽起来，展示在自己面前，带着微微的粉色，不想抚摸吗，不想相拥吗，不想他看着自己沉沦吗？
他想。他有。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暧昧前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