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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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洋满意地看着照片，虽然对面那俩没怎么笑起来，但胜在确实好看，“我不该跟你俩合照，我这一发出去，绝对没人看得见我。行了，满意了，我得去下一站了。”
送走于洋才三点，火车站外是大包小包赶车的人，沈彬和秦述两个还背着书包，和沈彬刚到这时候很像 。
“再逛逛吧。”沈彬对秦述说，天色很早，今天的天气也很好，微凉里透着一股子周末的自由劲。
“逛哪？”秦述反问沈彬。其实他也不想现在就回去，就像是专门为今天挤出来的时间，摆在这里就是用来挥霍的。
“去公园吧，这附近那个公园有内湖吧。”沈彬看着导航，公园还蛮大的。
秦述点头，两人花了两块钱就进去了。因为是周末，不少家长陪孩子玩，湖中有游船，一个小姑娘在观光车上拿着泡泡机撒着泡泡，这欢乐的氛围让人看到了人间。
“怎么样，教室外面好看吧。”沈彬一路走一路戳着泡泡，味道很好闻，有些淡淡的花香。
一个泡泡在秦述脸上绽开，旁边的柳树上还有倔强着不肯黄的叶子，“嗯，听了你朋友说了那么多，就像是我也高考完了一样，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还是个在校学生。”
秦述也开始接飘过来的泡泡，玩得不亦乐乎，太久了，感觉他的时间早就凝固了，一时间很多不真实。
沈彬小心掏到了口袋里的手机，往前一大步，在不经意间按下了快门。
“干嘛！”秦述赶紧伸手去拦沈彬的镜头。
“偷拍呀，不过现在改策略了，来，好好看镜头。”沈彬已经又绕到他面前，连音效也没关，打开的应该是连拍。
秦述本来想说他幼稚，后来觉得现在不留下点什么东西很可惜，也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沈彬干脆一下子坐到排椅上，直腰抬头，“大长腿拍出来哈。”
他像是从来不吝啬笑容，秦述微微放低身子，在几个泡泡马上要到沈彬身边的时候按下了快门，他低着头看手机，被照片里的人抓住了眼，不肯移开。
“拍的行吗？”沈彬站起身凑过去看，两个人几乎头挨着头，但沈彬比他高一点，他止于安全距离。
这距离感到底怎么回事，秦述莫名有些烦躁，他现在很想抓过沈彬来问问他到底哪种触碰他不会介意，是不是真带分人的！
刚想着，沈彬就点开了自拍，“一起吗？”他将手机调了调角度，秦述顺利入镜。秦述也没说话，只是把手机锁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手机里笑着的男孩也笑了。
“好看唉，于洋这小子起码说对了一点，咱俩是真好看。”
沈彬有脸说但是秦述没脸听，笑着远离他往前走，“你谦虚一点，这么大了不要这么自恋。”
周围还是乱七八糟的声音和五颜六色的衣服，几个白鸽落到沈彬刚做的排椅上，人一经过又飞走了，到底有多久没这么好好看世界了。
沈彬心想真好，他同桌能笑出来真好。虽然让这人儿放不下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但看着他的变化还是很让人欣慰，硬要说的话，就像他在H省这短暂停留里最大的成就。
“儿砸，为父甚是骄傲啊！”沈彬笑着快步跟上。
“你又哪根筋不对啊。”秦述掏着口袋一脸嫌弃，但还是忍不住想笑，被传染了吧。
公园是环湖的，两人一路打打闹闹出来就太阳落山了，中途秦述还在湖边看见了写生的学生，沈彬陪他看了一会儿。
沈彬想起来秦述说过要参加艺考的话。“想好了吗，要考去哪里？”两人坐上了公交，在最后排，挨得近。吊环在公交车的摆动中相互拍打，一声声敲在秦述心上，直到听到沈彬的话。
口袋里的手轻轻捻了一下，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差不多想好了，但是我太久没画了，可能，挺难的。”他画室从前带他的老师都说他的目标定的太高，如果他肯降一下学校再去集训一下的话，考一所比较好的美术院校把握更高。
难就难在，他想考的是B大美院。这比直接考进B大还要难，文化课和艺考成绩一个都不能低，再在几万个来自全国的最优秀的艺考生里百里挑一。
“很难？”沈彬看向秦述，“真不像你说的话，我同桌连焦虑症都一点点克服了，而且也拿起了三年不动的画笔，竟然还会说难。”
秦述惊讶地微微张开嘴，不冷不热地说：“到底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是周老师让你这样帮助我的吗？”这一直是秦述的疑问，沈彬是个烂好人，但是帮同桌帮到这个份上，真的有些让人感动了。
沈彬没做准确回答，只回了句你猜，然后就玩手机了。
两人的静谧中忽然响起了一个不怎么和谐的声音。
“饿了？”沈彬问秦述，看着他脸上爬上了一点红晕。
秦述是个喜欢吃辣的，中午见他的确没吃多少，就辣子鸡下去半盘。
“想吃什么，一起去吃吧。”沈彬建议到。
秦述没料到，这算是约会吧，算是吧，就是单独约出去玩耍。没有沈彬的同学，不是在学校，只有他们两个，想到这里，他的红晕就降不下去了。
“……我，好。”话在秦述的嗓子里转了好几个转，发现自己如果拒绝一定会后悔，“我想吃小区外面那家‘泮水人家’。”
“同桌都想好去哪吃了呀，那我也得去瞧瞧我同桌相中的是什么神仙地方。”
“我要去吃‘白江拌红绸’，你又不喜欢吃海鲜。”秦述把胳膊放在栏杆上，撑着看着公交前方。
沈彬终于笑了出来：“我就觉得你今天不大对，感情是中午没让你吃到所以搁那闹别扭啊，好，吃，我出钱请我同桌吃。”
不是因为这个闹别扭，是因为你总顾着别人忘了我。秦述曲起手指，感觉自己有点想哭。心里劝着多大点事啊，犯不着矫情，但还是抑制不住。
他喜欢沈彬，他想占有他，无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帮助自己的，也不论他们之间有多少不可能和很难，他都想让这个人心里有他。
“再加个酸菜卤面，请吗？”声音已经有些沙哑，最后故意清了清嗓子。
沈彬笑了笑：“都请，还有想吃的吗？”
秦述没转头，摇了摇头。他其实才和沈彬认识了两个半月，真正意识到自己对他有那么点不可言说的意思才几周，但中间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了，多到他再回望过去的三年都觉得只是一个模糊的时间概念。
“还是AA吧。”秦述耸了下鼻子，“那道菜很好吃，你吃了就知道。”他知道沈彬也能吃辣，也会在面条里填上小半勺辣椒油。
“下站该下车，走，去吃我同桌喜欢吃的。”
如果一句话能让人心情坏很久，那也能一句话让一个人心花怒放，只因为说这话的人是你放心里的人。
虽然路上洒的是夕阳，但秦述还是踩出了清晨散步的昂扬气势，有些事情终于变得明晰，就算这条路不对，起码这段日子，他都能怀着一个从前从未有过的心情走下去。
想想的确很让人期待，就像杨乾东曾经干过的那样，为了一个人去冲击一个自己从前想过但只存在于想这一环节的大学。
白江拌红绸的确只是一道烤鱼菜的名字，说她是红绸只是因为雨身泛红，汤有点偏奶白色，再配上白葱丝，青红辣椒圈还有鱼丸、豆腐、金针菇，这的确是一道让人看了就有食欲的菜。
秦述盛情让他尝第一口，和E市鱼的味道一点也不一样，是那种藤椒的味道，明明没看配料的影子，但肉质已经浸满了香料。
“鱼是腌制后又红烧的，这烤鱼只是他最后的一点修饰，之所以叫红绸，你看鱼肉就知道了。”涉及到只有自己知道的领域，秦述一点点骄傲起来。
“好吃吗？”秦述加了块鱼豆腐，微微的辛辣还有奶的香味，没有违和感。
“我真的，差点就错过了，好吃，这……”沈彬赶紧掏出手机拍了一张，“我要告诉于洋他中午错过了什么，我只能下次再请他了！”
秦述很满意，夹了块鱼肉放进面里，沈彬不爱吃米饭，他才选了面条。其实这种格格不入的搭配刚好适合两人，这世上本就没有哪道菜配哪种饭的说法，好吃不就行了，喜欢吃不就行了。
周末总是转瞬即逝，周天下午总是在补作业的萎靡不振里，一般就是班主任来巡几遍房，大家自行学习。
可能是打通了哪条筋络，秦述也不怎么拘谨了，一连问了沈彬几道题。这个时候被折磨的反而是沈彬，他那点近视得俯俯身子才能把题目看清，有时候两个人难免擦着衣服有接触。
秦述倒是没事什么意见，但是他脑袋里折腾来折腾去总觉得自己是在占别人便宜，就和一个男生借口给女生讲题摸人家手一样。
有时候腿也会难免碰到，两个人只是维持着面上的冷静，一个讲的慌张到只能写字，一个眼睛看着纸手攥着衣服。
早恋毁学习原来是这么个毁法。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约会
，还差 